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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花得良緣》第一百五十四章 鎩羽而歸
兩個灰衣蒙面人篤定許俏君是案板上的魚肉,逃不掉,只能任他們宰割,露在蒙面巾外面的眼睛,閃著手到擒來的快意。

「你們是求財還是謀命?」許俏君邊冷靜地問道,邊把手中的花鏟塞給了筱苗,她知道憑著手中這把小小的花鋤,她保不住自己,但就這樣毫無反抗的被他們擄走,或者殺死,她心有不甘,就算無用,就算是困獸之鬥,她也要鬥上一鬥。

「我們兄弟不謀命,你別鬧騰,乖乖跟我們走,也省得我們兄弟動手。」一個蒙面人道。

「這一動手難免有損傷,萬一我們兄弟失了手,不小心結果了你的小命,斷了我們的財路可就不好了。」

許俏君不信兩人的話,許家財未外露,這兩人不求財不謀命,所圖是什麼呢?緊握手中的鋤頭,問道:「是誰派你們來的?」

「你這小丫頭好生囉嗦。」兩個蒙面人不願回答她這個問題,上前要來抓她。

許俏君舉起花鋤,朝他們挖去。筱苗見狀,也舉著鏟子去打他們。兩個蒙面人哂笑一聲,身子歪了歪,就躲開了,繼續上前抓她。

許俏君胡亂地揮舞著手中的鋤頭,不讓他們靠近。兩個蒙面人中的一個飛起一腳,將筱苗踢得飛了出去。許俏君用眼角餘光看到筱苗被踢得,撞在了涼棚的柱子,慘叫一聲,反彈摔落在地上,爬不起來了。

就在許俏君以為她在劫難逃,一道亮光閃過,在她和兩個蒙面人中間,出現了一把長劍。

後來的這人也穿著一身灰衣,身形比那兩個人纖細些,腰間系著深藍色腰帶。三個灰衣人打在了一起,地上的花慘遭禍害,這個掃堂腿,那個旋風踢,這個橫踢,那個側踢……

後來的這人雖然是以一抵二,但她手上有兵器,三人打得旗鼓相當,難分難解。許俏君卻沒什麼心情欣賞這近在咫尺的武打戲,丟下手中的鋤頭,跑到筱苗身邊,「筱苗,你怎麼樣了?」

「姑娘,你快走。」筱苗趴在地上聲音顫抖地道。

「要走一起走。」許俏君也被嚇得不輕,手軟腳軟地扶起筱苗。

主僕倆抖著雙腿往園門走去,這時許俏君有點後悔築這麼高這麼牢靠的籬笆了,要沒有籬笆圍著,她們就不用膽顫心驚的從打鬥的三人旁邊經過,可以隨隨便便的逃離這危險的地方。

那兩個灰衣人顯然不願讓她們就這樣輕易地離開,百忙之中,還來阻撓她們,一個陰爪手抓向許俏君衣襟處。許俏君嚇得趕緊向後退,腳下一滑,摔坐在地。筱苗也被她帶著,摔了下去,弄得一身的泥水和殘花碎葉,狼狽不堪。

後來的灰衣人一聲嬌喝,手中那不知道是劍還是長棍的武器,唰唰唰,連出三招,將那兩個灰衣人逼退,遠離許俏君和筱苗。

許俏君和筱苗相互攙扶著,從地上爬起來,卻不敢再往三人身邊經過,繞著三人走,可不管兩人往那邊走,都繞不過他們。那兩個灰衣人一直在阻撓她們,要不是後來的那個灰衣人相助,兩人早就落入他們的魔掌。

