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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品學士》第九十九章 開考
眾人的目光都向著劉朝宗這位主考官看來,劉朝宗略一沉吟一下之後,就道:「既然有清河書院袁教授作保,那麼這位考生的身份應是無虞,讓他進去吧。」

他本就對王璿的這個小動作有些不滿,眼下經過袁倫這麼一說,也就順水推舟,承認了江雲的考生身份,畢竟對方的考生身份,在場中人都心知肚明,他作為主考官,還是要考慮到自家名聲,維持起碼的公平公正。

王璿見了,心裏雖然不樂意,但劉朝宗發了話,他也不敢再多說什麼,閉口沒有再表示什麼意見。

那幾個衙役放開了江雲,江雲重新走了回來,朝著劉朝宗行了一禮,道:「多謝劉大人給在下申冤。」

又走到袁倫的身前,深施一禮道:「學生江雲,謝過老師替學生仗義執言。」

袁倫緊板著臉,依舊是一副不苟言笑之狀,說道:「你不必謝我,你是清河書院學生,作為清河書院的教授,我這麼做,只是憑著本心,做分內之事。」

江雲沒有再多說什麼,但這個恩情他心裏是記下了,他知道,今天若不是對方仗義執言,這次縣試他就玩完了,雖然兩年後他還可以捲土重來,但起碼耽擱了兩年。

他走到入口,經過一番搜身,帶的考籃也被徹底翻看一遍,並無異狀,檢查通過,又抽取了考場座位號,他就走進了學宮大門。

在他之後,最後幾個考生也過了檢查,進入了考場,隨後劉朝宗,王璿等一乾縣試的主考官,考官,還有府城來的監督官,都魚貫走入了學宮大門,隨後學宮大門被緊緊關閉了起來。

進了學宮大門,江雲這才有空看了自己抽到的考場座位號,是庚字型大小考點,算是個下籤,但經過剛才的驚險一幕之後,對於這個他已經沒有放在心上了,庚字型大小房就庚字型大小房好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找到自己的考棚座位,坐了下來,從考籃中拿出筆墨紙硯,一一在桌上擺放好,平心靜氣,只等考試開始。

戊己庚辛四個考場,都是臨時搭建起來的考棚,四面透風,只是在上面蓋了個頂棚,若是在棚子中間還好點,江雲的座位偏偏還是在最邊緣,旁邊不時有提著刀棍,凶神惡煞般的衙役在場邊巡邏,走來走去,簡直影響心情,若是碰到颳風下雨的天,只怕更要受罪。

他剛剛坐定之後,就感覺隱隱有一陣異味傳來,他抬起頭,循著這股異味傳來的方向看去,就發現這異味的來源,是離他身側不遠處的一個茅草蓋頂的小屋子,看似是臨時加蓋的。

那不會就是個茅廁吧,從那邊不斷隱隱傳來的異味,讓他已經確定了這一點。

真夠晦氣的。明白這一點之後,他連呼倒霉,這抽到的座位,不僅是下籤,而是下下籤啊,不知是他倒霉,還是又是那個王璿做的手腳,若是這樣,他只能說一聲服了。

四下一片安靜,眾位考生都正襟危坐,等著考試開始,也有性急的考生開始拿著墨錠研磨起來。

一陣咳嗽聲從江雲右旁傳了過來,這是一位鬚髮皆白的老學童,若是在其他地方見到,江雲起碼要稱呼對方一聲「老爺爺」。

看到這樣一位高齡學童,還奮鬥在科舉考場,江雲對此只能報以無限的佩服,可是這份佩服之心沒有持續多久,他的臉色就變了。

「呸——」

老爺爺咳嗽好一陣,從喉嚨裡吐出一口濃痰,啪的一聲就落在江雲旁邊的地上。

江雲頓時寒毛直豎,感覺胃裏一股酸水在翻滾,上湧,他默默的取過一張白紙,扔在旁邊的地上,蓋住了某個黃濁物事。

他的這番異狀,很快就被旁邊巡邏的一個衙役注意到了,頓時大步沖了過來,喝問道:「你在幹什麼!」

江雲指了指地上,一臉苦色道:「這個,這個實在影響心情,所以遮掩一下……」

衙役卻不肯通融,喝道:「隨意拋紙在地上,是違規行為,你速速撿起來,否則就以作弊論處!」

江雲隻覺頭皮發麻,正在這裏為難,這時那位老先生起身走了過來,連聲說道:「失禮了,失禮了!」

說著俯下身去,藉著那紙把那一抹濃痰給揩了起來,又使勁在地上擦了幾擦,擦乾淨了,這才起身,手中拿著這張紙團,一時卻不好處理,遞到衙役面前,陪笑道「這位官差,還請幫忙扔了。」

