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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然心動》情深126米 你讓他碰你了?
校醫室內。

溫十月勾著他的脖頸垂著眉眼,不知道在想什麼。只聽見頭頂上他落下來的溫涼嗓音:「校醫不在。」接下來他將她輕輕放在了那張小小的病床上,然後轉身便去拿托盤。

她一雙清涼的眸子滴溜溜地看著他:「你幹嘛,醫生不在。」然後他並沒有理會她說了什麼,她扯著嗓子:「我不要你管,我自己在這裏等醫生就好了,你走,反正你這麼忙沒空理會我。」然後賭氣將被他拉上去的褲管又拽下來,摩擦著傷口的時候格外的疼,讓她禁不住吸了一口冷氣。

不僅如此,她還拽下了身上的深藍色大衣,遞了過去:「衣服還給你。」

此刻,容顏如雪的他端著銀色的托盤走過來,然後在她面前坐下。抬眸看她的時候眉眼之間盡數是清冷,眸光潺潺流動之間有著星光閃耀:「溫十月,你能不能不要總是這麼幼稚。你說說你一天腦子裏面在想什麼,這麼喜歡使小性子,以後誰敢要你?」

她聽得心裏面咯噔一下,伸出素凈白皙的手去拽住了他的手腕,他骨骼分明的手腕。然後她柔軟的手指緩緩纏繞在他的手背上:「最好全世界的人都不要我,然後你要我,是不是?」

他的眉眼一寒,然後抽回手。眉眼淡漠地從托盤中拿出棉簽和酒精,她猛地將腿收回:「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要是其他男人都不敢娶我怎麼辦,那個時候,你會不會娶我。歸年。」她叫他的時候聲音放得很輕很輕,輕得好似隨時都能夠和空氣融在一起一般。

接下來,她和他對視的畫面,好似跨越了一個世紀緩慢播放的鏡頭一般。分分秒秒流逝,一秒與一秒之間彷彿都隔著永恆一般。她盯著他如星河壓船般的眼瞳:「歸年,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你娶不娶我。」

他靜默,長長的睫毛垂下來:「不可能有那麼一天。」

「萬一真的呢?」她死死追尋著他的視線固執說道。

視線終於再一次交錯,他凝望著她如水的眉眼:「不娶。就算有那麼一天,我也不會娶。」然後他便再一次垂下眉眼,伸手去觸碰她的腿,然後她陡然收回自己的腿:「我不要你弄,你不專業。」

他有些好笑,只是眯眸盯著她,然後認真說道:「我是學醫的,難道你的這個小傷口我都處理不好?」

接下來她抄起手邊的枕頭砸過去:「什麼叫小傷口啊,很疼的好不好啊!」要不是因為被他分散了思緒,她會那麼狼狽是摔在跑道上嗎?

莫歸年用手格開了那個猝不及防砸過來的枕頭,重新望過來的時候眉眼生寒:「既然你要這樣子,你自己處理。」說完他便站起來,抓起了深藍色的大衣,頭也不會地轉身離去。連留給她的背影,都是那麼的冷漠。

溫十月俏麗生花的容顏上有一瞬的怔忡,接下來便是無法阻止的剝裂,一寸寸,一分分。直到,她的眸光完全碎成了粉末為止。從前的溫十月是很喜歡哭的,只不過都是因為他才哭,其他事一概漠然。因為她認為,只要她哭,他就會心軟。

然後事實證明,她是正確的。

可是後來,溫十月再也不會哭了。他總是要她成熟一點,能不能不要那麼幼稚,能不能不要那麼孩子氣。很好,在接踵而來的時光裡,她成熟了,可是——

她也不愛笑了。

在她一個人待在校醫室默默盯著一瓶雙氧水發獃的時候,他回來了。她怔怔地望他頎長的身姿出現在校醫室的門口,然後他一步一步朝著她走來。無可奈何一般,重新坐在了她的面前,重新拿起了棉簽:「十月,你不要動,有點疼,忍著。」

