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意片刻的暴動，就被楊小開生生的壓了下去。

「神通？」

「是的，其名為現實崩壞，可以將已經發生的現實崩碎，回到某個時間節點之上，發動之後只要能力不取消，就能一直保持下去，而一旦取消，兩者見面之下，對方就會立刻知曉當時發生的事情。」

白髮龍人無比坦然，氣息無比衰弱的他直接將自己的能力介紹了出來到：「屬於龍族八種神通之一，而大人在第七層遭遇那位存在，也同樣身負龍族八大神通。」

楊小開緩緩的閉上了眼睛，片刻後緩緩道：「原來，這才是你們無代價的原因。」

白髮龍人不由捏緊了一下拳頭，臉上一抹自嘲，無奈，以及愧疚之色，隨即卻是平靜的道：「是。」

三次出手，可不僅只是讓白龍付出了龐大的代價，更讓他了解到了楊小開不少信息。

人與人之間，是不可能無條件信任的。

這種將身家性命都交給對方的事情，就更加不用說了。

別看白髮龍人力排眾議，強行讓自己的決定通過了議會，將一切都寄托在楊小開的身上。

這可不是他有著那份威望那麼簡單，事實上有超過一半的因素，在於眼前之人。

三次動手，他們整整三次動手。

可楊小開呢？前後三次他都顯身了，也前後三次都是在最後關頭，才被迫還手，沒有那一次對方主動出過手。

議會上，也是因為這一點，當初跟著自己一起前往的強硬派，才會一言不發的站在那裏，不支持，也沒反對。

別有目的？這種話面對眼前之人，那是真的說不出來，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幾乎可以肯定，楊小開對於他們是抱著善意的，那對他們重要無比的第四層佈防圖，完全可說是送給他們的也不為過。

在如今這個現實無比的時代裡，這樣的行為，絕對是最愚蠢不過的。

但也於此同時，足以證明其人格光明正大，其行事恩怨分明。

而明白了這一點，白髮龍人也就明白了，對待眼前之人，你完全不需要去奢求什麼，只要付出，必然就有回報，並且這份回報絕對不會小於你的付出。

這也是他會親自前來，甚至於將神通暴露，將一切攤開的根本原因。

因為他明白，這種人，對於他們而言，他們所最不能夠接受的事情，並不是恩情的厚薄，而是背叛。

這種人，只要你不背叛，只要建立了一定的感情，他們絕不會讓你失望。

輕輕的閉上了眼睛，面對鋪開一切和自己談的白髮龍人，他心中本該騰起爆發的怒火不由的消失了，將心比己，換做自己是白髮龍人，恐怕也會懷疑白送自己如此大的情報，究竟有什麼目的，不搞清楚，那裏敢輕易答應。

並且回憶中的三次行動，很明顯他們更多是為了抓住自己，而不是擊殺自己。

不然的話，恐怕第一次對方就能知曉自己的能耐，眼前的白髮龍人也不至於會付出如此沉重的代價了。

該死！

想到這裏，楊小開有些蛋疼，他很清楚以上這些話都是廢話，將心比己？將個鬼啊，站在他人的角度去想事情，這特麽得有多蠢？

但...，很顯然楊小開並不是一個狠毒之輩，也沒有那顆狠毒的心。

深深的吸一口氣，楊小開看著白髮龍人，有些沒好氣的道：「現在的你，遠比之前還要麻煩的多。」

白髮龍人聞言，卻是笑了，發自內心的笑了：「雖然做了彌補，但對於之前的行為，白龍再次表示道歉，以及白龍再次發誓，若是這次計劃失敗，自然罷了，可若然成功，白龍願意...。」

「行了，以愧疚這種情緒去報恩已經很蠢了。接受這種報恩方式，無疑就更蠢了。任何的感情，都會隨著時間的磨礪而消散，並在最後通通化作別的情緒。」

楊小開不等對方說完，直接揮手道：「還是說現實吧，直入主題你剛才說的願意付出一切，是什麼意思？」

果然，不會接受啊。

白龍並不意外楊小開的反應，但與此同時眼中的神色卻是越發的堅定了。

強者，自然會吸引人追隨。

而楊小開這樣的強者，對於真心想要追隨之人的吸引力，無疑更大。

「大人...。」

「叫我牧暘吧，大人大人，我也沒偉大道什麼地方去，當然這並不是真名，現在的我並不適合吐露真名。」楊小開很直接。

「牧暘大人。」白髮龍人從善如流道。

楊小開眉頭一仰，隨即搖頭道：「你，算了。」

白髮龍人直接道：「牧暘大人會問願意付出一切是什麼意思，大約應該很疑惑，若僅僅只是自由的話，其實並不用如此才對？畢竟西龍域並沒有禁製他人離開這一情況。」

楊小開點頭。

「牧暘大人所言沒錯，所想也沒錯，事實上西龍域雖然不禁止人離開，但卻沒有人可以離開。」

「哦？」

「牧暘大人還記得我之前說的龍族的八大神通吧？」

「嗯，記得。」

「龍族的八大神通，分別為『神不在的空間』、『現實崩壞』、『真實之眼』、『靜默無間』、『絕對領域』、『無相而生』、『命轉之輪』、以及『心囚』八種能力。」

「其中，我和那位大人的能力，牧暘大人都已經看到過，現在來介紹一下其他六種能力。」

「所謂真實之眼，就是能夠看到一切事物本質，洞察一切事物弱點，可觀一切曾經的能力。」

「然後是靜默無間，此乃禁封神通，對手實力相差越大，禁封就越強，相反實力越強，被禁封的時間也就越短。」

「絕對領域，則是一種規則性領域，在那個領域之中不存在絕對領域所指定以外的任何規則。」

「無相而生，八種能力之中最神秘的一種，只知道可以變化一切，但具體是什麼，沒人知道。」

「命轉之輪這是一種十分特殊的神通，它可以與某個人的命運相連，然後在某個危機的時候，進行替換，以他之死，換自己之身。」

「最後就是心囚，顧明思意，這是種可以將他人的心指定契約，將其囚禁起來的能力。」

「西龍域，看似沒有禁製，但事實上西龍域所有的龍，其心臟全部都被這份神通給鎖定了。」

說到這裏，白龍輕輕的拉開了自己的衣服，露出了自己的胸口，本該正常的胸脯上面，此刻卻是有著一個巨大的豁口，前後貫通，邊緣漆黑一片，嘆息一聲道：「一旦離開西龍域範圍，我們就會立刻死去。」

「這就是為什麼西龍域並不禁製他人離開，卻無人能夠離開的原因，自由從一開始我們就不曾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