那衙役暗道一聲晦氣,捂著嘴鼻把這個紙團拈了過來,又對那位老先生喝道:「速速坐好,不得隨意走動!」

老先生趕緊回到自己的座位坐好了。那衙役拈了這個紙團,走到邊上的那個茅廁裡扔了。

「噹噹——」這個小插曲過後,聽得幾聲清脆的鑼響,考場一片肅靜,意味著這次縣試正式開始,幾個書吏捧著一大疊的考卷,出現在門口,然後開始分髮捲子。

不多時,考卷到手,考生們一個個都開始埋頭看卷,全場一片安靜,只能聽到一陣「沙沙」的翻動卷子的聲音。

江雲也並沒有立即動手做題,而是把卷子從頭到尾整個都大致瀏覽翻看了一遍。

這卷子的題目式樣,數量,跟書院的月考,季課差不多,原本書院的月考,季課就是按照縣試的規格體例而來的。

整個卷面,同樣分為貼經題,墨義題,試帖詩,策問,以及一篇文賦。

貼經題二十道,總共十分,墨義題十五道,總共十五分,試帖詩一首,佔去十分,策問一道,佔去五分,這前面的題目一共四十分,最後一篇文賦,則是六十分。

當然在錄取中,分數高低並不是唯一標準,主要還是要看最後那篇文賦,只要這篇文賦做好了,得了考官的欣賞,即使前面的題目差了一些,也有可能脫穎而出,只有差不多的卷子,這分數才有分出高低的作用。

江雲先大致看了一下卷子上的貼經題和墨義題,貼經題也就是相當於默寫題,卷面上標出前一段聖人之言,考生默寫出後一段。墨義題則是列出一句或幾句聖人之言,考生寫出句子的解釋,不需要特別標新立異,只需要中規中矩的解釋即可。

縣試的題目,主要就是劉朝宗這位主考官出的,還好,他並沒有故意刁難考生,這二十道貼經題和十五道墨義題大部分中規中矩,不算太偏僻難答。

看過貼經題和墨義題,心裏有了些底,再去看試帖詩的題目。

「芝蘭生於深林,不已無人而不芳。」以此為題,作一首五言四韻詩。

看到這個題目,江雲就是一陣撓頭,若是從題目的本意,應該就是寫一首關於深林芝蘭的詩,不過若只是簡單的描寫,顯然不能得到這十分中的高分,肯定還要借物敘理,這個難度就大了不少。

尋思片刻,沒有頭緒,江雲就暫且放下,繼續看下面的策問題。

「天何所遝,日月安屬?九天之際,列星安陳?其水漫漫,東流不溢,孰知其故?」

看到這裏,江雲不覺會意一笑,這個劉朝宗,倒是有些意思,竟然出了這麼一個題目,是要考究眾人的天文地理知識麽。若是其他的人,對此可能會一知半解,胡答一通,但這個題目對他來說,卻是簡單的很了,不過他真要較真,跟對方說得太明白,對方只怕也會認為全是荒誕無稽之言,看來還是胡說八道一通敷衍過去就是了。

策問題也只是五分,答對答錯都無傷大雅,他沒有在意,繼續看下面的重點,一篇文賦的題目。

「蜘蛛結網,於樹之枝。大風忽起,吹落其絲。蜘蛛勿惰,一再營之。人而不勉,不如蜘蛛。」

「道足以忘物之得春,志足以一氣之盛衰。」

「和氏之璧,不飾以五彩;隋侯之珠,不飾以銀黃。其質至美,物不足以飾之。」

「物物而不物於物,則胡可得而累邪。」

「物固有所然,物因有所可。無物不然,無物不可。」

同樣的,列出了幾句聖人之言,要求選取其中一句或幾句,做一篇文賦,體裁不限,可以是議論文,散文,或者詩賦。

這文賦的題目,選材還是很廣泛的,有儒家之言,有道家之言,有法家之言,墨家之言等等,而且辭意淺顯,便於從不同角度鋪陳推演.。

這應該算是一道簡單的題目,看來劉朝宗並不想太過刁難大家。不過事情也有兩面性,題目簡單,大家都能做,但要想做好,做出新意,脫穎而出,就不是這麼容易了。

大略看過題目之後,江雲覺得,選取其中一兩句,作一篇還算過得去的文賦,以他的才學並不是難事,不過要成蟲形文章,則也沒有必然的把握。

而且他知道,他現在得罪了王璿,即使寫成蟲形文章,在這競爭激烈的百裡挑一的縣試中,也沒有殺出一條血路的必然把握。

所以這篇文章不僅一定要寫成蟲形文章,而且還要上佳,讓那王璿有心黜落也下不了手,否則只是平平的文章,在那王璿有心打壓之下,是半點機會也沒有可能的。

他沒有在這裏多想,而是翻到前頭,打算先把貼經題,墨義題,策問這些題目做了再說,至於這篇文賦和那首試帖詩,還是留在後面最後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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