她本來是想道歉的,可是愚蠢卻不值錢的自尊心卻不允許她這麼做。溫十月當時只是看著那個眉眼如花似錦一般的歸年,垂著眉眼,然後小心翼翼地給她清洗傷口。

她疼得倒吸一口冷氣,引得他清冽的眼神看過來。最終,他還是將長長的睫毛垂下,對著她的膝蓋輕輕呼氣:「好點兒沒有。」

他的美色難擋,她一直這麼認為的。溫十月當時色心大起,只是揉著眼睛:「歸年,我的眼睛好疼好疼,你幫我看看……」

他信了,然後湊過來:「沒什麼問題。」

當時,她就在他那雙星光流轉的眼瞳之中沉淪。她變本加厲地嚷嚷:「真的很疼,好辣好疼好刺,你快看看,你仔細看看。」

莫歸年清冽如畫的眉眼之中寫滿了認真,只是漸漸湊近,去捕捉她那根本不存在的疼痛。他漸漸靠近,然後他捕捉到了她眼瞳之中的皎潔之意,等他反應過來想躲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她雙手拽著他米白毛衣的領子,然後兩片櫻唇便突兀地貼了上來,芬芳四溢,心跳爆炸——

那是她的初吻。也是他的初吻。他被她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不知所措。

接吻的時候,她沒有閉眼,他也沒有閉眼。他只能看見她眸底淺淺流動的笑意,還有無比的俏皮天真。他們兩個良久對視,等她放開他的時候,她竟然笑靨如花地盯著他的眼睛:「啊,歸年,我早就想這麼做了呢。」

「溫十月,你——」

他被氣得咬牙切齒,一張俊顏鐵青一片。

「就當提前給我的生日禮物,怎麼樣?」溫十月依舊是滿眼的笑意,清麗的容顏上滿是生花一般的明媚:「歸年啊,我——」

「別叫我歸年。」他的聲線就是被降到了零度以下一般,冷得讓人竟然有種不寒而慄的錯覺。傾世無雙的黑瞳之中閃耀著一明一滅的火焰:「溫十月,我沒想到你的膽子竟然可以這麼大。」

