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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品學士》第二百九十一章 傳道解惑
不過他在園子了轉了一大圈,發現卻無人關注,園子裏眾賓客三三兩兩的高談闊論,談笑風生,他卻搭不上什麼話,這也並不奇怪,這裏名流高士雲集,有博學大儒,也有高官權貴,身份地位都是高高在上,一個小小的童生,誰會放在眼中,願意搭理呢。

這種被人當作空氣一樣無視的感覺,實在不怎麼好啊,以前他或許不會在乎,但現在正是需要人關注,需要人來挑釁,需要人來故意找茬的時候,若是不如此,他如何製造話題,如何反轉打臉,如何鬧出大動靜,如何成就一段名園佳話,讓名園有所感?

現在他發覺,他的名聲其實還是不夠大啊,或者只是虛名而已,看來這臭名,惡名再大,真正用到的時候,還是不管用啊。

「咦,那不是新晉的解元公麽,他竟也到了!」正當他在這裏心存怨念的時候,就聽到旁邊有人議論驚呼之聲,一聽到這議論聲,江雲就知道,說的是哪位了,應該就是去年在天一閣曾經有過一面之緣的那個鄭東白了。

說起來這鄭東白中了鄉試解元也有不少日子了,不過鄉試也是三年一屆,只要新的鄉試沒開,那麼這位鄭東白就還是新鮮出爐的新晉解元公。

他聞聲回頭看去,果然就見到一位白衣青年士子翩翩走入園子中來,不是那個鄭東白是誰。

在鄭東白進了園子之後,很快就有一群的人湧了上去,有老有少,寒暄攀談起來。

江雲遠遠見了,心生感嘆,這才是真正的名氣啊,人的名,樹的影,走的哪裏都不乏關注,而相比自己呢,雖然臭名昭著,名氣好像也不小,但有什麼用呢,只是無人問津的結果,不想被人關注的時候,偏偏有人要蒼蠅似的上來挑釁,找茬,想要被人關注的時候,反而沒人來挑釁,找茬了,那些蒼蠅們不知都跑哪裏去了,簡直是豈有此理了。

正在這裏孤獨寂寞,大有舉世皆濁我獨清的感嘆怨念之時,突然一股凌人寒氣侵體,讓他立有所覺。

這股突襲的凌人寒氣不是什麼錯覺,而是有若實質,在這股突如其來的寒氣侵體之下,體內的浩然之氣雖然自主護體,但還是讓他情不自禁打了一個寒顫。

「這是誰?難道真有人來挑釁找茬了?」他循著這股寒氣來襲的方向,抬頭看去,隨即就見到離自己不遠,不到十步處站著的一位面蒙黑紗的玄衣年輕女子,不是那位崔清妍小姐是誰,此刻對方正滿含殺氣的盯著他,那眼神中透出的冰寒憤怒之意,彷彿要把他凝固了。

在對方的迫人盯視下,江雲有些心虛,又有些叫屈,好吧,他承認,先前那一句戲言,是有些無禮冒犯唐突了,但也僅僅一句戲言而已,值得這般當真,不依不饒,喊打喊殺的嗎。

好在這股侵體寒意並沒有持續多久,就收了回去。然後江雲就見到,那鄭東白正分開人群,向著對面的崔清妍所在處走了過去。

鄭東白先前隨意四顧,發現了人群中的這位玄衣蒙面女子,心中一喜,沒怎麼多想,就跟寒暄的人群告了個罪,徑直向著那邊走了過去。

看到他朝著這邊走過來,崔清妍似乎有些獃滯,心中有些慌亂,她此刻多恨不得姑姑就在身旁,可是雍覃夫人此刻早就走開,跟一些賓客敘話去了。

「清妍小姐,這麼快又見面了,真是巧啊。」鄭東白走到近前,對著面前的佳人含笑拱手招呼道。

崔清妍不禁抬起頭,偷偷的向著某人的方向瞥了過去,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有這般的動作,似乎只是一種下意思的動作,然後她就看到,原來的那處空蕩蕩的,已經不見人影,那人已經走開了。

