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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品學士》第三百六十九章 臨別辭行
也許是清妍小姐要找那個士林敗類算帳,或者是要把他驅逐出去?彩雲現在也只能這般猜想了。

崔清妍來到前院客廳的時候,雍覃夫人和到訪的江雲已經坐在那裏說話了,看到她進來,江雲起身拱手行了一禮,招呼道:「清妍小姐。」

崔清妍也回了一禮,道:「江公子不必客氣,請坐。」她走過去在雍覃夫人的身側坐了下來。

江雲重新落座。他今天一早回城之後,徑直就回了借宿的曾府,此時嚴政他們幾個人早已經打道回府了,他待在這省城也沒什麼事了,又擔心家中的人記掛,也是打算即刻就啟程回家的,不過在臨行前,想起雍覃夫人的交代,就順便來府上拜會一番,算作辭行了。

「江公子,不知此次白鹿山福地之行,收穫如何?」寒暄一番之後,雍覃夫人似有意,似無意的笑著再提起道。

江雲呷了一口茶,慢悠悠的道:「慚愧,此次白鹿山福地之行,在下並沒有多少收穫。」

雍覃夫人聞言,和旁邊的崔清妍對視了一眼,崔清妍眼中都是對對方言不由衷的鄙夷,雍覃夫人也不相信,似有深意的道:「江公子這話,就過於謙虛了吧,以江公子的大才,此番白鹿山福地之行,定然是因緣際會,大有作為,不會空手而歸的了。」

江雲聽了,心說莫非崔清妍已經跟對方說了什麼,不過即使如此,他也不會輕易改變口風的,當下打了個哈哈,道:「夫人過獎了,在下哪有什麼真正的大才,說來慚愧,此次白鹿山福地之行,多虧了清妍小姐一路關照照顧的!在此還要再次向清妍小姐致謝的!」

說到這裏,他起身又向崔清妍長揖一禮,崔清妍見了,也不好再坐著,也起身回了一禮,清聲說道:「江公子言重了,此次白鹿山福地之行,清妍也要多謝江公子的。」

看到兩人在這裏謝來謝去,雍覃夫人心中不由疑惑起來,她覺得江雲此人雖然算不上一個坦誠君子,說出的話不可盡信,但覺得對方也不會是無緣無故說些客套話的人,對方說此次白鹿山福地之行,多虧了崔清妍的一路關照照顧,想必也有幾分真實,可是這些清妍先前一直沒跟自己說起過啊,最多也只是說了在白鹿洞外,阻止眾人逼迫對方滴血獻祭的事,算是解釋她為什麼能夠順利進入白鹿洞中。

她倒是對江雲的話產生了幾分興趣,在兩人重新落座之後,目光落在了江雲身上,當下就旁敲側擊的詢問起來,總之就是問兩人在山中的情形,崔清妍怎麼就一路關照照顧對方了。

江雲覺得這也不是什麼不可說的事,在對方旁敲側擊的詢問之下,就把當初在山中的一些事說了出來,比如在草地遇上刺蜂群,兩人共同禦敵,當然主要還是崔清妍出了力,又講了在弱水邊的事,要不是崔清妍邀他同乘一木,他就根本就渡不過弱水,後面的白鹿洞勝地之行就無從談起了。

又說了在岩壁關卡處,崔清妍如何替自己解圍,以及在前往白鹿洞峰頂的路上,遭遇到無形威壓,舉步維艱,崔清妍如何勸誡自己,不要念誦那邪心魔經等等的事。

他在這裏自顧自的說著,一旁的崔清妍卻是聽得一陣不自在,俏目圓睜,一個勁的使眼色,示意對方不要多說,但不知是江雲沒看見,還是裝作沒看見,依舊是說了一大通,崔清妍最後也無可奈何,隻得隨對方去了。

而江雲所說的這些,都是雍覃夫人先前沒有從崔清妍口中聽到的,此刻聽得倒是大起興味,原來此次山中之行,兩人竟有這麼一大段的故事。

雖然聽得有趣,但她倒是沒有生起什麼別的想法,她知道自己這位侄女的脾性,生性俠骨柔腸,正義心滿滿,看見對方可憐,出手相助一把,也是很正常的事,而且這也是利於通過勝地考驗的好事。

