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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門密愛之七少的嬌妻》099 姐妹談心,夫妻離心
醫院地下停車場

紀卿一行人乘坐電梯直接到了紀曖所在的樓層,vip的病房樓層,顯得格外安靜,入目的白色牆壁,白色地磚,白色的燈光,給人一種沉悶壓抑的感覺。

安靜得可以聽見大家細微的呼吸聲。

「鍾叔,她把材料給你的時候,有沒有和你說什麼?」紀卿指著手中的文件。

「沒有,二小姐隻讓我把東西送給你,說是對你有幫助,別的就沒有說什麼了。」鍾叔實話實說。

「嗯。」紀卿點了點頭,只是他們還沒有到達病房,就看見了沈穆清獃獃的站在病房門口。

紀卿和莫七對視一眼,他們也不知道這是在鬧哪一出,不過沈穆清並沒有穿病號服,上次他雖然被綁架,不過受的都是皮外傷,傷口處理之後,也就是在醫院觀察兩天而已,算算日子也該出院了。

難不成是要和紀曖道別。

他的精神有些不濟,死死的抿著嘴角,面部輪廓剛毅,似乎在壓抑著什麼,眉頭深鎖,像是在剋製著什麼。

沈穆清自然注意到了他們一群人,他的臉色陰沉,什麼都沒說,直接扭頭離開。

紀卿倒是顯得有些狐疑,而走進紀曖的病房,就聽見了裏面傳來紀曖低低的笑聲。

那笑聲清脆悅耳,紀卿顯得有些詫異,包括鍾叔,都很久沒有聽見紀曖如此開懷的小聲了。

顯然她的心情不錯。

紀曖的那些朋友基本上都是酒肉朋友,他們看到紀家出了這檔子事,撇清關係還來不及呢,怎麼會來探望她呢,那天婚禮之後,那些人明明看見紀曖被送到了醫院,可是到現在為止,也無人過來探望。

紀卿放輕腳步,走到病房門口。

愣住了。

居然是陸既明。

陸既明側頭和紀曖說著什麼,紀曖則是雙手抱膝,長發遮住了她的半邊臉,嘴角微微揚起,未施粉黛的小臉,雖然蒼白,但是因為大笑的緣故,倒是泛起了一絲紅暈,漂亮的杏眼,亮晶晶的盯著陸既明。

陸既明則是側頭和她說著什麼,紀曖偶爾點點頭,看起來很融洽。

這兩個人什麼時候走到一起的,陸既明對紀曖的印象一向不太好,或許也因為紀卿的關係,他們之間顯得很疏離。

「你的嘴巴都有些幹了,我給你倒杯水!」陸既明說著起身,一扭頭,就看見紀卿的臉,怔愣住了。

而紀曖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這是醫院爭吵之後,她們姐妹第一次見面,紀曖伸手攥緊衣服,忽然有些緊張。

本來生動粉嫩的臉上轉而變成一種慌亂無措。

紀卿直接推門進去,「沒想到你也在這裏。」

「我本來是看……」陸既明話到嘴邊,轉了個彎,「看見紀曖正好去複查身體,就過來坐坐了。」

陸既明看見紀卿,臉上的那種無措和慌張,就像個初涉情事的毛頭小子,紀曖則是垂著頭,雙手死死地扣進了衣服裏面。

「那我就先走了,有空我再來看你。」陸既明看見莫七那明顯威脅打量的目光,也實在坐不住了。

其實這段時間紀家發生的一切他都看在眼裏,可是紀卿身邊已經有了莫七,他雖然喜歡紀卿,但是紀卿對莫七的特別他都看在眼裏,雖然她嘴上不說,但是他們之間的那種親密無間卻是別人無法插足的。

