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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妝娘.》60.香奈兒LES 4 OMBRES系列2016秋季限量#268
司妍最後也沒能給JACK一個確切的答案,她問他選擇觸發感情戲與否,是需要她明確地說出來,他要做一些系統操作才能開啟嗎?

JACK答說並不用,如若她決定觸發,系統會自動開啟,就像其他各種任務一樣。

司妍便告訴他說她會自己斟酌著來,跟他說:「感情的事嘛,得隨緣,你這麼追問我很尷尬啊……」

JACK笑了笑,從口袋裏摸了個盒子出來托在手裏。而後他竄回面板消失不見,那個盒子便在空中懸了一瞬後掉落下來。

盒子落在床上又顛了一顛掉進被子裏,司妍邊找邊道:「這是什麼?給我的?」

「嗯。」JACK的聲音在耳邊響著,頓了好一會兒,他又說,「你在任務裡用得著。」

哦……任務裝備啊?

司妍道了聲謝,因為一時無心多想任務,便也沒直接打開看這裝備。她對著空氣道了聲晚安,躺下蓋上被子便睡了。

JACK在一片黑暗中凝視著眼前面板上的司妍的睡容,看了一會兒,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移向了上方的時間窗。

時間窗裡寫著:【現實時間】2017年3月16日·23:59:59。

很快,變成了「2017年3月17日·00:00:00」。

JACK搖搖頭了時間窗,然而下面的微博截圖卻呈到了眼前。

那條微博是:「@糖炒栗子才不是剁手狂魔:咳咳,過去的一年謝謝大家的陪伴,我永遠十八!祝我十八歲生日快樂!」

發表時間是2016年3月17日,0:00。

JACK站在這張截圖前沉默了會兒,自嘲一笑,把它也關了。

周圍徹底歸於黑暗,JACK在黑暗中又靜立了良久,發了個指令:「暫停讀取內測玩家心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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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陽光斜映進屋的時候,司妍正坐在妝台前糾結怎麼化這個妝才好。

今日她暫且還不用當值,司婉和司嬈也不當值,一會兒就要過來看她。下毒案的嫌疑放在這裏,讓她和以前一樣毫無芥蒂地跟她們嘻嘻哈哈,她肯定做不到。她就想,那索性心安理得地開始全身心的提防好了,每一步都多點心思小心謹慎。

但是具體怎麼做,司妍一時還沒注意——比如化妝吧,是畫得溫柔可愛點,放鬆對方的警惕以便套話;還是畫得氣勢十足,從根本上碾壓對方,讓對方暫時不敢再下手?

司妍打好底妝後便開始這樣在鏡前「掙扎」了,她抱著臂、靠著椅背,對著鏡子又皺眉又撇嘴,腦補了好多種不同的妝面,也沒有哪種能讓她瞬間覺得「啊,就這樣好」的!

「嗯……」司妍愁眉苦臉地琢磨著,一閃念中突然想起JACK昨晚給她的東西。

她昨天拿到後就把它放在了枕頭底下,一覺醒來都忘乾淨了,現下突然想起來,便覺得其中會不會有什麼啟發?畢竟這是她頭一次以這種方式從系統那裏獲得裝備。

司妍起身去床邊,翻開枕頭把它拿了起來。那個毫無亮點可言的黑色圓瓷盒托在手裏沉甸甸的,她打開一看:「哎我去……」

還真是任務啟發?意思是讓她畫氣勢點的妝嗎?

手中的這個小瓷盒裏,是香奈兒LES4OMBRES系列眼影的2016秋季限量品#268。

這是秋日氣息濃重的一盤眼影膏,司妍第一次看到它時,就覺得好像是把各色落葉收到了一個盤子裏。但收到手後,她一度有點小失望。

原因在於她本是沖著那格魅惑的紅色去的,拿到手後發現紅色並沒有官宣圖上看起來的那麼濃鬱,實際顏色偏暗不少,如同鐵器上的紅銹。

好在真用起來的時候,效果也還不錯。

這盤眼影質地細膩,暈染什麼的都很容易,就算是新手大約也不用擔心手重塗壞,但持久力又並不差,扛個一天基本沒有問題。

至於顏色,上眼之後其實是偏自然風的大氣感。很獨特,但又很日常。

也算是種低調的奢華吧!

司妍托著這盤眼影膏踟躕了一下,糾結用什麼顏色的衣服與它搭配。

唇膏她可以搭個豆沙色,但是衣服……能壓住這個氣場的衣服她幾乎沒有啊!除非不用紅色的那格,可這盒的亮點就在紅色那格。

司妍打開衣櫃看了會兒,最終取了身淺棕色上襦、白色下裙的齊胸襦裙出來,畫眼影時也多用了淺棕和深棕,只在眼尾處壓了一小截紅。

嗯,看起來還挺自然的!

