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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然心動》情深199米 大高潮!大高潮!
「老白,把車鑰匙給我。」男人斂著眉目,在陽光之下的容顏看起來卻極為陰鬱。

老白怔了怔,「先生,還是我送你,去哪裏?」

男人英挺如剔羽的眉蹙了蹙,只是再次開口,「把鑰匙給我。」

見狀,老白也不再多話,只是將手中的鑰匙遞了過去。男人伸出手接過鑰匙的同時,轉頭對元智道:「元智,淺淺被綁架了,我現在先去綁匪指定的地點。你馬上聯繫局長,讓他讓人追蹤我的IP,還有在最短時間內找出淺淺被藏匿的地點。」

聽到綁架二字,元智心頭大駭,抬眼看見男人滿眼的風雪和焦急。驚慌得連忙應下,「是!」

滿身戾氣的男人一把拉開駕駛座的車門,坐了進去。旋即,車子便像是一道閃電般沖了出去,那輛黑色的賓利慕尚,從來都沒有過這麼快的速度。

握住方向盤的指骨透著慘碧色,他的額間滲出細密的汗珠,一雙黑色眼瞳隨時都可能碎裂一般。腳下的油門是踩了又踩,垂額的黑髮都因為如此快的速度被窗外刮進來的風吹得凌亂。

冬日的風,真冷。

眨眼的時候,僅僅是閉眼的那一瞬,眼前都能浮現出她倒在灰層之中滿身鮮血,那樣狼狽,他的心就快要碎了。那些匪徒,如若他能活著回來,千刀萬剮,凌遲而死都不夠!

如果……他能活著回來。

很明顯,這一次的綁架,本來就是沖著他來的。綁匪還很高明,將淺淺藏匿在另外的地方,讓他去的又是一處。反偵察意識還很強啊。

思及此,忍不住將腳下的油門一踩到底。

*

城西郊外,廢舊大樓,他到了。

入目之處,是一棟不知道廢棄了多久的大樓,有灰層瓦礫不停地脫落下來。在冬日暖陽之下,空氣之中漂浮著細小的顆粒,還在淺淺浮動著。

喉間有些發緊,他卻將眸中的光暈一斂,抬腳便朝著廢舊大樓之中走去。

陽光自他身後灑下,將男人的周遭都鍍上一層金光,像是如墮人間的神祈一般。那樣挺拔的身姿,此刻看起來,卻是料峭生寒,再沒有任何溫度。

踩進去的那一瞬間,眼前便被一片灰暗所代替,光線再也不充沛,有的只是灰暗。

進門的那一瞬,身後的門哢地一聲便被關上。警惕地回頭一看,才看見大門的兩邊有著兩個穿黑衣的人,戴著面具,這肯定不是老大頭子。

大門一關,裏面便是愈發的昏暗了,所有的東西只能看見一個大致的輪廓。

「池公子,你終於是來了。」

一個尖細的聲音,不男不女的,像是古時候的太監。

抬眸望去,正前方那裏有一把椅子,椅子上坐著一個男人,臉上同樣也帶著黑色的墨鏡和口罩,全臉看不出一絲痕跡。也就是說,完全無法辨認身份。

池慕辰的臉上如履薄冰,唇角卻仍舊是噙著點笑意,「是啊,我來了。」他不會問你是誰這種無聊的問題,因為他知道即使是問了也得不到任何的回答。

「來了就好。」那個『太監』笑得有些猖狂,旋即道:「來,你們都出來。」

你們?

男人微微蹙眉,望見從左方同時出來了七八個女人,妙齡女郎,眉眼之間全是風塵氣息的妙齡女郎。像是……小姐?

「池公子在想什麼,這些女人是什麼人?」坐在椅子上的『太監』看起來身材高大,語氣十分猖狂,「沒錯,這些可是我專門在煙花處給池公子找的,可還滿意?」

那些鶯鶯燕燕靠近過來,一個二個濃妝紅唇,風塵氣息幾乎是從骨子裏面透出來的。池慕辰忍不住退了一步,望向椅子上的男人,「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是要錢,還是想談判什麼,我來這裏,只是想救出淺淺。」

「放了蘇南淺,這很簡單。」尖細的嗓音聽起來讓人極為不舒服,那人卻渾然不覺地開口,「我不圖錢,圖錢的話那多俗套啊,那多沒新意對不對池公子?今天,我只要池公子表現得滿意了,我就放了蘇南淺。」

