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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受難為[主攻].》45.奪嫡渣受
聽到「太子」兩個字,希瑞爾眼中閃過一道厲色。

強烈的震動一直沒有停止,頭頂的橫樑在不斷的坍塌,隨著宮殿被越填越滿,希瑞爾也意識到,這個名為「地動」的東西,是會要人命的。

想到那個驕傲的少年此時指不定在哪兒被困著,希瑞爾心中便一陣焦灼。

只要一想到可能再也看不到那個眉目如畫、總是帶著點小驕傲、說話時總是言不由衷的少年,希瑞爾的心便一陣緊過一陣。

直到此刻,他才發現,那個如火焰般明艷的少年,早已不知不覺間入了他的心。心中想著那個少年,此時,希瑞爾便滿腦子都是少年的音容笑貌,這並不影響希瑞爾逃生的速度,反而讓他的動作變得更為迅猛。

希瑞爾幾乎是在不顧一切的往外沖,為了儘快脫身,他也受了不少傷,但好歹在最短的時間內衝出了宮外。

觸目所及,是不斷坍塌的房屋,慌張躲閃著的宮人們,以及暗夜之中,明明昧昧的燭火。

劇烈的震動聲鋪天蓋地的湧來,幾乎要將天下間所有的聲音吞噬。他看得見那些被壓在建築下的宮人驚恐絕望的眼神,卻聽不到他們口中發出的哭嚎聲,他看得到有人慌慌張張地奔跑著,嘴唇在一張一合的上下翕動,卻聽不到他說的哪怕一個字。

太子呢?太子在哪兒?希瑞爾的頭腦陷入了一片空白。與此同時,心中也極是懊惱。

剛才,他就應該跟著太子的,不應該放任太子一個人負氣離去,現在,連太子在哪裏都找不到。

現在的場面這樣混亂,不少人都被埋在了建築物下面,還有行動力的人多數都自顧不暇了,還能指望從他們口中得到些什麼信息?

如果,太子沒有逃出來,如果,他也像那些人一樣,被埋在了柱子下面,絕望地等死……

希瑞爾咬了咬牙,突然發現,自己竟然不敢再想下去。

作為人造人,若是在平時,在這樣危機的場面中,他理應擔負起救人的重任。只是現在,他滿心都被不知身在何處的太子佔據,哪裏有什麼心思去救被埋在底下的宮人?

有那麼一瞬間,希瑞爾幾乎想要不管不顧地拿出他的機甲,強行破開這座宮殿,去搜尋太子的下落。

『宿主宿主,不可以不可以啊!』希瑞爾腦海中這個念頭才剛冒出來,智腦就忙不迭地跑出來阻止:『衝動是魔鬼哇!機甲不是這個時空的東西,你把機甲拿出來,怎麼跟其他人解釋哇?』

『你別著急,冷靜下來!忠犬是這個世界的主要人物之一……用小說裡的話說,他也是有主角光環的,才不會那麼輕易就死掉!』

『還有啊宿主,你的機甲可是博士花了幾十年時間研究的聯邦最新型機甲,破壞力可一點兒都不比地震下……不,拿這場地震的破壞力跟你的機甲相比,簡直就是屈才了!總之,你的機甲一出手,就算忠犬沒有死在地震中,說不定也會死在機甲造成的破壞力之下!』

最後一句話成功的讓希瑞爾停止了拿出機甲的動作。

智腦說得沒錯,機甲一旦拿出來,為了清道,他少不了要使用等離子光束炮,到時候,說不定太子就會被他誤傷了……這個時代的人,可沒有什麼防護衣,能夠依仗的,都只有血肉之軀啊!

宿主放棄了,世界安全了。智腦鬆了口氣。

不過,希瑞爾並沒有打算讓自家這隻閑著:『你既然醒了,就帶我去找他。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找到他的!』

『QAQ好吧宿主,我知道,我對你就只有這點利用價值了!』

每次用不到它的時候宿主就強製掐斷電源,連一句話也不想聽它說,有用的時候就使勁壓榨它,把它當苦力。宿主都這麼虐待它了,它還是願意全心全意的幫助宿主,一點兒造反的念頭都沒有,它真是智腦界的模範代表。

『目標,目標在快速的移動中……無法定位……』

希瑞爾正焦急地等著智腦反饋回來的信息,沒想到卻得到這麼個答案,頓時看著智腦的目光中滿是不善。

小猴子尾巴一僵,身後的菊-花一緊,哭喪著臉對希瑞爾說:『宿主,不能怪我,我真的儘力了吖!』

為什麼才幾天不見,宿主變得越來越兇殘了?肯定都是忠犬的錯!小猴子淚流滿面。

恰在此時,希瑞爾看到一個人影朝著寢殿所在的位置沖了過來,他步伐凌亂,烏髮散亂,看起來很是狼狽,唯有那雙眼睛,亮得驚人,像是秉持著某種絕對不能放棄的信念一般。

是太子。

看到太子活蹦亂跳的模樣,希瑞爾頓時鬆了口氣,隨即,心頭又湧起一陣不悅之感。

既然安然無事,又有人保護著,好好地在安全的地方獃著不就好了,到處亂跑什麼,不知道這有多危險嗎?這種程度的災難對於他來說雖然無事,但對於太子來說,一個不小心,可是要命的!