司妍很滿意。等到快晌午的時候,門被叩響了。

「阿妍?」邊敲門邊喊她的是司婉。司妍打開門,朝二人一笑:「四姐五姐!」

司婉的目光在她面上定了短短一瞬,眼眶便紅了:「你沒事……」

「沒事!什麼事都沒……」司妍剛說到一半,司婉已伸手將她擁住,「嚇死我了!我們聽說你被皇后娘娘發落去浣衣局,立刻去尚工局找你,結果還是沒趕上……你說說你!皇子們之間的糾葛,你上去插什麼手!還打了五殿下的人,你這不是不要命嗎!」

「姐……」司妍一邊跟司婉相擁著訕笑,一邊用餘光打量司婉身後的司嬈,口中續道,「我那天是幫五殿下解圍,你放心,我沒得罪五殿下。在浣衣局那陣子我也挺好的,九殿下常去看我,沒人敢給我委屈受!」

她著重咬了後一句話,目不轉睛地注視中,看到司嬈眼底輕輕一顫。

司妍挪回視線,也與司婉鬆開,將司婉與司嬈的手同時握住:「進來坐。」

三人這才一道去桌邊坐下,司妍沏了茶來,跟她們閑說了幾句,忽地道:「對了,還有個事!」

「什麼事?」司婉問她。

司妍說:「我在浣衣局的時候,有一回……拿七殿下給我的小印狐假虎威來著,挺管用的。後來我跟七殿下說這事,提了句給你們蓋過印,七殿下說這樣不行,說蓋印的東西隨意給人容易出事——譬如被別人拿走寫東西什麼的,會惹禍上身,讓我跟你們要回來。」

她邊說邊為難地嘆了口氣:「我本來覺得開這個口不合適,但七殿下那麼說我也害怕。好在現下皇后娘娘也不怎麼找你們麻煩了,我又在貴妃娘娘這兒,應該……不用它防身了?」

「沒什麼不合適的,七殿下說得有道理。」司婉當即道,「我原也怕不小心丟了會惹是生非,都不敢隨身帶著。今晚我就拿來給你,但你也別留著,直接燒了吧。」

「嗯。」司妍點點頭,又看向司嬈,「五姐?」

「啊?」司嬈似是驀地從怔然中回過味,木了木,道,「嗯……是,四姐說得對。不過我……我也沒隨身帶著,等我回去找找,拿來給你。」

「好的。」司妍和善地又點點頭,內心已經暗自磨起了牙:混蛋你下毒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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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蘭關下不遠處的軍營裡,雲離一語不發地收拾了行李,收好後終於忍不住再度看向幾步外桌邊正看兵書的人,提起嗓音道:「我走了啊?」

對方書都沒放下:「嗯。」

「……」雲離皺眉,帶著氣踱過去,一把抽走他手裏的書,「我真走了啊!」

亓官修挑眉,看了他一會兒,又失笑出聲。

「笑什麼笑!」雲離忿意十足,「我千裡迢迢趕過來,到了這兒話都沒說就挨一鞭子,現下要走了你還就這樣?」

「好了好了。」亓官修忍著笑站起身,雙手在他肩上一搭,「打你是我錯了,我當時腦子一熱沒多想就……」

雲離別過頭:「哼。」

「是我的不是,等回京好好跟你賠罪。」亓官修又道,雲離翻翻白眼:「朝廷的糧草到哪兒了?」

「……」亓官修被他突然轉了的話題說得一愣,旋即道,「具體不太清楚,但應是快到了。」

雲離皺眉:「但我聽說將士們已經要每天減兩成糧了。」

亓官修把著他的肩頭將他一轉,一步步推出帳外:「這是常見的事,你別大驚小怪,也別管。安心回京去,軍中之事和你無關。」

「嘁,我就問問,誰愛管你啊?」雲離不屑冷哼,眼看帳簾已在眼前,他足下猛地一頓。

他轉過身看看亓官修,往他懷裏一撲:「我走了!」

「嗯。」亓官修拍了拍他的後背,「到京城給我來封信,讓信使加急送來。」

「我知道。」雲離貼在他胸前深深地緩了一息,鬆開後便沒有再多看他,轉身出帳,似乎帶著一股決絕。

他沒有直接回京,命隨從帶他往亓官保的營中折了一趟。

亓官保遞了杯酒給他:「要回京了?給你踐行。」

雲離則說:「九殿下您幫我個忙!」

亓官保道:「你說。」

「幫我給……給司姑娘寫封信吧!跟她說我回家去了,若她收到這封信後五天內若還沒收到我自己寫的信,說明我路上出了事,讓她報官。」

「報官?」亓官保沒明白,「五哥不是派人護送你了嗎?都是箇中高手,不會讓你路上出事的。」

「哎,一句兩句說不清楚。」雲離做無所謂狀擺擺手,「司姑娘知道我家裏的事,看了這封信她肯定明白。不過我就是為了有備無患,殿下先不必跟五殿下多說,免得他打仗分心。」

「……好。」亓官保點頭應下,當即著人備紙筆來寫信。寫完後他給雲離看了一眼,雲離點頭道:「就這樣。」

「那你慢走。」亓官保送他出了帳,愈想愈覺得這事不對。

回到帳中,他撕了那封信,重寫了封一模一樣的,隻將報官一句略作修改,改為「如收到此信後五日內不見雲離信至,速回信給我,著信使急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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