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可不覺得，狂亂送了他一個一流天尊符號，他就要替對方賣命，這也太二了。

他沒有這麼傻，狂亂應該也沒有如此天真。

等等！

他突然想到，之前有一股邪惡的意識進入了他的識海，但還沒有來得及發揮什麼作用，就被他體內湧動的位面之力給磨滅了。

難道，正常來說，這股意識應該會影響到他，使得他變節投降，歸入狂亂的陣營？

這很有可能，能夠圓滿地解釋他剛才的結論。

但問題又來了，狂亂絕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那麼他憑什麼可以抵抗這股意識呢？

狂亂的實力超越了七步，它的意識有這麼好磨滅嗎？

凌寒知道自己很牛逼，修出了萬千位面之力，本身就相當於一個小型的元世界，可畢竟是小型啊，他連辛棄虎都沒能打過，憑什麼猛到磨滅狂亂的意識？

這知道的真相越是多，凌寒反倒越是迷茫了。

他解開了一些謎團，比如蒙東為什麼認定他是一夥的，開口閉口就是小弟小弟的，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確實是一夥的。

為什麼狂亂總能在虛空中輕易找到他？是因為他體內的光點，彷彿黑暗中的明燈，對於狂亂來說太明顯了，就是它分割出去的一部份。

煩，太煩了！

凌寒睜開了雙眼，煩躁得想要揍人，於是，他看到了站在他面前的嚴九齡。

「見過大人！」嚴九齡心中一突，連忙抱拳行禮。

他雖然心中埋怨，因為凌寒嚇了他一跳，連快要鑄成的仙器都是沒了。但凌寒的實力明顯在他之上，不說別的，就他剛才睜眼之後，散發出來的威勢差點讓他屁滾尿流。

要知道，他可是仙王啊，已經站在了規則相當的層次，他都被嚇成了這樣，可見凌寒有多麼恐怖了。

凌寒只是看了他一眼，立刻將前因後果盡皆掌握，他剛才只是沒有留意，但並不代表他不知道，只是藏在了他的記憶中，現在翻出來就明了。

他點點頭，手一翻，已是多了一塊仙金。

他隨意揉捏，這塊仙金很快就變成了劍形，然後向著嚴九齡丟了過去：「賠你一把劍。」

嚴九齡麻木地接過劍，嘴巴因為吃驚快要裂到耳朵根上去了。

這可是仙金啊，天底下最最堅固的東西。

九重天仙王確實可以打斷仙金，但絕不可能像凌寒這麼輕鬆，像是泥巴似地隨意揉捏。

這樣的力量，超越了仙王層次！

他噗嗵一下跪了下來，恭敬地道：「晚輩嚴九齡，拜見前輩。」

凌寒揮揮手：「去吧，這裏很危險，你再在這裏待著，恐怕會有性命之危。」

「是。」嚴九齡連忙捧著仙劍離去，這型已鑄好，接下來他只要以本身的武道意志溫養，便能成為仙器了。

凌寒肅立不動，他並非在嚇嚴九齡，而是等下若是發生大戰，區區一重天仙王連炮灰都是算不上。

一會之後，只見虛空破開，走出一個人。

蒙東！

「小弟，這下知道自己是誰了吧。」他笑著說道。

凌寒不動聲色，對於蒙東的出現並不意外，對方是狂亂的人，而他「覺醒」了記憶，對方過來收編他自然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

他揚起手，嗡，一枚符號發光，壓迫得天地失色，立刻有無盡的閃電向著他劈落過去。

這是剛剛得到的天尊符號，第一流的！

非常古怪，這個符號不用他去領悟，一浮現出來就被他掌握了，彷彿他早就已經習得，只是之前被他遺忘在了哪個角落。

蒙東一見，頓時哈哈大笑：「小弟，終是將你盼回來了！」

凌寒淡淡一笑：「我身上有些問題，某些記憶不太清楚了。」

蒙東點頭：「你確實與其他人不同，我們只要邁進天尊位便自動覺醒了，可你卻到了二步還沒有覺醒，還是本主發力，強行催動了你沉睡的記憶。」

果然！

凌寒雖然心中早就有了猜測，可是聽到蒙東親口說出來，他還是心中一震，但臉上依然沒有任何的表情變化，這點控制力他還是有的。

本主？

看來，蒙東是完全站在狂亂那邊的。

他故意露出苦惱之色：「我現在的腦海中全是一團亂，充滿了迷茫。」

「小弟，你要知道，我們都是本主的一部份，日後都要回歸本主，成為整個元世界的主宰！」蒙東的臉上露出狂熱之色，「小弟，若非你體內有本主之力，你怎麼可能那麼妖孽，成為如此強大的天尊？若非本主，你怎麼可能擁有吞噬生命精氣化為本身修為的能力？」

「我們的一切，都是本主賜予的，所以，你一定要堅定信念，不能有什麼胡思亂想。」

凌寒心中一動，當初他可以被黑塔選中，是不是也是因為他體內有狂亂之力呢？

他心中閃過一絲迷茫，難道他可以走到如今這一步，都是因為狂亂的關係嗎？

他的努力全是白費嗎？

不！

凌寒立刻在心中說道，不管是狂亂之力，還是黑塔，確實可能在他的成長道路上起到了作用，但真正決定他命運的，還是他自己。

他道：「我們現在應該怎麼做？」

「努力修鍊，待到邁進六步之後，我們便可以開始行動了。」蒙東露出一抹強烈的殺氣。

凌寒心中一顫，別人說要達到六步的話，那可能只是一種奢望，可蒙東這些人體內都有狂亂的一絲力量，邁進六步絕對不難。

——要知道，狂亂可以虛空造物，六步亦能形成大軍，助推蒙東等人達到六步絕非不可能。

到時候，林洛等七步被狂亂的主體牽製，後方，幾百個六步一起發威，就問炎霜位面怎麼擋？

待炎霜位面的生靈死絕，那天地之力就衰落到極致，狂亂便具備了直接吞噬炎霜位面的資格，根本不用去管那些七步了。

再說了，現在域外戰場等於被封，沒有了外患，只剩下內鬥，看看前一段時間死了多少天尊？

等到蒙東他們發難之際，炎霜位面還能有多少六步？

凌寒越想越是心驚，這一切難道都是狂亂的計謀？

封鎖了域外戰場，使得天下出現了太平的跡象，讓天尊們開始內鬥，而它埋伏的力量卻在不斷地茁壯成長，到時候突然發難，瞬間就能覆滅了炎霜位面。

「呵呵，我什麼時候可以見見其他的兄弟姐妹？」凌寒問道，如果可以將這些人的身份全部掌握，那他請周恆、楚浩他們出手，便能提前平掉這個禍亂了。

蒙東哈哈一笑：「小弟，別急，等時候到了，自然會讓你跟大傢夥見面的。」

靠，這傢夥還挺警覺的，兀自不肯放心。

凌寒沒有再說，欲速則不達，他不能打草驚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