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無樂天尊可以堅持到現在已經是個奇跡了，都十幾個紀元了！

凌寒無比敬佩，向著無樂天尊鞠了個躬：「前輩風節高亮，晚輩佩服。」若是沒有無樂天尊早在十幾個紀元之前的犧牲，還有現在的他嗎？

別說是他，就是緣生天尊也不可能出現，歷史早就改寫了。

無樂天尊卻是神情肅然：「本尊堅持不了多長時間，所以你必須第一時間回到仙域，請一位九重天仙王出手，干擾恆荒，再加上本尊的配合，當能壞了他的圖謀。」

凌寒不由苦笑：「晚輩回不去仙域，因為兩界連通點現在充滿了能量風暴。」

「什麼！」無樂天尊不由失聲說道。

凌寒又把他逃出仙域的細節補充了一下，之前他隻說是被逼逃走，並沒有說逃走的過程。

無樂天尊說不出話來，凌寒只是區區升源，就算恆荒天尊全無防備，凌寒也不可能走得近對方身邊百丈範圍，早被可怕的天尊之力給磨滅了。

難道，只能如此了嗎？

他只是一道精神烙印，根本沒有任何力量，而這也是他在全力對抗恆荒天尊之餘勉強抽出來的，而且只能偶爾顯化那麼一下。

他剛巧看到了凌寒擄走人族奴隸的一幕，才對他產生了好奇，留神觀察，待第二次發現凌寒有這樣的舉動後，他便冒險出來試探。

如果此事讓恆荒天尊知道，他肯定會遭到更加強大的鎮壓，想要分出一道神念都是不可能。

可凌寒回不去仙域，他這道神念又毫無戰鬥力，那豈不是啥也幹不了？

饒是他為天尊，也不由升起一股絕望之感。

凌寒一咬牙，道：「晚輩說不定有辦法。」他決定豁出去，用掉黑塔最後的力量。

否則的話，仙域若毀，他與諸女只能成為無根之萍，舉目無親。

待破壞了恆荒天尊的圖謀——老傢夥是在放煙幕彈，什麼研究讓異域人無懼仙域的天地之力針對，其實就只是他自己而已。

到時候他隻身獨入仙域，肯定可以獲得其他天尊無法想像的好處。

凌寒相信，只有在入侵仙域這件事情上諸大天尊是一致的，可要說他們相親相愛，這打死凌寒也不會相信的，簡直是天大的玩笑。

這是大義所在，凌寒做出了決定，並堅定不移。

「你？」無樂天尊搖頭，不是他小瞧凌寒，可一個升源境能夠做什麼？

「晚輩有一件天尊寶器，到時候催發出來的話，可以發揮出準天尊級別的戰力。」凌寒托出了底牌。

無樂天尊不由訝然：「你這小子居然有如此福緣？」

天尊寶器再加上還在仙器級別的仙魔劍，說不定未來就是兩件天尊寶器了！

他開始考慮起來，過了一會才點點頭：「此事，也許可行，我們要好好地計劃一下。」

一老一少並沒有立刻開始，因為無樂天尊的神念不能顯化得太久，萬一讓恆荒天尊查覺他還有一絲自主能力，那計劃便要告吹。

而凌寒也不能老是待在這裏，大量人族再次消失的事情即將曝光，他得趕緊回自己的住處。

不過，他現在也知道這些人族的存在與否並不能對恆荒天尊造成什麼影響，他只是拿這些人族當成幌子，用意是遮掩無樂天尊的存在。

——想必當初無樂天尊重創，剛好被恆荒天尊揀屍，並沒有讓異域其他天尊知道，否則一具「天尊屍」絕對會引發天尊們的轟搶。

就算恆荒天尊更強，那頂多多搶到一點，拿到一條腿、臂什麼的。

凌寒回到住處，並沒有將這件事情告訴給三女知道，免得她們擔心，只是讓她們做好準備，隨時會離開這裏。

當然還有瓦裡，這傢夥掌握的知識太有用了。

大量人族奴隸再次失蹤，這自然又一次引爆了天荒山，哪來的狂徒居然兩次來天荒山撒野？

兩名祖王大搜特搜，連每一名天尊弟子都是難逃嫌疑，要求交出空間神器進行查看。不過，凌寒有黑塔，只要不是天尊根本看不出來，輕鬆混了過去。

現在，整個天荒山再次進入了戒嚴狀態，兩名祖王都是憋了口氣，甚至有意將幾名十八蓮的師兄弟都是請回來，徹查此事。

凌寒心情平定，他反正在這裏待不了多久，而一旦他使用黑塔大爆發，肯定會順便幹掉幾個異域的帝星，比如血戈，當著他的麵食取人族，這讓凌寒殺意沸騰。

又是十幾天后，無樂天尊終是再次顯化，與凌寒討論了起來，主要是他說，安排凌寒行動的細節，以後成功之後的去處。

凌寒是打算去玄逆位面，因為沒有回頭路嘛。

但無樂天尊卻是搖頭：「本尊已經是油盡燈枯，待脫困之後，便送你回仙域。能量風暴固然會給本尊造成重創，但本尊已經不在乎了。」

「前輩——」凌寒動容，看無樂天尊這架勢，是有意步緣生天尊的後塵，以身合道，破壞兩界連通點，給仙域更多的時間。

「無須多說，本尊意已決！」無樂天尊斷然說道。

凌寒只有恭敬地給對方鞠一躬的資格，老一輩的天尊可不止是九五、封情這樣的自私自利之人，還有無樂、緣生這樣高風亮節的存在。

「小子，你也可以的。」無樂天尊笑盈盈地看著凌寒，他對凌寒非常欣賞，隻身逃入異域還能混得這麼風生水起，這樣的人能夠有幾個？

兩人都是惺惺相惜，雖然境界差得天與地一般，年齡也是如此，卻因為共同的信念而成為了堅定的戰友。

商量好所有的細節後，凌寒做最後的準備，將三女和小恐收進了黑塔，順便讓瓦裡變成了墜飾掛在身上。

他準備……第二天晚上就行動。

在天荒山是有白天黑夜之別的，那是天尊的手段，但白日長達三天，黑夜卻只有一天。

一天很快過去，凌寒出動。

這次，他沒有遮遮掩掩，恆荒天尊的一縷神念還不知道在哪個角落遊逛，而本尊更在全力煉化無樂天尊，絕對是「兩耳不聞窗外事」。

餘子碌碌，他只要動用黑塔之力皆能鎮壓。

「霸，這麼晚了還在外面做什麼？」一聲怒斥之中，風海巒出現，他冷冷地看著凌寒，「難道你就是那個大盜？」

後面一句話自然是他在故意潑髒水。

凌寒展顏一笑：「不錯，正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