她收回目光,一時便有些心神不屬起來,淡淡道:「嗯,巧。」

鄭東白心下歡喜,對方並沒有真的生氣,這就好了。

「東白兄,能在此地見到你,真是太好了!咦,清妍小姐也在,幸會幸會!」這時聽到耳邊傳來一聲討厭的聒噪,鄭東白心中大恨,轉頭看去,要看這個不識趣的討厭傢夥是誰。

「原來是郭賢弟,許久不見,郭賢弟風采依舊啊。」看到來人,雖然心中不痛快,鄭東白還是於禮點了點頭,打著招呼。

來人一襲藍衣,年輕英俊,氣宇不凡,正是那郭茂,他身邊還跟著一個年輕士子,卻是那謝奕,兩人都是這江左西道的有名世家子弟,去年五月節天一閣文會,兩人分別就得了文賦的第二和第三,和鄭東白一道,曾經去那天一閣第五層觀摩了一日。

謝奕也上前來,和鄭東白,崔清妍見禮,雖然沒有了和佳人獨處說話的機會,但見到舊友,鄭東白還是顯得很高興,當即熱切攀談起來,一旁的崔清妍此刻卻顯得心神不屬,無心說話,目光不由向園子裏四處瞥去,最後她終於又見到,在一大群賓客的邊上,獨自站立傾聽的某個人影。

見到此狀,她心中不覺又好氣,又好笑,這人是不是過於無聊了,在這裏無所事事,準備幹啥呢。

「敝人以為,以日始出時去人近,而日中時遠也。」

「不,以某看來,應是以日初出遠,而日中時近也。」

「日初出大如車蓋,及日中則如盤盂,此不為遠者小而近者大乎,由此可知矣!」

「不然,日初出滄滄涼涼,及其日中如探湯,此不為近者熱而遠者涼乎?」

……

此刻江雲便站在一大群賓客邊上傾聽著,他就是被這一陣爭吵辯論的聲音吸引過來的,等聽明白之後,他就不由一陣無語,這都什麼爭論,這都是後世那裏連小兒都不會辯論的東西,在這裏倒是爭的一個津津有味,不可開交了?

他隻覺得十分的無聊,正要信步走開,但是腳下突然又停住了步子,他現在不是正要製造話題,引起爭論,作驚人之語,讓名園留下一段佳話,讓名園有所感嗎,既然一時沒有人上來挑釁,找茬,那也不能就這麼乾等著,現在這豈不就是一個現成的機會。

「哈哈哈——」正當這一大群賓客在這裏辯論的不可開交時,就聽到旁邊傳來一陣哈哈大笑,笑聲中有頗有犯賤的意味,果然人群中就有人不答應了,大聲質問道:「何方小子,為何發笑?」

大笑的人自然是江雲,等引來眾人的注意之後,他就停住了笑,掃過人群一眼,目光中滿是輕蔑不屑道:「這麼簡單淺薄的問題,小兒都一清二楚,還值得在這裏辯論個不休麽。」

這話一出,頓時就犯了眾怒了,對方這口氣實在太大,態度實在是太猖狂了,這不是把在場剛剛還辯得津津樂道的所有人都比作了小兒不如麽,這簡直豈有此理了。

「哪裏來的大言不慚的小子,在這裏口出狂言!」

「聽你說,倒是知道這個答案了,那你說,到底是日初出時去人近,還是日中時去人近?」眾人紛紛斥喝,質問。

江雲故意犯了眾怒,就是要引來這個效果,鬧出的動靜越大越好,當即他不慌不忙,好整以暇的道:「在回答這個問題之前,我想問大家一句,黑夜白天是怎麼一回事呢?白天亮,夜裏黑,這是為何呢?」

這話一出,人群中頓時響起一片鬨笑,有人感到好笑,大聲說道:「這個問題連小兒都不會問,你既然不明白,我就告知你,白天亮,自然是因為有日光照耀,夜裏黑,自然是沒日光照耀,聽明白了嗎?」

這人奚落的言語,引來周圍的人群又是一陣哄堂大笑。

江雲一本正經的點點頭,道:「回答正確!那麼問題又來了,為何白天有日光照耀,夜裏就沒有日光照耀呢?」

人群中聞言,又有人大笑說道:「這人是不是還沒有睡醒,否則為何會問出這等小兒都明白的問題,白天有日光照耀,那是因為日頭從東邊升起來了,夜裏沒了日光照耀,自然就是日頭從西邊落山了,敢問這位仁兄,這個答案對不對?」

人群中又是一片鬨笑,覺得此人的問題實在幼稚可笑,若不是還想聽聽對方那個答案,都懶得再理會了。

哪知江雲卻是一臉肅然的搖頭道:「錯,回答錯誤!」

眾人聞言,倒是出乎意料之外,日出日落,這麼一個人所共知的常識,難道還會有錯誤,還會有別的答案?