「我表現得滿意?」男人的嗓音沉沉如鼓,眸光犀利。

「是啊。」椅子上『太監』巧笑一聲,「美女們,你們不是都仰慕這個神祈一樣的男人麽,那你們還在等什麼?」

池慕辰心頭一駭,這人是不是變態?還來不及後退,那些鶯鶯燕燕便瘋狂地纏了上來,兩隻胳膊都被拽住,懷裏更是無端端多出一個爆乳的女人——

「池公子,你可從來不尋花問柳,讓我們這些姑娘好生失望啊?」

「誒,姐姐們,你們給我留點兒位置,怕是這輩子也不能服侍這麼英俊的男人了。」

「池公子,你來,你摟住人家好不好?」

……

緊緊一分鐘的時間,他的領帶就被扯得一片凌亂,縱使比一乾女人高了一個頭卻顯得十分狼狽,他咬牙,「請你們放手。」說完他順手扒掉了黏在身上的一個女人,那女人嚶嚀一聲,「聽說池公子是安城最紳士溫柔的男人了,怎麼這麼凶啊?」

『太監』貌似很滿意看見池慕辰這般促狹的模樣,眼底都是蓋不住的笑意以及陰寒。池慕辰啊池慕辰,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對於這些常年服侍歪瓜裂棗的男人的女人們來說,池慕辰你無疑是一塊巨大的肥肉。

「池公子身上好香啊,是不是很熱,人家幫你鬆鬆襯衫?」

「嗯~池公子你給點回應好不好?」

「西裝褲子是不是很緊,池公子?」

一個女人竟然鬥膽到伸手挑逗起來,旋即用手去解男人昂貴精緻皮帶。

「我說了,放手!」男人陡然用力,後退一步,將鶯鶯燕燕們都甩開來。

池慕辰滿眼是怒氣和隱忍,外套都被拽去了,領帶也被撤掉了,上身只剩下白色襯衫,扣子還被解開了兩顆!更可恆的是差點皮帶都被解了,再過一會兒,是不是得全裸?

他現在的確有一種被侮辱的感覺,雪白領口上儘是女人的口紅,幸好他高,不然那一張臉豈不是得遭殃?

「喲,池公子生氣了。」上方的『太監』終於開了口,面具下的表情十分的玩味,「這麼多美女不喜歡?」

「不要這麼卑劣,只會讓人看不起。」長身如玉凝立在陰影處的男人輕輕笑了,「難不成就這點手段?」

『太監』果然是被他的話激怒了,大喝一聲,「給我打!」

話音降落,男人的身子便被一人猛踹一腳,力道很大剛好踹在左腿彎處。讓他忍不住『撲通』一聲左膝直直撞在滿是灰層的地面上,那樣鈍痛。

然而還沒有回過神,便感覺到雨點般的拳頭和滿是力道的狂踢。他寧肯倒下,也絕對不願跪下。高大的身子被一人重重踹倒,他護住頭,四肢百骸像是要被拆卸了一般。

「靠,這麼耐打?」

一人啐了一口之後更加賣力,用腳邊死死踹在男人的小腹處,只聽見『哢擦』一聲,清脆的響聲讓所有人都怔在原地。

他很清楚左邊的肋骨發出的脆響代表什麼,真狠啊,骨頭都碎。

黑衣人們都不敢動,去看上方坐在椅子上的男人,「老大,剛才好像把肋骨踢碎了,不會有事兒吧?」

那人沉默了兩秒之後,語氣反倒愈加涼薄,「怕什麼,給我使勁兒打!」他是想看這一幕,想多久了。池慕辰,你也有這麼狼狽的一天啊。

強烈的痛感刺激著神經,像是擾得人不給清凈,讓他一絲喘息的機會都不曾有。又是『哢擦』一聲,那種劇痛像是要讓渾身骨肉分離開來一般。

殘酷得像是在毆打一隻狗。

「啊……」疼得極致的他發出一聲嘶吼,反倒令那些人更加興奮,有人揪著他已經沾染上灰層的領子,「你叫什麼叫,媽的!」

於是,又是一拳重重落在他的臉上。結果是他朝著空氣中噴出一陣血霧來,染紅了眾人的雙眼。

足足持續了半個小時,打人者都感覺到有些疲乏,那『太監』才懶散地開口,「行了行了。」

聞言,幾個壯漢才紛紛退開。

此刻。

滿是灰層的地面上躺著一個男人,一個狼狽之際不知死活的男人。原本英俊如斯的容顏被烏青和鮮血替代,他很痛苦的樣子,狠狠蜷縮著身子。垂額的黑髮因為汗水緊緊貼在額頭上,以這個角度可以看見那雙驚為天人的黑眸,依舊那麼炫目,此刻卻是滿目的赤紅。

