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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花得良緣》第一百九十八章 殺一儆百
「閉嘴!」

「放肆!」

許俏君和顧盧氏同時出聲喝止。

周姨娘尖叫聲停頓了一下,又繼續更大聲的哭鬧起來,口口聲聲說有人欺負她,剋扣她的飲食,想要餓死她,「你們這些黑心腸的人,我怎麼說都是大老爺的人,你們這些狗眼看人低的東西,合著夥作踐我,想把我作踐死,我是不會如你們所願的。我告訴你們,我就是死了,化成厲鬼也不會放過你……」

「來人……」許俏君剛喊了兩個字。

「六弟妹。」顧林氏出言打斷許俏君的話,手搭在她的肩上,「大嫂在,我們該聽大嫂的。」

顧林氏知道顧盧氏想獨攬管家大權,決定「好心」的助她一臂之力,讓她來處置這件事。這事不管顧盧氏如何處置,都討不到好,而她卻能藉此賣個人情給許俏君。

顧盧氏雖然對顧林氏和顧文氏跟過來看熱鬧很不滿,但是這話說到她的心坎上,唇角微彎,對顧林氏的不滿稍減,揚聲道:「來人,把這沒規矩的東西拖出去。」

顧盧氏身邊的兩個婆子,上前去抓周姨娘。跟著周姨娘來鬧事的兩個婢女,去攔她們。兩個婆子毫不客氣地,揮手甩了她們幾耳光,罵道:「認不清主子的東西,滾一邊去。」

兩個婢女的賣身契都在顧李氏手中,聞言不敢再阻攔。周姨娘見兩個婆子氣勢洶洶地過來了,對著她們拳打腳踢,嘴裏還罵著一些不堪入耳的髒話。她掙扎的厲害,兩個婆子幾乎抓不住她。

「去把她的嘴堵住。」顧盧氏冷冷地道。

站在顧盧氏身後的婢女,立刻掏出一塊汗巾,朝周姨娘走了過去。周姨娘張嘴就要咬她,婢女有所防備,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將揉成團汗巾子用力地塞進了她的嘴裏。

周姨娘被兩個婆子強行拖了出去,

顧盧氏三人,跟著走了出去。

許俏君沒有跟著出去,去內室看顧雲氏,兩個嬤嬤沒有阻攔她。許俏君繞過綉著百花齊放圖的屏風,就看到顧雲氏神態安然地坐在內室的羅漢榻上繡花。

許俏君愕然愣了一下,笑問道:「母親,您在綉什麼呢?」

顧雲氏抬頭笑道:「是俏兒啊,快過來坐。」

許俏君走過去,在她身邊坐。顧雲氏把手中的綉棚,遞給她看,上面綉著一隻白貓,貓眼藍綠炯炯有神,體態輕盈,纖毫畢露,活靈活現,栩栩如生。

「等我綉好了,送給你,你拿去做桌屏。」顧雲氏笑道。

「不用,母親,您留著自己做桌屏吧。」許俏君忙道。

「你是不是不喜歡貓啊?那你喜歡什麼?」顧雲氏問道。

許俏君看顧雲氏有那種只要她說喜歡什麼,她就綉什麼的架式,趕緊道:「這個我喜歡,母親綉好了,就送給我吧。」

顧雲氏笑著點點頭,把綉棚放在綉笸裡。

「我看你們誰敢動手打她?」一聲怒吼從外面傳來,是顧大老爺的聲音。

許俏君皺了皺眉,道:「母親,我出去看看。」

顧雲氏抓住她的手臂,「別去,俏兒別出去,她們會處置的。」

「母親,事關廚房,我不出去看看,不太好。」許俏君解釋道。

「那你出去就站遠些看,別靠近,省得她們鬧起來傷著你。」顧雲氏怕小兒媳吃虧,叮囑道。

許俏君笑笑道:「知道了,母親。」

顧大老爺在外面咆哮,「要不是你們欺負了周氏,她至於跑到這裏來撒潑嗎?她那嬌嫩的一個人兒,居然被你們弄成這樣的狼狽,你們還有理了?你們這些目無尊長的東西,忤逆不孝,不敬庶母……」

「大老爺,律法不可違,小心禍從口出。」許俏君撩起竹簾,走了出去,冷著臉道。

在大祁不是所有的父妾皆是庶母,依照大祁律例禮記的規定,一是妾室於家族有大功者,可尊為庶母;二是家中無有嫡妻,妾室撫養失去生母的嫡子,可尊為庶母;三是家中無嫡子,庶子當家,尊生母為庶母。庶母與妾室的區別還在於,庶母是不能隨便發賣的,兒子有出息,能替她請誥命的。

