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燒果實」賦予了艾斯化身為火焰的能力。

從理論上來講，火焰的溫度絕對不僅僅只有幾百攝氏度，至少，太陽表面的火焰就擁有大約5500攝氏度的高溫。

但燒燒果實的起點太低，不像赤犬的岩漿果實那樣，從吃下去的那一刻開始就可以化身為岩漿，就已經擁有了1000攝氏度以上的高溫。

燒燒果實就如同響雷果實一樣，是需要能力者自己開發的。

艾尼路也不是在吃下響雷果實的第一天就能釋放出兩億伏特的雷電的。

現在的艾斯，他能釋放出的火焰，最多也就只有普通爐火的溫度。

這別說卡爾的「冥炎」了，就連琪露諾的「業火」，也能對艾斯造成有效的傷害。

艾斯並沒有提出一些類似於「你為什麼知道我的名字」這樣的問題。

因為他的夢想就是名揚大海，在艾斯看來，即便對方是站在海賊頂點的「四皇」之一，對方能知道自己的名號，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但卡爾的那一句「你吃掉的不會是最弱的自然系惡魔果實吧？」卻猛地就激怒了這個血氣方剛的年輕人。

原本還彬彬有禮的艾斯在先是被琪露諾灼痛，後來又被卡爾嘲諷之後也不再保持禮儀。

他的右拳化為熊熊的火焰，一拳轟向了剛剛走出船長室的卡爾，就彷彿他心中的怒火已經凝為了實質。

「就算你是海賊四皇，但你也不要小瞧了我『火拳』艾斯啊……火...拳！」

炙熱的火焰在艾斯的拳頭之上噴發而出，熊熊的火焰化為一頭燃燒著的火龍，攜帶著炙熱難耐的高溫以及勢不可擋的氣勢卷向了甲板上的卡爾。

「怎麼回事？」

進攻中的艾斯注意到了甲板上的那些船員們，他們竟然沒有一個人驚慌失措，甚至還有人正咀嚼著水果面帶微笑，就好像事不關己的圍觀群眾一樣。

卡爾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他抬起自己的左手，手臂上藍色符文亮起，竟是徒手接住了艾斯的「火拳」！

「霸氣？！」

艾斯一驚，但很快又冷靜了下來。

他在香波地群島的時候曾遇到過一個掌握了武裝色霸氣的海軍本部中將，艾斯的火焰在戰鬥時很難對他造成傷害。

那位中將名叫「多洛」，與鬼蜘蛛、赤犬一樣，屬於海軍中的鷹派將領。

但幸運的是，艾斯在那一場戰鬥中也覺醒了武裝色霸氣，最後他靠著拳拳到肉的戰鬥，以硬碰硬的方式終於戰勝了多洛中將。

所以艾斯對於霸氣也是有一定了解的。

如果對方是一位「四皇」的話，那麼對方能使用「武裝色霸氣」接下自己的火焰，也的確說得過去。

但艾斯這一次卻猜錯了，卡爾使用的不是什麼武裝色霸氣，而是「冰晶之薩亞」的鬼神之力。

藍色的冰晶鬼神之力在卡爾的周身環繞，卡爾咧嘴一笑，凝為實質的寒冰在他的左手噴湧而出，化為一條寒冷的冰龍，將艾斯的火龍瞬間吞噬，甚至威勢不減，一口咬向了不遠處的艾斯。

