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頭。

不斷扣頭。

五天了。

曾經並不存在的動作，如今已然變成了習慣。

看著面前坐著的兩名雙眼發亮，眼底透著亢奮神情的女孩，楊小開嘴角瘋狂抽搐，內心也瘋狂抽搐。

還記得那天下車，莉莉絲跳出來之後，接下來的五天，從來都覺得山中無歲月的楊小開，第一次發現度日如年這個詞所代表的含義。

而也從那一天之後，他的耳根子就沒有得到哪怕一分鐘的清凈。

因為獲得了全國大賽的資格，夏洛特也不在是當初那一臉高冷，時刻為即將來到的大賽做準備下，她的空餘時間自然也就多了起來。

至於莉莉絲，更不用提了。

開賽之前的大量準備，以至於她的身體事實上都沒有得到真真意義的休息，在其劍術老師奧菲娜的建議下，不在去修鍊，而是全心全意的休息幾天后，全力以赴的迎接即將來到的全國大賽。

無疑，兩女空出時間下來之下，楊小開倒了血霉。

五天下來，兩女幾乎可說寸步不離，一直待在他的身邊。

呃，你說有兩個美女陪伴左右，這不是很愉悅的事情嗎？若是讓外人看到，那恐怕直接就得執行燒燒之行，外加各種羨慕妒忌恨了。

呵呵，兄弟你要這麼想我只能說你就奧特了。

兩個女人待在你身邊，可以是艷福無邊的同時，也可能是兩個十萬個為什麼？

並且在這個過程之中，時不時的尤娜也會跑過來，然後兩個十萬個為什麼，直接變成三個。

而這還不算完。

第三天，七殺學院那群鬧事之輩基本被解決完畢，七殺學院的氣氛也徹底平定下來之後，理事長琳自然也來了。

除了第一天來到的時候說了一句，霍華德死了，就走了之後，第二次來到的她，在被莉莉絲三人帶了一下套路之後，也毋庸置疑化作了第四隻十萬個為什麼？

並且，顯然她比還需要上課的尤娜要閑的多，所以從第四天開始，有一隻常駐出現了。

看著自己面前的三個女人，一會下課之後就是四個，楊小開一臉黑線，心中有句你麻痹不知道當不當講。

問問題也就算了，然而這幾個女人問的是什麼呢？

嗯，打個比方。

自己在製作一款魔力裝備，在輸入某個核心指令的時候，莉莉絲滿臉好奇的看著他道：「葉凰，這個程式是幹嘛的？」

這個程式幹嘛的？

面對這個問題，楊小開一瞬間，幾乎有種被人拿著大鎚在腦袋上來了一下一樣。

為啥？

因為眼前這丫頭，完全就不懂啊。

你知道什麼叫做完全就不懂嗎？很簡單，那就是數學上一加一等於幾都得搬著拇指算的傢夥，跑到學習函數的人面前，問他這道題為什麼要這麼做一樣。

這能解釋的清楚？

能，當然能。

但你能解釋給一個小學生，且讓他明白？

那特麽直接就是奇跡範疇了吧？

當然，楊小開的性格，註定了他不會用一句渣渣不會理解，又或者解釋了你也不知道來回答。

所以他就給解釋了。

這個程式是我給這件裝備植入的技能所要用到的。

然後，莉莉絲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道，我懂了。

神特麽的你懂了！

面對這個回答，楊小開牙齒都疼了。

一個完整技能，所需要的指令接近數百個，而數百個指令，又需要無數的程式去組成。

這丫頭每每提問，居然都是問的最根本的程式，一件魔力武裝所用到的單單指令都會出現複數相同，更別說更細緻的程式上的問題了。

對了，你還別說。

小姑娘雖然是張口一問，楊小開還真不能亂答。

為毛呢？

很簡單，她每次指著某個程式詢問的時候，必然都不會問在同一個答案上面。