周姨娘這三條皆不符合,顧大老爺這番寵妾滅妻的話,激怒了許俏君。顧大老爺不是官身,他是可以由著性子超額納妾,但那是民不告官不究,要是認真起來,顧大老爺少不了要去官衙走一趟,吃吃苦頭。

顧大老爺見屋內又有人出來,還以為是顧雲氏,定睛一看是個年輕的少婦,仔細辨認了一下,道:「你是那個逆子媳婦許氏,如今是你管著廚房對不對?是不是你不讓周氏在東廚房點菜的?」

許俏君聽顧大老爺直呼顧晞知為逆子,眸中寒光閃過,語速極快地道:「我是顧晞知的媳婦許氏,我管著廚房,依照規矩辦事。這個姨娘不守規矩在先,現在還敢跑到正院來打鬧,這件事絕不能輕饒。來人,先將她拖下去打二十板子,在叫人牙子來,把她賣到深山裏去。以後誰還敢不敬主母,囂張跋扈,不守規矩,這就是先例。」

顧大老爺暴跳如雷,指著許俏君罵道:「你這個惡婦,毒婦,你好大膽,當著我的面,就敢喊打喊……」

「照六少奶奶的話去做。」顧晞知從外面走了進來,顧暥知跟在他後面。

許俏君看顧晞知,更加的神定心安,緊捏著扇柄的手,稍微鬆開了些。

周姨娘來正院吵鬧,兩個婢女一個跑去正言院,找顧盧氏和許俏君,一個追去外院,喊回了剛上馬車的顧暥知和顧晞知。

顧晞知一發話,還在猶豫的下人,立刻上前去抓周姨娘。顧大老爺上前攔著,沖著顧晞知吼道:「逆子,你這個逆子!」

「大老爺的月錢減半。」顧晞知冷冷地道。

「你敢!」顧大老爺現在的月錢就不夠用,跳了起來,「我是你老子,你敢減我的月錢,你這個沒大沒小的孽子,早知生你出來給我添堵,我就該掐死你,一了百了。」

「六弟,罰了不懂規矩的人就行了。」顧暥知還顧忌著顧大老爺的顏面,見父子倆又杠上了,趕緊勸道。

顧晞知看著許俏君,「六少奶奶,今天天氣好,我們到街上去走走。」

顧暥知一聽這話,就知道顧晞知心中不快,若這事不順著他的意,他就要撂擔子,百事不管。顧暥知無奈地苦笑,父親和弟弟針鋒相對,他夾在中間,左右為難,父親和弟弟比起來,當然是弟弟更重要,妥協地道:「照六少爺的話去做。」

下人趕緊都動了起來,圍著顧大老爺連哄帶勸。顧大老爺色厲內荏,順勢就跟著他們走了。周姨娘堵著嘴,發出唔唔聲,眼含哀求地看著越走越遠的顧大老爺。

「拖到外面去打,不要髒了清澗院的地。」顧晞知擔心行刑時,許俏君會害怕。

下人們趕緊把周姨娘往院子外面拖。

顧晞知走到許俏君面前,柔聲問道:「有沒有嚇著?」

「沒有。」許俏君搖搖頭,「母親也沒事。」

「以後那個不長眼的敢惹事,都照今日這般發落,萬不可委屈了自己。」顧晞知這話是說其他人聽的。

顧盧氏等人面色微變,在心中各自盤算。

周姨娘被打得血肉模糊地賣了出去,捉掇她去鬧事的姨娘躲在房裏,瑟瑟發抖。

經此一事,長房的各位姨娘都暫時歇了心思,不敢冒頭出來惹事。廚房裏的下人,也安分了不少。帳冊也在這天傍晚,送去了暢和院。

過了兩天,宋家的人來了,來接宋玉婍回家。

宋玉婍那日被顧晞知打擊的灰了一半的心,這幾天又被看守得嚴實,什麼手段都使不出來,她知道她是怎麼樣都不可能嫁給顧晞知的了,越發的提不起勁來。

宋家人也不多做停留,和顧李氏說明,二天就帶著宋玉婍走。這天晚上,顧李氏讓人把宋玉婍喊進了宜壽院,拉著她的手,道:「玉婍,你是個好孩子,舅祖母知道你的心思,舅祖母也一直希望你能做舅祖母的孫媳,可是現在那頭倔驢……」

