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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花得良緣》第一百八十八章 莫名鬧劇
許俏君吃過早飯後,春詩走了進來,行禮道:「少奶奶,秦嬤嬤和王嬤嬤有事要稟。」

許俏君就出來,去廳裡坐下,王嬤嬤和秦二家的領著東風幾個,給她請安見禮。夏詞上前幾步,把手中的小冊子和鑰匙遞上,「少奶奶,奴婢在兩位嬤嬤指點下,已經將東西全部登記入庫。」

許俏君接過小冊子,擱在一旁,鑰匙卻沒接,笑笑道:「你做事沉穩,既識字又會算帳,這錢財出入和庫房交給你管著,我放心。」

昨天,王嬤嬤和秦二家的商量後達成共識,她們和八婢之間的職責定了下來。秦二家的是顧家的老人,由她出面和其他房的人打交道;王嬤嬤留在院中約束婢女們,糾察賞罰;春詩、東風、秋歌和南風,兩兩輪換著跟許俏君出門,負責衣物首飾和貼身伺候;夏詞負責財物出入,管理庫房;北風和冬賦負責房裏的鋪設等事宜;另外三人小丫鬟,負責打聽宅內消息。

「有兩位嬤嬤管著,我們暢和院必然裡裏外外,妥妥噹噹。」許俏君對如何管家是一知半解的,再者她心思也不在這上面,見王嬤嬤和秦二家的安排這麼妥當,索性將將管家大權交託給她們,落得一身輕鬆。

王嬤嬤和秦二家的謙虛了幾句,道:「老奴必會替少奶奶看好院子。」

「兩位嬤嬤都是有閱歷有經驗的人,你們跟在兩位嬤嬤身邊,要好好做事,好好學,切不可壞了家裏的規矩,知道嗎?」許俏君簡單地敲打了一下。

「奴婢知道了。」春詩等人齊聲應道。

許俏君滿意地點了點頭,打發她們下去,轉身回了套間,看著一臉戲謔笑意的顧晞知問道:「怎麼了?」

「六少奶奶馭下之術相當厲害。」顧晞知贊道。

「不敢當,不敢當。」許俏君笑著謙虛地拱拱手道。

這天上午,兩人都沒出門,一本書一杯水,偶爾相視一笑,偶爾閑聊幾句,輕輕鬆鬆時間就過去了。午後上床午睡,許俏君嫌相擁而眠太熱,就是不肯乖乖窩在顧晞知懷裏。

顧晞知幽怨了良久,讓他想起了一樣好東西,「奶娘,去把青白玉席取出來,鋪在床上。」

秦二家的帶著夏詞去罩房裏找青白玉席。

顧晞知想了想,又打發使喚小廝去把永葛找了來,「從今天開始每天午後運三塊冰磚來。」

「主子,現在才六月中旬,還沒到要冰的時候。」永葛提醒他道。顧家一向是六月底才要冰,由顧老太太統一分配每房的用冰數。

「這是我六房要冰,與家裏不相乾。」顧晞知淡淡地道。鶴州比泉陵城的溫度要高,許俏君初來乍到,受不住這股熱。

「屬下這就去要冰。」永葛明白了顧晞知的意思,這冰運進來,要不驚動其他人。

這天晚上,許俏君躺在清涼的玉席上,看著牆角冒著白煙的冰塊,把手中的扇子丟開,滿意地笑道:「好涼爽,好舒服啊。」

為小娘子營造了良好舒適睡眠環境的顧晞知,晚上仍然沒能暢快地吃肉喝湯,只有摟著小娘子睡覺這一項福利。

次日卯時初,顧晞知起來晨練。

一刻鐘後,許俏君也醒了,抬手揉了揉雙眼,睜開睡得惺忪的眼睛,沒有喚人進來伺候,坐起身來,撩開紗帳。

春詩和東風正好進來,兩人笑道:「少奶奶,你醒了。」

許俏君看窗外陽光明亮,又是一個大晴天,蹙眉問道:「什麼時候了?」

「卯時一刻了。」春詩上前去掛紗帳,東風轉身出去喊人送水進來。

「少爺呢?」許俏君打著呵欠問道。

春詩笑道:「少爺在後面練劍。」

許俏君去後面的梢間小解出來,南風幾個端著洗漱用具進來了。等她洗漱完畢,南風和秋歌就拿著四套嶄新的衣裙出來,「少奶奶,你今天想穿哪一件?」

許俏君看著那四件領口、袖口和花樣稍有區別的大紅色衣裙,撇撇嘴,這好像也沒什麼可挑的吧,「就那件窄袖的吧。」

「少奶奶,今天想梳什麼髮髻?」夏詞拿著梳子站在許俏君身後問道。

「你看著辦。」許俏君知道上百種花卉的名字,可這髮髻的名字她所知有限,也就不去亂指揮,省得頂著一頭不符合臉形的髮髻,惹人笑話。

「奴婢給少奶奶梳同心髻吧。」夏詞道。

「好。」許俏君打開首飾盒,把金鐲玉鐲取出來戴在手腕。

因為顧老太爺的一句話,許俏君輕鬆了兩日,但生活是不可能就這樣輕鬆過下去的,這個家裏不是只有她和顧晞知兩個人,她也不可能永遠龜縮在暢和院那個象牙塔裡,不見人不管事。

