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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花得良緣》第一百零一章 突發意外
兩人手牽手走了一段很長的路,直到許俏君感覺到手心有了濕意,才發現這姿勢過於親密。許俏君第一反應就是甩開了蕭河的手,為了掩飾內心的羞澀,急急忙忙向前快走了幾步。

走了幾步,許俏君又放緩了腳步,羞惱不已,她這是在做什麼呀?牽一下手,就害羞,她越活越回去了。且不說她內在已二十八,不對,三十了,就她外表,這十二三歲嫩澀的模樣,他也不會對她有男女之情。

此時,許俏君全然忘記趙小江喜歡她好幾年,為她黯然神傷了好久呢。

蕭河不知道許俏君內心的轉變,凝眸看著前方的許俏君,她小巧白皙的耳朵變成了粉紅色,如枝上的粉色桃花一般嬌美可愛,想起剛才握住她小手的軟綿感覺,心念一動,薄唇微微上揚,因這笑意濃密的睫毛自然彎曲,清亮的墨瞳愈發深邃。

兩人以相差一步遠的距離,朝林中深處走去。微風拂面,花香怡人,迎面不時遇到來賞花的人群。許俏君容貌清秀,引來了不少注視的目光,但是更多的目光卻是落在她身後的蕭河身上。

有個大膽的少女在與蕭河擦肩而過時,將手中的桃枝拋進了他的懷中,咯咯笑道:「這枝花奴家送給公子,望公子喜歡。」

許俏君聽這話,轉身看去,只見蕭河手執桃花,唇邊噙著淺笑,眸色柔和,心裏莫名生出一絲惱意來,冷哼一聲,問道:「人家送花,你不回贈點東西給人家嗎?」

蕭河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將手中的桃枝丟棄在一旁,走到一棵桃樹下,抬手拉下樹枝,從上面折下一枝開得絢爛的桃花,手指靈巧的編出了一個花環來。

許俏君靜靜地看著,他的手法獨道,花環編好,上面的桃花一朵都沒有掉落,依然綻放在枝頭。

蕭河走到許俏君面前,彎腰將花環輕輕地戴在了她的頭上。戴好花環,蕭河退後一步,勾唇笑問道:「俏兒姑娘,我送你花環,你回贈我什麼?」

許俏君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給弄得愣住了,櫻唇微啟,獃獃地看著他帶笑的眼,白凈的小臉慢慢地染上了紅暈。

「嘭」從林裡射出一顆石子,重重地打在了蕭河的後腦上。蕭河疼痛難忍,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蕭大哥!」許俏君驚呼撲了過去,看著地上昏迷過去的人,臉上紅暈褪得乾乾淨淨,蒼白如紙。

許俏君伸手去摸蕭河的後腦杓,摸得滿手是血,倒吸了口氣,拿出手絹兒,邊按在他傷口處,邊大聲地喊道:「來人啊,救命啊!來人啊,救命啊!」

這時,林中跑出幾人來,為首的三人,年紀十五六歲,衣著華貴,一看就是城裏的富家公子,他們手中都拿著彈弓。

許俏君知道就是這些人打傷蕭河,憤怒地問道:「你們為什麼拿彈弓打人?」

「小丫頭,這事得說清楚,我們不是有意要打傷他的,我們是來打鳥,鳥沒打著飛走了,打到他了,只能算他倒霉,誰讓他要站在這裏的。」一人狡辯道。

許俏君氣極,罵道:「你們這些沒有人性的混蛋,跑到賞花的桃林來打三春鳥,打傷了人還不認錯,還把責任推到受傷……」

「哎呀,你這個死丫頭,膽子不小,敢罵人啊。你曉不曉老子是誰啊?別說老子只是把人打傷了,老子就是把人打死了,那也是稀鬆平常的事。」另一人蠻橫地道。

許俏君被怒火燒去的理智全數回歸,這是個強權時代,不是法制時代。民不與官爭,窮不與富鬥。她若是繼續出言激怒這些胡作非為的壞蛋,只怕明年的今天就是她和蕭河的忌日。就算她不怕死,可是她不能讓蕭河就此喪命。

耍橫的少爺見許俏君噤了聲,隻當她畏懼他們的身份,不敢再多言,面露得色地問道:「小丫頭片子,知道怕了?」

許俏君抿緊雙唇,目光直直地盯著三人。

出言狡辯的少爺皺了下眉,道:「小丫頭,別這麼盯著我們看,怪瘮人的。」

許俏君沒有聽他的,仍然盯著他們,她要記清他們的樣子,如果有一天,她有了足夠的能力,她一定要給他們點教訓。

一直沒說話的那位少爺,把一個錢袋丟在許俏君面前,倨傲地道:「人我們打傷了,你拿這些銀子去給他請個大夫瞧瞧。這點傷,他死不了,別想著訛人。」

言罷,他轉身就走,其他人都跟著走了。

許俏君怒目看著遠去的那一行人,打傷了人,給了銀子,就能當什麼事都沒發生了?

