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我推測，這應該是一種偏向精神體的物質。」瓦裡說道，他繼續對著那物質發出綠光掃視，這是第二輪了。

凌寒訝然：「天底下居然還有你不知道的東西。」

「那是自然。」瓦裡倒是十分虛心，「元世界不知道有多少個位面，我也只是去過一個高等位面而已，而每個位面都有自己的特點，只是許多天地會相似。」

凌寒晃了晃手中的狸貓：「這玩意可以吃嗎？」

吃了不會也跟著發狂吧？

「這東西不要碰就行了。」瓦裡說道，他指著灰色物質。

凌寒展顏一笑：「那咱們就開吃！」

他們生火烤肉，將這頭狸貓給吃了，好歹也是八蓮級別，肉質鮮美，而且還蘊含著豐富的能量，對於眾人的修行還是微稍有點好處的。

最後，凌寒小心翼翼地將那層灰色物質給剝離了下來，想要帶進黑塔去，卻猛地發現，他進不了黑塔。

不像之前的那張捲軸收不進去，而是他自己也被拒之了門外。

「這東西非常危險！」小塔的聲音傳了過來，「極可能會侵蝕我的神智，讓我走向毀滅。」

什麼！

凌寒這才真正地吃了一驚，黑塔是什麼存在？

天尊寶器！

可小塔居然也對這灰色的東西有忌憚，不願收進體內，相當於在「服毒」一般。可什麼毒藥能夠「毒」死天尊寶器？

顯然，凌寒低估了這種物質的可怕。

「到底是什麼玩意，連瓦裡都不知道，連小塔都是畏懼！」凌寒喃喃，整座金雲山上應該都是這樣的物質，可哪怕對於普通武者來說，只要接觸的時間不長都不會被影響，這又是為什麼呢？

「質的層次極高，但因為量不少了，所以影響力變小了？」他猜測道。

正在凌寒思索的時候，卻發現灰色的物質居然在揮發，很快就完全消失了。

「脫離生命體後不能久存，但我感覺得到，它們並沒有真得消失，而是重新融合進了這片天地之中。」凌寒抬頭看向那正在噴發的火山。

「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

不管這裡是什麼地方，既然來了，那自然要好好地尋找混沌源石，這當初能夠被小塔看中，顯然是極好的東西。

他們在山間遊盪，漸漸地已是更加深入。

這裡一片靜悄悄地，便是踩著一片葉子都能發出很大的聲音，沙沙沙，他們走著，卻是突然都是停了下來，僅僅只是一會之後，前方出現了一道光明。

這是一名天使族的男子，正是風海巒。

風海巒顯然沒有料到會在這裡遇到凌寒，臉上閃過一道殺氣，然後又立刻隱了起來，發出哼地一聲，揚長而去。

凌寒的臉上也閃過一道殺氣，若非他知道兩名天尊的神念都在這裡，隨時可能掃過來，否則他一定會追上去，將這個傢夥給轟殺成渣。

見過血戈的殘忍之後，凌寒知道不管是惡魔族、天使族、聖獸還是蟲族，其實都是一樣的，不能因為天使族和聖獸沒有攻打仙域就覺得他們是善良的。

總有機會的，凌寒在心中說道。

他們繼續在山間行走著，時不時便會遇到狂暴的野獸、野人、蟲族，不管是什麼都是瘋狂無比，只為了殺戮而生。

大部份敵人凌寒三人還是搞得定的，小恐也是強大無比的存在，便是遇到九蓮三葉的對手他們也能對抗一下。

「升源境難道沒有極境嗎？」凌寒向小塔問。

「升源境是仙王的過渡，將體內的元力轉化為源力，三個小境界，小成、大成、圓滿，每完成了一次淬鍊、壓縮，就代表著邁出了一個小境界。」小塔這次說得很詳細。

「三次之後，元力應該完全化為了源力，達到了圓滿的狀態。」

「如果三次沒能達到圓滿，那就還要再來一次。」

「而你若是服食某種天地奇珍，說不定一次就能達到圓滿。」

凌寒恍然：「也就是說，升源境的三個小境界並沒有明確的分界，其實就是看源力的純度，達到百分百的時候，就是完美了。」

「呵呵。」小塔發出笑聲，這是它招牌式的嘲諷。

凌寒沒有在意，難怪升源境再強都不可能比擬仙王，因為這個境界只是一個過渡，將元力化成了源力，在規則的高度上遠遠不如仙王，所以怎麼也不可能達到甚至超越仙王的地步。

「不過，我只要邁進升源，再以虛子能量淬鍊自身，是有機會匹敵仙王的。」

他不由充滿了期待，升源戰仙王，甚至屠仙王，那一定很震撼吧？

「哇哈哈，又是一塊石頭！」虎妞突然興奮地大叫起來。

前方果然又有一塊燃燒的石頭，但已經快要熄滅了，顯然這火焰不會一直燃燒下去，而是有極限的。

凌寒將火焰熄滅，然後收進了黑塔，並不急著煉化。

他們繼續行走，這片深山區域可不止他們幾個膽大之人，還有其他的強者，比如黃泉天尊一脈的弟子，但這位天尊與恆荒天尊不同，沒有廣收弟子的習慣，而是只有區區三個。

除了了空之外，其他人其實都是黃泉天尊的大弟子、二弟子的徒弟或是徒孫輩了。

凌寒他們與野獸戰、也與人爭，兩個月的時間一晃而過，他們先撤出了山域，免得被影響了神智，變得嗜血好殺。

那種物質連小塔都是忌憚，讓凌寒也沒有信心去黑塔中躲避了。

他們來到山域外面，一邊等體內的灰色物質慢慢消失，一邊則是拿出混沌源石開始修鍊起來。

這一次，他們總共收穫了十七塊混沌源石，大小不一，最大的足有磨盤大小，最小的卻只有拳頭大小。但大小並非判斷一塊混沌源石好壞的唯一依據，還要看其中源力的純度。

有些石頭大是大，可沒有多少源力，還比不上拳頭大小的呢。

「火山停止爆發了。」有人突然叫道。

凌寒三人也抬頭看，果然，一直在噴發的火山已是停止了下來，不再向外拋灑火焰、岩漿了，取而代之是一片片黑色的雲，衝天而起，濃鬱無比。

這自然又引發了一場進山哄搶的浪潮，因為不可能再有混沌源石噴發了，揀到一塊就要少上一塊。

凌寒沒有再進山，他自查體內，灰色的物質其實已經不少了，微弱地影響到了他的情緒，還好出了山脈之後，這種物質也在慢慢減少，但這時候進山那就是自己找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