十七歲的溫十月被激怒,像一隻炸毛的兔子:「我怎麼了,我就是想和你在一起我有錯嗎,我就是要吻你我有錯嗎!」

他怒不可遏,轉身離開。

可在那以後,他的心久久不能平靜,腦海之中總是能夠不由自主地浮現起她那張明媚的容顏。這個時候,他輕輕觸碰著自己的唇,然後良久良久的失神。

*

「啊,你在十七歲的時候吻了莫醫生啊?」蘇南淺一臉若有所思的表情,如花似錦的容顏上有著明顯的笑意:「十月,原諒我,我好像太八卦一點了。」

她看見溫十月的眼角處有著淡淡的涼薄略過,她有些譏誚一般開口:「沒關係,現在我已經能夠將那些自認為寶貴的曾經當成笑談了。所以,拿出來和誰說都沒有關係。」

「笑談?」蘇南淺顯得有些壓抑,不應該是這樣的。莫醫生分明對她很重要,比生命靈魂都還要重要的那種不是嗎。要是說不重要的話,溫十月,你騙誰呢,騙三歲小孩呢。

「恩,笑談。」她漫不經心的表情就像是她說的話都是真的一樣,她持續微笑:「南淺,行了別說我了,你呢,看樣子還過得去。」

「確實。」蘇南淺驚艷絕倫的容顏上劃過淡淡苦笑:「除了落魄以外,其他都還過得去。」然後復而想起什麼似的,道:「十月,你現在回國了,住在哪裏,住在家嗎?」

「沒有,我和別人合租的公寓。」

「合租?」

「恩,室友是一個大學生,男的。」說到這裏,溫十月輕輕笑了:「是一個挺憨厚老實的人,為人還是挺不錯的,所以決定合租。」

蘇南淺聽得微微有些遲疑,試探性地開口:「莫醫生知道你和男性合租嗎?」

「不知道。」她的眸光溫淡如水,道:「也不需要他知道。」

蘇南淺『恩』了一聲,便沒了下文。溫十月見狀連忙微笑:「南淺,你慢慢逛逛,我就先進去了,等下該我查房。」

「好。」

她目送溫十月的背影,漸漸遠去,漸漸和陽光融為了一體。

*

小公園後門口的人很少,甚至可以說得上是偏僻。在溫十月離開不久後,她便準備回病房,卻沒想到會在這時候撞上易凡。活生生的,就在一顆長得茂盛的銀杏樹下面前。

他的容顏依舊是記憶之中的那麼英俊熟悉,不得不說,他長了一張很討女人喜歡的臉。是那種,可以輕易勾起女人興趣的臉,易凡笑的時候,其實也很好看。只不過現在,她快要想不起他笑起來是什麼樣子了。

「南淺。」他的兩隻手插在白色大褂之中,眉眼淡淡地看著她:「還好嗎。」他的語氣平淡得不能夠再平淡,就好像是一個敬酒重逢的普通朋友一般。

「沒死就還好。」她的唇角輕輕挽起笑容,容顏明媚得好似要描出一副上好的水墨丹青一般。眸光星星點點的亮起來,只是稍稍帶著些譏誚:「想必易公子也過得極好,舊情未斷,又準備迎接新歡。」她口中的舊情自然不是她,而是越心。置於新歡是誰,那便是一個未知數了。

「南淺,我們之間沒必要以這種口吻說話。」他望著她的容顏,心裏面微微的動蕩。其實不得不承認,她很美,即使落魄,依舊能夠美得驚心動魄。是不是那池氏兩叔侄,也是為了這樣美麗的容顏才拚死拚活要得到她。

「易公子,那你以為我們之間要以什麼口吻說話呢?」蘇南淺唇角的笑意半分未減,只是那笑意分明不及眼底,堪堪浮現在表層:「如果易公子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那我便先走了,落魄名媛的身份擺在這裏,你見我也是不妥的。」

說完的時候便轉身欲走,卻生生被他扣住了手腕:「南淺。」他的嗓音有些涼,直直望著她的眉眼:「你就這麼恨我。」不知道為何,她在他的眼中看見了悲涼,她有些想笑,他憑什麼。難不成,在這個時候,他要來上演一出精彩的挽回前任的戲碼嗎。不過,想想也是不可能的。

「我想給你說清楚,南淺。」他英俊的眉眼之間竟然是寫滿了認真,道:「我是真的喜歡過你,不僅僅是因為蘇家能夠給我帶來的利益。我隻想告訴你,南淺——」

蘇南淺想要抽回手,卻發現自己被握得更緊,只要眉眼冰冷的i看過去:「易公子,放手。你知道,不管你是否喜歡過我,我都已經不在乎了。」然後她輕輕笑了:「不過還真是謝謝易公子那日在拍賣會上願意拍下我,謝謝易公子的抬愛。」

一口一個易公子,看似恭敬禮貌的語氣,卻夾雜了十足的濃烈嘲諷。譏誚被她那張傾城的容顏緩緩勾勒出來,甚至是勾勒出了極致的味道。他死死握住她的手腕:「南淺,雖然我們之間就這樣完了,但是我希望——」

「等等。」

蘇南淺陡然截住了他的話頭,然後目光如冰似霜一般冷冷射在了他的臉上:「易凡。」她冷冷叫了他的名字,然後道:「你不要告訴我,池慕辰已經開始動手對付你了,所以,你會跑來我面前說這些。」

