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陷入沉默的楊小開，瞾靈霄眨了眨眼睛，隨即道：「一個時辰。」

「嗯？」

瞾靈霄道：「先各自分開，準備要準備的東西，然後在這裏集合。」

楊小開吸一口氣，直接點頭道：「可以。」

對方的話語，無疑給了他極大的衝擊，以至於讓楊小開瞬間都不知道改如何處理聽到的話題。

有人，不想人族成長起來？

這可不是什麼好消息，不，應該說是一個天大的壞消息。

原因也很簡單，他，不，應該說他們做的很成功，八百萬載，人族僅僅只有一個造化境，且很顯然的這個造化境還是個人奸。

還有比這更成功的事情嗎？沒有了吧？

做到這種地步，要怎樣的背景與勢力，可以想像。

若真的是如此，那麼之前那一紅一藍兩個傢夥，明顯就是探子，而自己勢必也落入了對方的視線之中。

即便用屁股去向，也能知曉接下來會是什麼情況了。

傳統，無疑是非常可怕的，而持續了八百萬載的傳統，那絕對是比茅坑裏面的屎更臭千百倍的味道，對於一些人而言，恐怕已經不是任務一類，而是當作使命一般了。

因為沾花惹草的關係引出大人物，都沒這個情報聽起來讓楊小開感到糟糕。

念頭落下，楊小開身形一閃，直接消失不見。

他確實需要一定的時間，好好的去消化這個問題，也需要整理一下自己的情緒。

雖然符宮與另一個傳承讓他背負了不得不去報仇的詛咒，但現在的他明顯還沒準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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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小開身形消失，一旁諾娃卻是很忽然的開口了，「你，不該影響他。」

瞾靈霄沉默不語，好辦向後才緩緩道：「他總會知道。」

諾娃聲音有些嚴肅：「但這會導致事情向著不可預料的方向發展，以至於出現不可控制的改變。」

「諾娃姐，你知道嗎？」

瞾靈霄緩緩抬起了頭，視線直接與對方對上，無比認真的道：「我從不在乎自己的生命，只是害怕死的沒有意義。所以我害怕，害怕等他作出決定的時候，一切卻都來不及了。」

諾娃聞言，輕輕嘆了口一口氣，無言的伸手拍了拍對方的肩膀。

「你負擔了太多。」

「這是天命女必然的責任。」

「天命女嗎？有時候真希望這狗屎般的世界，直接結束。」

「諾娃姐我們之所以奮鬥，重來都不是為了結束，而是為了新的開始，或許我真的有些急了。」

「走吧，他被擾亂的心緒，但他始終是他，現在的我們還不宜暴露出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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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締命者，你的心緒很是混亂。」

「我知道。」

「是因為瞾靈霄的話語嗎？」

楊小開沉默不言。

「締命者打算怎麼辦？」

「現在還不知道，你呢？阿爾法，機械族與無量宮結盟之下，若是我真的和無量宮產生了衝突的話...。」

「不存在的，締命者。」

「嗯？」

「既然締命，也就意味著與機械族脫離，不然按照機械族的律法，在星網裏面幫你製作假身份這一點就是不可能的。因此直至你死，在這之前我隻屬於你。」

「我該說老懷大慰嗎？」

「還能夠開玩笑，看來是我低估了締命者的承受能力。不過雖然說我是機械族，面對這種玩笑還是會有不爽的。」

「抱歉。」

「締命者打算怎麼辦？」

「還不清楚。」

楊小開搖了搖頭，突然面對這種事情，那裏會瞬間想明白，最初雖然以為人族確實有敵人，隱藏在暗處虎視眈眈，如今卻是發現敵人從未躲藏，而是八百萬載以來時時刻刻都在行動者，自己卻毫無感覺。

除了用龐然大物，恐怕也沒其他辭彙能形容自己的敵人的力量了。

「不過，不會坐以待斃就是了，應該能狠下心來。」

那個詛咒對於楊小開而言，最大的阻礙從來都不是敵人有多少，而是面對所謂的敵人，他能否下手？

他的良心能否過得去？

一味地殺戮下去，即便解除了詛咒有如何？恐怕那個時候的他早都不是他了。

要麼被愧疚毀滅，要麼被愧疚逼瘋，不管哪一種都不是楊小開想要看到的。

如今，不管如何，殺起來最起碼他不會手軟，也更加不會心軟了。

畢竟早在八百萬載他們就註定了是敵人，並且還是由對方決定的，並且對方也執行了，他自然不需要抱有哪怕半點的慈悲心。

「阿爾法，我傳你的資料，你看過了嗎？」

「已經看了。」

「如何？」

「大有補益，突破造化境估計只是時間問題。」

「是嗎？那就好。接下來的路，恐怕會很不太平。」

「機械族本就為戰爭而被創造，也時刻為戰爭做好準備。」

「若是...。」

「機械族的締命等同於生靈的共生契約，所以機械族很少會與生靈進行締命。」

「你這話說的倒是讓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

「締命者可以笑。」

「笑？」

「笑最接近生靈情緒中得意這個概念的辭彙，此刻的締命者可以大笑一番，這會讓我感受到被認可。」

「哈，這算是機械族的幽默嗎？」

「我很認真。」

「那就真是謝謝了，起碼這條路，我並不孤單。」

「這是我的榮幸。」

看著阿爾法陷入沉默，楊小開深吸一口氣，壓下了內心的波動，眼眸恢復了先前的閃耀：「看來，需要好好準備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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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時辰過後，三人在散開前的地方相遇。

沒在提起之前的話題，瞾靈霄道：「楊師弟，可是準備好了？」

「嗯，差不多了。」楊小開微微一笑，能買的東西他全部都買了，能用到的東西也全部都籌集了，雖然沒能達到最大標準，卻也足夠應付大部分的問題了。

「如此，我們出發？」

「出發！」

三人對視一眼，瞾靈霄手掌伸出，拿出一枚令牌，直徑道：「那麼，請做好準備了，接下來要去的地方，很危險。」

楊小開灑然一笑，「早已習慣，且似乎也沒怎麼在安全的地方待過。」

瞾靈霄與諾娃兩女一怔，眼中一抹莫名之色，並沒有說什麼，瞾靈霄法力一動，啟動令牌。

華光中，三人身形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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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滴！

「有消息了嗎？」

「是的，三生道尊已經啟動了自己的身份令牌，被送去了戰場。」

「很好，出發吧。」

「這次準備怎麼做？」

「一切照舊，已經很多次了不是麽？」

「那裏面卻是沒有造化境，並且還是這種造化境。」

「但以往不也沒有我們？」

「可別太自信了，人族可沒那麼蠢。」

「人族當然不蠢，他們只是弱而已，弱毫無疑問是一切破綻漏洞裏，最致命也最可怕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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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著眼前虛空一陣扭曲過後，楊小開眼前景色恢復，然而入眼的卻是一片殘破，滿目狼藉。

「這裏，是戰場？？？」

「沒錯。」

「那片遺跡在這裏？」

「並沒有，只是想要進入那裏，必須來到這裏。」

「原來如此。」

「走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