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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品學士》第三百十二章 據理而爭
「不可能,豈會有這樣把自家名聲當作兒戲的人。」過了片刻,雍覃夫人搖頭,還是不相信這一點。

崔清妍道:「其人早已聲名狼藉,再多這一樁也不多啊。」

雍覃夫人瞥了她一眼,笑罵道:「這麼說,你倒是他的知己了!」

崔清妍啐了一口,道:「誰是其知己了。」

頓了頓,她又接著道:「不過若真是如此,那他也是自作自受,作出這當道買文的事,有在場多人作證,其又供認不諱,那麼他的這榜首之位定然是沒有的了,這進入山中的資格也就泡湯了。」說著露出幾絲解恨的幸災樂禍之色。

雍覃夫人也是疑惑不解,道:「是啊,若真是這樣,其人到底圖的什麼呢。」

對於此,就是崔清妍也是不解的,其人圖的是什麼呢,好端端的把一個千金難求的進山機會給弄沒了,這不是愚蠢到家了麽,為了這一個入山名額,多少人家情願花費數千兩銀子,他倒好,就這麼輕飄飄的自作自受的給葬送了。

莫非難道還真的是買來的文,她這時也不禁開始懷疑了。

突然又想起當初在澹懷園的時候,對方曾經說過的一句狂妄之極的話,山水之靈認可之人,卻是可以得其門而入的,即使有幻象守護,也阻攔不得。

想到這裏,不知為何,一顆心砰砰的急速跳動起來,白鹿山福地突然現出紫氣祥瑞,非無端之兆,往往預示著有傑出人才出現,莫非真的就應兆在此人身上?

此前她對此完全是呲之以鼻,根本就沒往這裏想過,但是現在,她卻不敢保證,這就是不可能的事了。

不可能的,這絕不可能的,這樣的一個品行低劣無恥之人,何德何能,會是這應兆之人,再說這應兆之說,也是虛無縹緲,並沒有實在的根據。

崔清妍搖了搖頭,定了定心神,拋開了這些看來頗是荒謬的胡思亂想,心裏突然又有了莫名的期待,且看這個人,最後到底能不能進入這山中福地。

眼看著日頭偏西,已是黃昏日暮時分,這次白鹿山麓文會,也到了快要揭曉的時候,當然,大部分人的關注點並不在這,大家關注的重點是,接下來將要開始的開啟福地山門的儀式。

山谷中央的涼棚中,鄭通,韓穎達兩位大學士好整以暇的坐著,閉目養神,為接下來的開啟山門養精蓄銳了,不得不說,接下來的開啟山門儀式,是一個苦力活。

這時一人又匆匆走了進來,正是那位孫汝賢,本次山麓文會的會長,只是現在他的臉色並不好看,看到棚中閉目靜坐的兩位大學士,遲疑一下,還是開口喚道:「熙川先生,韓大人……」

聞言兩位大學士都睜開了眼,看了看他,鄭通問道:「孫會長,可是山麓文會已有了結果?那你就把最後名單給韓大人過一下目,由韓大人最後確定一下就是了。」

本次山麓文會,本就是應著韓穎達的要求召開的,最後這十個寒門子弟的入山名額,自然也要由韓穎達來全權決定。

孫汝賢卻一臉尷尬之色,道:「最後名單倒是出來了,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孫會長有何難言之處?」韓穎達也是奇怪的問道。

孫汝賢一副便秘之狀,期期艾艾的道:「只是,只是那篇陋室銘,依舊待在那榜首之位,卻沒被撤下來……」

兩個大學士聞言,就奇怪了,鄭通道:「先前韓大人不是已經給了孫會長一張符箋麽,孫會長沒有用?」

孫汝賢苦笑一聲,道:「用倒是用了,可是,可是依舊是不管用,那篇陋室銘依舊沒有被撤下來。」

「還有這樣的事?」兩位大學士聞言,對此都感到有些意外,韓穎達對自己那張符箋是信心十足的,既然不是符箋的問題,那麼就是試才照壁出了問題了。

「看來是試才照壁實在喜歡這篇陋室銘,所以愣是不肯把它撤下來了。」韓穎達不由開了一個玩笑道。

鄭通也覺得,大抵是試才照壁出了什麼問題了,當即便道:「要不我再去看看。」

韓穎達這時擺擺手,笑著道:「算了,不用多此一舉了,既然試才照壁不肯把這篇陋室銘撤下來,那就任由它留著,不過這名次,就由第二名開始算,取第二名到第十一名這十個名額,當然,要確保這十人都是真正的寒門子弟,要仔細甄別,若是其中身份有問題的,定要剔除掉,然後從下面的名次依次遞補就是。」

