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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品學士》第三百五十一章 入我赤心門
眾人在這裏疑心疑鬼,心思各異的時候,只見異變又生,洞口的那團黑雲分出一縷,凝成了一個拳頭大有若實質的碗,懸浮在人群前面的半空之中。

眾人面面相覷,各自驚疑不定,看這架勢,莫非真的是要他們獻祭一滴血,而這半空中黑氣凝成的碗,就是盛他們所獻祭血的容器?

黑碗懸浮半空良久,但一眾士子卻良久沒有什麼動作,顯然對這事大有顧忌。

洞口處的那團黑氣開始急速翻滾起來,讓人又是一陣膽寒心悸,隱隱感覺到其中散發出來的暴虐氣息。

「轟——」

一股龐然的無形威壓又毫無預兆的轟擊下來,眾人一時心神巨震,駭然失色,紛紛竭力抵抗著,臉上露出痛苦忍受之色,有體質孱弱,心志不堅的,立時就被壓製得癱軟在地上,動彈不得。

「獻祭一滴血,入我赤心門。既入赤心門,無窮大道在眼前。」

這一行字又在那岩壁上不住閃現,散發出奪人心魄的氣息。

「啊——」

眾人此刻承受的無形威壓,比起上山時似又凌厲幾分,有人終於忍受不住,大叫了起來,有人又開始念誦起那邪心魔經,以減輕這份無形威壓帶來的痛苦和恐懼,而他們的舉動也有立竿見影的效果,一經念誦這邪心魔經,身上降臨的無形威壓果然減輕了不少。

一時之間,場上又紛紛響起了念誦邪心魔經的聲音,那一句句離經叛道,憤青偏激的話,開始不住響盪在這峰頂的上空。

場上唯有兩人,還在苦苦支撐忍受,不肯念誦那邪心魔經,就是相信這一切都是一場考驗的江雲和崔清妍。

不過不念誦邪心魔經,就要直接承受那臨身的無形龐大威壓,而這種無形威壓比起在山下時,又強大了一分,有若泰山壓頂,萬箭穿心,每一刻都是巨大的煎熬。

江雲實在承受不住,終於忍不住開口,輕聲默念起來:「古來仁德專害人,道義素來無一真……」

「不,不要念……」旁邊的崔清妍也在強忍那臨身的巨大威壓,但還是十分吃力的吐聲,要製止對方的這番舉動。

「我,我實在受不了,清妍小姐,對不起了,不要管我……」那持續不斷的無形威壓,讓江雲已無法忍受,誰也阻止不了他念那邪心魔經的決心了。

「不,不要念,你念了就輸了……你還有桃子……」崔清妍吃力的聲音又道。

桃子,是了,還有桃子。九個大桃子,兩人已經吃掉了六個,如今還剩下三個,江雲不及多想,當即就掏出一個大桃子,放在嘴邊輕輕咬了一小口,這一口桃子下去,果然讓他精神重又為之一振,感覺好受了不少。

他轉過頭,看到對方眼眸緊閉,柳眉深蹙,也是一副強忍煎熬之狀,便把桃子遞了過去,道:「清妍小姐,你也吃一口。」

崔清妍還想出自矜持的推辭,但聞到那大桃子的美味芬香,這推辭的話卻說不出口,睜開眼,看著對方道:「你,你轉過頭去。」

江雲知道,對方還是不想讓他看到真容,心說都這個時候了,還講這個面子作甚,你再醜又如何,我難道還會取笑你不成。

不過他還是轉過頭了頭去,崔清妍這才輕輕揭起蒙面黑紗的一角,湊到桃子前輕輕咬了一口。

兩人在這裏分吃這顆大桃子,場上眾人此刻都在各自念誦邪心魔經,抵禦那無形的威壓,無心他顧,但還是有人注意到他們這邊的動作。

不遠處,鄭東白眼珠瞪圓,不敢相信的看著這一幕,他實在想不到,出身河內名門望族,書香門第,家學熏陶,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崔清妍,竟然會作出這般輕佻的動作,跟一位年輕男子分吃一個大桃子,而且這個年輕男子還是被眾人所不齒的士林敗類?