陸既明也算是看透了,自己想要的不就是紀卿幸福麽,既然有這樣一個比自己更有能力的人讓她幸福,那自己不如直接放手好了。

「嗯。」紀曖用力點了點頭。

這兩個人怎麼回事啊,這陸既明平時是最看不慣紀曖的,兩個人一言不合就是各種爭吵,這怎麼忽然之間變得這麼要好了。

莫七扭頭看向莫離,「陪我去醫生那裏,檢查一下身體。」

「嗯。」莫離知道莫七這是給她們姐妹之間留下一個單獨相處的機會。

「我正要出去給二小姐買點水果。」鍾叔笑著跟在莫七身後走了出去,還貼心的將門關上。

病房中就留下她們姐妹兩個人,紀曖坐在病床上,紀卿則是將文件放在了紀曖的面前:「這是屬於你的東西,你不用給我。」

「我不配擁有這些。」紀曖咬了咬嘴唇,「給你的話,或許對你有點幫助。」

以前紀曖覺得拿著這些是理所當然的,但是那次紀卿和紀衡山鬧掰,紀曖也深知丁家和紀衡山的關係,紀衡山的偽善虛偽她看得清清楚楚。

而這長久以來,她一直在助紂為虐,這個公司是外公一手建立起來的,而她這幾年做了那麼多混帳事,甚至間接害死了自己的母親,她根本就不配擁有這些。

這些股份她攥在手裏,就像是燙手的山芋。

「怎麼忽然想起給我這個了……」紀卿坐到床邊,自從丁慧去世之後,發生了沈穆清退婚的事情,她們姐妹見面總是瀰漫著硝煙戰火的味道,像現在這麼平靜聊天機會實在不多。

這個東西只要紀曖攥在手裏,只要紀氏不倒閉,她這個股東是每年都可以拿到很可觀的分紅的,對於她來說,完全可以一輩子吃穿不愁。

「昨晚爸……」紀曖忽然覺得心裏很難受,這一聲爸爸,讓她很難叫出來,「他打電話給我了,讓我將股份轉給他。」

紀卿兀自一笑,這個紀衡山手夠長的啊,因為他們之間正好差了這百分之五的股權,若是紀曖將股權直接給他,而他又收購了一些散股,那麼他在股東大會上就有著絕對的話語權。

「那你也該知道,你給我這個,就意味著他會能失去公司的管理權,甚至會被我趕出公司。」就是這樣都無所謂麽?

從小紀衡山對這個出眾的妹妹就偏愛一些,而丁慧則對她更偏疼一些,所以紀曖和紀衡山的關係一向不錯,按照紀卿對紀曖的了解,紀曖應該會選擇站在紀衡山那邊才對。

「你是不是覺得很奇怪?」紀曖抬眼看著紀卿,她的眼中充斥著淚水,在眼眶中打轉,看的紀卿一陣心疼,畢竟是雙胞胎,從小她們就比一般的姐妹更加親近,這種感情是斬不斷的。

「他一直很疼你。」

「呵呵……」紀曖冷笑,「他不是疼我,是更喜歡我能滿足他的巨大虛榮心。」

紀卿沒有說話。

「一個長得漂亮,多才多藝,學歷不錯的女兒,他把我帶出去都會覺得有面子,你也知道玩世不恭的富二代太多,他哪裏是疼我,他不過是為了滿足他的那點虛榮心而已,外人總覺得在我們之間,我是幸運的那個,其實我很嫉妒你,你知道麽?」

「我陪著他出席各種活動,那些人的目光雖然艷羨,不過更多的卻是帶著一種別樣的打量,其實現在想想,我和你一樣是他的籌碼。」

「他拿你換取了最直接的利益,而我呢,他一直在衡量,到底如何利用我,才能夠給他帶來利益的最大化。」

因為鍾叔昨天的一席話,紀卿也想了很多,或許她們之間,紀曖承受了太多的東西,以前的她們年少,都沉浸在自己的生活中,一心追求屬於自己的生活,完全忽略了身邊的人。

「我知道。」

「你不知道,一樣學鋼琴,但是老師對我的要求就更高一些,同樣學習考試,我就要更加拚命的努力,想要得到更多人的關注,是啊,大家都羨慕的看著我,長得好看,家境好,成績還那麼好,可是……」

紀曖頓了一下。

「我想得到的並不是這些人的關注。」

紀卿微微嘆了口氣,挪了一下位置,伸手幫紀曖擦了擦眼淚,「其實母親很愛你,你一直是她的驕傲,只是你一直那麼驕傲,像個傲慢的小公主,母親的性子你也知道,典型的溫婉小女人,她不知道如何和你交流,可是她不止一遍的和我說:我們小曖那麼好,她值得最優秀的東西!」