「這就不行了?」

精神處於遊離渙散狀態的男人聽見這麼一句,反倒是低笑道,嗓音撕裂,「誰說我……我不行了?」

「那你倒是起來,我還沒盡興,蘇南淺可還在我的手上。」

淺淺……

她的名字足夠刺激他所有神經,微微動了動手指,一種麻痹的疼痛,哈……手指都踩斷了啊……

約莫過了十分鐘,男人涼涼吸了一口氣,一種貫穿肺腑的疼痛幾乎要將他的身子撕裂。然而,他卻再一次踉踉蹌蹌地站起來,雙手垂在面前,顯然是沒有一絲絲力氣。

真是狼狽啊,這一輩子還沒有像現在這麼狼狽過的。

『嘩啦』一聲,一個東西被扔在了他的腳邊。

藉著昏暗的光線,垂眸一看,是一把漆黑的手槍。眼角忍不住抽了抽,又是疼痛,也是,畢竟滿臉掛彩。

「池慕辰,我敬你是一條漢子。」那語氣之中滿是玩味,「現在,給你一把槍,按照我說的做,否則馬上解決那個蘇南淺。」

漆黑的瞳仁中映出地上那把槍,渾身的骨頭都顫抖著疼痛,每每動一下都是那麼的艱難。可是,他還是不停顫抖著彎下腰,伸手輕輕觸碰上那冰涼無溫度的槍身。將將拿起槍,便聽見上方『太監』開口,「別想用槍射我,我可傳了防彈衣的,你要是射我,我的手下馬上會通風報信讓另一邊的人殺了蘇南淺。」

一口一個蘇南淺,他知道這才能夠讓池慕辰徹底屈服。

「呵。」涼薄的嗓音自男人唇間溢出,拿著手槍的右手滿是鮮血,卻仍舊滿眼犀利,「我倒是很想知道,和你是什麼仇,你竟然恨我到如斯地步。」

「池公子,難道不記得白微兒了嗎?果然是有了新歡,就徹底忘記了舊愛?」

一霎時,他想起那張滿臉刀疤的人,「你和白微兒是什麼關係?」

莫非,這個男人是找他尋仇的。畢竟,在安城,還是有一少部分人知道白微兒的死,並且知道的是他失手殺了她。所以說,難免有人在下面嚼舌根,即使說了封閉消息。

「這位……先生是來尋仇的。」由於痛疼和疲乏,讓他說話忍不住也斷斷續續了。

「沒錯。」面具下的雙眼綻放出陰寒,只是冷冷問道:「池慕辰,我問你,如果今日被綁架的薇兒,你會不會來救她?」

「救她?」男人像是覺得極其好笑,嗓音便變得愈發涼薄了,「她對我來說什麼也不是,我為什麼要救她!對於我來說,她是死是活都和我池慕辰沒有任何關係!」

說完,由於激動的原因,又是涓涓鮮血從嘴角溢出來。男人抬起另外一隻手來按住胸口,劇烈喘息,像是再也按耐不住,喉頭一甜便是一口血霧噴薄而出——

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彷彿沒有被激怒,只是淡淡道:「池公子,你可得堅持住,不然,你懂的。」

