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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神秘老公》28.第 28 章
斯裡蘭卡的賭場雖比不上拉斯維加斯的奢華,卻也人聲鼎沸。

程知謹在門口拉住傅紹白,「這裏是賭場,我們來這兒幹什麼?」對程知謹這樣的良民來說賭場是藏汙納垢場所要遠離。

傅紹白拍拍她,「來跟財神借點錢,夠我們今天的房費就行了。」

「要是輸,我們就真的身無分文。」

「老公說了會讓你大殺四方。」傅紹白帶她進去。

賭場遊戲種類很多,傅紹白徑直去21點桌。莊家連同自己每人發兩家牌,一張明牌一張暗牌,玩家先拿到Blackjack,莊家付2倍賭金。莊家明牌有一張A,玩家可以買保險金額是賭籌的一半,如果這時莊家拿到Blackjack那麼玩家可以拿回保險金直接獲勝。玩家和莊家一樣的點數為平手玩家可以把賭注拿回來。很誘人的規則,許多人就是沖著玩家的優勢規則一點點深陷其中,要知道,莊家是不會做賠本生意的。

看過幾局,程知謹拉一拉傅紹白,「你看得懂嗎?我都看不懂是怎麼算分。」

傅紹白輕笑不語。程知謹陪著他足足站了兩小時,他一動也不動,只看不下注。程知謹腿都站軟。

「我要下注。」傅紹白突然敲桌子示意莊家發牌。

第一局,莊家明牌有A,傅紹白買保險,結果他和莊家叫了個平手,不輸不贏。程知謹在一旁看得膽顫心驚,因為輸一把他們就沒本錢翻盤。接下來數局傅紹白都和莊家玩成平手,同桌的其他人都輸錢扔牌,最後桌子上就剩傅紹白一個。

莊家示意他可以額外買保險,再平手的話莊家賠錢,但是輸了就是輸雙倍。傅紹白笑笑,身上所有錢下注一分不留。發牌的時候程知謹整個人都綳得緊緊。

傅紹白亮牌,「Blackjack。」莊家很高興的付了兩倍賭金輸也輸得這麼高興,終於不再是平局。下一局傅紹白繼續全部下注,除了兩個平局,他幾乎全部拿到Blackjack,賭到最後莊家都懷疑他出千,技術室的監控錄相卻找不到一點兒出千痕跡。

傅紹白收起厚厚一疊盧幣,「房費應該夠了。」對莊家道一聲,「晚安。」瀟灑離開。

「老公,你也……太神了。」程知謹眼睛裏都是崇拜,「你怎麼次次都能拿到Blackjack?」

「想知道?」傅紹白故作神秘。

程知謹狂熱點頭,實在太神了。

「你答應我從現在開始不準自責無論發生什麼事不準傷心,我就告訴你。」傅紹白很認真。

程知謹又想哭了,她都不知道自己這麼愛哭。她吸吸鼻子,「你是成心的。」

傅紹白無奈,「傅太太,耍無賴你可以出師了。」

程知謹終於笑起來,「快告訴我。」

「前面你陪我站了兩小時你以為我在幹嘛,觀察莊家發牌的規律。後面我下賭注次次盡量和莊家打成平手,其他輸錢的人覺得沒意思不玩就只剩下我和莊家兩個人,那麼我拿到Blackjack的機率就有50%。不是莊家拿就是我拿,怎麼都不會輸。」