「嗚嗚——」紀曖忽然放聲大哭,這幾天壓抑的情緒,在這個瞬間爆發出來,她明明是最壞的,她被嫉妒和和沈穆清偏激自私的感情沖昏了頭腦,害死了母親,她怎麼能原諒自己。

這段時間沉澱下來,往事一幕幕的浮上心頭,她忽然發現這幾年在她記憶中根本沒有任何值得惦念的東西,反倒是以前的日子,反倒是有許多樂趣。

「以前我覺得我比你幸福,畢竟父親更疼我,可是我住院這麼久,自從我和他說了,我和沈穆清解除婚約,他就一個電話一個短訊都不曾打給我,除了昨晚打電話給我,讓我講股權轉給他,你知道那種口氣麽?」

紀卿不用想都猜得到,肯定是命令型的,好像是誰欠了他的一般。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可笑,這二十多年我都在幹什麼啊,害死了母親,認賊做母,還因為一個男人弄得這個家支離破碎,我真的恨透我自己了,我……」

紀曖話音未落,紀卿已經起身伸手將紀曖摟進了懷中。

紀曖伸手抱住紀卿的腰,將頭埋在她的腰側,她死死的咬住嘴唇,不讓自己哭得太難看,紀卿伸手摸了摸她的頭。

紀曖肩膀不同抖動,死死的咬住嘴唇,甚至咬出了血珠,她太孤單了,自從她們姐妹決裂,已經沒有人給過她如此溫暖的懷抱了。

她的神經繃緊太長時間,那根弦在婚禮當天被紀卿直接挑斷,讓她幾近崩潰的邊緣。

「其實母親一直很疼你,或許你會覺得她更疼愛我一些,因為我啊,沒有你優秀,她或許是怕我自卑吧。」紀卿說得有些意味深長。

「你知道麽?每次考試成績出來之後,你回家吃的第一頓飯都是母親親手做的,她能做的東西不多,她也不會像父親那樣,給你買各種喜歡的禮物,她覺得給你親自下廚做頓飯也是對你的一種鼓舞和支持,你知道我上學成績一直沒你好,所以這種福利除了我倆過生日的時候,我可從未享受過。」

紀卿這話說得還帶著酸酸的嫉妒。

「你都沒注意過麽,小時候我倆都喜歡藍色,可是每次一模一樣的東西,母親都把藍色的東西給你了,她說小曖很乖很聽話,理所應該給她,說我有你一半優秀她就知足了。」

「她會在你生病的時候,親自去市場給你買雞燉湯喝,也會在廚房守三個多小時,就是為了你能喝到最好喝的雞湯。」

「她也會提前給你準備好生日禮物,你記得八歲那邊她給你的那個平安符麽?那是她專門步行去城北的廟中求來的,那年冬天,你高燒不退,去了醫院醫生就一直給你打退燒針,可是你還是高熱不退,把她嚇得半死,怕你把腦子燒壞了。我清楚地記得,她跪在廟中,對著佛像虔誠的說了這麼一句話!」

「求求滿天神佛,讓我的小曖能夠平安無事,我願意折壽換她一世平安!」

紀曖身子僵硬,死死的攥住紀卿的衣服。

紀卿伸手摸了摸紀曖的頭髮。

「母親只是不知道如何你交流而已,她其實很愛你,真的!」

「我錯了,真的錯了,我對不起她,要不是我,媽媽根本不會出事的,我真是混帳,混帳……」紀曖忽然伸手開始捶打自己。

「紀曖!」紀卿伸手箍住她的肩膀,死死的按住她的肩膀,「看著我。」

「姐……」

「母親最大的願望不是我們能夠大富大貴,而是平平安安,安安順順的度過一生,我相信,她從未怪罪過你!」紀卿伸手輕柔的幫紀曖擦了擦眼淚。

「可是我饒不過我自己,我太混帳了,簡直不是人!」紀曖放肆大哭,紀卿只是將她摟入懷中,一言不發。

「我真的不是人,為了一個男人,我居然做出那麼多的錯事,我這樣的人,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也是我活該,你就不應該管我,讓我自生自滅好了。」

