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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受難為[主攻].》150.宮闈風雲
秦宅中,一個三四歲的小女兒獨自在門前玩耍,忽然,她腳下一個不穩,重重地摔到了泥裡,一張小臉變得灰撲撲的。明明很痛,她卻不敢哭泣,只是靜靜地把身子蜷成一團,好像這樣,就能夠減輕身上的疼痛。

銀髮老太太拄著拐杖站在門口處,目光落在那個滿是泥漬的小小身影上,厭惡地別開了眼。

沉重的門被吱嘎一聲推開,桃紅在門口喊道:「少奶奶回來了。」

老太太矍鑠的目光立刻盯向了門口處,她嘴唇微動,拉扯得面上的肌肉猶如乾癟的橘子皮一般,拐杖重重地落到地上:「你還知道回來!再沒有見過像你這樣不著家的媳婦了!就是因為你這個掃把星,志宏才有家不能回!我們老秦家怎麼就娶了你這麼個媳婦!家門不幸啊!」

從進門起,顧舒晗的目光就一直落在滾在泥裡的小女孩兒身上。小女孩兒滿身都是泥巴,看起來要多狼狽有多狼狽,滿院子的人,竟沒有一個人管她。看到顧舒晗,小女孩兒怯怯的咬著手指頭,一雙烏亮懵懂的大眼睛中滿是惶然無措。

看著小女孩兒的樣子,顧舒晗心中驀然一酸,她快步走上前,將女孩兒抱在了懷中。

這個年紀的孩子,只要家中不缺衣食,一般都帶有些嬰兒肥,可顧舒晗卻分明感覺到,自己懷中的女孩兒瘦成了一把骨頭,輕飄飄的,似乎根本就沒幾斤重。

原身到底是怎麼照顧孩子的!這個孩子在這個家裏過的又是什麼樣的日子!

顧舒晗倏然火起,腦海中關於秦家的那一部分記憶再一次地被翻出來。

秦志宏迷戀上留洋回來的大家小姐,鬧著要跟顧舒晗離婚,被顧舒晗拒絕後,當天就跑到外面和那位大家小姐同居,至今沒有回來。婆婆秦李氏把這一切都怪到顧舒晗身上,認為如果不是顧舒晗,她的兒子不會有家不能回。再加上她原本就對顧舒晗隻生了個女兒有意見,整天對顧舒晗冷嘲熱諷的,對囡囡更是惡言相加毫不客氣,彷彿她不是自己嫡親的孫女,而是自家的仇人一般。

近一年的時間中,顧舒晗可以說是在水深火熱中度過的,整日被婆婆追著罵,丈夫又不歸家,重重壓力之下,顧舒晗本尊對於女兒的照料就有所疏忽。本尊是個性子溫柔到有些懦弱的人,如果不是被婆婆逼到快要活不下去了,也不會回娘家求助。可沒想到,娘家也是那麼個情形。

顧舒晗與顧舒晗本尊是截然不同的性子,她生性好強,最容不得別人欺負到她的頭上,且十分護短。如今見秦李氏這樣對她和她的女兒,心中早已火起。可她心中越是憤怒,面上就越是冷靜,一時之間,秦李氏竟也沒發現她情緒上的不對勁,嘴上兀自罵罵咧咧個沒完。

「夠了!」顧舒晗冷冷地說道,她的聲音不大,但她身上冷冽的氣勢卻是秦李氏前所未見的,一時間竟將秦李氏震住了:「很快,我就不是秦家的媳婦了。只要秦志宏回來和我簽訂離婚協議,歸還婚前我帶來的嫁妝,並把讓我帶走囡囡,我現在就可以和他簽字離婚!請放心,我不會死皮賴臉地糾纏你和你的兒子。」

秦李氏為自己被顧舒晗震住而惱怒,不就是個任她捏扁搓圓的小媳婦,她剛才怎麼會感覺她可怕?聽了顧舒晗的話,她更是怒不可遏:「嫁妝?你一個犯了七出之條的惡婦,我老秦家沒把你休回娘家,已經是給了你天大的臉面了,沒想到你居然這麼不識好歹,非但不感念我老秦家的恩德,還想要帶著嫁妝走人?再沒有見過比你更無恥的婦人!還有這賠錢的丫頭片子,就算我看不上她,她也是我秦家的丫頭,你想要帶她走,除非我死了!」

「休了我?這話你若敢當著顧先生的面說,我也敬佩你。離婚也好,休我也好,悉聽尊便,無論怎樣,嫁妝我是要帶走的,若不想秦家被人戳脊梁骨,你就最好不要在我的嫁妝上動心思。」顧舒晗句句平淡,彷彿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秦李氏卻分明聽出了其中的威脅之意。