有人覺得對方簡直是在胡攪蠻纏,便戲問道:「那你說說,這個問題的正確答案又是什麼?」

「對,聽聽他怎麼說,有什麼稀奇高論!」眾人紛紛說著,不少人還被勾起了幾絲興趣,想看看對方有什麼奇談怪論。

江雲淡淡一笑,道:「大家是不是都覺得,每天日出日落,這天上之日圍著大家轉,是理所當然的呢?」

「當然了,難道這還有問題嗎?」有人立刻露出不可思議之色,這樣的常識問題,難道還有有人質疑?

「當然有問題!」江雲一副智珠在握的神情,慢條斯理的道,「實際情況是,天上之日並沒有動,而是我等在繞著天上之日轉動。」

什麼,天上之日並沒有動,而是我等在繞著天上之日轉動?這樣的奇談怪論,在場之人都聞所未聞,隻覺得新鮮稀奇之極,固然是新鮮稀奇,不過實在過於荒誕不經,沒有人有半點相信的。

在全場愣了片刻之後,有人就哈哈大笑起來,道:「你這人是不是在說夢話呢,我等在繞著天上之日轉?大家看,我轉了嗎?我轉了嗎?」

那人說著,故意在那裏誇張的打起了轉,又引來人群一陣鬨笑。

江雲道:「你當然轉了,只是這個圈實在太大,轉一圈花了一天的功夫,你感覺不到罷了。」

眾人聞言,一個個都搖頭嘆息,直把他的話當作了癡人囈語,自然沒有一個相信當真的,這人純粹就是吃飽了撐的,看到大家在這裏閑著沒事,故意出來嘩眾取寵,逗大家樂子的吧?有人開始篤定的相信這一點了。

眾人的神情落在江雲眼中,沒有在意,當即叫過那個轉圈子的仁兄,指著近旁的一株柳樹說道:「這位仁兄,看到這株柳樹了麽?」

那人隻覺得十分可笑,不過還是配合的道:「看到了,怎麼了?」

江雲又指了指遠處的一株棗樹,說道:「那裏一株棗樹,這位仁兄看到了麽?」

那人煞有介事的點頭,配合的道:「看到了,又怎麼了?」

江雲便道:「那麼現在就請這位仁兄,從這處柳樹下,跑到那處的棗樹下。」

那人感覺十分的莫名其妙,這人不是故意在把自己當猴耍吧,若是這樣,他可是不幹的,任誰也不會喜歡被人當猴耍的滋味。

「為什麼要從這處柳樹下,跑到那處的棗樹下?」不問個清楚明白,他是不肯上當的。

江雲一副莫測高深之狀,道:「你先別多問,只要你從這處柳樹下,跑到那處棗樹下,就會明白,為什麼我說日出日落,是一種錯覺了。」

聽了此言,不僅是那個人,連周圍旁觀的人群,都感到十分的稀奇,從這處柳樹下,跑到那處棗樹下,這跟日出日落有一分一毫的關係麽,這人果真是在胡說八道,逗大家玩呢。

明白自己果真是被當作猴耍了之後,那人自然勃然大怒,雖然還沒有既成事實,但這種被人當猴耍的滋味實在不好受,他當即惡狠狠的瞪眼道:「好小子,你真是來消遣人的麽!」

江雲慢條斯理道:「豈敢豈敢!在下所言都是事實,若是大家不信,那就算了,本人也沒有這個傳道解惑的興趣了!」

這話一出,圍觀的人群又是一片嘩然,這小子簡直太壞了,明明就是在信口開河,把眾人當猴耍呢,還要偏偏說什麼傳道解惑,這也太過無恥了,真把大家都當成傻瓜了呢。

那人心中更是惡氣難咽,當即就大聲道:「好,那我就姑且依你之言,從這處柳樹下,跑到那處棗樹下,之後你若是沒有一個讓大家信服的說法,該當如何?」

江雲淡淡一笑道:「若是不能給大家一個信服的說法,那麼我就從這處柳樹下,跑到那處棗樹下,再從那處棗樹下,跑回這處柳樹下,一直來回跑一百個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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