「這今天我總是夢見媽媽,可是我哪裏有臉見她啊!」

……

「小曖,相信我,母親從未怪過你!」紀卿緊緊摟住紀曖。

五年多了,她們姐妹從未像現在這麼親近過。

莫七就在門口,聽了很久,嘴角微微揚起了一抹清淺的弧度。

醫院另一邊

趙琳聽說紀衡山忽然暈厥的消息,急急忙忙的趕往醫院,紀衡山在裏面進行搶救,外面是紀衡山的那個小秘書。

「夫人,您來了,總裁正在裏面進行搶救。」小秘書看見趙琳,就像是看見了救星一樣。「夫人您別擔心,總裁只是昏過去了,肯定會沒事的!」

「到底出什麼事情了,怎麼忽然就暈過去了呢!」趙琳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明明早上出門的時候還是好好的啊!

「就是……」這事兒實在太長,他都不知道從哪裏開始說明。

「因為紀卿?」趙琳自然也關注了新聞。

現在維城的所有新聞媒體,都在大肆宣傳和報道關於紀家的各種新聞。

有的人甚至挖出了紀衡山以前的各種事情,甚至找到了紀衡山的老家,新聞標題就是「且看鳳凰男如何變成商業大鱷,實現人生『逆襲』」,標題取得何其隻諷刺。

若是放在以前,是根本沒有新聞媒體敢這麼說的,果然是樹倒猢猻散,一家牆倒,眾人推。

「嗯,大小姐將總裁攆出公司了。」

「你說什麼!」趙琳聲音忽然變得尖細,醫院本來就很安靜,這個聲音異常突兀,惹得周圍的人都紛紛側頭看過去。

趙琳以為紀衡山只是被紀卿氣暈了,可不知道是被攆出來的。

趙琳拉著那個秘書,低聲耳語。

「你在胡說什麼,那個死丫頭怎麼會有這麼大本事呢!」紀衡山管理公司這麼久,無論是人脈關係,還是管理經驗,都是遠遠超過紀卿,怎麼可能就被攆出來了呢!

那個丫頭怎麼可能有這個本事!

「其實,大小姐沒說什麼,主要是她身邊的那個男人實在是太厲害了,總裁的提議那些股東本來都已經同意了,可是男人就說了幾句話,那些股東就紛紛倒戈了。」秘書也顯得很無奈。

「就是說了幾句話?」趙琳顯然很意外。

「就是啊,那個男人就是說了句話,不過估計很厲害,前段時間無疆國際鬧得沸沸揚揚的地皮被搶的事情,那個人說地皮就在他的手裏。」

趙琳微微嘆了口氣,這就難怪了,她就知道這個男人並非善類。

上次在醫院的時候,趙琳就見識到了,那個男人看起來人畜無害,但是心機深沉,他完全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麼無欲無求,他是雲淡風輕中可以給人致命一擊那種。

沈穆清和這個男人根本沒法比!

她現在突然有些怨懟紀衡山了,當年根本沒有好好調查一下這個男人的背景,這完全就是養虎為患啊!

昨天晚上紀衡山在收購那些股民的散股的時候,她就提醒他,讓他小心一點,可是紀衡山篤定紀卿不了解商場,而莫七給人的感覺,清潤不具有威脅,況且他這個男人看起來也不像是在商場摸爬滾打過的,估計就是個家境好點的富二代,壓根就沒有考慮過這個男人。

「那最多就是紀卿成為紀氏最大的股東,想要罷免他也不是容易的事啊!」

趙琳以前是紀衡山的秘書,對公司的狀況多多少少有些了解。

紀卿沒有任何的管理經驗,更沒有進入過公司工作過,在公司一點人脈都沒有,那些股東怎麼會允許紀衡山這麼輕而易舉的被罷免呢!