江雲說的一時剎不住了嘴,最後又說到兩人一起逃出了白鹿洞,這時聽到一聲輕咳之聲,崔清妍殺人的目光向他看來,大有對方再胡說八道下去,就要發作的跡象,這時江雲也回過神來,住口不說了。

雍覃夫人聽得卻是意猶未盡,這些事情從對方口中說出來,跟崔清妍講的又有所不同,此刻見到對方突然住口不說了,便笑著道:「江公子怎麼不往下說了,我知道,江公子接下來可是一鳴驚人,以一首正氣歌,消滅了那團黑氣,大有作為的。」

江雲聽得一怔,對方連正氣歌也知道了,這麼說,崔清妍已經把這事跟對方說了?他目光不由朝著對面的崔清妍看去,卻見崔清妍朝他輕輕搖了搖頭。

對方搖頭的意思,他一時卻是不明白,心說你自己都已經把這件事說了,卻要我不要多說?好吧,反正他確實也不想多說這事,因此支吾幾句,打算敷衍過去。

但是雍覃夫人顯然並不想就這麼輕易放過他,又開始旁敲側擊的打聽詢問起來,因為崔清妍信誓旦旦說過,對方可是這次白鹿山福地之行的最大贏家的,她實在好奇,對方到底會有什麼收穫。

可惜此刻江雲卻是十分警醒,口風緊的很,一直是左顧而言它,雍覃夫人最終也沒能從他口中套出一些有價值的消息,讓她恨得牙癢癢的,卻又無可奈何。

見到問不出來,雍覃夫人也隻得息了這個心思,這時岔開話題,和崔清妍對望一眼,提起了另外一樁正事。說道:「是了,江公子此次文華榜上題名,中了秀才,接下來可有什麼打算?」

江雲一時尚不明其意,便隨口敷衍了幾句,雍覃夫人索性就點明道:「江公子如今中了秀才,也該考慮一下日後的進學事宜了,以江公子的大才,當並不願意屈就區區縣學一隅之地吧。」

江雲聞言便思考起來,自從中了秀才之後,他還沒正兒八經的考慮接下來自己進學的事宜。

如今他中了秀才,清河書院已經待不住,不適合他了,即使他願意待在書院,書院肯定也要趕他走。

中了秀才的,都可以進入官辦的縣學,府學,州學就讀,當然府學,州學都不是這麼好進的,那必須得在文華榜上名列前茅的才有這個資格。

以他連中榜尾「小三元」的成績,只有一個去處,那就是臨水縣的縣學。

但他此刻頗有些信心爆棚,還真的覺得區區一個縣學,實在「屈才」了自己,不像府學,州學,裏面都有學識淵博的進士坐鎮,縣學的主官教諭也不過區區舉人罷了,比起府學,州學自然差了一大截。

當然,他也有這個自知之明,以他現在的成績,要進入府學,州學基本就是癡心妄想,根本沒這個可能。

那麼除此之外,只有去尋其它一些私辦書院了。不過私辦書院的規模水準,也是參差不齊,有的書院的水準並不比縣學就高了多少,有的書院雖然也有進士坐鎮,不過比起府學,州學還是差不少,而且進入的門檻也不低,未必願意收錄他這麼一位大名鼎鼎的士林敗類。

其實他中意的,就是這洪州城外,大名鼎鼎的白鹿洞書院,這是江左西道首屈一指,傳承久遠的大書院,論起名聲,比起王朝其它幾大書院毫不遜色,足以位列頂尖一流書院之列。

可是,進入這白鹿洞書院的門檻無疑還要比府學,州學高得多,江左西道的年輕才俊,第一的選擇無疑就是白鹿洞書院,只有進不去的,才會不得已求其次,進入州學,府學,可以說要想進入白鹿洞書院,競爭十分激烈。

且這樣的私辦書院,都是被一些世家大族所掌控,即使有真才實學,沒有門徑,沒有名士推薦,也無法得其門而入。

所以他這麼一個中了「小三元」的「差生」,又沒有任何的門徑,連府學,州學的門檻都進不去,更別提這大名鼎鼎的白鹿洞書院了。

看到他在這裏一時沉吟不決,雍覃夫人和身旁的崔清妍對視一眼,淡淡一笑,便道:「若是江公子尚沒有合適的去處,不如就考慮一下妾身上次的提議如何,妾身上次代表石鼓書院對江公子的邀請,依舊有效。」