若不是他親眼所見,他實在不敢相信,心中一下子嫉火狂燒,哪裏忍得住,騰的起身,就向兩人這邊走來。

當他走到兩人近前的時候,這時江雲又再一次把桃子遞了過去,同時轉過頭,然後便看到了一張因為嫉火而燒的面色猙獰的臉。

若是目光能夠殺人,江雲此刻已經死透了,鄭東白此刻還顧不得理會他,徑直朝著崔清妍關切喚道:「清妍小姐,你,你沒事吧……」

他懷疑,崔清妍此刻莫不是被這無形威壓給害得心力交瘁,神智失常,被眼前這個無恥士林敗類蠱惑,否則怎麼會作出與年輕男子分食桃子這般輕佻失禮的舉動。

聽到他的喚聲,崔清妍回過頭來,看到對方,卻是一陣沉默。

鄭東白又指著江雲喝道:「你這無恥之徒,士林敗類,識趣點趕緊給我滾下山,否則休怪我鄭東白不念江左西道士林同道情面!」

他現在隻把這一切,都歸罪於某人的陰謀詭計,已經把對方給恨透了。

江雲冷冷一笑,道:「這位兄台好大的口氣,這峰頂之處,可是你家所有,你能來,別人就不能來,這是什麼道理。」

「少跟我廢話,我讓你走,你就得走,再跟我囉嗦,我便把你扔下這崖去,你信不信?」鄭東白雙目通紅冒火,眼眸中閃現出幾絲暴虐的氣息。

「鄭公子,你過分了,江公子並沒有得罪你的地方。」一旁的崔清妍開口出聲說道。

鄭東白沒想到對方還替這個士林敗類說話,心中更是氣極,大聲喝道:「這個士林敗類本就沒有資格到這裏來,他的到來,只會拖累我等,徒令山靈厭憎蒙羞,我等也遭受池魚之殃……唔,看破千年仁義名,但使今生逞雄風……小子,我鄭東白早就看你不順眼了,今番我鄭東白就要為江左西道士林除害,除了你這個士林敗類,哈哈——」

說罷哈哈大笑起來,透出暴虐氣息,這跟一向以溫文爾雅形貌出現的他大相徑庭。

崔清妍柳眉緊蹙,從對方身上,她感覺到一股危險的氣息,直覺得對方此刻很不對勁。

她站起身,擋在了江雲的面前,緊盯著面前彷彿變了一個人似的鄭東白,沉聲道:「鄭公子,你想幹什麼,我看你現在需要清醒冷靜一下,不要作出令人遺憾的事。」

鄭東白直瞪著對面的江雲,雙目噴火,此刻的他眼中只有這個可惡的人,心中的念頭也是要除此禍害,其它什麼都不顧了,大聲喝道:「清妍小姐,不要擋著我,今天我非除掉此人,為我江左西道士林除害不可!」

崔清妍聽得神色一變,道:「什麼,鄭公子,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你是不是瘋了,竟然說出這般荒唐無道的話?你是誰,你有何資格說出這般大逆不道的話?」

鄭東白冷冷瞥了她一眼,道:「清妍小姐,請讓開,我現在很清醒,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今天就是要滅殺這士林敗類,為我江左西道士林除害!」

話聲出口,全場一片死一般的沉寂,不少人聽出對方語氣中的那種瘋狂,除之而後快的決心,心說這個鄭東白真的是瘋了麽,竟然真的要殺人,在這勝地祥和之所殺人?這一定不是真的。

崔清妍緊緊盯了面前之人幾眼,知道眼前的人已經無可理喻了,冷聲道:「鄭東白,你已經被邪心魔經侵蝕,迷失自我,神智不清了,我不會讓你在這裏倒行逆施,胡作非為的,你要對江公子不利,就得先過了我這一關不可。」

鄭東白神形中充滿了憤怒,氣憤道:「清妍小姐,你非要跟我作對,護著這個令人不齒的士林敗類?」

崔清妍道:「是的,我不能眼看著你做下惡事而不管。」

「我這是替天行道,這樣的無恥敗類,人人得而誅之!世間從來強食弱,縱使有理也枉然!」

鄭東白突然又念了一句邪心魔經,身形突然發動,向著崔清妍身後的江雲撲了過去。

崔清妍清叱一聲,玉掌一拍,一道銀月狀弧形氣勁呼嘯飛出,向對方襲擊而去。

「月弧斬!」

鄭東白沒有想到,對方真的會對自己突施辣手,而且一上來就是月弧斬這樣的強力殺手,看到來勢洶洶的銀月弧氣勁,他心下暗驚,沉喝一聲,右掌虛抓,五道刺目白光在掌中成形,向著襲來的銀月弧反擊過去。