「舅祖母。」宋玉婍撲進顧李氏懷裏,傷心的哭了。

顧李氏輕輕地拍著她的背,道:「玉婍啊,事已至此,別難過了,這是舅祖母給你的添妝,以後你就好好過日子,忘了以前的事吧。」

「舅祖母,我忘不了,舅祖母,您幫幫我,您幫幫我好不好?只要能留在六表哥身邊,我怎麼樣都願意。」宋玉婍做著最後的努力。

顧李氏眼中一亮,又黯了下去,顧晞知不是個受了算計,就肯吃虧的性子,他鬧起來,她彈壓不住,到時候,他一始之下離家出走,老太爺知道了,非活吞了她不可。

顧李氏收了不好的心思,道:「玉婍,傻孩子,這話別再說了,明天乖乖跟著你三叔和你大哥回去吧。」

宋玉婍聽這話,知道徹底沒希望了,拿著顧李氏給的那盒首飾,懨懨的回了院子。宋玉婍盯著燭台,呆坐了良久,突然精神一振,硯墨寫了封信,疊好塞進荷包裡。

次日,在顧李氏讓顧家與宋玉婍同輩和小輩的女眷們,去送宋玉婍。宋玉婍站在許俏君面前,掏出裝著信的荷包托在手上,笑道:「我和六表嫂雖然沒有相處多久,但是甚覺投緣,今日一別,不知何日再見。我特意綉了個荷包送給六表嫂,以做留念。」

許俏君看著她手中的荷包,上面綉著一叢蘭花,「宋姑娘太客氣了,東風,收下宋姑娘的禮。」

東風上前,把荷包拿走。

宋玉婍見許俏君碰不都不碰荷包,嫌棄到了如此地步,怒火直衝腦門,咬牙切齒地問道:「六表嫂就這麼瞧不上玉婍嗎?」

「宋姑娘說得這是什麼話,我要是瞧不上你,又怎麼會收下你的荷包呢?」許俏君淡淡笑道

宋玉婍想到許俏君看完那封信後,一定會氣得半死,就強忍怒火,沒再與許俏君多言,轉身上了馬車。

顧家女眷們看著馬車出了二門,轉身往回走,許俏君照舊跟三個嫂嫂去了正言院,姑娘們各自回房。

東風捏著那荷包,感覺裏面像是紙張類的東西,宋玉婍送銀票給六少奶奶?東風怎麼都覺得這可能性不大,到了正言院,悄悄解到系帶,往裏一看,是寫著字的紙。

東風皺了皺眉,宋玉婍為什麼要寫信給六少奶奶?宋玉婍一直想要嫁給六少爺,這信上肯定不會寫好話,這信要不要交給六少奶奶呢?

東風左思右想,決定不下來。許俏君卻把荷包的事,拋到腦後去了,從正言院回到暢和院,就進了南角院,去擺弄盆景,東風索性把信交給回來陪許俏君吃午飯的顧晞知。

顧晞知抽出信,看罷,冷笑一聲,將信搓成了碎片,如常的陪許俏君吃完午飯,徑直去了外院,召來永葛。

「告訴宋一橋,讓宋玉婍在一個月內病逝。」顧晞知冷冷地道。本來只是讓她遠嫁,但她不知悔改,還敢寫出這麼一封信來糊弄人,心腸如此齷齪的人,就不配活在這世上。

永葛領命而去。

宋玉婍沒有想到,那封信許俏君別說看了,根本就不知道有這封信,而她卻要因這封信丟了性命。

宋玉婍的離開,是小一事樁,絲毫不會影響到顧家人的生活。顧晞知照舊隨顧暥知為花會的事忙碌,暗地裏做著自己的事和生意。許俏君每天忙著管家、做盆景、和婆婆培養感情,日子過得舒坦。

到七月初六,顧家發月錢的日子。

秦二家的去帳房領回了暢和院上下人等的月錢,許俏君從裏面拿出她的四十兩月錢,顧晞知一百兩月錢,然後讓秦二家的把月錢分給院中諸人。

午後,許俏君小睡起來,剛在套間裡坐定,北風走了進來,「六少奶奶,剛剛大少奶奶發作了帳房裏的副管事。」

「原因是什麼?」許俏君挑眉,總算動手了。

「副管事記錯了帳,已被大少奶奶給攆出去了,重新提了個人上去,那人是大少奶奶的陪房。奴婢想不通,大少奶奶為什麼這樣明目張膽的安插人?」北風疑惑地問道。

許俏君沉吟片刻,笑道:「這就是大少奶奶聰明之處,她把人擺到明面上來,等半年輪換,三少奶奶反而不敢把人換下來。」

眾人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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