接下來,他的一張俊臉上顏色千變萬化,最後化成了蒼白。

果然,她說對了。

蘇南淺狠狠甩開他的手,眸光冷冽得下一秒就能夠結冰。眉眼之間生寒,夾雜著料峭之意:「易凡,你果然是不讓我失望啊,這麼能算計。你以為我會在池慕辰面前替你說話嗎,你該不會以為我對你念念不忘吧?實在是太可笑了,易凡,你說說你怎麼能夠這麼可笑?」

他的面色越來越冷,薄唇死死抿在了一起:「南淺,你我之間的情誼總歸是有的,你不能任憑那個男人把我趕盡殺絕。況且,我對你說的那些話,也是真的。我喜歡你,也是真的。」

字字入了她的耳中,通通變成了極致的可笑。可是偏偏,她就相信了。女人是一種極易被廉價情感煽動的動物,易凡在她身邊整整三年,他對她的好,好似朝朝夕夕都歷歷在目一般。

可是原諒她,她也恨他,不能夠說是恨之入骨。但是說實話,她也確實恨得很深了。在她最絕望沉淪的時候,他擁著別的女人,然後將她一把給推開,甚至是拒絕替她的母親主刀。

「易凡,我告訴你,你給我聽好了。」她的唇角絲絲勾勒出了惑人的笑意來,明媚的容顏上硬是要傾城一般:「我不會就這樣算了。既然池慕辰想要對付你,那麼恭喜你,我不會阻止他,反而會慫恿他。你知道的,美人計什麼的,最好用了。」就算她不知道池慕辰吃不吃這一套,但是在易凡面前,放的話一定得狠。

易凡那張斯文英俊的容顏上一瞬的失神,然後將視線落在她的脖頸處,刺目的吻痕悉數落在他的眼中。他失控得再一次拽住她的手腕:「南淺,你讓他碰你了?」

蘇南淺被他突然過激得反應弄得有些怔忡,見他的視線落在自己的脖頸處,才反應過來那是池慕辰留下來的吻痕。她定定望向易凡的眉眼:「碰了又如何,沒碰又如何。」聲線冷淡得就像是在對一個人陌生人說話一般。

「你和他才認識多久,拜託,兩個月都沒有。」易凡的語氣之中透著森森的寒氣,只是一雙眸子死死鎖住她的眼瞳:「南淺,你怎麼能夠在這樣子,我和你在一起三年你都沒能——」

「那又如何。」蘇南淺的唇角微微透著笑影,打斷他說話的同時反倒是笑得更加明媚無雙:「我現在倒是有些懂了,難不成你就是因為我沒和你上床所以才劈腿的,是不是?」說完又有些自嘲般的一笑,道:「也是,男人嘛,總是需要解決生理需求的。這樣子想,我倒也是有些理解你了。」

「現在的重點不是這個!」他低沉著嗓音近乎暴烈,扣住她的手腕愈發的用力:「你才認識他多久,你就爬他的床,南淺,我居然沒想到你是這麼低廉的女人,實在是——」

「易先生。」

池慕辰溫涼如水的嗓音像是染了冰一般響起,她陡然一驚,回過頭,對上一雙如千年寒潭的墨眸。他唇角依舊漫不經心地噙著笑意,如流墨般的眼瞳中拚接好的視線直直落在易凡的臉上:「你把她弄疼了,是不是,淺淺。」

後面一句話,很顯然是在問她。她哽住,然後沒有回答,不知道為什麼,心跳像是被引燃了一般瘋狂跳動著。她看見,身著藍白色病服的男人被陽光映襯得容顏如雪,絲絲縷縷散發出了張狂的氣息來。他淺笑著漸漸靠近,然後淡淡注視著易凡握住她的手腕:「易先生,我想你應該放手了。」他低沉的嗓音將應該兒子咬得十分沉重。