孫汝賢自然不會有什麼異議,當下依言就去辦理這事了。

此刻已經到了酉時中,按著大會規定,這上台題文卻是已經截止了,前面的高台上,也不再有人上台題文,至此,本次山麓文會的榜單名次已經確定下來,剩下的,就是對榜單上的名額作出一個甄別確認的工作了。

嚴政,雲鵬等人此刻圍著江雲,紛紛作著道賀,即使其中或許多少有些言不由衷之處。

到現在為止,江雲的那篇陋室銘依舊是高居試才照壁榜單的榜首,沒有被撤下去,那麼依著大會規定,江雲就有了一個進山名額了?這讓幾個人都羨慕不已。

江雲此刻卻沒有這般樂觀,他心中還是隱隱感覺有些不妙的,他看到,似乎有一位自稱會長的人都出現了,作出了先前跟那位白衣執事一樣的動作,似乎是要把自己的名單撤下來?只是不知為何,卻依舊沒能如願,自己的陋室銘依舊還好端端的高居榜首。

對於這其中原因,他自己也莫名其妙,不過卻不像一些人所想的那般樂觀,認為是大會默認這篇陋室銘的榜首位置了,這件事應該不會這般簡單的。

而此刻,高台四下,依舊是群情洶湧,平靜不下來,很多人還在大聲怒叱疾呼,無外就是對陋室銘這樣明顯的作弊買來之文依舊高居榜首,而表示十分的不服。

大會組辦者倒也沒有人出來,對此進行解釋什麼,因為這實在不好解釋,該怎麼解釋呢,如實說這篇陋室銘實在撤不下來?這不是顯得他們太無能,自己打自己的臉麽。

孫汝賢此刻已經領著人,開始對上榜名單的身份進行一番仔細甄別確認工作了,最後還真的從其中發現了兩位冒充寒門子弟,實應為書香世家子弟的人,這兩人的上榜資格當即被剔除,然後從後面的名次中遞補了兩位寒門子弟進來。

等這十人名單確定下來之後,孫汝賢又去交給韓穎達,讓對方最後確認,韓穎達看過之後,也沒有什麼異議,這十人名單就此最終確定下來了。

隨後孫汝賢在高台上,當眾宣佈了這獲得進入白鹿山福地的十位寒門子弟名單,十個名字一一念完,其中自然沒有江雲的名字。

聽到這個名單之後,原先那些質疑陋室銘為何還待在榜首的聲音自然就消停了,管它待不待在榜單上呢,只要那位當道買文的無恥之徒沒有獲得這個入山名額就是了。

聽到這個結果,有人自然就不答應了,這不答應的人,就有那兩位被剔除的書香世家子弟。

那兩位被剔除的人跳了出來,大聲申辯,為什麼自己高居榜單,卻沒有被入選,直到孫汝賢拿出確鑿的證據,證明他們是書香世家子弟,非是寒門子弟,這兩人才徹底不吭聲了。

「我是寒門子弟,同樣高居榜單,為何最後名單中,卻也沒有我的名字?」又有一人跳出來炸刺,自然就是當道買文的某人了,自己被剔除出最後名單,他當然是不服的,當然是要跳出來,討個說法的。

台下又是一片嘩然,自然是對某人的行徑感到過於無恥了,此人當道買文的事情已經證據確鑿,自己也曾親口承認,自己作出這等醜事,不引以為恥,無地自容,還有臉跳出來爭吵,還幻想著要得這個入山名額,這人還能更無恥一些麽。

