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癲子真的好可憐，」尹小寒對著我說道，「他真的好可憐啊，十三哥哥。」

「是啊」我說道，「他真的是一個可憐的人，活生生第被自己的父親給害了。」

對於劉榮英口中的陳天丁和孟婆我並不陌生，在姑父的《驅魔筆記》中對陳天丁和劉榮英都有記載。劉榮英說得沒錯，陳天丁和孟婆的確是術士，當年我的姑父馬小源在得知外婆去世的消息，回到西王村的時候，陳天丁已經「過世」了，而孟婆也「瘋了」。在我姑父馬小源十五歲被逼出西王村的時候，陳天丁是罪魁禍首！當然，責任也少不了孟婆的份兒。

陳天丁和孟婆一定知道西王村有馮家人是正宗的驅魔師這件事，不然他們倆不會這麼排外的。當年我姑父馬小源的外婆一直在暗中為西王村消災祈福，不惜犧牲生命來保西王村一方安定，但卻遭到陳天丁和孟婆這兩天地頭蛇的排擠。

所謂強龍壓不過地頭蛇，陳天丁和孟婆的從中作梗，讓馮家人在西王村並不好過。

哪怕是我姑父的外婆死了，還沒有得到安寧。

好在後來孟婆迷途知返，她得知陳天丁在研究害人的巫術之後，便暗中調查陳天丁，希望能夠阻止陳天丁為禍人間。所以，她才裝瘋，騙過陳天丁的視野。但是我姑父的外婆卻沒有料到這點，她因為一身正氣和傲骨，最終死在陳天丁的算計之下。

對於陳天丁和孟婆的結局，在姑父的《驅魔筆記》中有過記載，孟婆死在殭屍大戰中，而陳天丁則因為人僵合一無人匹敵，死在了自家地下的炸藥之中。

這些結局都是爆炸前的結局，但爆炸後，西天如來佛祖用《大日如來咒》讓西王村的死難者死而復活以後，陳天丁和孟婆的結局，我姑父馬小源的《驅魔筆記》中並沒有記載。如今，我身處西王村死難者死而復活以後的世界，所以對陳天丁和孟婆的結局並不知道。

我問劉榮英，道：「那陳天丁和孟婆的結局到底是怎麼回事？」

「都死了！」劉榮英道，「孟婆死在水龍渠裏面，據說是被凍死的。而陳天丁，則是病死的。說是研製的邪術太過於狠毒，陳天丁有沒有能力消化那些狠毒的邪術，所以暴斃而亡了！陳天丁還有一個兒子，在線裏面當官。他回來後，只是稍微查看了一眼陳天丁的屍體便將陳天丁入土為安了。此後他這個兒子再也沒有回過西王村。」

「陳天丁走了個兒子，卻回來了一個兒子。」劉榮英道，「陳天丁的過世，讓陳老三重見天日。應該是陳天丁的報應報到了兒子身上，陳老三從此成為了一個瘋子。唉！」

聽了劉榮英的話，我沉默不言。

劉榮英所告訴我的結局，應該是改變命運以後的結局，但是為什麼她的這個結局和我姑父馬小源的《驅魔筆記》中的結局很相似呢？

孟婆病死在水龍渠，倒是有點詫異。

但是陳天丁，病死在家中，卻和《驅魔筆記》不謀而合。

只是他的《驅魔筆記》裏面記載的是，陳天丁的病死只是一個幌子，一個可以讓他逃出生天的幌子！

他是準備借這個幌子，在幕後操縱一切。

當年若不是飛僵橫空出世，被陳天丁害死的老鬼——李向陽的幫助，恐怕西王村淪落成殭屍村了！

眼下這個結局，會不會是最終的結局呢？

陳天丁還會再來一次人僵合一嗎？

這些我都猜不到！

不過話說到這裏，我還是有種不詳的預感，我總是覺得陳亭頂的死沒有那麼簡單，他很可能和昨晚家畜一夜之間死於非命有關。

「數鴨子，數鴨子......」原本坐在地上哭泣的三癲子突然之間站了起來，他對著農田裏的鴨子說道，「門前大橋下，遊過一群鴨，快來快來數一數，二四六七八！一、二、二......」三癲子又陷入了數來數去，數不出八的循環之中。

看得我、尹小寒、劉榮英三人都唏噓不已。

「三癲子，別數啦——」劉榮英對著三癲子說道，「該回家了——」

三癲子回過頭來看著劉榮英，憨笑道：「榮姨，你來啦？快來跟我一起數鴨子。門前大橋下，遊過一群鴨。快來快來數一數，二四六七八。一、二、二......」三癲子再一次陷入了數來數去，數不到八的掙扎。

「哎喲喂，這癲子！」劉榮英被三癲子氣得氣急敗壞，她四周找了找，然後撿起了一塊小鵝卵石扔到了三癲子的旁邊。

嘩，三癲子旁邊濺起的水花，濺了三癲子一臉。

「三癲子，你聽到了沒？該回家了啊！」劉榮英對著三癲子吼道，但三癲子並沒有說話，依舊在數著「鴨子」。

「癲子——你個死癲子——」劉榮英對著三癲子吼道。

她正欲再向三癲子扔一塊石頭，但是被尹小寒拉住。

尹小寒道：「榮姨，這不是好辦法，我們要三癲子上來，得知道他為什麼數鴨子才對。」

「是啊！」我對著劉榮英道，「榮姨，三癲子是天天要數鴨子嗎？」

「天天數鴨子倒是沒有，」劉榮英道，「不過，那首童謠倒是天天唱，但總是唱到二四六七八這句就不唱了。大家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數鴨子？」尹小寒嘀咕道，「十三哥哥，你會不會將數鴨子這首童謠唱完整呢？」

唱完數鴨子這首歌？

這自然是難不倒我的了，我可是很小很小的時候就聽這首歌了！

尹小寒的話一說完，我便唱道：

門前大橋下遊過一群鴨

快來快來數一數

二四六七八

門前大橋下遊過一群鴨

快來快來數一數

二四六七八

嘎嘎嘎嘎真呀真多呀

數不清到底多少鴨

數不清到底多少鴨

趕鴨老爺爺鬍子白花花

唱呀唱著家鄉戲還會說笑話

小孩小孩快快上學校

別考個鴨蛋抱回家

別考個鴨蛋抱回家

門前大橋下遊過一群鴨

快來快來數一數

二四六七八」

帶一首歌唱完，尹小寒若有所思地道：「這不過是一個普通的童謠啊，三癲子為什麼一直會唱這首歌呢？莫非三癲子不是癲子，他是在裝瘋賣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