「總裁當時也是被逼急了,當時那個男人提出了和總裁截然相反的方案,總裁就說,如果支持他的人少,他就主動辭職,這才……」

趙琳也知道,當時紀衡山也是想給那些股東吃一顆定心丸,表明他的決心,只是他低估了那個男人。

「家屬在麽?誰是病人的家屬!」醫生走出來。

「我是,我是……」趙琳立刻跑過去,「醫生,他沒事吧?」

「還好,病情已經基本穩定。」

「那他到底為什麼會昏倒啊!」趙琳扯住醫生的衣服。

「他本來血壓就偏高,最近肯定是受了什麼大的刺激,病人才忽然昏倒。」

「那他到底是什麼病!」

「是腦血栓!」

趙琳腦子嗡的一下子炸開了,紀衡山還不到五十,腦血栓這種病,趙琳雖然不是很了解,但是身邊有許多的老人都會得這種病,而且有些人甚至會出現半身不遂偏癱等癥狀,趙琳一想到自己後半輩子的依靠居然會變成那樣,整個人都傻掉了。

「夫人,夫人……」那個秘書雖然也很詫異,但是還是比趙琳淡定一些,他上前扶住趙琳,給她一些支撐。

「您也別太激動,他這個發現的比較早,打點吊瓶,配合著吃些葯就好了,不過他肯定是不能在受什麼大的刺激了,而且他的身體狀況,也不允許他做什麼體力勞動了,切忌要讓他保持一個良好的心態,基本上病情是可以控制住的。」

「嗯嗯。」趙琳的腦子都是懵的,她根本沒反應過來,整個腦子裏面都是腦血栓這三個字。

等到紀衡山醒過來的時候,趙琳正坐在一邊發獃。

「咳咳……」紀衡山咳嗽兩聲,嗓子裏面就像是在冒煙一樣,「水……」

「我馬上給你倒!」趙琳立刻給紀衡山倒了杯水,扶著紀衡山喝了大半杯。「怎麼樣,有什麼感覺麽?」

紀衡山想要伸手扯住趙琳的胳膊,可是……

他的右側手臂抬起來十分困難,趙琳以為他想自己拿杯子,就將水杯送到了紀衡山的手裏。

紀衡山努力的想要將水杯握住,可是他的手根本使不上力氣,手一滑,整個水杯直接掉在被子上,水漬瞬間蔓延開。

「怎麼灑了啊,你別動啊,我收拾一下!」

趁著趙琳收拾東西的空隙,紀衡山試圖將手握緊,他發現他的手壓根使不上力氣,一種巨大的恐懼感瞬間籠罩在他的心頭。

「醫生說我的身體怎麼樣?」紀衡山此刻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抖。

「這事兒也是不幸中的萬幸,醫生說你是腦血栓初期,掛點水就好了,對了,我把被子拿出去,順便給你買點吃的!」趙琳說著就走了出去。

腦血栓?

紀衡山的腦子一下子炸開了,仿若自己已經被判了死刑,這種病在在上了年紀的老人中還是很常見的,他的父親就是得了這種病,半身不遂,最後直接在床上躺了兩年,骨瘦如柴,直至抑鬱而終。

一想到自己以後很可能也會變成這種樣子,紀衡山瞬間對以後的生活充滿了絕望。

趙琳身上也沒帶什麼錢,就去醫院食堂打了些飯菜。

「對了,你們聽說了麽?紀氏的總裁得的是腦血栓!」

「不可能吧,他才多大年紀啊,怎麼會得了這種病呢。」

「我聽見醫生說的,我聽說啊,他搶了人家的公司,還拋棄了自己的原配妻子,找了個小三,這種人就是活該,有什麼好值得同情的。」

「可是他的那個小三聽說還不到四十,比他小了十幾歲呢!」

「我也聽說了,那個女人一看就是一臉狐媚樣,也是她活該,誰讓她搶別人老公的啊,現在得了這種病,有她受的,這人都被那個紀家大小姐趕出來了,現在就是個糟老頭,這個女人還年輕,估計要照顧他一輩子了……」

……

現在所有人都在看紀家的笑話,而更多的人也在看她的笑話。

擠破了腦袋想要進入紀家,現在好了吧。

趙琳伸手捏緊手中盒飯,對啊,她還這麼年輕,她不能將自己的後半輩子消耗在紀衡山的身上面。

她這輩子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成為人上人,可是她成為紀夫人,才多久啊,而且紀衡山的病情真的變得嚴重了,那麼這個男人豈不是……

廢了!