「至於囡囡……原來你還知道她姓秦!如果你不想讓秦家斷子絕孫的話,最好還是應了我的條件。否則,我絕不會和秦志宏離婚。想必你也知道,我和秦志宏之間的關係這樣糟糕,以後肯定不會再有孩子了。我若是一直霸佔著他的正妻之位,即便以後他在外面的那一位給他生了兒子,也只能是沒名沒份的私生子,上不了秦家的族譜!」

如果秦李氏能給秦志宏納的話,只怕早讓他納妾生子了。可惜,礙於成婚之時秦家與顧家的約定,秦李氏暫時還不敢打這個主意。秦家祖上雖然是書香門第,但傳到秦志宏這一代,家中早就敗落了。如果不是靠著顧家,秦家可過不了現在這樣富庶的生活。所以秦李氏雖然看不起顧舒晗家商人的門第,但還是不敢輕易得罪顧政鴻。

顧政鴻是個厲害的商人,作為顧政鴻的女兒,顧舒晗本尊卻是個性格溫文到有些懦弱的人。按理說,秦家靠著她的嫁妝和她的父親時不時的周濟才能過上這麼好的生活,她完全可以依仗這一點拿捏住秦家母子。

顧舒晗沒有這麼做,她對婆婆和丈夫百依百順,希望自己的誠心付出能夠得到同等的相待,不料反被秦家蹬鼻子上臉了。既然秦家母子都是冷心冷肺的主兒,顧舒晗才不會縱著秦家,讓他們一邊享受著她帶來的好處,一邊作踐她和她女兒。

秦李氏雖然對顧舒晗極其不滿,但因為她帶來的大筆嫁妝,秦李氏從始至終都反對兒子與顧舒晗離婚。一旦顧舒晗帶著嫁妝離開了秦府,秦府可真的就內囊空空,連平時生活都要捉襟見肘了。

秦志宏雖然靠著寫稿能賺些錢,可他既要給女友於曼買各種各樣的禮物,又要和老同學三五不時地聚一聚,喝喝小酒點點小菜,指點江山,往往賺來的錢還不夠花的。若缺了錢,還得回來向老母親要,花著這些錢的時候,秦志宏從來沒有想過這些錢是從顧舒晗的嫁妝裡出來的。

顧舒晗嘲諷地想,秦志宏向原身提出離婚的時候,恐怕沒有考慮過離婚以後家庭經濟方面的問題吧。或許,他想到了這一點,但是覺得愛情最重要,所以無所謂?現在,她如了秦志宏的願,主動提出離婚,看看最著急的是誰!

「你,你敢!」秦李氏被氣得呼呼直喘氣,雙目瞪得老大,恨不得將顧舒晗生吞了。

「我為什麼不敢!」顧舒晗不躲不閃的迎上她的目光。

「你,你這個不孝惡婦,給我跪下!」

「母不慈而子不孝,我以為,您老人家應該明白的。現在才抬出孝道來壓我,不覺得太晚了嗎?」顧舒晗不再理會秦李氏,抱起囡囡,徑直往她的房間走去:「我等著秦志宏來找我離婚。至於您……請您好好想想,是讓秦家後繼有人比較重要,還是繼續霸佔著我的嫁妝過富裕的生活比較重要。」

她抱著囡囡進了自己的屋子,讓陪嫁丫頭小燕打了一桶水來,給囡囡好好梳洗了一番,換了身乾淨的衣裳,又命小燕替自己把體己收拾好,儼然一副打算搬出去常住的模樣。如果不是嫁妝不在身邊,她一定會把嫁妝一起帶走。

不過,就算她的嫁妝現在攥在秦母手裏,她也遲早讓她全部還回來。至於現在,且讓秦李氏糾結去吧,秦李氏對大孫子的渴望和在錢財上的貪婪吝嗇顧舒晗再清楚不過,顧舒晗將這兩者置於對立面擺在秦李氏面前,她今晚怕是要睡不好覺了。

「少奶奶,咱們真的要搬出去嗎?」小燕怯怯地問。

整個秦府裡,一共就看門的桃紅和替秦志宏跑腿的小廝兩個下人。從顧舒晗帶了小燕來秦府之後,秦李氏仗著顧舒晗性子軟,常把小燕叫去供自己使喚,認真說起來,小燕在秦李氏跟前獃著的時間反而比在顧舒晗身邊伺候的時間要多。小燕以前在顧府原也是一個性格開朗的丫頭,沒想到到了秦府之後,竟被秦李氏硬生生揉搓成怯懦膽小的模樣。

