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煉器房，楊小開步子踏的無比堅定。

鎖定了目標後，他不在有任何迷茫。

如今煉丹與煉器都獲得了整整五千萬的熟練度，升級到大師級別的時間，無疑節省太多。

接下來，只要返回天符宮之中，安靜的等待進階就好了。

走了幾步，楊小開卻是一怔。

他遇到了一個熟人，在道門之中為數不多的說過幾句話的熟人。

凰無垢。

此刻，對方的雙眸，卻是目不轉睛的看著他。

難道說，對方做出了決定？

看到對方突然出現，楊小開不由眉頭一翹，有些詫異。

那天之後，對於與佛門聯手一事，他雖然不太在意，不僅如此，心中更是期望對方就此放棄。

畢竟，若是真的交纏上了，有太多的變數。

借力打力，雖然是不錯，可認真的去想一下，就算對方的背後代表了佛門，又如何？

最起碼當下這個世界，佛門的戰鬥力，相比起道門而言，差距太大。

哪怕他們潛伏了不少力量，沒有大乘期從始至終都將是他們最為致命的缺陷。

彌補不了這一點，就算是道藏之中，藏著天大的秘密，依舊沒有任何意義。

當然，也不是沒想過對方一旦得到那個東西，說不定就會擁有極其巨大的戰力，甚至於說道藏之中或許就有兩尊大乘期佛修存在。

那麼，分析一下。

若這件事情是真的，他與佛門的合作，無疑等同於與虎謀皮，萬一對方動了殺心，他必死無疑。

若是假的，那冒險與對方合作的價值，就太低了，低的超出想像。

不管是其本身，還是提供能夠提升他實力的東西，對於楊小開而言，都不是極為迫切的。

沒有大乘期的佛門，就算同意了合作有如何？面對大乘期的敵人，他們沒有任何意義。

在說提供提升實力的東西，天材地寶也好，功法也罷，法寶也罷，丹藥也罷，相比起楊小開收徒帶來的利益，簡直可有可無。

可以這麼說，從楊小開系統升級後，佛門對於他就是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緩緩走到了楊小開的身邊，凰無垢極為複雜的看了對方一眼後，隨即變得無比堅定，直接與楊小開錯身而過。

嗯？

面對凰無垢的行為，楊小開不由一怔。

毫無疑問，凰無垢的行為，讓他有些茫然了。

特別是最後的那一眼，從無比複雜，到無比堅定，那一瞬間的轉換，不僅讓他都有一絲震驚。

這種眼神，前世他看到過無數次。

是為了什麼，而放棄什麼的眼神。

當然這一切都不是重點，重點是為什麼？為什麼要對他，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

******

「公主...。」

「我明白的。」徒步進入煉器房的凰無垢那美輪美奐的臉上一閃無比純粹的佛性，讓本身就美的驚人的她，上升到了另一個高度。

一瞬，整個煉器房所有弟子，都不由自主瞪大了自己的眼睛，心神震動。

不是被吸引，而是一種更為深邃的氣息，所覆蓋，所包容。原本因為天妖食日接近而升起的焦躁之心，在這一刻徹底平復。

「為了一件東西，而迫不得已去做違背自己本心事情，是執念。」

「因為違背了本心，抱著歉疚去見即將對不起之人，妄圖以這樣的方式提醒對方，也是執念。」

「自以為是的認為，這樣做了自己就不會遺憾，從而讓自己安心，還是執念。」

凰無垢淡淡道：「明明知道這些都是執念，我還是做了。」

「因為只有這樣做我才能知道，這些執念是什麼？」

「這不是為了拿起，而是為了放下。」

「或許，這會讓他有所意識。或許，這會讓我們的行動出現變數。但那又如何？到時候只需要將一切斬下，就好。」

「直指本心，前路無阻。」

伴隨著凰無垢話語落下，暗中守護之人不由眼瞳一縮。

本來他以為凰無垢來見楊小開，是因為愧疚。然而事實上凰無垢的目的卻是藉由對方，斬斷自己心中彌彰。

想到這裏，那人不由肅然起敬。

*******

就在楊小開因為凰無垢的突然出現，在隨即離開而怔住的時候，卻見不遠處一道赤色的身影，靜靜的站在哪裏，平靜的看著他。

臥槽。

今天這是腫麽了？

兩個差不多一個月都沒見到的女人，居然先後上門？

面對赤紅少女，楊小開不由臉皮一抽，難不成今天自己出門沒看日曆，怎麼會這麼巧？

然而就在楊小開猜測，這從九寶玲瓏塔一戰後，就在沒出現過的少女想做什麼的時候，卻是發現赤紅薔在靜靜的觀察了他片刻之後，緩緩轉過了身。

同樣一句話未說，那臨走前的一眼，卻包含著一種前所未有的淡然。

一直以來赤紅薔看著他的目光，都有所不同。

雖然平靜，卻充數著一種異樣，似期望，又似激動。

然而這一刻，那一眼卻是前所未有的淡漠冷然，就如同她看著四周圍其他人一般。

尼瑪。

望著赤紅薔飄然而去的身影，楊小開有些蛋疼了。

兩個女人，雖然不盡相同，卻蘊含著差不多的意思，幾乎不分先後的同時在他面前表現出來。

雖然楊小開並未對兩人抱有過特殊的感情，但這好似約定好了一樣的行動，卻是讓他萬分糾結。

老子他喵的又沒和你們表白，這是什麼意思？

是在說，我被你們給甩了嗎？

對於凰無垢，楊小開除了意外之外，還真沒什麼太過特殊的感情，畢竟對方是佛修，畢竟自己與對方的接觸，完全是因為道藏。

可赤紅薔明顯不一樣啊。

雙方一開始的交流就他喵是以結婚，以約定終生為前提。

突然間，來個咱們分手吧。

這種事情，誰他喵受得了？

哪怕從一開始楊小開就是被迫的，從一開始楊小開就沒抱有這樣的想法，但這他喵就是不爽啊。

自說自話要做我的妻子，就算不同意，你也拿劍架在脖子上也就算了。

在一切差不多都可以說是確立後的當下，又自說自話的要分手？

臥槽。

老子不姓好，也不姓郝，不叫人，也不叫仁。

想也不想，楊小開直接騰空而起，朝著赤紅薔所在疾飛而去。

不給個解釋，你真以為老子是好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