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別急著回答。」

看到洛瑤就要開口，楊小開卻是搖了搖頭道：「還有些事情，還需要給你說清楚。」

「之前我問你，你覺得力量是什麼？又問你，你所期待的力量是什麼？了吧？」

「現在我想你先告訴我這兩個問題的答案。」

「力量是什麼？我期待的力量又是什麼？」

洛瑤一怔，沒想到在這個時候，在自己即將作出抉擇的時候，楊小開居然岔開了話題。

雖然心中略微升起一絲不滿，一絲不甘，洛瑤還是低頭思索了片刻後道：「先生，你的第一個問題洛瑤知道，但第二個問題洛瑤卻沒辦法回答。」

「一直以來洛瑤都渴望著自己能夠修鍊，自己能夠擁有力量，從而掌握自己的命運。」

「因此，對於洛瑤而言，力量就是改變洛瑤接下來人生的唯一的道路。」

「可是洛瑤所期望的力量是什麼，洛瑤卻是沒有辦法回答你。」

「因為洛瑤並沒有擁有過力量，即便很想，很想，非常想，但卻從未有過哪怕一絲的機會，擁有過它。」

「因此，洛瑤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嗯。」

楊小開聞言，點了點頭，並沒有任何意外。

事實上所謂的你期望的力量是什麼，這其本身就是一個陷阱，力量這種東西，只有在修鍊開始之後，才會知道。

在那之前的猜想，全都不過是在做夢而已。

洛瑤回答的第一個問題，代表了她對力量的渴望，而不能夠回答第二個問題，則代表了她並不是一個進行空想的人。

「你渴望力量，與此同時卻不會單純的對這種事情去空想。」

「很好，這說明了你是一個腳踏實地的人。」

「那麼下一個問題，對於你而言，力量有差別嗎？」

「不是火水這樣的差別，而是正義與邪惡，是好與壞的差別。」

洛瑤搖頭，直接道：「沒有，力量就是力量，並不存在好壞一說，也更加不存在善與惡的區別，若非要說區別，那只有是使用力量的人而已。」

「是嗎？」楊小開點了點頭道：「你確定？」

洛瑤一愣，隨即無比堅定的點了點頭道：「我非常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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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從楊小開先前話語之中恢復過來的洛鑫卻是不由臉上一抹冷笑。

先前因為準備不足，所以一時大意被對方的語氣感染，導致了心神搖擺不定。

可隨著深思，他很快的就清醒了過來。

事情根本就沒有楊小開說的那麼嚴重，事實上在九山八海修士之間的戰鬥，的確非常殘酷。

但那也是看情況而定的。

以自己姐姐的情況而言，若是她能夠修鍊，家族就可以直接將其給推倒真境之上，而到了那個地步她基本上就算是將命運掌握在自己的手裏面了。

因此楊小開嘴巴裏面的那種事情，根本就不會發生。

本以為只是一個下三濫，卻沒想到還真有那麼一點手段，東拉西扯，事實上根本就是沒有把握，想要想辦法接觸他們之間的賭約吧？

可惜，很可惜啊。

我姐姐的意志，比你想像之中的要堅定萬倍以上。

別說是修鍊的痛苦了，即便在痛苦百倍，她也絕不會有半步退縮。

就在洛鑫冷笑無比的時候，楊小開突然開口了道：「即便是你那副外貌所帶來的力量，也是如此？」

「啊？」洛瑤雙瞳略微一縮，有些無法理解的看向楊小開。

楊小開淡淡道：「不用奇怪，毫無疑問你擁有著一種力量，一種可以讓你的外貌變得更加美麗，美麗到幾乎除了你的血親之外的所有人都無法承受住其所產生的誘惑的地步。」

洛瑤雙瞳睜大，不可置信的看著楊小開，「什...？」

看著對方越睜越大的眼睛，楊小開冷酷至極的道：「沒錯，一直以來你最大的麻煩，同時也是讓你的命運也隨之扭曲起來的不自由，事實上它就是你所擁有的力量。」

洛瑤顯然無法相信，自己居然擁有力量，並且自己所飽嘗的一切苦楚，事實上就是源自於自己的力量。

當即，洛瑤直接抱住了自己的腦袋，直接大叫起來道：「這不可能..，這不是真的...。」

冷笑著的洛鑫這一刻也是忍不住了，大怒開口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你根本沒有讓我姐姐修鍊的辦法，你做所的一切，只不過都是在想方設法逃避那個所謂的賭約而已。」

