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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郎江湖》第四十二章 去留
沈沐,夢圓,單單三人在密林之中得歐陽的幫助,取得四不像之角,於寒泉與地火交界處得了自己的兵器,辭別歐陽後,便取徑直回天龍屯堡。

三人頂著春陽,吹著春風,馬不停蹄,一路趕將來。

越過幾個山頭,單單談起家常裡短,江湖逸事,對沈沐道:「沈老弟,我經常往貴陽做些獸皮生意,在來回的途中聽人談論貴陽夜郎谷的谷主龍巴彥被人殺了,你聽說過沒?」

沈沐道:「不曾聽說。」

單單道:「聽說龍巴彥在死的前一天晚上收到一封匿名的挑戰信,書中言語極具侮辱之意,他氣不過,便接受了挑戰,在黔靈山決戰時落敗,屍體被人斷為六段,肢體頭顱離身。」

沈沐心有不平的道:「什麼人這麼惡毒?殺了人也得給人留個全屍體吧。」

單單道:「誰知道呢?不過龍巴彥已是古稀之年,武功乃江湖一絕,在西南一帶頗具名望,莫名其妙的被人殺死,死無全屍,怎麼說也是奇恥大辱。」

沈沐問道:「嗯!什麼時候的事?」

單單道:「不久,就五天前吧!」

沈沐在沉思,心想:「貴州何時出了這麼厲害的人物,連龍巴彥都敵不過?」

單單又道:「也許是江湖後起之秀,想在江湖立足,一舉成名,遂挑厲害的角色挑戰也說不一定。」

沈沐道:「說不過去,如果是江湖後起之秀想立足,絕不會挑戰龍巴彥而不讓人知道自己是誰的。」

單單覺得沈沐說的有理,遂思索道:「會是誰呢?」

他不知道答案,沈沐也沒有回答他!

沈沐,夢圓,單單回到天龍屯堡,素問、沈濟、絡英見沈沐帶著四不像之角回來,均是一喜,單單初次到來,遂向三位施見面禮,三人依禮還之。

時不我待,素問向沈沐急忙道一聲:「抓藥。」

他把早已開好的藥方遞給沈沐,沈沐接過一看,又馬不停蹄的跑到藥鋪按藥方抓藥,沈沐抓好後回來交與素問,素問風風火火的把葯煎好,教夢圓端來給夢軒服下,夢圓心想:「夢軒這下可有救了。」遂把良藥點點滴滴的喂夢軒喝葯,細心照料。

沈沐近日來為夢軒的事情東奔西跑,盡其力而赴,絡英與夢圓對其自是感恩戴德,千恩萬謝,沈沐道:「夢軒姑娘無礙才是萬幸。」

絡英嗜山水成性,每遇山間奇景,常常不能自已。

此次他來貴州本想帶著夢圓夢軒兩個弟子一睹貴州絕景,不料卻中途生出這許多禍端來,以致在貴州滯留數月,更讓夢軒昏迷不醒,此時他那裏還有心思去遊山玩水,隻盼著夢軒早些醒來,然後好取道回峨眉山,為四川的省際武林大會早作準備。

每一個人最成功的事情便是用心做好自己職業上的事。

「嗯,現在好多了,」素問號著夢軒的脈道,「不過夢軒姑娘受傷的時日很久,傷的又是要處,恐怕非一年半載的不能痊癒。」

絡英,夢圓聞言,臉又露愁雲,但想到夢軒終究會醒來,只不過所需時日長一些,心裏也稍有些慰藉。

絡英問素問道:「請問先生,最遲什麼時候能痊癒?」

素問道:「現在是五月初十,大概中秋節前後,保證還你一個生龍活虎,精神如初的徒弟。」

中秋節正好是四川省選舉武林盟主的時日,雖然絡英對師妹絡依代教很是放心,但畢竟他才是一派之主,即便是不為四川武林謀福,也得為峨眉派的前程想想,是以他那裏能等到中秋節這麼長時間?

他在心裏正自為難,暗自權衡輕重。

戌時,席間,飯前。

「叨擾沈先生這麼久,實在是過意不去,隆恩道不盡,唯敬先生一杯,以表敬意。」他端起斟滿的酒道。

「那裏那裏?道長在天龍屯堡願意住多久就住多久。」沈濟說著話,舉起酒杯仰頭喝了絡英敬的酒。

「我打算明日就回峨眉山,所以趁席上與各位道個別。」

「先生要走?」沈濟問道。

「嗯!」

「可是令徒傷勢尚未愈,不能遠行。」

這也正是絡英所慮之事,他思忖半天,似有所言,但沒有說,沈濟明白絡英是一派之主,武林大會事關峨眉派的前程,屆時他不便在外不露臉,故而他言語之中沒有挽留絡英。

沈沐見絡英沒有說話,遂插話道:「前輩,夢軒傷勢甚重,至今未醒,不如夢軒就留在天龍屯堡養傷,你看如何?」

絡英在天龍屯堡呆了這段時間,他明白天龍屯堡人不是那種吝嗇之人,也就坦率直言,道:「這樣甚好,只是又得煩攏沈先生了。」

沈濟又道:「不若讓夢圓也留下,兩姊妹也好有個照應?」

沈家沒有近親女眷,男子照料多有不便,外顧女僕來照顧,沈濟又不大放心,沈濟便徵詢絡英的意見,讓夢圓留下來陪夢軒。

絡英心想夢圓與夢軒自小親如姐妹,留下來照顧夢軒那是再好也不過了,於是就點頭應允了。

席間,絡英對素問也是道謝不盡,飯罷,各自離去。

沈沐把龍巴彥被殺一事說與沈濟知,沈濟百思不得其解,不明白是何許人殺了龍巴彥,心想:「龍巴彥武功甚高,怎會輕易被人給分屍了?」

他唯有叮囑沈沐加緊把剩下的《若水劍法》給練了,希望能突破劍術瓶頸,好為重陽日梵凈山的武林大會作準備,也好為紅崖先生圖大事,早日返還中原,重整朝綱。

第二日清晨,夢圓和沈沐送別絡英,絡英看沈沐一表人才,儀容不俗,心想雖然沈濟告訴他沈沐並非他的親生兒子,但沈沐對沈濟也是極為孝順,自己不在兩個徒弟身邊,有他照料夢圓夢軒,自己也放心。

夢圓視絡英如父,臨別涕泣,絡英對夢圓叮囑幾句,便取道回峨眉山了。

看著絡英遠去,夢圓傷心更甚,沈沐安慰之,道:「哭吧,有今日離別的痛苦,才有他日重逢的喜悅。」

二人送別絡英,便緩緩回到天龍屯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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