換來的是男人玩味般的低笑聲,唇角笑意絲毫不減,「笑話,我何時說過我堅持不住了?」*

另一邊,城東的爛尾樓之中「那好,現在,用你手中的槍,對著自己的肩胛骨。」。

大門口,守著門的三個人同時聽見手機叮咚一聲。石頭道:「老大,你的手機來短訊了!是不是上面有什麼指示?」

「我知道,我看看。」說完那領頭的人連忙掏出手機,只見是一段音頻,還有一句話——

把這個音頻,放給蘇南淺聽。

三人面面相覷一眼,瞬間瞭然於心。

*

破敗的爛尾樓之中,蘇南淺覺得渾身難受極了,自己渾身上下都是渾身和已經乾涸的人造血漿。想動又不能隨便動,牽扯到左邊肩胛骨的傷口便是一陣鈍痛。

突然,大門開了,有光線湧進來,讓她忍不住眯了眯眼。那三人走了進來,由於背光,看不清楚是什麼眼神。

「蘇小姐,看來怕是沒得搞了,那池公子壓根兒就沒想過來救你。」

她怔住,「你胡說。」

雖然她本不想讓他來,但是聽見綁匪這麼說,心中怎麼會這麼難受。就像是被人突兀地挖走了一塊兒,再也無法填補一般的難受。

「我們可是派人去找了池公子,這是錄音,你自己聽。」

蘇南淺的瞳眸緩緩放縮,聽見了那溫涼且熟悉的嗓音——

「救她?」

旋即男人的低笑聲,「她對我來說什麼也不是,我為什麼要救她!對於我來說,她是死是活都和我池慕辰沒有任何關係!」

渾身的血液像是被凍結了一般,最後一絲殘存的力氣都被抽走。心臟像是被人凌遲,一刀,骨肉分離,再一刀,經脈寸斷。鮮血蓬勃,她的心臟也跟著燃燒成灰。

在他的心中,原來她竟然這般的……。是死是活,和他都沒有任何關係……

「哈哈哈哈哈!」

「池慕辰,我蘇南淺今生今世,都再也不要看見你!」

「不,是永生永世,如若能重來,我再也不要遇見你!」

她望著頭頂破舊的石板,忍不住狂笑不止,那樣的笑聲在空曠之中回蕩起來,讓其他三人忍不住有點起雞皮疙瘩,「靠,她是不是瘋了?」

「哈哈哈哈哈……」漸漸地,她竟然笑出了淚水,感覺到冰涼液體順著眼角緩緩滑落之時,她的心就此覆滅。

一切都歸於平靜。

石頭疑惑,「那女人剛才哭的是血?」

「如果沒看錯……是血……」

「怎麼不動了,暈過去了?」

一人伸出腳去碰那纖瘦的身子,卻沒有任何反應。蹲下身子細細一看,雙眼緊閉著,唇色蒼白,果然是暈過去了。

人到傷心處,暈過去又何嘗不是一件好事。

*

「那好,現在,用你手中的槍,對著自己的肩胛骨。」

滿身鮮血狼狽至極的男人瞳眸微微一縮,「你是要我朝著自己開槍,是嗎?」

但是這不是一個疑問句,只是一個肯定句。

椅子上的人面具下的臉笑得十分波瀾不驚,「是啊,怎麼,不敢了?」

「我若開槍,你就放了淺淺?」他眸底的微光緩緩泯滅,盡數碎裂的,是他原本深沉的眸光。

「沒錯。」

惹來男人低低笑了一聲,「我希望你……說話算話。」

音落,那執槍且鮮血淋漓的手緩緩抬起來,每抬高一分,都牽扯著渾身的疼痛,都令椅子上的男人多了一份錯愕。

沒想到,他竟然愛她到了這種地步。只是,池慕辰,我的愛,又何嘗比你少!

冷冷看著,那長身玉立的男人此刻微微含著胸,背部因為疼痛再也無法挺拔,執槍的手卻穩得很。終於,那黑漆漆的槍口緩緩放在了左邊的肩胛骨處,隔著薄薄的白色襯衫,他感覺到了槍口的冰涼。

黑眸眼底的眸光緩緩剝裂開來,寸寸成灰。

他閉眸——

嘭!

殷紅沸騰的熱血從男人肩胛骨處蓬勃而出,在空氣之中劃成一道弧度,濺出一片血霧。

他渾身一震,再次睜開眼時眼眶之中盡數是睚眥。他想微笑,那致命的疼痛感讓他再也不能挽起嘴角。額頭上是細細密密的冷汗,這分明是冬日,可他的渾身卻像是被火灼一般。

被子彈貫穿的那一秒,肩胛骨處傳來的劇痛,那骨頭粉碎的聲音,那鮮血淋淋的味道,竟然讓他的神明變得十分清晰。

「好得很。」椅上男人漫不經心地看著池慕辰,看著他白色的襯衫迅速被鮮血染成刺眼的紅,看著他的唇色迅速變得蒼白,看著他眸底的眸光徹底湮滅。

「現在……」這一刻他覺得自己很弱,弱到就快要失去說話的力氣,他卻咬緊牙幫,「能不能放了淺淺?」

淺淺二字,繾綣纏綿,一聲都喚不夠。

上方的男人卻用尖細的嗓音挑釁著開口,「我有說過是一槍嗎?」

「你——」

男人渾身是血,氣急攻心,哇地一下又是一口鮮血。體力不支顫顫巍巍便單膝跪在了地上,左邊手臂在身側晃晃悠悠,再也抬不起來,順著手臂,一滴鮮血,兩滴鮮血,成串珠兒般的鮮血滴落在地板上。