易凡的眉眼之間光暈流逝,漸漸地,他迫於那股強**人的氣場,還是鬆開了她的手。鬆手的一瞬間,她竟然在他的眼中看見了悲涼,她差點以為是自己花了眼睛。

易凡怎麼轉身離去的,她都忽視了。池慕辰輕輕倚在銀杏樹榦上,慵懶閑適得不像話,他眯眸看過來:「淺淺,我沒想到你招花引蝶的能力可以這麼強。」他涼薄的唇撩起了譏誚的弧度來。

「我哪裏招蜂引蝶?」

「前幾日是背著我悄悄和我的小叔見面,今天,又是在這麼隱蔽的地方和前男友私會。淺淺,你是不是把我當成了擺設?」說完這個話的同時,她看見他眸底輕輕湧動著波瀾,好似隨時都能夠浮起來一般。那張如同盛世山水畫一般的容顏上有著浮冰碎雪般的寒意,只是輕飄飄的,然後料峭而起。

「隨你怎麼想。」

然後她垂著眉眼,朝著醫院的方向走去。她覺得,不管怎麼說,他都能夠找出合適的句子來反駁她。那她又何必繼續說什麼。

他一直靜悄悄地跟在她的身後,她走一步,他便走一步。就像是電影一樣,浪漫得不像話,他踩著她的影子,然後寸寸而行。她時而快,時而慢,他也保持著距離跟在她的身後。其實,後來他便養成了一種習慣,她在前面走著,他就喜歡在她的身後緩緩跟著。

等回到了病房之中,他才低低沉沉地開口:「淺淺,我希望你能夠對我坦誠點。」他的眼瞳像是染著墨一般的黑,她卻刻意清楚地在那雙黑眸之中看見自己的影子。

她聽得微微一怔,然後對上他的視線:「你想要知道的事情,不是隨便叫人查查就可以知道了嗎?」

「淺淺,那你的心呢。」他涼薄的嗓音沾染著星星點點的寒意,看過來的時候儘是致命的誘惑:「我問問你,你的心,我又該叫誰去查。我看不透你的心,淺淺。」

「很巧,我也看不透你的心。」她漫不經心地一笑,容顏上盡數是風華:「池慕辰,我希望我們二人之間可以安安穩穩地過日子。既然要娶我,那就誠心娶我,我不是要求你將心給我,你的心我從一開始也沒有打算要去得到。我想要的,無非是一份平淡就好了。」

他聽到最後的時候,眸光微微有一些碎裂,眼瞳之中浮起了星星點點的寒意。池慕辰的容顏美好得如同一幅上好的水墨丹青一般,只是涼薄的唇輕輕撩起:「你的意思是,你我之間不需要愛情是嗎。你要的,就是一份瑣屑的平淡是嗎。」問出來的時候,他的語氣近乎涼薄。

「你我之間,本來就無關愛情。說到底,就只是一場利益的追逐而已。畢竟,池氏集團百分之十五的股票,分量可不輕。」她明媚如花的容顏上勾勒起涼意,寸寸誘人地看著他:「池慕辰,你之餘我,我之餘你,都只是對方的棋子而已。我是你的棋子,你是我的棋子。大家都彼此彼此,對不對?」

一雙流墨般的黑瞳之中,寸寸的光暈開始剝裂,她似乎還可以看見那眸光飛快剝裂的速度。然後她的一隻手搭上了他結實的肩膀,將身子徹底傾過去,覆在他的耳邊:「所以,別說愛情這種俗氣的字眼了。我不配,你也不配。」兩個互相利用的人當真要是生出了愛情來,到底是怎樣的電光火石,她簡直不敢想像。

他抬起一隻手輕輕捏住她的下巴,溫涼的指腹在她的下巴輕輕遊走著。男人將她的臉帶得近了一些,然後曖昧地輕笑:「淺淺,你不應該和我說這些話的。就算是心裏面這樣子想的,也不要說出來,不然會惹惱我的,淺淺。」

