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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品學士》第一百七十八章 名不副實
崔清妍聽得倒是莞爾一笑,道:「騙子自都是狡詐姦猾如狐,哪裏有迂腐獃氣的。其實,倒還是有一個辦法,看清此人的真面目。」

「哦,什麼辦法。」雍覃夫人問道。

崔清妍道:「此人不是參加了這次府試麽,我想他在別處可以遊戲風塵,不當回事,但對於這科舉之事,是不會不認真在意的,他若真是真才子,那麼這次府試定然會中榜,而且是高中,名次不會低了,若是此次府試落榜,那麼他無有真才實學,招搖撞騙面目,才算是落實了的。」

雍覃夫人聽了,依舊大不以為然,道:「此人的縣試,不就是名列榜尾麽,由此已經可知,他的才學也不怎麼樣。」

崔清妍倒不認同,說道:「縣試能夠中榜,恰恰說明他的才學是有的,而且他跟那縣試副主考有所怨隙,這名列榜尾,也不是不可以有另一種解釋的,也許不是那位臨水縣教諭王大人有意以德報怨,提攜照顧,而是蓄意打壓報復呢。」

雍覃夫人道:「若那位臨水縣教諭王大人有意打壓報復,那直接把他黜落下榜就是了,何必還讓他上榜。」

崔清妍道:「也許是那人的卷子實在上乘,以至黜落不得,而且那位教諭王大人只是副主考,也不是全然可以作主的。」

雍覃夫人聽得連連搖頭,隻覺得對方實在是想多了,不過她最後還是順了對方的心意,說道:「既然清妍這麼說,那就暫時讓他留下,不趕他就是了,反正明日就是府試放榜之日,到時就可見個分曉。」

第三樓大廳,眾人還在議論滔滔,聲言要把江雲驅逐出去,江雲則是沒事人一樣,依舊去看牆壁上懸掛的真跡手稿,雖然文章寫砸了,這前三名進入第五層觀摩的資格是沒有了,但並不妨礙他在這裏繼續觀摩這些地級,天級真跡手稿,反正任由眾人喊得震天響,不是主人出面逐客,他是不會走的。

看到他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眾人也拿他沒轍,先前看到藍袍管事上去,便把期待放在對方身上。等了一陣,管事再次下來,眾人紛紛圍上前去,迫不及待打聽結果。

在眾人看來,雍覃夫人這下再沒有留下對方的道理。可是這位管事下來之後,卻無奈的告訴眾人,夫人並沒有出言逐客的意思,依舊允許某人留在這裏。

聽完管事的答覆,頓時引起大廳一片嘩然,眾人都氣憤莫名,沒想到在某人不學無術,招搖撞騙的行徑已經昭然若揭之後,雍覃夫人竟然還會包庇某人,留下某人,簡直是豈有此理了。

「吾等恥於此人為伍,夫人如此行事,實在令吾等心寒!既然如此,在下就只有先行告退了!」有人氣忿不過,當即就出言告辭,轉身掉頭而去。

這人一時氣憤,向著樓梯口而去,大廳眾人一時面面相覷,猶豫不定。

那人走到樓梯口,又停步轉過身來,看著大廳眾人,神色更是氣憤。

「可笑,真是可笑,有這麼一粒老鼠屎在,你們還真待得住麽!」那人連連搖頭,一臉的輕蔑不屑,心中卻不由在破口大罵了,你們這不是在坑我麽,你們不跟隨我也就罷了,怎麼就連一個出聲挽留的也沒有,簡直豈有此理,這讓我怎麼下台啊,早知如此,就不當這個出頭鳥了。

大廳眾人面面相覷,還在猶豫不決著。那些自覺有希望可以沖一衝文賦前三的,此刻自然不想走,否則失去的可是一次觀摩「聖物」的機會,若是失去這個機會,只怕要後悔一輩子的。

而另外一些人,自知得這前三名無望的,但是還想著明日在二樓挑選一件玄級真跡手稿的機會,這麼一個大便宜,豈能就因為一時意氣之爭,白白錯過了,那不是太冤枉了麽。

所以眾人明知道這裏有一粒老鼠屎在,但此刻都選擇了沉默,沒有跟隨響應這人的動作。

「趙兄,你怎麼不說話,你當真還要繼續留在這裏,跟那粒老鼠屎繼續待在一起?」那位站在樓梯口欲走還留的仁兄,看向人群中一人,繼續一臉氣憤的大聲斥喝。

大廳中,一位被他叫到名字的白衣書生低下頭去,不敢去看對方的目光,心中則是暗自恨道,黃兄,你要走就走,何必還要拉我下水,你要走了,我在榜上的名次倒是可以上升一位,位置更加鞏固一些的。

