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來登入喔~!!
《超品學士》第二百七十四章 逐客令
聽他這麼一問,兩個管事就不由的佩服不已,不愧是王府中的知名策士,只是這一撞面,就能把事情猜個**不離十了。

「木先生所料不差,正是蘊秀園出了一點小麻煩。」蘊秀園祝管事訕訕一笑道。

「此事還關係到了韓大學士。」門房劉管事不由的輕聲又多說了一句。

「韓大學士,可是那位剛剛到了洪州府的韓荊州,韓大學士,西域宣慰使韓大人?」白衣中年儒士木先生聽了也有點吃驚。

「正是。」門房劉管事點頭。

「哦,到底是什麼事,能否跟我說說。」聽說跟大名鼎鼎的韓大學士有關,白衣中年儒士木先生來了一點興趣,便問道。

這位木先生木孝高是府中的知名策士,一品舉人,很受王爺的重視,蘊秀園祝管事欣然道:「木先生見聞廣博,運籌帷幄,正要木先生替我們拿個主意。」

當下他就把先前園子裏發生的這點事長話短說的敘說了一遍。

「韓大學士洪州道上,停下車駕,評判諸學子考生之詩作,這傳出去也算一個士林佳話了。」白衣中年儒士木孝高聽聞之後,淡淡一笑,隨即眼眸閃動,話風一轉,露出幾絲玩味之色,道:「你們說的那位得了韓大學士評價的學子考生,是一個臭名昭著,膽大妄為的士林敗類?其得到韓大學士評價的那首詩,也是抄襲之作?」

蘊秀園祝管事道:「這都是園中那些學子考生們說的,眾人言之鑿鑿,倒不像是假的。」

門房劉管事朝對方一拱手問道:「此事還請木先生指點一二,我等該如何行事才是妥當?」

木孝高眼中閃過一抹異色,便道:「兩位是去向韓管家請示吧,也罷,我隨你們一起去。」

兩個管事聽了,自然沒有反對的道理,當即就和木孝高一道,進了園子,來見大管家韓松。

韓松正在客廳喝茶,見到兩個管事匆匆聯袂而來,後面還跟著去而復返的木孝高,心中詫異,沒有理會兩個管事的見禮,對木孝高笑著道:「木先生可還有什麼事?」

木孝高擺擺手,道:「沒事,沒事,還是讓兩位管事說吧。」

韓松見了,便讓木孝高在一旁坐下,又問起兩位管事,到底是什麼事。

兩個管事就把剛才園子裏發生的那點事一五一十的跟對方長話短說了一遍,直說某人得了韓大學士的評價,所以才把他接納入府,安頓在蘊秀園北閣上房,後來園子裏眾位學子考生大鬧起來,才知道此人原來是一位臭名昭著之士林敗類,得了韓大學士評價的詩也很可能是抄襲之作等等,最後請示對方,該怎麼處置這事。

