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裡也許不是武道高手，但在計算能力上估計無人能夠與他比肩。

據瓦裡說，任何規則都能夠用模型來演繹、表達、理解，他還提到了公式、數學之類的，寫了不知道多少頁，讓凌寒看得是雲裡霧裡。

「講人話！」凌寒實在受不了。

「你對於規則和天地本質的認識太落後了。」瓦裡搖頭，「高等位面對於元世界的本質已經有了系統性的認識，而我給你演示公式就是解開其本質的關鍵。」

「我被設計、製造出來的目的就是探索元世界的本質，所以，我在製作出來之後，便被本位面花費無數代價，送去了高等位面，吸收那裡的知識。」瓦裡說出了一個十分驚人的事實。

凌寒訝然：「你們居然有能力將本位面的人送進更高等級的位面去？」

要知道，他若非得到了起源魔方，那是根本不可能進入異域的，因為他無法修鍊異域的規則，一進去就要被天地針對，而他體內鎖住的規則一旦耗盡，那他的實力也就創世境級別，根本就是送死去的。

玄逆位面也只是低等位面，可他們居然有能力將人送進高等位面，這豈不驚人？

「只有我。」瓦裡指著自己，「我是學習智能型，雖然保留了戰鬥模塊，但並非我的主要功能。我沒有修鍊你們所謂的規則，理論上，我和一塊鐵、一根木頭並沒有區別，所以，我就算進入了高等位面也不會被識破。」

看不出來，這傢夥還有當間諜的潛力。

「我在高等位面學習到足夠的知識後，便按照指令回到了本位面。」

「經過長時間的計算、推衍後，我吸收了高等位面的所有理論，接下來就是進入實踐階段。」

「天地之力高於規則，高等位面的強者都是直接抽取天地之力，但普通人無法做到，需要開採出來。而天地之力在天地的核心處，非常難以開採，而且沒有成熟的經驗和技術，若是貿然而行的話，會給本位面帶來巨大的災難。」

「所以，我和一位強大的王進入了這裡，準備執行一項機密任務——」

說到這裡，他不由戛然而止，因為他的記憶在這裡出現了損壞，無法再繼續下去。

瓦裡的作風是無比得嚴謹，一定要經過計算、推衍，超過一定的比率後，他才會認為這件事情可行，又或是接近真相的。

而聯想能力在他身上則是弱得可憐。

也許如他所說，他誕生自我意識還沒有多久，再過個幾個紀元，他可能就會聯想了，而不是一切都要建立在鐵打的事實上。

凌寒就很容易聯想到，瓦裡和那位王要乾的事情就是進入異域的天地中心，抽取那裡的天地之力，成，則可以回到玄逆位面繼續，那麼玄逆位面也許可以一躍成為中等位面的戰力，再不濟在下等位面中也能數一數二。

不成，那造成的破壞也是異域的，不會影響到玄逆位面。

這是凌寒的猜測，也幾乎是完全得猜測，而他認為自己幾乎就百分百正確的，只是瓦裡是萬萬不可能同意他。

「你會抽取天地之力？」凌寒想到這個，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氣。

不錯，瓦裡還提到了什麼虛子能量，說是元世界的本源之力之一，若非去了高等位面，他又怎麼會有這樣的認知呢？

瓦裡點頭：「會，這是一個很複雜的能量轉換過程……」他滔滔不絕地說，這不會危及到他的生存，而且凌寒也欠付了酬勞，所以他言無不盡。

凌寒心中一動，將起源魔方取了出來，道：「你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嗎？」

瓦裡雙眼一陣放光，然後身體也開始明暗不定，凌寒知道，這是他激動的表現。

「這是天地衍化之初誕生的核心，擁有『初』的力量。」他道。

「什麼是初？」凌寒問。

「天地誕生之初，各種本源力量會進行劇烈無比得衍化，也變得越來越複雜，讓你難以直抵本質。」瓦裡解釋道，「就像一粒米藏在米倉之中，你根本無法將它找出來。」

「如果可以破解力量的層層包裹，那我們的公式會更加簡單，而模型則會更加豐滿，可以更好地掌握天地之力——不對，按我的計算，這是一種質的提升。」

「可一個位面誕生的時候，有強大的力量保護，根本不可能獲得其核心。」

瓦裡雙眼中一直在射出著光芒，根本沒有暗下來的意思：「將這塊核心給我，我有可能破解天地的根本之秘。」

凌寒隻覺玄逆位面真是牛逼，居然可以造出這麼恐怖的東西出來。

等等，距離瓦裡「出生」到現在，至少已經是三十五個紀元了，難道玄逆位面還造不出第二個來？

「不能！」瓦裡對於別人的表情細微變化、氣息波動的觀察簡直是怪物級別，立刻便查覺到凌寒心中所想，「我便是本位面窮盡資源打造出來的，按我的推算，至少還要三百個紀元後，本位面才能再次產生足夠的材料，製造出第二個我來。」

他想了想：「當然，這並非一樣的我——我是獨一無二的。」

凌寒想笑，這個傢夥有時候思維縝密得嚇人，可有時候又好像小孩似的。

果然如瓦裡所說，他誕生自我意識還沒有多久，正在「成長」的過程中。

凌寒搖搖頭，道：「這個現在還不能給你，我也需要。」

瓦裡雙眼發出綠光，在起源魔方上掃了很久，道：「這是一個偽位面的核心，其中含有的『初』之力量很少很少，而且，這種力量正在流逝、衍化，變得複雜，會越來越與成熟的天地之力相同。」

「那就毫無價值了。」他最後總結道。

這傢夥是在虛張聲勢嚇他嗎？

凌寒在心中說道，不過瓦裡目前還沒有說謊的前科，而且他也好像沒有學到這個技能。他想了想，道：「還要多久？」

「差不多兩億年。」瓦裡做了一個估算，「我沒有進一步的分析，所以只能得出這麼一個大概的數值。」

凌寒頓時心中一松，起源魔方還要兩億年才會失去作用，時間還長得很。

他拍了拍瓦裡的肩，道：「你放心，我會在這玩意失去作用之前給你的。」

瓦裡點頭：「時間越早越好，否則初的力量衍變得越來越複雜，給自己重重加密，我破解的難度也會越來越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