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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品學士》第一百零三章 五彩華章
為什麼會是這樣,是不是哪裡弄錯了。即使見到眼前的五彩蟲形文章,這位禮房攢典還是不敢相信,心中懷疑之下,他又低頭仔細閱看起全文。

一路看下來,水準也還可以,他不得不承認,對方還是有點水平的,起碼作文如此,至於其它的人情世故之道,就不說了,難怪對方有一個「書癡」的名聲,否則也不會作出得罪王大人的狂妄舉動了。

但這行文水準,也就是平均水準之上,算不得如何出類拔萃,要說勉強成就蟲形文章還可接受,但是成就五彩的上佳蟲形文章,就奇怪了,應該不至於啊。

他心中疑惑著,又繼續往下看去。

整篇文章終於快要看完,等看到文章末尾的那一段,他神色一滯,整個人就如木雕泥塑,良晌沒有了反應。

「此之謂,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人恆過,然後能改;困於心,衡於慮,而後作;征於色,發於聲,而後喻。入則無法家拂士,出則無敵國外患者,國恆亡。

然後知生於憂患,而死於安樂也。」

看著眼前的鏗鏘文字,他耳旁彷彿聽到黃鐘大呂的大音久久回鳴,震得他耳膜嗡嗡作響,振聾發聵,滌汙盪垢。

他終於明白過來,為什麼這篇文章,能夠成就五彩上佳蟲文,這真的並不是僥倖,前面的文字不說如何,單這末尾的一段,浩然磅礴,其氣大不可擋,簡直有聖人之言的微言大義的味道了。

看到他在這裡對著一張卷子良久發怔不語,旁邊的另一位主管監考,府城來的小吏心裡就奇怪了,難道這個卷子有什麼蹊蹺不成。

好奇心驅使之下,他也湊到近前,朝著卷面上的文章看去。

「贊哉!蜘蛛結網之心!蟲固如此,人亦宜然。古之立大志者,不惟有超世之才,亦必有堅韌不拔之志……」

這個開頭,中規中矩,也算是不錯了,但也不至於令這位攢典如此驚訝失態吧。

府城小吏耐著性子又往下看了一段,行文的水準是有的,但也不是驚才絕艷之流,對方不至於看到之後,反應這般大啊。

好奇之下,他也運起望氣之術,查看文章的文采,這一看之下,立時也被震住了。

色呈斑斕五彩的蟲形紋章!

他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他沒想到,今天在這裡看到的第一張卷子,就是這樣一篇上佳五彩蟲文。

心中驚訝之下,他情不自禁脫口贊道:「貴縣果真是人傑地靈,才學佼佼者輩出,沒想到我這次來到貴縣,能夠看到這樣一篇五彩華章,也算是不虛此行了!」

他這番贊語,倒是出自衷心,他擔任府城禮房書吏多年,也曾經多次到府城各縣監考,可說閱卷無數,但這還是第一次看到色呈五彩的上佳蟲形文章。

要知道,這樣的五彩蟲形華章,輕易不出,別說未進學的學童,就是童生,秀才,寫出蟲文易,成就華章難。

他情不自禁發自內心的讚歎,把已經被這篇文章震得七葷八素的禮房攢典給驚醒了過來,雖然被對方這麼讚譽,作為本縣官吏,他也與有榮焉,但是他心裡卻高興不起來。

在兩人看卷的時候,江雲始終在那裡等候著,一副雲淡風輕之狀,直到聽到那位監考的府城小吏出聲讚歎,這是一篇五彩華章,神色動容,心裡這才徹底落地了,雖然先前他知道這篇文章不會差到哪裡去,但總是沒有確定。

對於這個結果,他心裡並不怎麼意外,那可是前世有名的孟聖的名言,有這樣的結果很自然,沒有才是奇怪的事。

他的這副淡泊神情,落在那府城小吏眼中,卻又不由對其高看了幾分,若是其他人,寫出這樣的五彩華章,免不了要有點衿驕自傲之色了,但這人卻看不出這一點。

「你可以去了,放心吧。」他朝著候在那裡的江雲笑著揮了揮手,示意對方可以離場了,後面的一句話,更是暗示明顯,就差沒有直接說出,你這次縣試起碼高中了,說不定就是案首,而作為縣試案首,後面的府試不出意外,也會取中,也就是說,對方一個童生的功名已經跑不了的。