說罷就從懷中掏出一物,一個嬰兒巴掌大小,隱隱光華流轉的小小青色玉牌,放在了對方的面前。

江雲低頭看到桌幾上的這塊小小青色玉牌,還有些印象,記得這就是大名鼎鼎的石鼓書院的入門玉牌,有了這個玉牌在手,就等於有了進入石鼓書院的門徑,這可是無數有志學子求之不得的東西。

上次對方也曾拿出這塊玉牌,說是要贈送給他,不過卻被他拒絕了,當時他之所以拒絕,主要是覺得無功不受祿,另外那時他還是一位新晉童生,沒有考慮的這麼遠。

現在見到對方重提舊事,他不由就在那裏沉吟起來.

見到此狀,雍覃夫人和崔清妍兩人對視一眼,心裏不由就開始嘀咕開了,這真是豈有此理了,也難怪她們腹誹,正常的情況下,但凡有志於學的學子們,聽到這樣的好事,不是應該欣然鼓舞,想都不想,愉快的接受了玉牌,起身致謝的嗎,這個人反倒在這裏擺起架子,考慮上了。

當然,因為對方已經拒絕過一次,兩人已經有所心理準備,所以此刻已經是見怪不怪了,只是心裏還是多少要腹誹一番的。

過了一會兒,江雲抬起頭來,說道:「多謝夫人的這番美意,只是在下心中另有中意的書院……」

聽到這裏,雍覃夫人和崔清妍一時都很是無語,沒想到,這一次,對方再次拒絕了。

若是其他的人,這般不識抬舉,三番兩次的拒絕自己的好意,雍覃夫人早就不耐煩,端茶送客了,但是對於面前的此人,她卻興不起發作的念頭,沒有別的原因,眼前這位,實在是一位「曠世之才」啊,有他這般傲嬌的資本。

雍覃夫人依舊保持著風度,看不出任何生氣之狀,只是有些好奇的訝然說道:「哦,不知江公子中意的書院又是哪家?」

江雲道:「白鹿洞書院。」

雍覃夫人和崔清妍兩人又對視一眼,心說這人的野心也不小麽,還以為他真的寧靜淡泊,甘於屈居縣學之中呢。

只要你有野心就好。雍覃夫人心中暗道,又淡淡一笑,說道:「看來江公子其志果然不小,不過以妾身看來,石鼓書院和白鹿洞書院都是傳承久遠,比肩齊名的大書院,石鼓書院也並不絲毫差了白鹿洞書院,為何江公子非要中意白鹿洞書院,而棄石鼓書院呢,其中可有什麼緣由?」

她這話倒也不假,因為白鹿山福地沉寂數百年,導致這數百年間,白鹿洞書院的名氣是在逐漸下滑的,現在石鼓書院的名氣還稍稍勝上一籌。

所以雍覃夫人倒是好奇,為什麼對方非要中意白鹿洞書院,而棄送上門來的石鼓書院,這到底有什麼說法,崔清妍也是好奇,兩人看著對方,都等著對方的解釋。

江雲聞言,倒是坦然回道:「也沒有什麼別的緣由,只是白鹿洞書院離家中近些,而石鼓書院則離家中太遠了。」

他的話說完,雍覃夫人和崔清妍兩人俱都相顧愕然,任兩人先前已經想了多種緣由,卻也沒有想到,是對方口中說的這個理由,只是離家中太遠了,所以就拒絕了大名鼎鼎的石鼓書院的邀請?這聽上去簡直就是一個笑話,心說你即使拒絕,就不能給出一個稍靠譜的理由麽,這個理由聽上去怎麼都覺得十分荒誕無稽。

雍覃夫人此刻頗有哭笑不得之感,崔清妍似是想起什麼,眼眸中也是露出幾絲古怪之色,此前在山中的時候,神志不清時,這人不就一直嚷著要回家麽,看來他說出這個理由,還真不是虛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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