程知謹還是不懂,這個就像買彩票涉及概率計算真要解釋起來,太複雜。

傅紹白攬過她,「好了,以後再教你,我們先找個旅館住下來。」

車上程知謹數了下錢七天還是夠嗆,她看傅紹白,「你剛才正在勢頭上怎麼不下了?」

「傅太太,賭博就是跟賭神借錢不能太貪心。」

程知謹嘆口氣,「希望能儘快找到爸媽的消息。」

傅紹白摟她靠在自己肩上,「他們一定會沒事。」他是安慰她也是安慰自己,千萬不能有事。

傅紹白按照地圖上選了間比較便宜的名宿都要2500rs一晚,程知謹肉疼,「應該還有更便宜的。」

「這是唯一一家提供熱水又便宜的民宿,再便宜的連熱水澡都洗不上。」傅紹白牽著她,「我洗不洗澡都沒問題,你會不舒服。」

「可是我們的錢……」

「錢的事交給男人,OK」

程知謹垂頭做了個OK的手勢。

穿過古堡小巷,屋子兩邊都種著椰樹,秀直挺拔正是椰果成熟的季節。傅紹白帶程知謹進去,院子中央一口大缸睡蓮飄浮俏生生還綴著水珠,荷花是斯裡蘭卡的國花所以處處可見。

穿酒紅紗麗的房東熱情迎接他們,安排好房間,傅紹白向房東詢問超市。他們帶的行李全沒了,連換洗的衣服都沒有。房東得知他們的遭遇借了一套女兒的衣服給程知謹,又能省一筆開銷程知謹自然萬分感謝。

能在幾乎身無分文的情況下有個落腳的地方還能舒服的洗個熱水澡,再沒有比這更幸運的事情了。

晚上兩人躺在床上聽著陽台濕衣服滴水的聲音,程知謹睡不著,黑暗中喊他,「老公。」

「嗯。」

「你睡了嗎?」

「沒有。」

程知謹拱進他懷裏,「我只要一閉上眼睛就夢見爸媽出事……」

傅紹白摟緊她,「不會有事,別擔心。」

「我害怕……」

「睡吧,睡著就不會胡思亂想了,明天我們還要早起。」傅紹白閉上眼睛,不知如何面對她。

程知謹在他懷裏翻了兩下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睡著,白天太累,心力交瘁。

傅紹白在黑暗中睜開眼睛,他問自己如果時間回到兩個月前他還會選擇做這筆交易嗎?沒有答案,人生哪裏有如果。

整整四天,他們幾乎走遍佛牙寺附近所有的工藝店,沒有人見過程明聲賀謹,線索就斷了。程知謹終於決定去警局,不是她不相信警察,是怕警察問她父母的情況她一點兒也不知道。越想越愧疚,她真的太自私太不孝。其實程明聲夫婦有意瞞著她,她怎麼可能知道一點內情。

傅紹白陪她瘋了幾天,她終於恢復正常思維,應該一來就去警局了解警察掌握的資料,他們再開始找就會少走許多彎路。看她那樣擔心,他不忍心說破,她想怎麼樣都由著她。

傅紹白看眼表,「今天太晚了,警察局這個點都下班明天我陪你去。」

程知謹捂緊項上藍寶石,「希望明天能得到好消息。」

傅紹白送她回民宿,這裏的日頭長下午五點半天還明亮亮。

「你休息會兒,我去趟超市。入夜蚊子太厲害,這個錢不能省。」傅紹白把錢包手機都交給她讓她在屋裏等。

程知謹坐在床上摘下項鏈用絲絨盒子裝起來,明天去警局這個可能要當作是線索上交。不舍,爸爸媽媽在這裏等了半年就為了替她祈福,這也是她一開始不願去警局的原因之一。她抱著盒子躺下去,他們在這裏待了半年不可能一點線索也找不到。

有人敲門,她以為是傅紹白怎麼這麼快就回來,起身開門,「你怎麼這麼……」快字打住,門口站的是個陌生青年,目測十五歲左右皮膚黝黑衣服破舊怯生生的用英語問她,「請問你是在找人嗎?」

程知謹楞了一下,「對。」她趕緊拿出照片,「你見過這兩個人嗎?」

青年接過照片很仔細的看了一遍,點點頭。

程知謹喜出望外,「你真的見過?!」

「我在佛牙寺附近表演雜技,他們給了我100rs小費,還問我那科勒斯山怎麼走。」

「那科勒斯山?」程知謹對他的話半信半疑。

「那科勒斯山有一片獨立的雲霧林,有著世界絕無僅有的物種,因此吸引許多探險家涉足。」青年說得頭頭是道。

「你確定真的是這兩個人沒有看錯?」程知謹對這突然找上門的線索還是存有疑慮。

「是。」青年肯定。

「既然你在佛牙寺附近一定天天看到我們在找人,為什麼今天才來找我?」

青年很不好意思扯扯破舊的衣服,「我需要錢。」他抬頭,「我提供線索你能付錢我嗎?」

「當然。」程知謹把剩下的所有錢都給青年,「我現在只有這些,如果你提供的線索有用我一定重謝。」

青年一張一張細緻將盧幣疊整齊數一遍,才說:「好。我帶你去。」

那科勒斯山,雲霧重重的山脈,神秘卻也危險。

傅紹白回來不見程知謹,手機都沒帶走錢包是空的。他心下預感非常不好,扔了手上驅蚊葯去找房東,房東追劇入迷哪裏有時間關心外面的事。傅紹白越想越不對,執起手機就撥通一個號碼,「阮穎,程知謹在哪裏?!」