紀衡山此刻已經覺得人生無望了,這種挫敗感和無力感是從心底散發而來的,他無能為力,他頹然的躺在床上面。

「衡山,吃點東西吧!」

趙琳推門進來,臉上雖然略顯疲態,可還是勉強自己擠出了一抹微笑。

這對夫妻此刻心裏面已經不在一處了,各自都在想著以後該怎麼做。

紀衡山下午要打吊瓶,趙琳則說紀澤衍還在酒店,要回去照顧一下紀澤衍,就先離開了。

趙琳回到酒店,就將紀衡山的東西都翻了一遍,

「媽,你在做什麼啊?」紀澤衍的眼睛都是紅腫的,本就肉嘟嘟的小臉,因為昨天哭到後半夜,所以也腫得像是一個包子。

「沒什麼!」趙琳哪裏顧得上紀澤衍啊,繼續翻找紀衡山的東西。

「這些都是爸爸的東西,他平時都不讓我們碰的。」就是紀衡山的書房,若是平常他不在家,都是鎖起來的,生怕你們有什麼秘密被人窺探了去。

所以紀衡山這個人真的從未相信過任何一個人,他對任何人的防備心都很重,即使是每天睡在自己枕邊的人。

「我是幫你爸爸找點東西而已,對了,你爸生病了,你收拾一下老師佈置的作業,我們待會兒去醫院陪你爸爸!」

「嗯!」紀澤衍盯著趙琳看了好半天,這才扭頭離開。

而趙琳將紀衡山的東西都翻遍了,愣是沒找到什麼有價值的東西,別說銀行卡或者存摺了,就是現金都沒有,趙琳頹然的坐在沙發上,不行,她的兒子還這麼小,她不能將紀澤衍的一生都堵在一個男人的身上面。

趙琳此刻已經在為自己的後路打算了,而紀衡山則想著好好養病,他現在的年紀不大,不能一輩子就這樣。

而且做慣了人上人,他不甘心就這麼被紀卿踩在腳下,他不甘心,他在維城要人脈有人脈,要關係有關係,丁家老頭子留下的公司現在都是各種虧空缺口。

這些年要不是之前莫七給的一千萬,還有無疆國際的扶持,公司早就撐不住了,這樣的公司遲早就要解體的,扔了就扔了!

他一定可以在打造一個完全屬於自己的公司,重新開始!

西郊別墅

莫召南此刻急得團團轉,莫七和小元正有滋有味的下著圍棋,「爹地,你看那邊!」小元忽然用手指著一邊。

莫七只是淡然一笑,「落子吧,已經五分鐘了。」

「哼!」小元冷哼一聲,將黑子落下。

莫七則伸手準備落子,小元癟癟嘴巴,「爹地,你欺負人。」

「落子無悔,我教過你的,這是下棋,我可以讓你悔棋,但是你以後做事,可不會有第二次機會。」

「我知道。」小元盤腿坐在椅子上,繼續研究棋局,「可是我明明都部署好了啊,為什麼還會輸呢。」

「什麼時候開始部署的,你是說這邊麽?」莫七指了指棋盤一腳。

「是啊!」小元顯得很委屈。

「因為我從你落子開始就在部署了。」莫七神說揉了揉小元的頭髮。

「老狐狸!」小元憤憤的說。

「莫召南,你已經轉了一個多小時了,你到底要幹嘛。」

「我爸媽要過來。」

「嗯?」莫七饒有趣味的笑了笑,「公事還是私事?」

「過段時間有個軍事演習,我爸是其中一個負責人,要過來視察工作,我媽聽說他要來維城,就跟過來了,明顯動機不純啊!」莫召南撓了撓頭髮。

「總要見家長的,你急什麼。」莫七端起杯子喝了口茶。

「不是啊,當時我和小筠正在約會,我媽的電話來了,聽見了小筠的聲音,你知道她直接說了一句什麼麽?」

「我知道肯定很勁爆!」莫召南的母親,想要給莫召南找媳婦的心情很急切,估摸著把沈筠嚇到了。

莫召南本來沒什麼事,正好沈筠也沒事,就約著出去吃個飯。

正在點菜呢,電話就來了。

「喂——媽,怎麼了?」沈筠一聽是莫召南的母親,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臭小子,你幹嘛呢!」