在路上,顧晞知把顧家的住宅分佈情況簡單的說了一下,顧家是以種蘭發家的,整個宅子佈置的跟一個大花園似的,大小院落、亭台樓閣都依照主次相輔的格局,散落園中。

顧晞知和許俏君在院子門口遇到了顧善平一家三口。顧善平頭抬得高高的,脖子伸長,鼻孔朝天,一副瞧不起人的倨傲樣。他是庶子,還是弟弟,可是他並沒有退讓,反而搶先進了院子。

顧劉氏的目光落在顧晞知和許俏君牽著的手上,小圓眼裏閃過一抹妒色,不知廉恥的鄉下丫頭,就知道狐媚男人。

「相鼠有皮,人而無儀。人而無儀,不死何為?相鼠有齒,人而無止,人而無止,不死何俟?相鼠有體,人而無禮。人而無禮,胡不遄死?」許俏君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讓顧善平聽到。

顧晞知都懶得對顧善平這種蠢人動手,對他的無禮,也並不在意,但是許俏君用這種方式來維護他,他還是很高興的,捏了捏她的手,道:「不過是朽木糞土也。」

顧善平在前面聽著這對夫妻的話,面沉如水,但他也不是完全沒腦子的人,他可以在顧晞知擺出蔑視不敬的態度,卻不能留下話柄給顧晞知抓。重視嫡庶的顧老太爺還沒死,顧家還不是他爹顧大老爺當家,他得忍著,要不然他才不會來給那個沒用的嫡母請安。

兩房人從垂花門過去,站在正房門口的婢女,立刻向裡通報,「大老爺,大太太,六少爺、六少奶奶、七少爺、七少奶奶、萩姑娘來了。」

顧晞知眸中閃過一抹詫異,昨夜他已把嵐兒幾個還給顧大老爺,以顧大老爺的尿性,此時應該還在床上醜態百出,怎麼會跑到這裏來?

廳裡坐著的不止顧大老爺和顧雲氏,顧暥知一家四口,顧善安一家四口、顧瀟瀟和顧汶汶都已經到了。

「給老爺請安,給母親請安。」這是顧晞知和許俏君說的。

「給父親請安,給太太請安。」這是顧善平和顧劉氏說的。

「安?我看到你這逆子,我就安不起來。」顧大老爺將手中的茶杯朝顧晞知砸了過去。

「幼安,快躲開。」顧雲氏喊道。

顧晞知衣袖輕輕一甩,使了個巧勁,就將那茶杯掃向顧善平,砸在了他的膝蓋上。

「哎喲」顧善平一聲痛呼,跪了下去。

「平兒。」顧大老爺緊張地跑了過去,「平兒,你怎麼了?」

「父親,我的腿好痛。」顧善平雙手抱著膝蓋,痛得臉皺成了一團。

「你這個逆子,你對你弟弟做了什麼?」顧大老爺厲聲問道。

「大老爺,杯子是你砸的。」顧晞知面無表情地拉著許俏君走開了。

顧大老爺振振有詞地吼道:「我砸得是你,要不是你用袖子攔,怎麼可能砸到平兒?你這逆子,你上不敬老父,下不護幼弟……」

顧暥知雙手握了下拳,打斷顧大老爺的話,「大老爺,七少爺疼得這麼厲害,只怕是傷了骨頭,還是趕緊請大夫給他看看為好。」

顧大老爺經他提醒,大聲道:「快去請大夫,快去大夫。」

「來人,把七少爺抬回他的品香園。」顧晞知不願讓顧善平留在清澗院裏看傷。

清澗院的下人是顧暥知和顧晞知挑選進來的,立刻把藤椅抬了進來,七手八腳的把顧善平抬到椅子上。顧大老爺也在下人的簇擁下,跟著顧善平出了清澗院。顧劉氏遲疑了一下,抱著女兒也跟了出去。

「幼安,你有沒有受傷?」顧雲氏含著眼淚走到顧晞知身邊,關心地問道。

「沒有。」顧晞知平淡地道。

顧雲氏小心翼翼地看著顧晞知,道:「幼安,你別怪你……」

「母親,時辰不早了,一會還要去給祖母請安,先傳早飯來用吧。」顧暥知打斷她的話,他們兄弟與顧大老爺的父子情,經過這麼多年這麼多事,早已被顧大老爺消磨光了,可是天真的母親卻還在一廂情願的希望他們能和好。

顧雲氏看看顧暥知,又看看顧晞知,把話咽了回去,「傳早飯吧。」

下人們很快送來了一桌吃食,甜的有百合栗子羹、鹹的有鴨絲粳米粥,配粥面點是瘦肉春卷、水晶包子、奶香銀絲卷和如意餅,小菜是糖蒜和酸筍。食物的香氣溢滿了整個房間,聞著就已胃口大開。

------題外話------

大熱的天,我居然感冒,我也是蠻佩服我的身體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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