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小開的話，很好理解。

規則混亂，屬於宇宙本身的扭曲，危險是危險，但只要掌握了環境，其他都好操作。

人為混亂就不同了，根本上就是別人的地盤，不管你如何掌握，一旦對方改了個念頭，之前掌握的一切也就全部都廢了。

不只如此，人為混亂的話，這可不是一個好消息。

即便阿爾法沒有親眼看過外側的情況，通過楊小開的話語他也大概能猜測一下外側是一個什麼模樣。

那種混亂，若是人為的，那才真是糟糕了。

那種規模的混亂，便是永恆境也很難做到，一旦是人為的，裏面所代表的含義可就大了去了。

要麼黑暗海的實力並不如表面那般，只有數位永恆境，要麼就是黑暗海擁有無上境。

當然，第二種可能性很低，畢竟若是擁有無上境，黑暗海怎麼也不可能窩在這麼一個地方。

「對了！」

忽然間想到了什麼的楊小開突然道：「阿爾法，你建立的虛擬空間，最大承載意志可以達到什麼地步？」

承載意志嗎？

阿爾法微微一愣，隨即明白了楊小開的心思，「締命者是想到虛擬空間去推衍世界囚牢的第二個階段？」

「沒錯。」

「以現如今的情況而言，虛擬空間可以直接容納十億人同時進入，不過這樣的數量雖然巨大，但加起來的質量恐怕都比不上締命者一人，締命者進入其中倒也不難，可若是發動世界囚籠，並且以天帝意志驅動的話...。」

「不行嗎？」

「很難，締命者本身在造化境階段實力就極為強大，其天帝意志更不用說，是最頂級的意志之一，在機械族收集到的意志當中，潛能方面也絕對能夠並列前五。」

「哦？」

楊小開微微揚了揚自己的眉頭，修鍊話題，這還是他第一次與阿爾法彈起，很顯然作為機械族的阿爾法在這方面有著相當製作的經驗。

「都有哪些意志？」

「根據收集到的意志，最頂級分為永恆意志，然後是無限意志，極鬥意志，深淵意志，以及締命者所擁有的天帝意志。」

「其中永恆意志顧名思義，永恆存在的意志，收錄與無量宮的無盡藏書庫中。」

「僅有記載，相傳乃是上古大能死前留下的一絲意志，不死不滅，幾乎沒有任何東西能夠動搖。」

「之後是無限意志，隸屬於無量之主所持有的意志，如同字面意思近乎可以做到無限量的增幅下去，若要說意志的博大，它絕對是當之無愧。」

「然後就是極鬥意志了，持有人分別為無限城主與無量戰神，也就是常被說道的無量宮三巨頭其中之二。」

「當然兩者的鬥意根源存在差異，因此所持有效果不同，但無疑都屬於越戰越勇類型。」

「再有就是深淵意志，為無盡血尊持有，也就是無量宮巨頭最後一位，這種意志非常可怕，帶有極其強烈的侵蝕性，可謂前五意志之首。」

「最後則是締命者的天帝意志。」

說到這裏，阿爾法略微沉默了片刻。

「怎麼了嗎？」

「嗯，只是有些疑問。」

「疑問？」

「締命者的意志，無比純粹，但與此同時裏面涵蓋的情緒也異常的多，當然不是說情緒多不好，只是締命者的天帝意志不同於其餘四種意志，其它四種意志強大無疑是肯定的，但其情緒都很單一，比如說極鬥意志，無量戰神的極鬥意志就是渴望，渴望與強者戰鬥，那種渴望面對越強大的存在其意志也就會越發激昂。無限城主也基本相同。」

阿爾法說到這裏，頓了頓道：「締命者的意志卻不同，裏麵包含著很多的東西，因此不太好說。」

「有什麼不好的嗎？」

「締命者，世界囚牢這本功法我雖然沒有親眼見過，但因為與無量宮締盟的關係，無量宮大部分的修行之法我們機械族都有記載。」

「世界囚籠，根據我的觀察，看其根本應該屬於某種意志的運用。」

「作為最高級別的意志，按理來說，一旦掌握修行法，應該立刻達到一種極高的程度才對。」

「這就如同天賦異稟的人修行招式一般，爐火純青不至於，可融會貫通卻不應該會那麼麻煩，不然的話如何還能被說成是天才。」

「因此在我看來，締命者的意志潛力上無疑能夠與最頂級的意志相提並論才對，可事實上所展現出來的特質並未達到頂級意志的地步。」

聽著阿爾法的話語，楊小開微微一怔。

展現出來的意志，並未達到頂級意志的地步？無疑，這個問題他完全沒有想到過。

沒有說話，楊小開緩緩低下了自己的頭，開始陷入思索中。

天帝意志，從虛境開始起他就擁有的力量，也是一路過來他所擁有的力量之中最強大的力量。

隨著進階造化境，軀體能夠完全承受住天帝意志下，它更是直接成為了楊小開最強大的力量之一，通過世界囚籠他幾乎可以輕易鎮壓一切同級造化境，並且在面對永恆境的時候也能與之一戰，比如突破黑暗海的截殺的時候，他就是依靠天帝意志直接與那名永恆境正面一戰，可謂自己達到了力量的巔峰。

但是，這份意志追究其根本，卻是他從天帝系統那邊得來的，通過那道身影的觀摩學來的力量。

也就是說，並不是出自於自己本身。

因此在修行過程中，一度暴走的時候，天帝意志降臨直接將他的性格都改變了。

當時只是感覺尷尬，發現自己很中二，可現在回想起來，那真的是他自己嗎？

事實上意志這種東西，本身應該就源於自身，肉身承載不住靈魂的聽過，可承載不住意志的，有嗎？

沒有吧？

靈魂可以成長，強過肉身不奇怪。

但意志不同，它源於靈魂，是人心所釋放出來的力量，心靈的高度決定了意志的高度，靈魂的高度也決定了心靈的限度。

因此，意志不可能大於靈魂，甚至於壓垮肉身。

相反的，意志越強，反過來應該會讓肉身卻強，靈魂越發凝鍊才對。

越想，楊小開眉頭越是緊皺起來。

天帝意志，真的是他本身的意志嗎？？？

滴！滴！

念頭落下瞬間，楊小開腦海深處久違的想起了系統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