這就是他說讓江雲放心的意思,若不是有考場顧忌,他真的會直接宣布,對方這童生功名已經到手了,他當然不能這麼說,他只是一個監考官,取不取中,他是沒有任何權力的,這完全由臨水縣的主副考官來決定,當然主要就是由主考官劉朝宗來確定。

不過他對此一點都不懷疑,一篇上佳的五彩蟲形文章,難道還不能取中?那這臨水縣簡直就是人才濟濟,個個都是妖孽了。要知道,就是在府城的治縣,縣試能出一篇五彩蟲文,那這案首說不得也是跑不掉的,更別說會有被黜落的可能了。

聽到主管監考發話,江雲也就沒有再多待,施了一禮,就徑直出了考棚而去了。

「不知這位年輕俊才是誰,想必也是有名聲之人吧?」在江雲走後,那位府城小吏忍不住好奇,朝禮房攢典問道。

禮房攢典聽了,心中苦笑,這人倒真是有名聲之人,而且名聲還很大,幾乎這裡的考生人盡皆知,你說的這位年輕俊才,曾經作出過一首東風吹那樣的歪詩,而且行事迂腐不化,不通人情世故,在縣試前硬生生把一縣教諭,縣試的副主考得罪慘了,若是對方知道這些,不知又會該作何感想了。

不過他並不想多說這些,只是含糊的道:「我也並不知道這位考生姓甚名誰。」

府城小吏見了,也沒有再多問,只是想再仔細看看這篇五彩華章的內容,可是禮房攢典十分迅速的把這份卷子重新塞回了信封之中,這一點雖然有些無禮,他心中不樂,但表面上並沒有說什麼。

他的反應,禮房攢典沒有去管,現在他倒是在糾結,王大人交代的事情怎麼辦?

王大人明確告訴了他,要記住江雲的文章,一定不能讓他出頭,一定要在初選第一輪,就要把他黜落的。

二千餘的考生,其實裡面很多水分,不少完全是沒有童生資格的,也來報名參加縣試,純屬碰運氣,文章有的寫的是驢唇不對馬嘴,有的前面的貼經墨義題,答得也是慘不忍睹,雖說縣試主要看的還是那篇文賦,但前面的題你總不該答得太過不堪吧。

這樣的考生,在初選第一輪就會被黜落,而把關的就是各位考官,這樣不堪的卷子根本不會送到正副主考官的面前,免得有辱尊目。

若是過了第一輪初選的卷子,即使被黜落,最後說不定還有招覆起來的可能,但是這第一輪初選就被黜落的卷子,就是直接被掃進垃圾堆,正副主考官再不會多看一眼,絕不會有起死回生的可能。

而禮房攢典至今還清晰記得,考前一天,王璿親自找到他,隻給他說了一件事,就是要在初選把江雲的卷子給黜落,由此可見,那位王大人對這個江雲心中的怨念有多大,這也難怪,這個江雲事實上把對方給惹急了,得罪慘了,簡直就是硬生生的當面打臉啊。

他當時倒是答應的很痛快,在他看來,那個聲名狼藉的書獃子狂徒能夠寫出什麼像樣的文章來,辦成王大人交代的這件事輕而易舉,就是一個順水人情罷了。

但是現在,他後悔了,後悔答應的太痛快,現在看來,這件事簡直就是不可能辦成的事情,在第一輪初選,就把一篇五彩蟲形文章給黜落了?他能有這樣的膽子嗎,他若這麼幹了,東窗事發之後,不用懷疑,他這個禮房攢典就當到頭了,甚至還有被革去功名,送有司查辦的可能。

不說他在這裡糾結,江雲出了庚字型大小考棚,朝著學宮前院大門一路走來,不多時就看到了學宮大門,不過此刻大門還被緊閉著,並沒有打開,需要交卷出去的考生積累到一定人數,大門才會開啟。

此刻在大門旁邊的耳房內,已經三三兩兩聚集了一些考生,這些考生無疑都是提前交卷的,此刻能夠站在這裡的,不是對自己文章十分自信的才學佼佼者,就是已經破罐子破摔,放棄了的考生。

「恭喜了,閔兄,你可是甲字型大小房第一個交卷的,想必劉大人已經看過你的卷子了。」

「哈哈,黃兄,你別也別說我了,你在乙字型大小房,交卷的時候,王大人肯定也看過你的卷子了吧。」

江雲來的時候,就聽到聚集在耳房的一些考生,正在互相恭維談笑著。劉朝宗和王璿兩位正副主考官分別正是甲乙兩字型大小房考棚的監考主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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