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精靈。」

楊小開目光不動，只是繼續開口。

「主人，沒有用的。」天帝精靈直接開口了道：「這麼多次下來，我想主人你應該明白了，面對天帝意志你根本沒有逐漸熟悉它的可能。」

「只要承受不住，那就永遠都是承受不住，不會有堅持一下，就能適應過來這種可能性。」

「並且，即便主人你每次都調整好了在開始，可頂級意志直接落下的打擊，是不可能如此輕易的就修復過來的...。」

面對天帝精靈緊張至極的話語，楊小開目光首次一動。

對方說的，他自然知道。

事實上從第一次開始，楊小開就明白了，系統給出的第二方案，也並不靠譜，那種東西，根本就沒得駕馭的可能性。

難受，他能忍受。

痛苦，他也能忍耐。

可這種視線落下，你的身體，你的靈魂就自動屈服了，恐懼了，最終害怕到自裁的情況，要怎麼才能忍受？

沒有忍受的，自然就談不上能夠適應，最終可以承受了。

所以，從一開始楊小開就知道，連續性的嘗試，沒有任何意義。

可以說除非系統出手，不然楊小開絕對沒有可能做到。

這一點，楊小開很清楚。

可現在，不同。

唯獨現在，不同。

他，沒有時間了，已經沒有時間了。

不成聖境，能夠戰勝凱斯的可能性，基本為零。

唯獨這件事情，他無法接受，也斷然不可能接受。

沒錯，他現在的情況很糟糕，繼續下去無疑也很危險，甚至於有死的可能。

但是，

若連自己會死的覺悟都沒有，那還談什麼救人，還談什麼一年之約？

凱斯的出現，裘人啟的斷臂，楊小開表現的很冷靜，冷靜到幾乎沒有任何情緒的地步。

可是，他雖然冷靜，卻不代表他就是理智的，就是現實的。

事實上一年之約，並不僅僅只是限制凱斯成長，更是楊小開說服自己，不要發瘋，不要發狂的理由。

一年，只要一年，自己就會殺掉凱斯，就會救出裘人啟他們。

正因為這個解釋，楊小開才忍受了下來，他才忍受了下來。

如今，面對天帝意志的可怕，他能放棄嗎？能嗎？

不能！

自己的誓言，自己的承諾，就因為不可能，就因為會死，就放棄？

難道說，當初說出那個話語時候的自己，僅僅隻抱有這種程度的覺悟？

絕不是！

從開口說出那句話的時候，楊小開就已經有了覺悟，有了決斷。

即便會死，他也必須做到，他也定要做到。

不能平凡的人生，或許違背了他的初衷，他的性格。

可僅僅只是苟活的人生，就更加不是他的性格，不是他的意願了。

那麼多人渴望穿越，穿越後又作出那麼多驚天動地的事情，其所渴求的不正是將一切重啟，放下懦弱，轟轟烈烈。

萬年太久，隻爭朝夕，這應該是絕大多穿越者心中的想法吧。

楊小開雖然有一些不一樣，但追根本的深處，這樣的念頭卻從來沒有缺少過。

他沒有那種天下無敵，寰宇無雙的念頭，但所求還是有的。

自己的平安，家人的平安，朋友的平安，僅此而已。

也只有這點，絕對不能容許任何人侵犯，若是連這點都不能做到，他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楊小開眼中沒有任何感情，再度淡淡開口道：「再說一次，繼續，天帝精靈！」

天帝精靈身體一抖，這一刻的它張了張嘴，不過在看到楊小開那不容反駁的神情之後，最終化成了無奈的嘆息，「我明白了！！！」

「主人，請你一定要成功...。」

隨著楊小開內心波動傳遞到天帝精靈心中，它立刻明白了，他的想法。

並不是不知道，這樣的舉動，沒有任何意義。

實際上，楊小開是知道的。

明知道沒有任何作用，他還是選著這麼做了。

這並不是絕望了，更加不是自暴自棄一類的，而是楊小開他故意的。

為的就是將自己逼上絕路，將身體，將靈魂，全部都逼到極限，逼到不成功，下一刻就會粉身碎骨的絕境之中。

恐懼，是有極限的。

當身心都將崩潰，死亡即將來到的時候，即便生命遇到的是自身的天敵，在那個時候也會發出最淒厲的咆哮，以及最瘋狂的反擊。

即便知曉，那份反擊，最終只會是徒勞的掙扎。

一天，兩天，三天。

在又過了足足十個無量日之後，在一度清醒過來的楊小開，身心無疑都達到了零界點。

下一次，在崩潰的話，楊小開毫無疑問將會遭受極其致命的創傷，有極大的可能直接身死魂消。

「正式開始吧！」

終於，將自己逼上了絕路。

再度回神，更恢復過來的楊小開，此刻可說雙眸已然可說失去焦點的對著天帝精靈開口。

「主人，若是失敗了的話...，你所在意的事物，可就全部都完了。」

最後的最後，天帝精靈忍不住的開口了道：「即便那樣，你也接受嗎？」

「不接受。」

楊小開笑了，微微勾起的嘴角，露出了無比僵硬的笑意道：「已經賭上了生命，怎麼可能失敗接受？」

「所以開始吧，精靈。」

「我明白了...。」天帝精靈不再說話，是啊，已經堵上生命了，怎麼可能接受失敗？而若是真的失敗了，生命顯然也沒了，接不接受，還有什麼好在意的？

話語落下，天帝精靈小手一動，帶著猶豫，帶著緊張，緩緩落下。

轟隆！

不再是之前那種小打小鬧，這一次，整一個封印直徑被打開了大半，恐怖的意志瞬間降臨。

來吧，來吧！

面對那猶如從深淵最深處窺探出來的視線，楊小開睜大著自己的眼睛，沒有任何畏懼的對視了上去。

連死，都不在意了。

你，還有什麼手段，能夠讓我畏懼？

呲！

一瞬，他全身毛孔直接炸裂，鮮血迸濺而出。

就這樣嗎？

面對這一幕，楊小開沒有在意，直言不諱。

轟隆！

彷彿被激怒了一般，更強的威壓，落下。

隨即，他的靈魂龜裂，整一個被撕扯成四分五裂。

只是這樣嗎？

楊小開不在乎，眼中帶著蔑視。

轟隆！

火上澆油，這一次再度落下的天帝意志，似乎想要將他殺死。

當即，他的身體，他的一切，都在那份窺視之下，崩潰開來，即將迎來毀滅。

面對這一切，楊小開卻是笑了，哈哈大小起來。

依舊只是這樣嗎？

這種程度就想要讓我屈服嗎？不，我不服，我不服啊！！！

給我搞清楚啊，你是我的意志，我才是你的主人。

管你是唯我獨尊也好，管你是世界中心也罷，你的一切都來源於我，也都出自於我。

成就你的人，是我！

我，楊小開在這裏，命令你！

天帝意志，給我滾到我心靈裏面去！！！

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