「你女人不見了關我什麼事。」阮穎答得坦坦蕩蕩。

傅紹白知道不是她,「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你是黃雀螳螂是誰?」

「你的出現對誰的刺激最大?誰又最想你消失?」

傅紹白現在一絲耐性沒有,「別故弄玄虛,說!」

「紀澤鵬。他動不了你,只能從你身邊的人下手,他們的人應該給你留了線索。」

傅紹白捏緊手機在煙灰缸下找到一張便簽,「那科勒斯山。」

「呵~~老狐狸真高明,殺人於無形。」阮穎話還沒說完,傅紹白已經掛斷電話,她對著盲音大喊,「不要去,危險……」是,她清楚紀澤鵬的所有動作包括他們一出機場被偷要流落街頭。她不止製卻替傅紹白定好了酒店,目的是要他欠她這個情,可他寧願住那種又舊又亂的民宿都不肯。現在,只要他跟她說句軟話,她立馬派十個導遊毫髮無傷把程知謹帶回來。

傅紹白要能說軟話就不是傅紹白了。

山間夜涼,雲霧在林間蒙了一層紗似幻似濁,樹影像魑魅魍魎般張牙舞爪。程知謹只是一個恍神的功夫,帶路的青年不見了。

「Jayewardene?」她摸出包裡的手電筒,還好帶了隻手電筒。外邊的天還有些許明亮,一進樹林黑壓壓一片,青年一直在前面帶路跟她保持不遠不近的距離。她全神貫注跟著青年就是怕走丟,剛才起風了她被樹影嚇到,就是一嚇的功夫,她跟丟了。

「Jayewardene——」她大喊。樹間淒厲著發出一陣鳴叫緊接著飛出大片蝙蝠,她嚇得抱頭蹲在地上。恐懼從四面八方壓迫而來,叫囂著一下佔據心房。

林間終於安靜下來,安靜得人心尖發顫。程知謹意識到自己上當了,可是,為什麼?她想不通。她試著找來時踩倒的野草希望能原路返回,天已經大黑下來,林間霧氣更重,抬頭看不清月亮星光。手電筒的光亮有限,每一步的樹木野草都差不多,她在叢林中徒步走了一個小時後終於承認自己迷路了,極度的恐懼過後是冷靜。

她停止漫無目的四處亂跑,原地坐下,深呼吸,摸出包裡的薄荷糖。強迫自己冷靜,仔細回憶在電視裡看過野外求生的情節。她現在不能四處亂走,這裏也許有野獸也許有沼澤還有毒蛇,這些都不是她願意碰到的。她把神經綳得緊緊不能被害怕打敗,有一絲一毫的害怕放棄就真的完了。她還沒找到爸爸媽媽,還沒給傅紹白生一個可以戴項鏈的女兒,這輩子還沒幸福夠,她得活著回去和傅紹白白頭到老。

她現在要找個藏身之處,最好能找到山洞,牆垣也行只要能藏身,只要安全待到天亮。那時她有許多方法可以辯別方向,那時傅紹白一定會找來,她相信他,他從未讓她失望過。信仰的力量強大到能起死回生,傅紹白就是她的信仰。

她靜下心努力聆聽,聽溪水的聲音,沿著溪流走一定可以找到藏身的地方。

天越黑,路越不好走,齊胸的草叢中有什麼東西在拱動,程知謹嚇得趕緊跑慌不擇路一腳踏空從斜坡滾下去。

衣服被樹枝掛爛,手電筒也丟了,身上的劃傷都是皮外傷,最嚴重的是她扭傷了腳。她試著要站起來,稍微動一下左腿鑽心的疼,眼淚終於掉下來,放棄了。眼淚很涼很鹹,想爸爸媽媽,想傅紹白,她連最後一句話都沒有跟他說,有點兒絕望,有點兒不甘。