說完話的同時,捏住她下巴的那隻指骨分明的手輾轉到了她的耳畔,然後將她臉頰邊的亂髮輕輕順在了耳邊。蘇南淺隻覺耳畔有點癢,也沒有動,只是認真地看著他深邃如墨的眸子:「要生氣麽,隨便,我不在乎。」

低低沉沉的笑從男人的喉間滾了出來,夾雜著些莫名的涼意:「我怎麼捨得生你的氣,是不是,淺淺。」他緩緩收回手,那指骨分明的手就此脫離了她的視線,然後又聽見他道:「沒關係,淺淺,你想怎樣都可以。」

他的容顏美好得似白雪一般,寸寸勾勒出惑人的弧度來。微微俯下了高大的身子,然後眉眼認真地盯著她:「淺淺,能娶你,便是上天的恩賜。這是天恩浩蕩,我怎能不珍惜。」

從這以後,他說的這句話便如蠱毒一般印刻在了她的心臟表層。無論經過風吹日曬還是飛沙走石,都不能將這句話留下的痕跡抹去半分。

他說——

淺淺,能娶你,便是上天的恩賜。

這是天恩浩蕩,我怎能不珍惜。

*

第二天出院的時候,竟然飄著綿綿的細雨。整個天空都是陰測測的,抬眼望上去的話,便是能夠看見一層卷著一層的烏黑之雲。黑壓壓的一片,好似隨時都能夠將你壓得透不過氣一般。

她站在窗前將視線收回:「等下會不會下大雨,我最討厭下雨了。」她不僅怕黑,還十分討厭雨,總是認為雨是一種不甚吉利的東西。

英俊的男人將目光柔柔投過來:「沒事,淺淺,我替你撐傘。」說這話的同時他將領帶繫緊。他已經換上了熟悉的黑色手工阿尼瑪西裝,漆黑的顏色,如雪的容顏,整個人英姿勃發,清俊到了極致。他光光往那裏一站,不需要姿態,便可以成就一場驚鴻。

從他頎長如玉的身姿上收回了視線,便越過他:「我在外面等你。」然後她繼續沖著元智點點頭,元智此刻正在收拾他的個人物品。

將將走出房門,東南極其有禮貌:「蘇小姐,早上好。」

「嗯,好。」

東南本來還想說點什麼的,卻看見一大群護士同時朝著一個方向奔過去,嘴巴裏面還不停碎碎念——

「快點,快點,你別擋著我!」

「你別拽著我,等下去晚了沒得好戲看了!」

「消息準不準確啊,越模特竟然來醫院找溫醫生撕逼?」

蘇南淺的眼瞳狠狠一怔,望著那群護士消失的背影,有些失神。越心?

她拽了一把東南的胳膊,然後道:「東南,等下幫我轉告池慕辰,說我就不等他了先走了。」

「蘇小姐——」

東南的話還哽在喉頭,然而她已經小跑出去,朝著那群護士消失的方向跑去。長裙飄曳在了空氣之中,悠悠揚揚的,扣人心向。東南看得嘆口氣,太美了,這樣不好。

*

溫十月將病歷單放在桌子上,還未來得及坐下喘口氣,門便一下子被豁然推開。她抬眸,看見一個妝容精緻的女人劍拔弩張地衝進來:「你就是溫十月?」

溫十月的容顏好似白玉般明凈,又有著百花齊放般的妖異,只是淡淡微笑:「你好,我就是溫十月,請問小姐你有什麼事情嗎?」

「原來你就是那個狐媚胚子!」

溫十月完全沒有來得反應,甚至是還沒有來得及說出接下來的一個字,白色大褂的衣領便被狠狠拽住,將她朝著門外拖去——

「我說這位小姐你搞什麼,請你放手!」溫十月努力剋製自己的怒火,卻發現瘋女人根本沒有半分放手的意思。直到自己已經被完全拖拽出了辦公室,她才一把拽住面前女人的頭髮,引得女人哇哇哇大叫。