「嘭——」

崔清妍的銀月弧和鄭東白的五行氣劍撞上,結果卻是鄭東白的五行氣劍被撞散,銀月弧余勢未消,擊在了鄭東白身上,鄭東白悶哼一聲,身形飛跌了開去。

與此同時,崔清妍也是身形一個踉蹌,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本身還要抗拒來自那團黑氣的莫大無形威壓,又突然施出月弧斬這樣的強力招術,讓她一下子氣力為之一空,再也堅持不住,就此倒在地上。

「清妍小姐——」

聲音卻是兩個人同時發出的,一是江雲,另一個則是鄭東白。鄭東白既驚訝於對方修為的強大,竟似勝過自己一籌,又痛心對方不惜耗費氣力也要維護那個士林敗類,對付自己。

「無恥敗類,受死!五行氣劍!」心中嫉火如狂,右掌虛抓,五道刺目白光在掌中成形,再次飛射而出,這次的目標則是地上的江雲。

江雲此刻跌坐地上,正被那無形威壓給壓製的苦不堪言,動彈不得,根本躲不過對方的這一來襲洶洶的殺招。

「不要!」倒在地上的崔清妍見狀,不由情急驚呼,鄭東白這一下含恨出手,五行氣劍威勢兇猛,若真擊中,江雲不死也得重傷。

「古來仁德專害人,道義素來無一真……」

口中吟出一句邪心魔經,崔清妍感覺壓力一松,身形竄起,玉掌一拍,一道銀月弧如流星,疾射而出。

「嘭——」兩相相撞,鄭東白的五行氣劍再次被擊散。

「清妍小姐,你——」看著再次擋在面前的崔清妍,鄭東白臉色難看之極。

崔清妍冷聲道:「我說了,不會看著你作惡而不管的。」

「東白兄,冷靜一下,不要再打了。」這時郭茂,謝奕等幾人也沖了上來,攔住鄭東白勸說道。

「清妍小姐也是為了東白兄著想,那人雖是眾人不齒的士林敗類,但終歸是有功名位格在身的士人,聖人門徒,若東白兄真傷了那人,必定也會受到朝廷和文廟的重罰,實屬不智。」有人又勸說道。

鄭東白這時也清醒了一些,獃滯片刻,狠狠瞪了某人一眼,沒再出手,就此臉色陰沉的轉身而去。

「清妍小姐,多謝你的出手相救。」江雲這時走上前來,沒有多說,但心中是十分感激的。

崔清妍掃了他一眼,淡淡道:「你不必謝我,我這麼做也是為了自己,就是碰到其他人,我也會這麼做的。」

「為了自己?」江雲有些不明白。

崔清妍道:「這裏能夠阻止他鄭東白作惡的,只有我,我若是不出手阻止他作惡,作壁上觀,勝地會放過我麽,我能通過這個考驗麽……」

江雲聽了,卻是無語,原來對方是這般想的。

「但你剛才念誦邪心魔經……」他又道。

崔清妍道:「我這是為了救人,我想勝地不會責怪我的。」

江雲嗯了一聲,道:「不管怎樣,我該多謝清妍小姐的。」

崔清妍沒有說話,這時目光看向前方某處,露出驚愕之色。

江雲順著她的目光回頭看去,也是吃了一驚,只見鄭東白正走到那個半空懸停的黑碗前站定,臉上神色一陣變幻不定,顯然內心猶在掙扎不已。

他想幹什麼,。莫非真的要依著岩壁上的話,獻祭一滴血,入了赤心門?

不僅是他們兩人,場中所有人此刻的目光都向這邊望了過來,被鄭東白的動作給震住了。

吃第一個螃蟹的人,總是需要莫大勇氣的,其實場中不少人不是沒有動過這般的心思,但終歸是少了一些勇氣,這一步總是踏不出去,總是有一點私心,想著讓別人去走出這第一步,看看有什麼危險,是不是真的能夠過關,進入洞中,再作決定。

而現在,鄭東白看來就要做這第一個吃螃蟹的人了,場上一片沉寂,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出聲勸阻,不少人擔憂,也有不少人暗中期待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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