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修元也是表情冷然。

確實，凌寒對寒臨閣的幫助很大，可就算寒臨閣立刻垮掉，他們也絕對容不得一個剽竊師尊成就的人留在店裡，這是對師尊的大不敬。

凌寒哈哈大笑，這兩個徒弟現在的表現讓他很滿意，可他卻道：「你們這是要驅趕有功之臣嗎？」

「我們會給予閣下足夠的報酬。」康修元冷冷道。

凌寒又道：「你們就不怕我加入寶林閣嗎？你們應該知道，若是我加入寶林閣，你們絕對撐不了十天，差不多就該關門大吉了。」

「呵呵，閣下不知道聽說過一句話沒有，寧為玉碎、不為瓦全！」雲永望斷然說道。

凌寒拍了拍手，笑道：「何必呢，只是一句話而已。」

「閣下，你該離開了，你的報酬我們過幾天會送到府上。」康修元下逐客令。

凌寒微笑，道：「我記得那是一個寒冬吧，我在一家酒樓的面前發現了一個凍壞的小孩，給他叫了一碗面，這小孩就從此賴上了我，無論我走到哪裡便跟到哪裡。」

康修元不由渾身一顫，眼神中露出無法相信的光彩，怔怔地看著面前這個男人。

這是他和師尊相遇時的場景，他是個孤兒，差點凍死，被凌寒施了一碗面後，便一直跟著凌寒，軟磨硬泡想要做對方的跟班。

後來被他的毅力感動，凌寒終是收他為徒，而他也沒有辜負凌寒的期望，在丹道上展現出了卓越的天份，從此走上了丹師之路。

這件事情，他從來沒有告訴任何人！

難道……難道……

凌寒又看向雲永望，說道：「你是雲家的少爺，因為被未婚妻拋棄，便投到了我的門下，想要學成武藝，回去給那女人兩記耳光。可沒想到，你在丹道上的天賦卻遠遠超過了武道，最終沒能成為武道高手，卻成了丹道大師。」

「永望，為師還記得，你曾經給為師做了一個袍子，可尺寸卻是大了一碼，結果被你那三個師兄弟笑了大半年。」

「師、師父！」雲永望不由叫道，但話出口才知道不對，面前這人怎麼可能是師父呢？

凌寒嘆了口氣，道：「為師當年進入一座古跡探險，結果身死道消，可靈魂卻得以存活，歷萬年之後，在一名少年的身上獲得了重生。」

雲永望和康修元面面相覷，既驚喜無比，又覺得難以相信。

要知道就算在神界，轉魂花都是至寶中的至寶，百億年才會誕生一株，獨一無二！凌寒卻可以在小世界中靈魂轉世，這樣的福澤甚至超過了聖人。

該不該相信？

凌寒呵呵一笑，揀起他們五人相處百多年中的點點滴滴，隨口而言。

雲永望二人越聽越驚，這些事情雖然不算秘密，更不是什麼秘法，可也僅僅隻限於他們五人，現在聽凌寒不斷地說出來，讓他們越來越相信凌寒的話。

最重要的證據是，除了他們的師尊，誰還能夠擁有這麼高的丹道天份？

要說是他們的師尊，那麼半年就晉一階……說不定有可能！

「師父！」雲永望二人都是跪了下來，淚流滿面。

凌寒也是心潮澎湃，抬了抬手，道：「不用多禮，萬年不見，能夠看到你們不但平安無事，而且在丹道、武道上皆有長足的進步，讓為師也非常欣慰。」

「師父——」雲永望二人都是淚流不止，完全說不出話來。

「對了，你們兩個師兄弟呢？」凌寒問道。

四個徒弟中，陳瑞靖是老大，雲永望是老二，康修元老三，江躍楓這個騷包則是老四。

雲永望的臉色不由起了一絲變化，欲言又止。

凌寒看在眼裡，道：「我知道，你們師兄弟之間必然起了睚眥，當初在恆天大陸上看到有兩個寒鋒會時，為師就猜到了。」

「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雲永望、康修元再互相看看，雲永望道：「還是我來說吧。」

他頓了一下，理了理思緒，道：「師尊死後的幾百年——」他一開始便停了下來，看著凌寒，露出一抹尷尬的表情。

「無妨。」凌寒笑道。

「五宗很快就露出了真面目，要禍害天下。當時，天下群雄並起，抵抗五宗的迫害。可雖然天地變化，強者輩出，但五宗的底蘊更加深厚，更有神界的支援，雖然我們拚死了幾個神靈，可最終還是以失敗落幕。」

「不過，天劍宮有一位大人物的女兒卻是跟著來到了恆天大陸，起意是遊山玩水，卻居然看上了老四。」

「啊！」凌寒不由驚呼一聲，江躍楓這騷包風流無數，居然還能被一個來自神界的白富美看上，這真是讓人吃驚。

「老四居然也喜歡上了那女子，還想讓我們三人跟著他一起去神界，自然被我們拒絕。於是……我們四兄弟就鬧翻了。」雲永望接著說道。

「我們原本想戰死在恆天大陸，可師娘——不，是天鳳神女將我們帶上了神界，她的話，我們不敢不聽。」

果然，在四個徒弟的心中，天鳳神女早已經是師娘的身份，說出來的話比他還要管用。

凌寒搖了搖頭，當初打不過天鳳神女，但現在……應該沒問題了吧。

「那天鳳神女現在在何處？」他問道，語氣中也帶上了一絲激動。

「師娘、天鳳神女雖然出身小世界，可血脈卻是無比得強大，回到雲鳳宗後便得到了重點培養，隻用了區區三千年就邁進了日月境，現在更是達到了日月境大圓滿。」康修元介面說道。

「她不滿宗門的做法，在為宗門出了幾次大力後，便宣步退隱，並自稱是——」

他頓了一下，看向凌寒。

凌寒不由惱，道：「臭小子，還敢吊為師的胃口？」

康修元雖然年紀一大把，可被凌寒斥為臭小子卻反倒嘻嘻笑了起來，當然，論相對年齡的話，一萬多歲的日月境小極位確實相當年輕。

他又道：「她自稱是凌家未亡人。」

凌寒摸了摸下巴，這凶婆娘居然自認是他的媳婦，臉皮真是太厚了，不過他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