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面的恐怖之處在於大。

一個位面碾壓過來，足以同時牽製幾千上萬的同階天尊，若非如此，凌寒憑什麼以一己之力在萬軍叢中擊斃敵首？

別說他不行，便是林幽憐、辛棄虎也不可能做到。

「我這才只有十三個位面，要是可以有一百三十個、一千三百個呢？」凌寒想道，不由地悠然神往。

到時候，他就是落入狂亂軍的團團圍困之中，也不必遁進虛空了，只要放出一個個位面投影，便能鎮得這些怪物只能趴伏。

投影都是如此，那位面本身呢？

威力又將翻多少倍？

這個就不能輕易嘗試了，因為投影打爆了就打爆了，花個幾個月、幾年的時間就能再次使用。可位面不一樣，這是根本，根本都沒了，還有第二次？

「所以，這是壓箱底的東西，不到萬不得己的時候絕不動用。」

凌寒在心中說道：「另一方面，我還得儘快提升修為，提升容納位面的上限。」

他正想撕開虛空回歸，卻是猛地升起一股極度不安的感覺。

刷，虛空之中，只見一道鞭影抽了過來。

是狂亂！

這依然不是狂亂的本體，卻給凌寒一種無比真實的感覺，壓迫得他呼吸都是困難。

他驀然生起一股直覺，這是狂亂在以位面之力壓迫自己。

要知道，狂亂不但是天下第一強者，同時也是一個位面。

凌寒可以用位面投影壓人，為什麼狂亂不可以？

它不但可以，甚至還能比凌寒做得更好，好上一百倍、一千倍，雙方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

雖然看似一道鞭影抽過來，可其中卻有位面投影，相當於一個超高等的位面在進行壓製，這是什麼概念？

以前狂亂雖然也對他發動過攻擊，但其實都不帶殺意的，目的只是為了讓他覺醒。

但這一擊完全不同，就是為了讓他死。

顯然，狂亂並沒有「挽救」他一下的想法，既然背叛了，那就毫不猶豫地抹去。

天下第一強者出手，哪怕只是一道分身，誰人能擋？

至少也得六步吧？

凌寒毫不猶豫，嗡嗡嗡，體內十三個位面全部打了出來，在自己面前形成了護盾。

位面投影就讓五步強者都要受到影響，可現在不但十三位面齊出，而且還是位面本身，威能至少提升了十倍，這形成的護盾應該是固然金湯的。

嘭嘭嘭，可狂亂的這一擊襲擊來，十三個位面頓時齊齊暴碎，僅僅只是阻擋了一絲絲的時間。

這給凌寒爭取到了一瞬間，還讓他暴吐鮮血，位面崩碎，他這個主體自然也受到了牽連，可他卻是頓也不頓，利用這一瞬間撕開空間，回歸元世界。

「哇！」他開始大口大口地吐著鮮血，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無比，整個人都是躺在地上，一動也不想動。

好不容易孕育出來的位面被生生打爆，這太傷了。

他內視己身，還好，位面雖然打爆了，可還留一絲絲的殘力，這仍是可以讓他慢慢將位面重新孕育出來，可一切又要從頭開始，他之前千萬年的苦功是完全浪費了。

「可惡！」

凌寒盤坐而起，取出一株大葯，這是恢復性的，哢嚓，他咬了一口，力求儘快恢復。

整整三年之後，他才恢復了一些。

他停了下來，開始思索。

「狂亂怎麼找到我的？」

「我已經磨滅了它留在我體內的印記，要說它可以還能找到我的話，之前那麼多次穿梭虛空，為什麼都沒有出現呢？」

「這次如此之巧，簡直就是在虛空之中伏擊我？」

「難道有人泄秘？」

凌寒悚然一驚，若非如此的話，哪有這麼巧的事情？

可是誰泄的密呢？

——要知道，在炎霜位面中，還有百來個臥底呢，是不是就是他們中的一個？

然而這一次可沒有幾個人知道他要出戰的事情，除了女皇諸女外，雨皇、黑驢、緣生天尊是知道的，另外還有白米飯、傅原、玄風等戰友。

再有的話，就是林幽憐、辛棄虎、吳昊陽這三個主帥了，凌寒在戰場上要進行什麼行動，肯定要報備一下。

如果有臥底的話，那就出在這些人當中。

凌寒立刻排除了女皇、黑驢等，這是與他一路走過來的，他絕對信任。

那就是在白米飯、傅原、玄風、林幽憐、辛棄虎和吳昊陽六人之中了。

不過，林幽憐這三個萬古最天驕傲和白米飯都是七步的後代，成為狂亂手下的可能性近乎為零，當然，也不排除辛棄虎這個傢夥為了除掉凌寒而與狂亂勾結。

所以最有可能的便是這三個人了，辛棄虎、傅原和玄風。

凌寒不想懷疑自己的戰友，因此他更傾向於是辛棄虎泄密的。

「此人為了將我殺掉，真得可以無所不用其極，連底線都可以不顧？」

凌寒在心中想道，他繼續恢復傷勢，又過了數十年，他終是復原，只是打爆的位面就需要重新孕育，這是上千萬年的苦修。

他回到了域外戰場，還沒有來得及說自己的事情，卻得到了一個天大的消息——那個失落的遠古位面群發生了異變。

女皇等人還沒有離開，便是在等凌寒回來。

「發生了什麼？」凌寒問道。

「我們也不清楚，但據說非常驚人。」

「去看看。」

凌寒他們也上路，僅僅只是十幾年後，他們就再次來到了這個失落的位面群。

「好像沒什麼變化。」凌寒目光掃過，這裏還是依然，只是因為被開挖了礦脈，留下了無數的廢墟，滿目瘡痍。

嘭！

剛說完這句話，只見一道光柱從遠處升起，衝破了位面屏障，引起了虛空的爆動。

凌寒頓時大驚：「這光柱中的能量也太恐怖了，至少達到了六步。」

「難道，這是從第九、第十重位面中衝出來的能量風暴？」虎妞歪著腦袋道。

可能嗎？

女皇點頭：「現在這裏的地層被挖開了，形成了許多通道，能量風暴可以貫穿出來並不稀奇。」

嗡，一股可怕的氣息卷過，揚動億萬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