草叢中似有什麼東西,沙沙沙的發出聲響,她不知道那裏什麼,害怕也沒用,她動不了。

林間似有光亮在閃動,她以為是錯覺擦乾眼淚定睛看,真的有光,移動的光,是人。

「程知謹——」有人喊她,「程知謹——」是傅紹白。

大喜過望心子在胸腔激蕩幾欲衝破而出,她啞著嗓子回應,「我在這裏——」

光影靠近影影綽綽,傅紹白就那樣踏光而來。我的意中人是蓋世英雄一定會踩著七彩祥雲來救我。可惜她也像癡情的紫霞一樣,猜中了開頭,猜不中這結局。

傅紹白在她幾步開外突然打住腳步,她眼淚噴湧而出,張嘴要喊他,他對她做了個禁聲的手勢。離程知謹腳邊兩米處盤著條花斑蛇高度攻擊狀態,好似能看見它牙尖蓄滿的毒液,它在等一招致命的最佳時機。程知謹終於知道剛才在草叢裏沙沙沙的是什麼聲音了,臉色慘白全身都嚇得繃緊。毒蛇實在離得太近傅紹白沒有把握能安全救到程知謹,根本沒有思考的時間,他本能撲過去將程知謹護在懷裏,那蛇彈跳狠狠咬上他手臂被他甩進草叢逃走。

傅紹白悶悶痛哼一聲,程知謹知道不好,「你被咬了是不是,你哪裏被咬了!」

傅紹白額角有汗滴落,「沒事,就像被蚊子叮了一口。你還好嗎,哪裏受傷了?」他翻身靠著旁邊樹榦坐下,被咬的手臂盡量放低,聲音放緩保持平靜,這樣毒液會走得慢一些。

程知謹拿過他的手電筒照他手臂,傷口觸目驚心,「那蛇有毒。」她抓起他手臂就要吸,傅紹白製止,「不要吸……你會中毒,不要!」他額上的汗更多,視覺已經開始模糊,蛇毒在被咬後的三到五分鐘就會進入體內,如果不及時注射血清死亡率百分之百。

「我不怕,我不怕!」程知謹不能就這樣看著什麼也不做,她會瘋。

「撕一塊布條……在傷口一指處紮緊。」傅紹白盡量放弱呼吸放弱聲音,程知謹立即照做,他繼續說:「砸破手電筒的玻璃,在傷口處以十字切開放血。千萬……不要讓血碰到你的傷口,知道嗎。」

程知謹砸破玻璃,緊緊握自己手腕不讓自己發抖。

「來,我不疼。你要小手自己的手。」他一句話,程知謹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又湧出來,「傅紹白,如果你扔下我,我一定不會放過你黃泉碧落一定找你算帳。」

傅紹白靠著樹榦笑,「放心,好人不常命禍害遺千年,我沒那麼容易死。」

程知謹切開他傷口放血,又在毒蛇出沒的草叢扯了草藥嚼碎給他敷上。然而並沒有多大作用,傅紹白呼吸越來越虛弱。

「傅紹白,你別睡,跟我說話,你跟我說話。」程知謹捧著他的臉哭著喊他。

傅紹白呼吸都已經開始困難,「別為我哭……程知謹,對不起……我愛你。」

程知謹搖頭,眼淚多得看不清眼前的他,「我不要你跟我說對不起,傅紹白,你不要跟我說對不起,我不會原諒你,絕對不!」

傅紹白張一張嘴,說不出話,失去知覺昏迷。

程知謹抱著他絕望大喊,「救命——救命——」

「傅紹白——傅紹白——」叢林有上十個燈光靠近,都在傅紹白的名字。

阮穎最先找過來,她看見傅紹白手臂上的傷口,「蛇毒!」她扭頭對著同伴大喊,「他在這裏,快過來幫忙。」

「阮穎,他為了救我被蛇咬了上十分鐘,你快救救他……」程知謹求她的話還沒說完臉上已經挨了阮穎重重一耳光,嘴角流血整個臉立即腫起來。

阮穎搶過傅紹白,「他有事,我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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