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曉蘭依舊搖頭：「沒有明白，你說她直接給我說就好了，幹嘛還說是借錢呢？」

「因為她不想讓你知道她的用意，怕你豪氣的說，這錢借的就是借的，幹嘛要什麼分紅啊。」靳向東看著白曉蘭，很耐心的解釋道。

白曉蘭這下明白了，看著靳向東說道：「那你幹嘛不阻止，到時候小北要是真多給錢，咱們怎麼好意思要呢？」

靳向東挑挑眉：「這錢可以要的，為什麼不要呢？靳老被大雪堵在疏勒河了，要等過了年再過來。」

白曉蘭也順著靳向東的話題說道：「說好的院子還沒有買呢，把錢給小北兩萬，我這還有兩千，不夠了怎辦？」

靳向東懷裏的豆豆吭哧了幾下，一股臭味飄出。

白曉蘭一骨碌坐起來，樂著看著小豆豆：「臭兒子，又拉臭臭了。」

靳向東熟練的給豆豆換了尿布，又拿了塊乾淨尿布擦了擦，放在炕上，去打了盆溫水來，給豆豆洗屁股，洗完屁股，墊好尿布，才拎著兩個帶著臭臭的尿布，去外面洗。

白曉蘭揉著豆豆胖乎乎的小臉，笑著說：「小臭兒子，這是誰家的臭兒子啊？」

豆豆咧著沒牙的小嘴樂著，還發出嗯啊的聲音。

靳向東洗完尿布，掛在院裏葡萄架下的鐵絲上，準備進西屋，文秀清開門小聲說道：「向東，你過來一下，我和你爸跟你說點事。」

靳向東跟著進了東屋。

陸松原盤腿坐在炕上，表情很嚴肅，文秀清臉色也不是特別好，看來兩人剛生完氣啊，小胖和莫忘已經呼呼大睡。

「怎麼了？這麼晚還不睡？」靳向東坐在炕沿上，輕聲問道。

文秀清皺著眉，有些難過的說：「你能不能託人打聽打聽你妹妹在哪？」

陸松原不滿的說：「找她幹什麼？沒良心的東西，找回來氣咱們啊？」

文秀清不理陸松原，跟靳向東說道：「我沒說要把瑞雪找回來，我只是想知道她在哪兒，是死是活。」

陸松原冷哼一聲：「知道在哪了，你能忍住不去填補嗎？要是她有種，就等混的能顧住自己了，再回來。」

文秀清張張嘴，怕吵醒孩子，沒有跟陸松原吵，說到底，還是自己的親閨女，就是犯了殺人放火的罪，這當父母的也不會不認啊，而且她總覺得就是她的疏忽，才會把陸瑞雪教育成這樣，最近省城下這麼大的雪，在外面會不會凍著，有沒有地方住，能不能吃飽，每天都讓她忍不住的惦記。

靳向東皺眉看著文秀清，勸慰說道：「媽，你放心吧，我會拖人找找瑞雪的，你也別把什麼事都放心裏，想說就說出來。」他是知道文秀清得過心病，如果陸瑞雪再成她的另一塊心病，整個人再瘋魔一次，就毀了。

文秀清點點頭：「沒事，你們放心吧，現在天天小胖和莫忘鬧著，白天也沒時間尋思這些，就是晚上睡不著的時候愛想，我就想知道她還活著就行。」

靳向東又安慰了幾句，才回屋睡覺，白曉蘭已經哄睡豆豆，躺在被窩裏發獃。

「想什麼呢？」靳向東俯身過去，小聲問道。

白曉蘭皺皺鼻子說道：「我剛才突然想起來馬上過年了，你說愛國和方靜他們來不來？你要不要打個電話問問？」

「有事嗎？」靳向東問道。

「沒事，我想要是他們來的話，等他們走的時候，給我媽他們帶點東西回去。」

「行，我明天打電話，就算他們不來，我也找人捎東西回去。」靳向東鑽進被窩，摟著白曉蘭說道。

「嗯，等豆豆兩歲了，我們帶他去京城看我爸媽好不好？」白曉蘭剛才哄孩子睡覺的時候，突然特別特別想家。

「好，只要能找到合適的假期，我們就帶豆豆回京城。」

「到時候我請你吃蜜貢，最最正宗的那種。」白曉蘭一聽能回家，立馬心情好起來。

「好，早點睡吧，要不豆豆又該半夜鬧你了。」靳向東拍拍白曉蘭的背，哄著說道。

白曉蘭扭了扭身子，悶悶的說道：「媽說讓我去帶環，我沒去呢，我最近的感覺跟懷豆豆那會兒一樣，你說我是不是又懷上了？」

原本都要眯眼的靳向東，一下驚醒，睜開眼摸著白曉蘭的肚子說道：「明天我請假陪你去檢查一下吧？」

白曉蘭點點頭，心裏忐忑，有一種預感，這次好像是真的意外了。

第二天靳向東先去單位請了假，回來帶白曉蘭去醫院檢查。

文秀清抱著豆豆在家直犯愁：「你說這要是真懷上了，要還是不要啊？」

「肯定不能要，現在計劃生育多緊，向東又是黨員，還能帶頭犯錯啊？」陸松原瞪眼說道。

文秀清有些捨不得，人到老年，都是希望多子多孫的，喃喃的說道：「要是交罰款能行，咱們就交點罰款吧。」

陸松原搖頭：「怎麼可能，就算是交了罰款，也不給上戶口，一輩子就是個黑戶，向東還得丟了工作，圖的什麼啊，天天廣播電視報紙，你沒看啊。」

文秀清嘆口氣，這孩子不要了，事後要趕緊讓白曉蘭帶環去，要不太傷身子了。

醫院裏。

白曉蘭從聽醫生說確認就是懷孕了，整個人就呆住了，難怪這兩天心煩意亂呢，還真是懷孕了。

靳向東輕皺了下眉頭，拉白曉蘭在椅子上坐下，輕聲說道：「好了，不要放在心上，有了孩子，咱們就生下來，給豆豆做伴。」

「可是你的工作呢？而且現在查的可嚴了，老有街道的人上門，看家裏有沒有超生的。」白曉蘭悶悶的說道。

靳向東微笑著說：「只要你想生，一切都不是問題，你要相信我。『

白曉蘭很認真的看了會靳向東，要是能再生一個閨女也挺好，不過心裏卻有了別的想法，說道：「會影響到你的工作。」

靳向東避而不答的說道：「你就放心吧，一切有我在，現在心情有沒有好點，我帶你去吃拉麵吧？」

白曉蘭笑著點頭：「好啊，我要吃放很多醋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