「哈哈,實在是令人失望啊,明明知道有這麼一粒老鼠屎在這,大家口口聲聲說恥與之為伍,但卻都是口頭上說的漂亮,行動上卻是懦夫鼠輩!我黃某人都恥與爾等為伍了!」那人繼續氣急敗壞的大罵起來。

「你要走就走,恥於我等為伍,那就走吧,何必還在這裏廢話!」有人忍不住了,也反唇相譏。

「哼!我黃某人當然說到做到!趙明英,道不同不相為謀,今日我黃冠就與你割袍斷交!大廳中所有人,也是一樣,在下恥與爾等鼠尾為伍!」那人舉手如刀,削下衣袍的一片衣角,棄在地上,然後一臉氣憤和鄙夷的下樓,揚長而去了。

大廳中一片死寂,眾人面面相覷,暗道晦氣,心說這算什麼事啊,好好的一次書會,整出割袍斷交的破事,真是讓人掃興不已啊,說來說去,這一切,都是那個老鼠屎惹的禍,這就是一粒老鼠屎,壞了一鍋粥啊。

對於某人,眾人心中更是怨念不已。

此刻,青陵城府學學宮正堂大廳內,知府梁明涵手中端著一副卷子,臉上顯現出一副糾結的神色。

讓這位知府大人,本次青陵府府試主考官如此糾結的卷子,並不是何師爺先前呈給他看的那份名單上關係戶的卷子,說起來這份卷子,跟他梁大人本是毫不相乾的。

只是這份卷子的作者,卻也有些不同尋常,只因為此前頗有一些「聲名狼藉」,梁大人對其的「趣聞逸事」也是有所耳聞,正是如此,所以他才對面前的這一份卷子有所糾結,不知該如何處理。

在他的身旁,站著一位白面微須,穿著青綠官服,腰系玄武玉帶的中年官員,此人正是青陵府通判宋應雄,本次青陵府府試的副主考官。

他此刻看著梁大人面前的這份卷子,同樣一臉的無語。他心裏明白,眼前這份卷子的主人,就是那位臨水縣考生江雲,前幾天自己鄉試的同年,臨水縣教諭王璿特地登門拜訪,要求在府試中特別照顧的人。

本來這種在府試中走後門托關係的事情,也並不是少見,只是這位同年的情況又有些不同,他口中的特別照顧,不是要提攜此人上榜,而是要打壓黜落的,看來這位臨水縣叫做江雲的考生不知哪裏把這位王大人給得罪慘了,不惜親自跑上門來,請求自己打壓黜落此人。

看在是份屬同年,對方又送上一份厚禮的份上,宋應雄當時是收下厚禮,默認了此事的,在當時想來,一個沒有任何身份背景,一個小小鄉間學童,他宋大人想要打壓,那還不是隨隨便便,輕而易舉的事。

不過現在看來,此事卻有些棘手,事情不好辦了,原因沒有別的,只因為眼前這份卷子,是一份呈五彩的蟲形文章!

這樣一份上佳卷子,在整個府試考卷中,無疑都是出類拔萃,足可穩進前十,就是這府試的案首,也大可爭一爭的。

若是普通尋常的蟲文,他宋應雄也大可想要打壓黜落,就打壓黜落了,不成什麼問題的,但是這樣一份上佳五彩蟲文,他宋應雄卻是不可如此任性,想要打壓黜落就打壓黜落的,他不想為了那個王璿託付的事,而給自己惹上麻煩,再說即使在他這裏過了關,在知府梁大人那裏也過不去,即使在知府梁大人那裏過去了,在文廟那邊,只怕也過不去。

所以在一看到這份五彩蟲文卷子之後,他就徹底打消了打壓黜落的念頭,因為這根本不現實,不過同年那裏,總還是要給出一個交代的。雖然打壓黜落下榜是不可能了,但這名次的排定,總還是可以商榷商榷的。

「梁大人,聽說此人聲名頗是不堪,有諸多迂腐獃氣,狂傲不遜的舉止,甚至多有抄襲作弊的傳聞,若是貿然把這份卷子拔擢太高,只怕會惹來非議,對大人你的名譽,也不好看。況其文再佳,品行不堪,依舊不足以造就!」他此刻就在梁明涵的身旁,小聲上著眼藥,想要把這份卷子的名次給降下來,依著梁明涵原本的意思,這份卷子應該是排在前十無疑的。

一邊說著,目光一邊又盯在卷子上,看到卷子文章的末尾,那一行灼灼生輝的句子,心中就止不住很是無語。

「其必曰,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歟。噫!微斯人,吾誰與歸!」

你說你一個小小學童,怎麼竟會寫出這般浩然磅礴,氣運衝天之句,這不是故意搗亂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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