「吃飯啊。」

「沒在部隊?」

「你怎麼知道!」

「部隊裏面會放輕音樂?」莫召南抓了抓頭髮,這個餐廳很安靜,不過餐廳正在放音樂。

「那你找我有事麽?」

「哎呦,你這是什麼態度啊,我和你爸過段時間要去維城,你和我未來兒媳婦兒說好了,到時候一起吃個飯,她不是醫生麽,平時應該挺忙的,等我們確定好時間你倆也把時間錯開一下。」

「媽,你來做什麼啊!」莫召南苦著一張臉。

其實他一直在計劃著帶沈筠見一下父母,估計是莫攸寧那個死丫頭回頭和他爸媽說了,不然他媽媽的口氣也不會這麼急切。

「先生,小姐,請問你們點好了麽?」服務員正好過來,沈筠點了點頭,點了幾道菜,「我們餐廳今天有優惠活動,天氣熱了,你們消費已經滿了額度,可以選擇雪糕或者是涼茶。」

「不用了,她不能吃涼的!」

「我……」沈筠看了看莫召南,想說什麼,又被他一眼瞪回來了!

「莫召南,我要和未來兒媳婦兒說話,把電話給她!」

「媽,一把年紀了,別鬧了!」莫召南顯得很無奈。

「趕緊的,不然我找別人打聽她的號碼!」

「行吧行吧!」莫召南說著將電話遞給沈筠,他又生怕沈筠被他媽嚇到,就索性開了外音。

沈筠伸手推辭,可是莫召南也顯得很無奈,沈筠就囁嚅的吐了三個字,「伯母好!」

「好好好,小筠是吧,我聽攸寧說起過。」

「嗯。」莫召南的母親倒是沒什麼架子,說道莫攸寧,沈筠的緊張感也消除了不少。

「怎麼不能吃涼的啊,有了麽!」

沈筠的臉瞬間爆紅,莫召南也是愣住了,而周圍的服務員則是捂嘴偷笑。

「媽,你能正經點麽?」

「滾一邊去,誰讓你說話了,難道不是麽?」

「肯定不是啊,你兒子是那種人麽,我們才認識多久啊!」莫召南看著沈筠局促不安的樣子,生怕她生氣。

「得了吧,人家就是還沒看上你唄,別找借口,小筠啊,我跟你說,我這個兒子什麼都好,就是有點木,他平時要是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對了,該打就打,該罵就罵,別不忍心,反正她皮糙肉厚……」

莫召南真的很想將電話掐斷,這人真的是他母親麽?

沈筠的臉色倒是慢慢變得正常了,一通電話下來,沈筠倒是開始有些期待和莫召南母親的碰面。

「這不是挺好的麽?二嬸本來就很好相處,你怕什麼。」莫七繼續喝茶。

「也不是這個問題,你也知道我媽那個性子,恨不得我和小筠立刻在領證結婚,直奔主題,最好是三年抱倆!」

「莫召南,你腦子是不是有坑啊,這不是挺好的麽?你怕什麼,難不成你不想和她結婚?」

莫召南愣了愣,一拍腦袋,露出了白慘慘的牙齒,「就是啊,這不是好事麽,我得趕緊回軍區去!」

紀卿正好從軍區回來,「你回去做什麼?事情不是忙完了麽?」

「回去打結婚報告!」

紀卿愣了愣,看向莫七,結婚報告,這麼急?

莫七指了指自己的腦子,紀卿搖了搖頭,這說風就是雨的性子還真是從來沒變過!

「對了,醫院邊說,紀衡山是腦血栓初期。」莫七覺著這事兒還得和紀卿說一下。

「然後呢?」紀卿雙手支撐著下巴,看著莫七。

「沒了。」

「那我上去洗個澡。」紀卿說著直接上樓。

「爹地,我就和你說嘛,媽咪是不會想知道他的事情的。」小元繼續觀察棋盤。

「那你說她對什麼感興趣呢?」

「遊戲編程。」

莫七伸手摩挲著下巴,難道對自己就沒有一點興趣。

小元似乎看透了莫七的心思,「爹地,媽咪對你可能那麼一丁點興趣,你可以去試探她一下。」

「試探?」

莫七覺得這個方法似乎很有可行性。

醫院

趙琳帶著紀澤衍到了病房中,紀澤衍估計也察覺到了氣氛的尷尬,倒是沒有和以往那樣吵鬧,只是拿出了作業本開始寫作業。

趙琳則是在一邊盯著紀澤衍寫作業,以前都是給紀澤衍找家教的,可是他們目前的情況,根本不可行。

「衡山,我們要不要找個出租房啊,總不能一直住在酒店吧。」趙琳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我在城東那邊有個公寓,等我出院了,我們就搬過去住!」