溫十月的手一分一分收緊,抓著她的頭髮,然後死死將她的肩膀按在牆上:「這位小姐,我已經叫你鬆手了,你看你是聽不懂人話。既然你要這麼不客氣的話,那麼也不能怪我了對不對?」

豈料,女人破口便喊:「小三打人!一個小三怎麼可以這麼明目張膽地大人!」經她這麼一叫,許多人的目光便被吸引了過來,有人一眼便認出了那是上次在醫院門口和第一名媛公然撕逼的越心。

她的話讓溫十月怔住,然後手上鬆開的瞬間,就被她徹底鑽脫了出來。然後越心惡毒地看著她,精緻的容顏上儘是冷意:「看來你這個狐媚子的脾氣倒是不小,居然還敢還手!」

這樣的話引來了周圍一片唏噓聲,紛紛亂語鑽入了耳中——

「那不就是易公子現在的女友嘛,怎麼跑來找一個醫生鬧事?」

「你懂啥,聽說這個美女醫生和易公子……有一腿啊!」

「啊?真的啊,看不出來啊,原來這麼不檢點啊……」

……

溫十月聽了這些話,只是冷冷地吸口氣,眸光冷淡地望向對面的女人:「這位小姐,我怕你是搞錯了。還有,請你說話放尊重點,刑法上有人身攻擊這一條,是可以判刑的。」周圍人的眼睛可是全部落在了她的身上,怎麼能夠生生的丟臉呢。

越心不怒反笑,妝容精緻且美艷的臉上是譏笑:「你倒是十分的油嘴滑舌啊,那你昨天下午和我男朋友吃飯的時候怎麼沒想到會有今天?」

原來是一個嫉妒心極其強的女人啊。溫十月突然有些想笑了,就因為昨天下午她和易凡一起吃了晚餐?事實是這樣的,易凡突然來辦公室找她,說要一起吃晚餐,本來也沒想答應。好死不死,莫歸年恰好從門口進來,鬼使神差地,她就答應了。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鬼知道。

於是,一時的小脾氣,就造成了眼前這種局面嗎?

就在這個時候,她看見蘇南淺從人群之中擠進來:「越心,你他媽是不是瘋了?」其實蘇南淺並不想這麼激動的,激動到直接爆了粗口,然後引來了一片唏噓的聲音。

越心的眼角將將掃到蘇南淺,臉上的表情便轉化為了極致的嘲諷:「原來是落魄名媛蘇小姐,很可惜,我今天不是來找你的。今天我也對你沒有一點興趣,只希望你識趣一點,不要妨礙我。」

蘇南淺俏麗生花的容顏之上劃過冷冷的笑,一把將溫十月拽到了身後:「喲,真不好意思,越心。十月是我的朋友,她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一向愛多管閑事,難道你不知道?」無雙風華的眉眼之間滲透出來的涼意,足夠讓她的眼神凝結成冰。

「蘇南淺,我說了不關你的事情,你最好讓到一邊。你是不是落魄以後就變得十分的空閑了,誰的事情都這麼喜歡管?」越心用手指撩了撩眼角,輕笑道:「你怎麼不好好管管自己,看看你,除了一張臉,什麼也沒有了。」

周圍的人涼涼地吸著冷氣,腹誹著這個越心說話也未免太過於惡毒了。實在是聽起來十分的刺耳了。

溫十月感受到了南淺用力拽著自己的手腕,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她看見南淺的眼神之中,有著分明的涼意,絲絲縷縷的,明顯的很。只見她沖著人群,冷冷而道:「叫易科長來,他女朋友在這裏發瘋,難道他不應該管管嗎?」

有機靈的護士見狀已經轉身跑開了,要不然就是掏出了手機開始打電話。

「蘇南淺,你他媽說誰發瘋?」

「我說你發瘋。」蘇南淺接話的速度很快,冷冷淡淡的卻讓人聽起來十分刺耳。旋即她眸光一轉,沖著一群看熱鬧的護士開口:「再麻煩你們一下,叫一叫你們的莫教授來。告訴他,他可愛的學生被欺負了。」