顧舒晗打量了她片刻,道:「搬出去,不回來了。日後,咱們就在自己的房子裏住,再不看其他人臉色。還有,不要再叫我少奶奶了。」

小燕歡喜地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默默地抹了一把淚,看著叫人格外心酸。

她們收拾完畢,準備出門的時候,恰好碰到秦志宏黑著一張臉從門外走進來。

「站住,你們這是打算去哪兒?」面對顧舒晗時,秦志宏從來沒有好聲氣。

不過,慣於服從的顧舒晗本尊也不需要秦志宏對她有好聲氣,每一次見了秦志宏,她就不自覺地把自己擺在一個很低的位置上,按照秦李氏的要求,盡心伺候秦志宏,對秦志宏言聽計從,從不反駁半句。殊不知,她越是這樣,秦志宏越是看不上她。

顧舒晗正打量著秦志宏,不得不承認,秦志宏有一副很好的皮囊,英俊斯文的臉,文人的氣質,最重要的是,他的面相給人一種忠厚老實的感覺,不像是會做出背著妻子在外面偷腥這種事的男人,難怪當初能夠騙過顧母。

不過,或許秦志宏在娶到顧舒晗之前的確是個一窮二白的老實人,娶了顧舒晗,不愁吃喝穿戴之後,才變壞的?畢竟,顧母在答應將愛女許配給秦家之前,不可能不打聽秦志宏平時的作風。顧舒晗只是覺得,如果她的這個猜測是真的,那麼,對於顧舒晗本尊來說,這一切,還真是諷刺得可以。

「秦先生來得正好,我正打算跟你商量離婚的事情。你現在回來,也省得我去找你了。」

「你……你說什麼?」秦志宏很是驚愕。

「我說,我答應跟你離婚了。秦先生,恭喜你,從此以後,你就是一個自由的人了。秦先生這副表情,莫不是高興傻了?」

秦志宏張開的嘴好半天才合上,他不是高興傻了,他是壓根兒就沒有想到,顧舒晗會答應和他離婚!

秦李氏從屋裏追著跑出來:「不準離!你這個喪門敗家的媳婦子!怎麼也該是我們老秦家休了你!」

顧舒晗輕蔑地瞥了她一眼:「我說過,我不在意這些。不過,還是那句話,我要原封不動地帶走我所有的嫁妝,還有我的女兒。該是你們的,我一分也不會拿;不該是你們的,我一分也不會留給你們。」顧舒晗一眼就看出了秦李氏的心思,毫不客氣的道:「對了,作為前兒媳婦,我再奉勸您老人家一句,您還是不要每天都把休了我掛在嘴上了。自從滿清被推翻之後,這座城市就歸了南方政府管轄。我記得,柏總理說過,要廢除一切封建陋習。您若是總把『休了我』這話掛在嘴邊,滿腦子封建思想,冥頑不靈,頑固不化,被外面的人知道了,恐怕要以為您對柏總理有什麼不滿呢。」

「你……」秦李氏語塞,她不知道,為什麼顧舒晗只是回了一次娘家,就突然變得伶牙俐齒起來。她本就不善言辭,自然無法與顧舒晗辯駁,憋了一肚子的氣。

「顧舒晗,你怎麼跟媽說話的?啊?你是要反了不成?」秦志宏陰沉著臉攔在秦李氏面前。

他雖然對顧舒晗這個經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給自己的妻子感到不滿,但對老母親還是很尊重的。母親雖然出發點不一定對,但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好,所以,母親是不會錯的,如果有錯,錯的一定是顧舒晗!以前他覺得,顧舒晗縱有千般不是,萬般不好,可至少對母親還算尊敬孝順,如今看來,顧舒晗是再留不得了。

「反了?你真以為自己是我的天不成?」顧舒晗似笑非笑:「這些年,『我』是怎麼對你們秦家人的,你們又是怎麼對『我』的,大家心裏一清二楚,奉勸秦先生一句,別得了便宜還賣乖。有些話我不想說破,只是想著畢竟曾經是一家人,多少想給你們留點面子,如果你們非得給臉不要臉,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秦先生,我顧舒晗不欠你的,也不欠你們家的!」

「你這惡婦,誰跟你是一家人!看見你,我就覺得噁心,我當初真是瞎了眼才會娶你進門!」秦志宏惡狠狠地盯著顧舒晗,被顧舒晗的嗆聲氣得夠嗆。

顧舒晗作為媳婦,竟對自己的母親如此不敬,又如此斤斤計較,尖酸刻薄,哪有於曼溫婉大方,活潑可愛?秦志宏越看顧舒晗,越覺得她不順眼,恨不得她從未出現過。若是自己一早娶的不是顧舒晗,而是於曼,該有多好!