「大膽狗賊，你真把我洛鑫當做死人嗎？」

「姐姐，不要理會她，我這就讓人，將此該死的畜生斬殺在此。」

沒有去看洛鑫，楊小開直接看著洛瑤，冷冷道：「之前我就說了，力量所帶來的東西，絕不會單純只是期望，它很有可能正是你所絕望的本身。」

「那麼，現在回答我吧。」

「洛瑤你真的做好了擁有力量的覺悟了嗎？」

看著因為自己話語而陷入了無比痛苦之中的洛瑤，楊小開眼眸閃過一絲不忍之色。

但即便不忍，這件事情他也必須要做。

洛瑤和別的修士不同，從小她就受盡了她身上獨特力量所帶來的痛楚，毫無疑問一旦開始修鍊，這股力量更加會成為她最大的手段。

若是在這之前，不讓她明白一切，那麼未來說不定這件事情就會成為洛瑤心中最大的心魔。

沒錯，一直追求著的力量，事實上就是禍害自己的本身，這樣的事情又有幾人能夠輕易接受？

天帝精靈深深的吸一口氣，不僅搖了搖頭。

它之前沒說話，也是因為如此。

洛瑤和其他人不一樣，她必須在修鍊的一開始，就進行選著。

因為半吊子的覺悟，是絕對沒辦法承受，她所經歷的一切的，不僅僅是作為楊小開的弟子，更因為她自身。

洛鑫顯然並不知道楊小開的想法，這一刻的他在也忍不住了，看著陷入混亂，雙瞳瞪大，眼淚不停留下的姐姐，徹底暴怒道：「你這該死的混蛋，你還敢說。」

當即，決定不在理會那什麼所謂的狗屁約定，準備直接呼喚人來，就地將眼前此獠誅殺在此，以泄心頭之恨。

「洛鑫。」

就在這時，洛瑤卻是忽然開口，聲音極其沉重。

洛鑫一怔，不由道：「姐...？」

沒有理會洛鑫，洛瑤只是看著楊小開，緩緩道：「先生...，你說的話，可是真的？」

「欺騙你，我能獲得什麼嗎？」

洛瑤一震，隨即臉上不由露出了無比淒艷的笑容。「原來，我所遭遇的一切，事實上都是因為我的力量？」

「沒錯。」楊小開點頭。

洛瑤輕輕點了點頭，似乎整個人都失去了靈性。

她並沒有懷疑楊小開的話語，事實上對於自己的情況，她一直以來都有所猜測，只是不到證實。

如今隨著楊小開的話語，一切都算是解開了。

「這就是力量嗎？先生。」

「是。」

「原來我的痛苦，都是因為我所擁有的力量嗎？」

「是。」

「一直以來扭曲著我的命運的東西，事實上就是我所渴望的力量嗎？」

「是。」

這一刻，洛瑤神情恍若一朵即將凋謝，卻不被任何目光注視，只能在那牆的角落，迎接這自己最後時光的花朵，臉上露出了名為淒慘的神色。

「我明白了，先生。」

將一名少女逼迫到如此地步，這一刻楊小開臉一抹悔色，卻還是緩緩道：「那麼，洛瑤你還準備修鍊嗎？」

已經到了這個程度，停下無疑是對眼前少女的最大不尊重。

因為這最後一步，對方若是跨過去，那麼她的未來將會璀璨至極。

若是跨不過去...。

唉！

就在楊小開嘆氣同時，洛瑤帶著一臉的淒艷與絕望，緩緩開口了。

「先生，我還是之前的那個選著...。」

「我要修鍊！」

啊？

這一刻洛鑫不由驚叫出聲，而楊小開也是忍不住雙瞳一縮。

「即便這股力量，給我帶來了無數的痛苦，即便我被扭曲的命運，就是因為它的存在。」

「但我還是選著它。」

「因為，我需要它。」

「不僅是我想要改變現在的命運，而是我想要能夠掌握自己的命運。」

「我需要力量，對於我而言，力量是唯一能夠讓我撬動，我所不滿意的現實的唯一的方法。」

「若是它能夠讓我的心得到自由的話...。」

淚水緩緩從洛瑤臉上滑下，但其雙眸卻閃爍出了比之太陽還要耀眼的輝煌道：「那麼就算它的最初是痛苦的，我依舊選著接受。」

「先生，這樣的覺悟，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