有護士小心接嘴:「蘇小姐,莫教授在……開會?」

「那這個場面你來收拾?」蘇南淺冷冰冰地一眼掃過去,那護士就像是腳下生了風一般飛快轉身,朝著電梯奔去。

周圍的人是越聚越多,甚至是有坐在輪椅上的病人手上還打著點滴都擠進來看熱鬧了。一定是醫院太乏味太無聊了,蘇南淺是這麼想的,溫十月也是這麼想的。竊竊私語的聲音像是傾巢出動的蜜蜂一般,嗡嗡嗡地讓人耳根子都直直發疼。

越心徑直上前一步,蘇南淺微笑著,秀麗的容顏上描出一副上好的水墨丹青來,只是笑盈盈地望著對面的越心:「你別妄想動十月一根頭大,我告訴你,越心,今天,你完了——」

她長長拖著的尾音夾雜著無限的嘲諷和不屑,輕笑著:「真的,越心,今天,就是你的末日。」

越心像是突然被她眼中的冷霜給寒住了一般,只是反唇相譏:「蘇南淺,這麼久不見,你放狠話的本事倒是長進了不少?」

蘇南淺青山綠水般的容顏之上輕輕勾勒出笑意來,冷冰冰地:「我們走著瞧便是了。」

接下來人群之中唏噓得便愈發的厲害了,人就是這樣的,簡簡單單的一場撕逼。你要是撕得越起勁的話,他們就越是興奮,巴不得你上天的那種興奮。人都愛湊熱鬧,這沒辦法。

「誰願意和你走著瞧,我現在要你滾開!」越心陡然拔高了溫度,身上的黑色裹胸短裙襯得她的氣場冷酷,而且尖酸無比:「你要是再不滾開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果然,女人一旦發起瘋來是那麼的可怕。

「越心,你該不會是還想和我風風火火地打一架吧?」她的眼瞳明亮之際透著絲絲縷縷的壓抑,唇角卻依然掛著笑:「若是你非要這樣子,我可就沒有辦法了。畢竟,賤人就是賤人,不折不扣的那種,對不對?」

這下子,越心是徹底被她的話給激怒了,揚起手便要將一個巴掌給甩下來——

眾人都屏住呼吸,甚至是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啪地一聲,脆生生地響。

震驚住的不只是眾人,還有越心。她沒有想到,蘇南淺竟然是連一丁點躲的意思都沒有,而是笑盈盈地看著她,就那麼讓她一個實實在在的巴掌落在了她的臉上。

「南淺——」

周圍的人全部爆發出了嗡嗡嗡的交談聲,溫十月扯著嗓子叫了一句,便直直要衝上去:「你這個瘋女人——」

卻不料被南淺一把拽住,附在她耳邊輕輕道——

「沒事的,十月。」

越心,你完了。

------題外話------

親們,更新時間晚上11點,本寶寶再次重申!

愛你們麽麽噠!是很多個很多個麽麽噠喲!

《重生之殭屍千金》——枼玥

她是掌控情報的帝王,給她一台電腦,她就可以掌控世界,最後卻以最悲慘的方式,死在了她期待共度一生的愛人手中。

當她以殭屍之軀,染血重生。

掀起腥風血雨之時,又有何人陪伴。

暗中他是NO。1的殺手,一雙手沾滿了無數的血腥;明裏,他是帝國集團的繼承人,與她相遇之後,他漸漸的不再喜歡一個人。

當殭屍遇上吸血鬼。

電梯內,一段對話,讓他再也無法忘記她。

「教官,我想咬你怎麼辦。」他的血,對她有著致命的吸引力,她很渴。

「你對每個靠近男人都這樣說嗎?」不知為何,他心中不悅。

「沒有,只有教官一人。」她隻想要他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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