「不是一家人……呵,可算是說出心裏的話了。」顧舒晗似笑非笑地看著秦志宏:「既然不是一家人,那咱們就把帳一筆一筆地好好算算吧。」

「從前我不跟你計較,因為我是你的妻子。但是,從今以後,我絕不會再容忍你和你的母親。當初是你和你母親上門求親的,求親是也是你們自己發下重重誓言,從頭到尾,顧家都沒有逼過你們。婚後,『我』也沒有任何對不住你們老秦家的地方。現在,你出於私心想要悔婚,卻只知道把責任推到我頭上,不忠於婚姻,不信守約定,不遵守道義,不承擔責任,你枉為男人!」

她目光如炬,將意圖反駁的秦志宏牢牢地釘在原地。

「為了一個才認識沒多久的女人,你徹夜不歸,上不能侍奉於老母親跟前,下不知關心教誨幼女,你枉為人子,枉為人父!」

「你不能自力更生,月月向家中討要生活費。一邊用著『我』的嫁妝錢,一邊卻鄙視『我』、厭惡『我』、奚落『我』,毫無廉恥,刻薄寡恩,你枉為人!」

「秦志宏,你自詡為進步青年,在我眼中,你不過是娼門之夫。」

「不要以為在外面多讀了幾本洋書,你就高人一等了,實際上,你什麼也不是!進步青年,你進步在哪兒了?於國,你毫無作為,於家,你不仁不義不孝不悌,我實在看不出來,你有什麼用!」

一句一句,將秦志宏牢牢地釘在了審判的十字架上,也道盡了顧舒晗本尊殘留在心中的怨恨與不甘。秦志宏氣得雙眼通紅,嘴唇發抖,表情猙獰可怖,恨不得撲上去狠狠地撕了眼前的女人。

直到一陣幼小怯懦的聲音傳來,兩人才結束了對恃。

「媽,我怕……」囡囡將自己整個身子都藏在顧舒晗的身後,望向秦志宏的眼中滿是恐懼。

看著顧舒晗身後瘦小的身影,以及那張蠟黃的小臉。秦志宏的怒意化為了滿滿的複雜。這是他的女兒,是他唯一的孩子,可他卻是第一次正眼看她。

秦志宏得承認,雖然自從與於曼在一起之後,他迫切地希望與顧舒晗離婚,希望這個孩子從未出現過,但是,當他看到她的時候,心中還是會泛起一種微妙的感覺。

不過,也僅此而已了。

她不是他與所愛的女人生的孩子,他也沒有親眼看著她一點點長大,這個女兒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不過如此。況且,有那樣一個母親,她長大以後,又能成為什麼好女孩兒?

想到這裏,秦志宏再一次硬下了心腸。

秦志宏想要用他與人論戰三天三夜的口才把顧舒晗的話全部駁回去,不過,顧舒晗看著女兒恐懼的樣子,卻不打算再跟秦志宏和秦李氏耗下去了。

「我等著你跟我簽離婚協議,秦先生。囡囡和嫁妝我要帶走,小燕是我的陪嫁丫頭,我也要帶走,至於秦家原有的東西,你們自便,我沒有興趣。」顧舒晗匆匆地掃了一眼因為聽到嫁妝二字臉色已經鐵青的秦李氏,說道:「既然要離婚,就乾乾淨淨痛痛快快地離了,不要讓我鄙視你們老秦家!想必秦先生也不希望在外聽到秦家貪墨媳婦嫁妝的消息吧?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希望你能儘快說服令母。」

說完,顧舒晗抱著女兒,帶著小燕毅然決然地轉身離開,連半句反駁的餘地也沒留給秦志宏母子。

秦志宏被顧舒晗蔑視的眼神刺激到,自尊心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戰,他憤然對秦李氏道:「媽,把顧舒晗的東西統統還給她,她的東西,咱們不稀罕!」

秦李氏被氣了個倒仰。不稀罕?他知道那是多少錢嗎?上下嘴皮子一碰就這麼輕易地讓給顧舒晗,他願意,她還不願意呢!

只是,不離婚,她期盼了那麼久的大孫子可怎麼辦?想到這裏,秦李氏心中便是一陣煎熬。

從前,她覺得這些都是要留給自己的兒子和孫子的,所以花起來頗為節儉,除了每月拿出一些給秦志宏花,就是她自己都捨不得多花一個子兒。所以,雖然家中一應花銷都要靠顧舒晗的嫁妝補貼,但顧舒晗的嫁妝還剩下大半。

秦李氏早已把顧舒晗的嫁妝視作秦家私產,如何會輕易交出?她省吃儉用,可不是為了白白便宜顧舒晗的!秦李氏決定,若顧舒晗硬要來討,到時候給她個箱子,裏面裝些不值錢的玩意兒也就是了。

結果,等秦李氏打開地窖想要把金銀取出來的時候,居然發現,顧舒晗的嫁妝箱子全部上了鎖,鎖的鑰匙卻不知所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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