趙琳點了點頭,不過心裏面已經開始盤算了,這個老狐狸果然背著自己藏著許多私產,紀澤衍年紀太小了,等到他成年,紀衡山就老了,根本無法負擔他們母子的生活。

紀衡山哪裏知道趙琳此刻已經開始準備尋找下家了。

陸玖剛剛辦公結束,伸手揉了揉太陽穴,最近維城的事情太多,沈穆清被綁架的案子公安那邊遲遲不破獲,本就在社會上造成了不安定的因素,紀家的事,更是讓維城陷入了一場風暴中。

「市長,這個是我們投資的那個案子。」秘書敲門進來,將文件放在陸玖面前。

「不是說好給沈家了麽?」

沈家其實對他已經頗有怨言了,他本來想要吊一下沈家的胃口,只是沒想到沈穆清準備和他打持久戰,這個案子就一拖再拖。

「本來是這樣的,可是有個公司忽然冒出來,在競標中以零點一個百分點,奪得了這次的競標!」

「啪嗒——」陸玖手中的筆掉落。

「怎麼回事!」他蹙起眉頭,這次沈家因為沈穆清被綁架,以及和紀曖的婚禮鬧劇,股票下跌,正是他伸出橄欖枝的好時候,沈家肯定會對他感激涕零,全力支持他,所以為了讓沈家奪得這次競標的勝利,他已經讓人將標底提前透漏給了沈家。

這次的競標完全就是走個形式而已,怎麼會半路殺出一個程咬金。

「我們也不知道啊,都是提前定好的,我們也不懂紀氏是如何知道標底的,而且就是百分之零點一的差價,這簡直是……」

除非是有人提前將無疆國際的標底透露出去了。

陸玖背靠在椅子上,雙手不自覺的握緊。

紀衡山已經被趕出來了,紀氏現在在紀卿手裏,也等於在莫七手裏,莫七這人很早就在商界嶄露頭角,只是畢業之後轉而從政,若是他在背後操盤,有莫家撐腰,沈家根本沒法和他玩啊。

「我知道了。」陸玖此刻已經完全沒有辦公的心情了。

而此刻電話又響了,居然是父親,陸玖示意秘書出去,這才接起電話。

「喂——爸!」

「李家在維城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沒有任何預兆,直接上來就是這麼一句。

「怎麼了?」陸玖伸手捏著眉心。

「李家是得罪了什麼人,弄得現在被晏家排擠?弄得我也腹背受敵!」他的口氣很不好。

「李柔嘉本就沒腦子,我早就和您說了,我初來乍到,還沒站穩腳跟,李柔嘉跟著我過來,簡直是添亂,我現在這邊也是一團糟。他若是能接觸到晏家才行啊,這根本就是有人在敲山震虎!這種手段,難道你還不熟悉麽?」

「莫七?」那邊幾乎是脫口而出!「他真的在維城。」

「李柔嘉這個沒腦子的,先是得罪了莫七,莫七這人你也有所了解,還沒有出手收拾她呢,她又得罪了莫攸寧,被莫攸寧教訓了一頓,那個李桐就一個女兒,自然咽不下這口氣,結果可想而知!」

那邊沉默幾秒鐘,微微嘆了口氣,「李家算是廢了麽?晏家對李家旁敲側擊,現在弄得京城的人對李家完全是敬而遠之,弄得我都沒面子。」

「您還是別指望李家了,早就和您說了,李家這種暴發戶的人家靠不住。」

「靠不住甚至沒腦子我都知道,這不也好控制麽!」

所謂雙刃劍,大抵說得就是這樣吧!

------題外話------

這幾天簡直快把我熱暈了,宿舍裡簡直不能住了,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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