韓松大概聽明白了,轉頭看了一旁老神在在坐著呷茶的木孝高,心中一動,知道對方定然是有所話要說。

他當即朝著兩位管事揮揮手道:「你們先退下。」

兩個管事聞言,沒有再多說什麼,行禮轉身出門去了,這件事已經告知大管家,兩人也沒了乾係,怎麼處置,等下聽憑吩咐就是了。

韓松又轉頭看向坐在那裏慢悠悠呷著茶的木孝高,一拱手笑著道:「木先生剛才也聽聞了此事,對於此事,不知木先生可有什麼見教?」

木孝高拈了拈頷下短須,帶著幾分矜持道:「大管家對於此事,想必已有定見,就不必我再多嘴了吧。」

韓松搖頭道:「對於此事,我尚躊躇不決,還要請聽木先生一言!」

木孝高呷了一口茶,放下之後,呵呵一笑道:「實話不瞞大管家,兩位管事說的這個人,此前我也略略聽聞過其名,此人有個外號名叫東風吹兄,不知大管家可聽聞否?」

這人的名氣,竟然連木先生也聽聞過了,那麼豈不是真正的大有名頭的人物?韓松聽得吃了一驚,便搖頭道:「東風吹兄?恕我孤陋寡聞,卻是沒有聽說過這人的名號。」

木孝高笑著道:「我念一首詩,大管家就明白這個名號的來由了。」當即就把那首東風吹念了一遍。

韓松本是認真傾聽著,等聽到「東風吹,戰鼓擂,當今之世誰怕誰,不是西風壓東風,就是東方壓西風」時,也不禁莞爾,差點笑噴了出來。

原來果然是一個迂腐獃氣之人啊。他心中暗自嘀咕道。

木孝高又接著道:「說起來,我能夠知曉此人之名,還是因為我那同年好友李學士的緣故。」

當他提到李學士三字的時候,面上帶著幾絲若有若無的笑意,似是為有這麼一位同年好友而感到與有榮焉。

韓松果然神色有了些變化,笑著道:「木先生說的李學士,可是道裡前提學禦史,如今的翰林學士李域李學士?」

木孝高點點頭,道:「是的。」

韓松神色帶著幾分恭維道:「聽說李學士這次入京赴翰林院考,一鳴驚人,得了這翰林院魚龍榜的榜首,實在是令人欽佩之至啊。」

木孝高淡淡一笑,道:「我知道,他李域的才氣,學識都是有的,缺的只是一個際遇,如今時候一到,水到渠成,成就翰林學士,也是理所當然的了。」

說完這番話,神色間又不經意的閃過幾絲落寞,他曾經和那李域是同榜的舉人,如今對方已經中了進士,又中了翰林院的魚龍榜,成了一位正兒八經的翰林學士,如今自己卻還是蹉跎許久,止步於舉人功名不前,生計所迫,不得已之下,接受了東陵王的延攬,進入靖策府當了一位策士。

這一點唏噓感慨在心頭一閃而過,木孝高很快就把之拋開了,平復了心緒。

他既在這東陵王幕府任職,李域到這江左西道擔任提學禦史,兩人自然有所聯繫來往,所以李域當初下到青陵府巡視地方學務,在臨水縣一所書院巡視,考問書院學子學業之時,遭遇到一位書院童生戲弄,胡答一通的事情,他是知道的,為此他還特地關注了一下這位膽敢戲弄提學官大人的膽大童生,知曉了對方不少的「事跡」,所以他對這位東風吹兄還是很有所了解的。

這時韓松又恭維了幾句,便不解的問道:「木先生說知道此人,還是跟李學士相關?此話怎講?」

木孝高道:「這是一個膽大狂徒,當初我那位李同年在道裡擔任提學禦史,曾下到青陵府臨水縣巡視地方學務,去了那清河書院,在考問書院學子學業,問到此人的時候,此人卻是心存戲弄,胡答了一通,著實令人哭笑不得。」

「哦,竟然還有此事?」韓松聽得吃驚之餘,又不得不佩服一下,這真是一個膽大狂徒啊,竟然敢戲弄堂堂的道裡提學官,這到底該說是勇氣可嘉呢,還是無知者無畏呢。

木孝高接下來又說了某人其它一些「光輝事跡」,韓松越聽越是心驚,這還真是一位臭名昭著,頂風臭十裡的士林敗類啊,這樣的人竟然混進了府中,這還怎麼了得,這要是傳出去,不是給王府抹黑蒙羞麽。

想到這裏,他再也坐不住了,當即就叫過隨從,吩咐道:「立即去蘊秀園,告訴那劉管事,把那幾個住在北閣上房的叫什麼清河七怪的招搖撞騙的騙子都給驅逐出府!」

隨從答應一聲,轉身去了。

木孝高見了,呷了一口茶,輕輕笑了,韓松有這樣的反應,已在他意料之中,若是他已經告知了對方這麼多事,對方還無動於衷,那他倒是要奇怪了。

說完了這事,他把茶杯一放,就起身告辭了,韓松客客氣氣的一直把他送出了門。

從暢竹園出來,木孝高突然朝著北邊望了望,心說又是一年春好時,自從江左一別,一直沒有跟那位李年兄通過書信了,即使從邸報上得知,對方中了翰林院魚龍榜的榜首,他都遲遲沒有發去一封賀信,沒有別的原因,只是自慚形穢而已。

嗯,跟京裡的李年兄去一封信吧,問一問好,祝賀對方晉陞翰林學士。他現在很是鄙夷自己的愚蠢,這樣前途遠大的同年,自然要好好籠絡住關係,有什麼丟不下面子的,當然,對方還能不能看得上自己這位不得志的鹿鳴榜同年,就難說了,不過這是對方的事,自己卻是要把事情做好。