也就是說之前是武器結構的程式，接下來就是性質，在接下來就是技能。

有時候楊小開都在懷疑，這姑娘這特麽是玩他吧？看不懂，居然還能一次重複都沒有？這特麽簡直神作。

並且，最要命的是這姑娘的直感超準，不，就楊小開的觀察去看，那已經不能說是直感範疇了，而是讀心範疇了。

因為每每他只要敷衍，亂給一個答案，眼前這姑娘就會第一時間發現，然後作出抗議。

而其抗議的方式，也是那麼的與眾不同。

就在哪兒蹲著，然後默默的看著你，那眼神，那臉蛋，甭提多委屈了。

嗯，等了個大半天，琢磨了一會，然後在蹬蹬的跑到你面前，這一次不再如之前那般直接，而是小心翼翼的待了半響後，小心翼翼的詢問。

若是你當場給了個正確答案呢，她立刻歡喜開顏，樂半天。

若你繼續給假的答案，然後咬著嘴唇，也不說話，又在跑去蹲著，默默的看著你。

整一個過程那就是，你欺負我，我委屈，我原諒你了，我打算和你和好，你合作，那就皆大歡喜，你不合作，你又欺負我，如此循環。

面對這種操作，楊小開雙眼一瞪，完全不知道該說啥...。

喔，對了。

因為莉莉絲那堪稱可怕的讀心，夏洛特、尤娜、還有琳在一陣觀察，且明白過來之後，立刻進行了方向的轉變。

首先她們斷然不會問出和莉莉絲相同的問題，然後每提出一個問題，目光看的都不是被問的楊小開，而是直接去看莉莉絲。

發現她雙眸之中也浮現興趣之色後，立刻滿臉笑意的將目光回到楊小開身上，然後等待結果。

面對眼前幾女的行為，楊小開毫無疑問真心牙疼，並且還是牙齦疼，在牽扯三叉神經，變成三叉神經疼。

人的想像力，果然是無窮的。

不僅是她們找出了辦法這點，更重要的是她們的疑問，比之莉莉絲完全沒有任何差別。

莉莉絲基本上問的問題都是這個程式的作用，而夏洛特幾女問的則是，為什麼要用這樣的處理辦法，又或者說能不能換成其它的一類的問題？

大姐，我的大姐啊。

你們是戰士，是戰士啊。

你要問武器為何這麼設計，這樣的武器如何使用，這些個技能組合起來會產生什麼作用，自己遇到了這種武器要注意些什麼的話，楊小開還能理解，也會解釋。

可偏偏，她們所問的全部都是關於調整師方面的問題。

調整師的問題，你一個戰士問來幹嘛？

給其它調整師問嗎？

但這顯然也不是重點啊，調整師是需要了解處理辦法，又或者換個思路一類的，但這些都屬於課外內容，也就是加深理解，簡單點來說這種問題大抵屬於職業，甚至於戰役級後，已經做了足夠多的裝備，準備通過一些不一樣的思路，處理辦法來獲取靈感之後，才會如此。

對於正常準備升職的調整師而言，這種問題完全就是偏門，屬於歪理範疇了。

畢竟，市級一下裝備都是有模版的，也就是說基本被總結歸納好的，形成體系的，完全不需要深入道這種地步。

而很顯然，她們提出的問題，屬於轉過頭就丟了。

就如同莉莉絲一樣，前後問了數百個問題，相同的程式點了十遍以上，也就是說屬於前腳聽了，後腳就能忘掉那種。

面對這樣的四個十萬個為什麼，楊小開除了牙疼，咪咪疼，蛋疼之外，還能做啥？

媽蛋，這日子簡直沒法過...。

叮咚！

就在這時，伴隨著一聲輕響，楊小開登時停下了自己的動作，而莉莉絲三女也不再詢問，紛紛看向了自己的網絡郵箱。

劾然，郵箱之中，但見未讀的新郵件之上。

標註著『全國大賽邀請函』！

一瞬，楊小開彷彿聽到了上帝的福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