他輕笑一聲,「小人。」

「果然是條漢子。」嗓門尖細的男人笑得猖狂,眸光卻十分凌冽了,「池公子,再來一槍如何?這一槍,我保證就放了她。視頻你也看見了,蘇南淺被打得都喘不了氣了,再過一會兒怕是就沒命了。」

這一番話,劇烈地刺激著男人此刻本就無比薄弱的神經。聽到最後沒命那一句,就連薄弱的神經也被儘是斬斷。

單膝跪著的男人眉眼涼薄,渾身是血也蓋不住那種清華。眼角染著鮮血,劇烈的疼痛讓他快要不能呼吸,讓他快要看不清楚東西。卻聽得見那尖細的嗓音,「池慕辰,這一槍,對著胸口開。」

「你想我死?」低沉的嗓音帶著些質問。

「是,就是讓你朝著自己的心臟開槍。」那聲音聽起來十分玩味,「你不是那麼愛她嗎,不是愛到了寧肯去死嗎,我成全你啊。」

池慕辰的喉間又是一甜,他儘力控制著,那鮮血卻順著嘴角不停湧出來。他想笑,可是不能,這一笑,不知又是多少鮮血。

肺腑被撕裂的疼痛再一次傳來——

「還不動手!我馬上殺了蘇南淺你信是不信!」

蘇南淺。

淺淺。

他的愛人,他愛的人。

男人涼薄的眼角泄出點點溫情,情深自眼底湧出來。是不是今日就要死在這裏了,可是淺淺啊……我好想你,想見你最後一面啊。

我還想……還想再聽你叫我一聲長離啊……

思緒到這裏,執槍的手再一次抬了起來,黑漆漆的槍口對著那強勁有力的心臟。

血絲生長成藤蔓死死裹住那炫目的黑瞳,裹住那再也沒有了半分光亮的黑瞳。他的唇角有著鮮血流下,卻仍然不管不顧地挽出惑人的微笑來,雪白的襯衫襯得他容顏如雪,而襯衫上的殷紅鮮血讓他看起來格外淒涼。

淺淺啊……若有來生,我還是願意遇見,娶你,愛你,寵你。今生今世,永生永世,我所有的恩寵,全部給你——

嘭!

刺耳的槍身貫穿耳膜,尖銳冰涼的子彈穿破皮肉,穿破筋骨,直直沒入心臟。

黑瞳開始剝裂,眸光盡數渙散。

結束了。

那個絕代風華的男人,湮滅在這灰暗的光線之中。

槍聲響起的那一瞬間,他再也無法支撐,身子劇烈一震便直直藉著子彈的衝擊力仰頭倒去。

一聲悶響,他跌入塵埃之中,周遭的龍涎香被刺鼻的鮮血蓋住。倒下去的那一瞬,一團又一團的鮮血從男人身體魚貫而出,然後將地板染成了通紅。男人身上的白色襯衫,早已經成了血衣。

淺淺啊……

淺淺啊……

我從來不後悔愛你,我也不想和你分離。好像不行了呢……我愛你,到生命枯竭。希望在此刻,我對你的愛,能夠凝結成永恆。

他好累,緩緩閉上眼時,依稀看見了她的笑顏。

看見男人緩緩閉上眼,椅上的男人終於站起來,聲線發顫卻狠,「池慕辰,這麼多年,你還是輸了。我的好侄子。」

話音將將落下,便聽見門外傳來喇叭的喊叫聲——

「裏面的綁匪聽好了!裏面的綁匪你聽好了!速速繳械投降!速速繳械投降!你已經被包圍了!你已經被包圍了!」

池錦楠眸光一閃,「媽的,池慕辰你真的還報警了!」

徑直走到男人身邊,一腳便踹了上去,褲腳上瞬間便沾上那溫熱粘稠的液體。外面的喊話聲依舊沒停,池錦楠怒不可遏,彎腰撿起那把手槍,對著右邊的肩胛骨便是一槍。

嘭地一聲,倒在地上的男人卻已經沒了任何的反應,一動不動,如同一具屍體。唯一的反應,那便是更多的鮮血從他的體內湧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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