後來的灰衣人道:「退到涼棚裡去。」

許俏君和筱苗眼見逃走無望,隻得聽她的話,退到涼棚觀戰。一陣眼花繚亂過後,那兩個灰衣人受傷敗走,後來的那個灰衣人氣定神閑地把她的武器收了起來。

「三姑娘,你還好吧?」灰衣人站在許俏君面前,問道。

「我還好。」許俏君看著面前這個雖是男裝打扮,但是一看相貌就知是女子的灰衣人,「你是誰?」

灰衣人道:「屬下秋合,是六爺派來保護姑娘的。」

「六爺?顧晞知?」許俏君問道。

「是。」秋合道。

「他怎麼會知道我有危險?」許俏君唇角微微上翹,為顧晞知周全安排而感動,今天要不是有秋合在,她的下場一定比地上那些花還要慘。

「六爺一早就派屬下過來了。」秋合道。

許俏君很高興顧晞知能防範於未然,笑道:「替我謝謝他。」

「謝謝的話,還請姑娘自己和六爺說,屬下就不代勞了。」秋合一本正經地道。

許俏君還想說什麼,鼻子一癢,打了個噴嚏。

「秋風起,寒意盛,三姑娘還是趕緊回去換衣裳吧。」秋合道。

許俏君揉揉鼻子,「你覺得這兩個人是誰派出來的?」

「姑娘覺得他們會是誰派來的?」秋合反問道。

「隋季儒?」許俏君能想到的也就這男人了,她沒得罪過其他人。

「姑娘,若沒什麼事,屬下該消失了。」秋合是暗衛不是明衛,她也習慣藏身在暗處。

「哦。」許俏君瞪大眼睛看她如何消失。

秋合跳出了籬笆,竄到了一棵枝葉繁盛的樹上,灰色的身影就消失不見了。

許俏君和筱苗目瞪口呆。

「哈啾、哈啾、哈啾。」打噴嚏的不止許俏君一人,連筱苗也抵不住帶著涼意的寒風。

主僕倆攙扶著出了馥園,回家去了,這一路上遇到不少人,大家看兩人的狼狽樣,或關心,或好奇地問道:「俏兒,你這是怎麼了?弄得這一身泥漿水水的。」

「摔了一跤。」許俏君垂頭喪氣地道。

「走路要看路,別蹦蹦跳跳的。」

「知道了,我會小心的。」許俏君苦笑。

許俏君和筱苗這樣一身泥水的進了家門,把郭嬸她們都嚇了一跳,「三姑娘,出什麼事了?」

「沒出什麼事,我們走路不小心,摔了一跤。」許俏君怕嚇著她們,堅持拿先前騙外人的話哄著她們。

魯春嬌靠在堂屋門口嗑瓜子,吐出瓜子殼,罵道:「你長得那雙眼睛是出氣用的?這麼大的人了,走路也能摔跤,怎麼沒把你給摔死啊?」

許俏君身心俱疲,沒有精力跟她吵,道:「郭嬸,燒水,我要洗澡。」

「三姑娘,灶上燒了有水。」郭嬸道。

「陳嬸,去把趙大夫請過來。」許俏君邊洗手邊道。

「你以為是你是瓷做的?摔一跤又摔不死人,拿點藥油擦一下就可以,請什麼大夫?你錢多,燒手是吧?」魯春嬌厲聲喝道。

「陳嬸快去。」許俏君接過帕子,慢慢地擦著手。

陳嬸看了眼魯春嬌,出門去請趙大夫。她實在沒辦法理解魯春嬌,明明是親生母親,卻把女兒當成仇人一樣看待。

魯春嬌恨恨地瞪著許俏君。

許俏君轉身,去屋裏拿乾淨的衣裳。

郭嬸見筱苗獃獃地坐在椅子上,面色蒼白,放在胸前的手一直在抖,心知許俏君說摔了一跤,並不是簡單摔了一跤,不過她不敢多問。

過了一會,陳嬸回來了。

「趙大夫呢?」郭嬸問道。

「趙大夫去城裏買藥材去了,不在家裏。」陳嬸道。

魯春嬌高興地笑了,趙大夫不在家,太好了,那忤逆不孝的死丫頭就該吃點苦頭。

郭嬸拉了拉陳嬸的衣袖,讓她看筱苗。陳嬸看筱苗那樣,也和郭嬸有同樣的想法,但她也不敢多問,於是把事情告訴了剛進門的許佳兒。

許佳兒正要把筱苗問問發生了什麼事,許俏君洗了澡出來了,「筱苗,去洗澡吧。」

筱苗坐在椅子上沒反應。

「筱苗,去洗澡了。」許俏君提高了點音量。

筱苗的目光轉了過來,看著許俏君,呆愣片刻,站起來,往浴室走去,她忘記回房拿乾淨的衣裳。

許俏君撫額,剛才她也是後怕不已,手抖得連衣帶都解不開,筱苗的情況比她還嚴重,「筱草,你去幫她拿身衣裳。」

筱草去了屋拿衣裳。

許佳兒把許俏君拖進屋裏,邊給她擦頭髮,邊道:「三妹,你別告訴我你們摔了一跤,我可不信,沒人摔一跤,摔得失魂落魄的。」

「二姐,你這次成語用對了喲。」許俏君笑道。

「別把話岔開,趕緊說出了什麼事?別讓我擔心。」許佳兒催促道。

許俏君想了想,道:「就是有人想擄走我,然後我被人救了。」

「誰想擄走你?誰救了你?」許佳兒尖聲問道。

「哎喲,二姐,你扯著我頭髮了。」許俏君伸手去搶救自己的頭髮。

許佳兒鬆了手,幫她揉了揉腦袋,「快說,是那個混蛋想要擄走你?」

「不知道。」許俏君雖然猜到人有可能是隋季儒派來的,但是沒有實際證據,又沒把那兩灰衣人給抓住,就沒有把他說出來。

「那誰救了你?」

「秋合,顧晞知的手下。」

「顧晞知?哦,蕭大哥,他的手下怎麼會在你身邊?」許佳兒問道。

「這個你就要問他了,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派個手下跟著我。」許俏君受驚過度,沒精力細說這事,懶懶的往許佳兒懷裏倒。

許佳兒看她這樣,就沒再追問,用帕子幫她把頭髮擦半乾,「我讓郭嬸煮紅糖水給你喝。」

許俏君哭笑不得地道:「二姐,我不是來癸水,喝什麼紅糖水,我是受了驚嚇,要喝定神湯。」

「哦哦,那我讓郭嬸煮定神湯。」

「讓筱草給筱苗上藥,她被踢飛撞柱子上了。」

「那你呢?你哪裏受傷了?讓我看看。」許佳兒緊張地問道。

「我沒受傷。」許俏君緊緊地拽住衣襟,不讓許佳兒脫她的衣裳。

「你小時候,我還幫你洗過澡呢,你光著屁股的樣子,我都看到過,這會子害什麼羞啊?」許佳兒道。

「你也說那是小時候,我現在長大了。」許俏君乾笑,那時候可不是她。

許佳兒哼了一聲,鬆開手,扯過薄被搭在她肚子上,「想睡就睡會,不想睡就看會書。」

許俏君乖乖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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