另外,順便說起一下這位東風吹兄的事,李年兄自然不會把當初的那件事放在心上,說不定此刻已經忘記此人此事了,不過,若是聽到其人被驅逐出王府的笑話,也當會會心一笑吧。

他在這裏尋思著,身形也漸漸遠去了。

蘊秀園中,得了大管家韓松吩咐的劉管事,沒有任何猶豫,當即就帶上了幾位僕從,氣勢洶洶的往北閣這邊而來。

江雲,嚴政他們所在的院子,依舊還是院門緊閉,嚴政幾人聚在屋中,一時也都沒了興緻,外面的吵嚷聲都沒了,但這並不能讓他們放心,他們在等待著,從蘊秀園那邊傳來的消息,結果到底怎樣,差不多該要見分曉了。

「這麼久了,園子裏還沒有來人,說明事情已經過去了。」有人樂觀的道。

「要不要我出去,打聽一下風聲?」

正在這裏說著,這時外面就傳來一陣重重的拍門聲,隨即就聽到院門被強行推開的聲音。

「豈有此理,竟敢強闖而入,還有王法麽!」嚴政一乾人紛紛離座而起,衝出了屋子,來到了院子裏。

「啊,劉管事!」看到神色不善的園中劉管事帶著一行人走進來,原本欲待發作,破口大罵的眾人都住了口,同時心中湧起一股不妙的感覺。

「劉管事,有什麼事?」朱榮走上前去,小心翼翼的問。

劉管事陰沉著臉,目光掃過一眼幾人,揮揮手道:「我現在通知你們,此地不留客,你們儘速離府而去,不得拖延!」

啊?看這架勢,就是下逐客令了啊,眾人一時都傻了眼,愣住了。

「劉管事,你說的是真的麽,不會是開玩笑吧。」朱榮愣愣的道。

劉管事沉聲道:「我再說一遍,此地不留客,你們儘速離府而去,不得拖延!」

真的是逐客令,被掃地出門,簡直是奇恥大辱啊。眾人都感到一陣氣血直衝上來。

「怎麼能這樣,你們為什麼要這麼做,我等是得了韓大學士賞識評價的,你們這麼做,就是不給韓大學士面子,若是此事傳到韓大學士耳中,你吃罪得起麽!」有人不甘心,跳起來大叫道。

劉管事重重哼了一聲,陰聲怪氣道:「什麼得了韓大學士的賞識評價?等那個東風吹兄的大名傳到韓大學士耳中,得知他的抄襲之作,韓大學士只怕會放不過你們吧,把你們驅逐出府,是一件大快人心之事,韓大學士得知之後,還會贊一聲好,感謝一下我呢!」

幾人聽得面面相覷,作聲不得,對方看來什麼都知道了,他們還有什麼可說的。

「怎麼還不動身,莫非要我們趕麽,這只怕就不好看了吧。」見到眾人還愣著沒動,劉管事又不耐煩的催促起來。

「我等是院試趕考考生,依著布政使司的命令,可以借宿城中任何人家,即使是王府,也不能趕我們走!」有人不甘心,還想據理力爭。

「借宿可以,不過每人每晚一兩銀子的借宿費不能少。」劉管事笑了笑,掃了一眼眾人,又道,「不過即使如此,你們還得搬,這北閣上房不能住,住進西閣去。」

眾人聽了,心中都破口大罵,這還不是明著趕人麽,這每人每晚一兩銀子的借宿費,是他們根本負擔不起的,他們中有人身上帶的銀錢,連住一晚都住不起的。

「你看,這天都快黑了,能不能容我等住過這一宿再說?」

有人抬頭看天,想著使一個拖延之計,說不定過了今晚,事情又有轉機呢。

「當然可以。」劉管事笑了笑,又緊接著道,「不過明日一早你們就得趕緊走,而且這每人一晚一兩銀子的借宿費,依舊不能少。」

眾人心頭一時有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看著面前的劉管事,隻覺得眼前的這張臉是如此可惡,欠揍,令人恨不得上前去咣咣幾下,再狠狠在上面揣上幾腳。

「吱呀——」一聲,院子裏一個屋子的門這時打了開來,一個身影負笈從裏面走了出來,沒有理會院子中的眾人,一言不發的就向院子外走去。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問題
內容不符
內容空白
內容殘缺
順序錯誤
久未更新
文章亂碼
缺失章節
章節重複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