許俏君撿起了那袋銀子,丟在這裏,會便宜了路人,不管怎麼樣,有錯的不是銀子。許俏君將銀袋系在腰間,然後用盡全身力氣,把蕭河扶了起來。

兩人身高體重都有不少的差距,許俏君扶著蕭河走了幾步,就已累得氣喘籲籲,偏偏剛才一直遇到人,現在卻一個人影都看不到,想找人幫忙都找不到。

許俏君扶著蕭河艱難前行,總算老天憐憫,走了大約三百米,遇到了許光遠和劉秀雲,「三哥,秀雲姐。」

「三妹,出什麼事了?」許光遠扶住蕭河,「你身上怎麼有血?你傷到哪了?誰打傷了你?」

「我沒有受傷,這血是蕭大哥的。」許俏君把事情簡單的說了一下。

「這些人實在是太過份,還有沒有王法?」劉秀雲氣憤地道。

許光遠嘆氣道:「他們就是王法。」

賞花一事,因蕭河受傷,草草結束。

「三哥,這裏離城比較近,去城裏。」秦諾當即立斷地道。

牛車朝著泉陵城全速行駛,顛簸得厲害、為了防止昏迷不醒的蕭河,從凳子上掉下來,傷上加傷。許俏君緊緊地抱著蕭河,用身體保護他。

進了城,找到醫館,大夫為蕭河清理好傷口,包上了葯。

「大夫,他什麼時候才會醒過來?」許俏君問道。

「他的傷不是很重。」大夫給蕭河診了脈,「他的腦袋以前是不是受過傷?」

「是。」許俏君點頭。

「這是舊疾引發的昏迷,我給開個方子,熬給他喝。」大夫開好方子,收了診金,「喝了葯應該會醒來的。」

「謝謝大夫。」幾人道了謝,把蕭河從醫館扶上牛車。

「三哥,蕭大哥這情況,還是先別回村了,先送去二伯家吧。」許俏君雙臂酸痛,抬都抬不起了,實在沒有力氣在護著蕭河回三家村。

「好。」許光遠把牛車趕去了許志成家。

陳三妹看到許俏君身上的血,就已經駭了一跳,再看到昏迷不醒的蕭河,頓時眼前發黑,身子晃了晃,險些暈過去。

把蕭河安頓好後,已是申時正,許光遠等人已是餓得前胸貼後背。陳三妹趕緊去灶房煮了幾碗面,給他們充饑,又去熬粥熬藥給蕭河吃喝。

吃完面,許俏君留下來照顧蕭河,其他人回了三家村。

「俏兒啊,水燒好了,你去洗洗,把這一身衣裳換下來吧。」陳三妹拿來一套準備過幾天捎回去,給許俏君做生日禮物的新衣裳,遞給她,讓她趕緊去換洗。

許俏君把熱水提進小浴室,洗了澡,換上乾淨的新衣裳,出來見陳三妹端著碗,從蕭河暫住的房子裏來,「二伯娘,蕭大哥醒了嗎?」

「還沒有,葯已經餵給他吃了,應該過一會就會醒了。」陳三妹道。

「那我先去把衣裳洗了。」許俏君把沾了血的衣裙放進木盆,準備拿去後巷的井邊清洗。

「等一下俏兒。」陳三妹忙喊住她,「衣裳上有血,拿出去讓人看到,不知道會惹來什麼閑言閑語。」

「二伯娘說得對。」許俏君笑道。

陳三妹進灶房,拿來生薑,「俏兒呀,拿生薑擦擦有血漬的地方,再用水搓乾淨,衣裳上就沒有血了。」

許俏君依言行事,洗乾淨自己的衣裳,也把蕭河的衣裳上的血洗掉了,一起拿去後巷的井邊。

許俏君到井邊剛放下盆子和桶,「吱」的一聲,離井邊不遠的一戶人家的門打開,屠青花從裏面走了出來,看到許俏君,喊道:「俏兒。」

「青花。」許俏君很意外在這裏見到屠青花,「你怎麼會在這裏?」

屠青花問了同樣的話,「你怎麼會在這裏?」

「前面打鐵鋪是我二伯開的。」許俏君笑道。

「我大舅舅買了這個院子,昨兒剛搬過來。」屠青花道。

「哦」許俏君明了地笑著點點頭,把小木桶丟進井裏。

「你怎麼這個時候出來洗衣裳?」屠青花上前幫忙。

「不小心把衣裳弄髒了。」許俏君沒有細說原由。

屠青花沒有追問是怎麼個不小心。

許俏君清洗衣裳,屠青花幫著提水。兩個年齡相仿的女孩,邊做事邊閑聊。

許俏君洗完衣裳,正準備回去,許青朝跑來接她,「三妹。」

許俏君為兩人做了介紹。

屠青花落落大方地道:「許二哥好。」

「青花姑娘好。」許青朝臉紅了,只是他膚色黑,不是太看得出。

許俏君聽出他聲音的異樣,眸光流轉,勾勾唇角,笑道:「青花,回頭見。」

「好。」屠青花笑道。

「走吧,二哥。」許俏君把木盆塞給許青朝。

許青朝對屠青花靦腆地笑了笑,跟著他家三妹走了幾步,忍不住回頭去看,沒有看到人,亮亮的眼睛黯淡了下去。

------題外話------

好了,這下知道屠青花會嫁給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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