這麼想著的希瑞爾顯然也忘記了,他現在用的身體並不是他有著高強度的本體,而是與太子一樣的血肉之軀。

太子才剛發現希瑞爾的所在,還沒來得及高興,臉上的神情就變成了驚恐。

「小心——」

在太子撲過來的那一瞬,希瑞爾彷彿聽到了他發出的怒吼。

然後,希瑞爾被狠狠撲倒在地上,有太子的手墊在他腦袋底下給他做緩衝,希瑞爾倒也沒有受到什麼實質的傷害。但是,他心中不好的預感卻更加強烈了——太子絕對不會無緣無故地撲過來。既然自己沒有受傷,那麼受傷的,就只有他了。

希瑞爾的猜想得到了印證,下一刻,有濕熱粘稠的液體滴到了希瑞爾的身上。希瑞爾一抬頭,便看到太子枕在自己脖頸前,面色慘白,呼吸沉重。

說起來,除了暗衛癸救年幼的太子的那次之外,這還是希瑞爾第一次跟太子如此的靠近,呼吸交融間,渾然一體,密不可分。

只是眼下,希瑞爾卻沒有心情去關注這些細節。

「你怎麼了?傷到哪裏了?」

希瑞爾心中焦急,恨不得立刻爬起來把太子從頭到腳看一遍。只是眼下太子正壓在他身上,又受了傷,希瑞爾不敢輕易移動,免得加重身上太子的傷勢。

「孤,沒事,孤怎麼可能,會有事?瞧你那樣子,那是,什麼表情,沒出息!」

太子故作嫌棄地說著話,希瑞爾的心情卻沒有辦法輕鬆起來。

如果太子的傷沒什麼大礙,恐怕他早就開始向自己「表功」了,他一向不是什麼隱忍的人;他如今表現出若無其事的樣子,反而說明他想掩蓋什麼,只怕他……傷得不輕。

「你們還不快過來把太子扶起來!」焦急間,希瑞爾看到那些跟隨著太子來到此地的人,眼前一亮,聲嘶力竭地吼道。

只是,他的聲音,與這巨大的震動聲相比,仍然是那樣的微不足道。

若在聯邦,希瑞爾定不會這區區地震看在眼裏。有機甲在,無論發生什麼險情,他都可以迅速的逃到安全的地方。

然而,在不能動用機甲的時候,自身的局限性就彰顯了出來。

這還是希瑞爾第一次感受到如此無能為力。

原來,他也會有如此恐懼,如此無力的時候。不是為了自己,不是為了無法完成父親大人的命令,而是為了一個男人……

因為在意,所以才會恐懼失去。

事到如今,他再也無法欺騙自己。

「孤,擔心你的,安危,所以,回來了,幸好,回來了。」褪去了那層驕傲與強硬的表象,太子露出一個純凈的笑容。

「你,擔心過,孤,嗎?」

不知是不是因為失血過多,他說起話來,越發吃力。

開始時還能夠連著說完一句簡單的話,現在,只能一個詞一個詞往外迸。

「不要說話了!節省些體力!」身上粘稠的液體越來越多,希瑞爾的心中一陣恐慌。隨著鮮血流逝的,是太子的生命力。他生怕再過一會兒,身上的這具溫柔的軀體就會變得冰冷。

希瑞爾難得的流露出除了淡漠之外的其他神情,太子趴在他身上,看得分明。

這個人,分明也是在意他的。從前,無論他怎麼變著法的跟這個人表明心跡,這個人就是不開竅,如今,他親眼看到了這一切,這個人總算沒法再故作不知了。

「孤,心悅,你。你呢?你對孤,是,什麼,想法?」即便希瑞爾百般阻止,太子仍沒有停止說話,執著的想要得到一個答案。

在固執這一點上,他與希瑞爾簡直一模一樣。

見希瑞爾不答話,太子慘然一笑:「也許,孤,就要,死在,這裏了。你要,讓孤,連死,都,不能,安心嗎?」

希瑞爾低下頭,覆上了太子的柔軟。他用這個吻,做出了回答。

與此同時,一滴晶瑩的淚珠,從他的眼角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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