面對某人跳出來的大聲指責,孫汝賢也是啼笑皆非,他還真沒見過這般無恥的人。

「閣下當道買文的醜事已經被證明確鑿無疑,你自己本人也已經親口承認,那麼把你剔除出名單,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還有什麼值得在這裏爭吵的呢。」孫汝賢義正詞嚴的道。

江雲搖著頭,慢條斯理的道:「非也,非也,之所以出現當道買文的事情,只能說是大會組織者的辦事不力,沒有考慮周全,敷衍塞責,你自己辦事不力,考慮不周全,敷衍塞責,還要怪責人家不該當道買文了?」

無恥,太無恥了,看到某人還在這裏大言不慚的狡辯,場上眾人都是無語了,嚴政,雲鵬等人也都一個個掩面,深覺恥與之為伍。

江雲卻渾然不覺,又自顧自的接著道:「我還是那句話,若是你們不能證明,這篇陋室銘就是我買來之文,那麼你們把我剔除出十人入山名單,就是沒有理由的,本人對此表示深深的抗議……」

孫汝賢鐵青著臉,覺得此人實在無恥,你作出當道買文的醜事,還有臉在這裏抗議?好端端的一個山麓文會,被這人一攪,倒像成了一個笑話。

「哦,這麼說,閣下的意思,這篇陋室銘,當真是出自閣下之手了,那麼就請閣下拿出是這篇陋室銘真正作者的證據,若是拿不出來,那就別怪大會把你除名。」他緊板著臉道。

江雲搖搖頭,道:「聖人雲,依法辦事,誰主張,誰舉證,既然是你們非要把我除名,那麼就請拿出確鑿的證據。」

孫汝賢心說這是哪位聖人說的,怎麼一向沒有聽過,不過前聖先賢著作浩如煙海,即使自負博學之人,也不可能盡知。

「證據已經十分確鑿,毋庸再議!」他斷然道。

江雲攤了攤手,道:「既然會長非要這般武斷行事,我也無話可說,不過我還是想要再問一句,會長可能保證,如今這十人名單中,就沒有請人捉刀代筆,買文之作?」

這番話問的孫汝賢頓時啞口無言,他確實無法保證,這十人名單中,就絕對沒有請人捉刀代筆,買文之作,而且他心想,這種可能也許還真不小。

看到對方語塞,作聲不得,江雲又接著道:「看來會長是保證不了的了,那麼會長聲稱標榜的公平,其實不過是虛假的自欺欺人之言,那麼會長獨獨把我的文章除名,那就是沒有道理的,不知會長以為然否?」

孫汝賢緊板著臉,道:「任你再如何狡辯,也無法改變你當道買文的事實。其他的人如何,我不管,只要沒有確鑿的證據,我就相信他們是清白無辜的,而你卻不同,當道買文的事情證據確鑿,把你除名就是理所當然的事,誰也不會對此有什麼異議。」

江雲攤了攤手,道:「既然會長非要把我除名,我也無話可說了,但我還是要申明一句,你們並不能證明,我當道買的文,就是這篇陋室銘。」

孫汝賢連連冷笑道:「胡攪蠻纏,強詞奪理,這是明眼人都知道的事,還會冤枉了你不成!」

「哈哈,有趣,孫會長,你也不能說人家胡攪蠻纏,強詞奪理,人家說的,還是有一點道理的嗎。」

眾人聞聲回頭,就見到一位黑臉彪形大漢在一群玄甲護衛的簇擁上,大步走上高台來,正是坐鎮這江左西道的第一王,那位東陵王。

東陵王走上台來之後,孫汝賢等一乾人都趕緊上前來見禮,東陵王徑直來到試才照壁前,那篇陋室銘此刻還高居在榜首,他便伸手一指,點開了來瞧看。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苔痕上階綠,草色入簾青。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可以調素琴,閱金經。無絲竹之亂耳,無案牘之勞形。南山芥子廬,西川夢得亭,子在陋室曰,何陋之有……」

「好文,難得的好文啊!」

東陵王一邊對著白玉碑石瞧看,一邊高聲誦讀,最後連聲讚歎起來,讚歎過後,他轉過頭,一臉不解的朝孫汝賢問道:「孫會長,這等好文,有目共睹,足見這位江公子的大才,孫會長為何卻要把人家江公子除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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