艾斯被嚇了一跳，急忙跳著躲開了「冰龍」的攻擊。

他回頭怒目注視著卡爾，卻發現卡爾擺了擺手，好像已經沒有了再繼續戰鬥的打算。

僅僅通過這一次交手，卡爾就已經判斷出了艾斯現在的實力——也就比普通的海軍本部中將稍微強了一些。

如果遇到「茶豚」和「桃兔」這種級別的，現在的艾斯根本就是一絲勝算也沒有。

畢竟現在的艾斯才出海了不到一年的時間，而且還不像路飛索隆那樣，有雷利和鷹眼這兩位名師教導。

他的懸賞金也還沒有達到原著中的「五億五千萬貝利」。

艾斯實力的提升靠得全都是他自己。

其實有些細節卡爾早就已經不記得了。

如果不是因為在報紙上看到了薩博的身影，艾斯的行動是沒有現在這麼著急的。

他本來應該是先在東海遊歷了一年，湊齊夥伴之後才前往偉大航路。

「喂，鬼神，你到底是是什麼意思？打是因為你們的人引起的，現在說不想打的也是因為你，你在耍我嗎？」

雖然艾斯停下了進攻的動作，但是從他的表情上不難看出，現在的艾斯並不開心...很不開心。

「耍」倒不至於，要說「逗」的話，卡爾倒是的確想要逗一逗艾斯。

現在是海圓歷1517年，卡爾26歲，艾斯17歲。

從年齡上來看，卡爾可以說是艾斯的前輩。

從實力上看，在卡爾面前的艾斯更只是如同一個比較厲害一點的小孩子一般。

卡爾自然也就沒有了像面對白鬍子、凱多、海軍三大將時的那種凝重，反而多了幾分玩心。

「沒啊，我為什麼要耍你呢？我只是看你是今年的海賊超新星，想要試一試你的實力罷了。

不過現在看來，以你的實力，想要在新世界這片大海上自由自在地生存下去，那可是相當困難的啊。」

卡爾戲謔地看向艾斯，看得艾斯很不舒服。

艾斯極力反駁道：「我只是不熟悉你們的能力，所以才在戰鬥中吃了虧罷了。」

卡爾臉上的戲謔之色更加濃鬱了：「那你膽子還真是不小，沒有了解四皇的能力就敢帶著一船夥伴來新世界挑戰四皇。

就算你自己不怕死，可以為了自由拚上性命，但你考慮過你的同伴們嗎？你就不怕他們死在你黑桃海賊團與四皇的交戰之中？」

艾斯一愣，有點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卡爾的這個問題。

在黑桃海賊團已經逐漸靠近「鯊魚號」的甲板之上，副船長丟斯對艾斯說道：「艾斯，你不用想這麼多，儘管去做你想要做的事情就可以了，大家都會全力支持你的。」

黑桃海賊團上的海賊們全都大聲應和著副船長丟斯的話。

黑桃海賊團與草帽海賊團一樣，也是走的「精英海賊團」路線，船上的同伴都是艾斯在一次又一次的冒險中一個一個找到的。

船上什麼性格的人都有，有作家，有老師，有收集狂……而且他們會的東西也很多。

只是戰鬥員太少了，除了艾斯本人之外，其他人連個海軍本部少將都打不過。

「大家……」

艾斯回頭看向自家的同伴，內心滿是感動。

他的目光很是溫柔，就如同副船長丟斯說得那樣，艾斯就好像太陽一般溫暖。

對於黑桃海賊團的宣言，卡爾不置可否。

生命不止是詩和遠方，還有眼前的苟且。

新世界這片大海，是不會讓他們黑桃海賊團永遠天真下去的。

不過，說教是屬於日漫男主的特權，不是卡爾的愛好，於是他轉移話題道：「艾斯，你剛才說想要找我們問什麼來著？」

艾斯聞言頓時就來了精神，彷彿早就已經忘記了剛才卡爾對他的嘲諷：「卡爾先生，請問您認識薩博嗎？唔，就是報紙上的這個人。」

艾斯從短褲口袋裏掏出了一張裁剪過的報紙，照片上正是卡爾當初與白鬍子「握手言和」的那一幕。

「真是的，不管看幾次都還是那麼帥的啊。」

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弗蘭奇接過了艾斯手中的報紙，哈哈一笑：「這才是男人的浪漫啊！」

黑桃海賊團的船員紛紛瞪大了眼睛看著「鯊魚號」上的弗蘭奇，就彷彿看到了什麼珍奇物種一樣。

他們本以為自家這個不喜歡穿上衣的船長已經夠奇葩的了，沒想到新世界竟然還有不穿褲子的。

嗯...果然還是新世界的人會玩。

「薩博，我當然認識。」

卡爾沒有接過艾斯裁剪的那張報紙，他只是瞥了一眼就已經猜到了艾斯的情況。

「你是想找我打聽薩博的下落嗎？」

「對對對，就是這樣。」

本來沒抱太大希望的艾斯在聽到從卡爾嘴裏說出「薩博」這個名字之後，激動地直接跳到了卡爾的面前，就彷彿剛剛比賽獲得第一，正期待著老師誇獎的孩子一樣，滿眼都是希冀的目光。

「卡爾先生，請你一定要告訴我薩博在哪裏，說出來你可能不信，但他是我多年前走失的弟弟啊！」

「嗯……」

卡爾正在思考要不要把薩博的聯繫方式告訴艾斯，畢竟現在的薩博已經失憶了，而且還參加了革命軍，而艾斯只是一個海賊。

但突然之間，卡爾的腦海中靈光一閃，一個充滿了惡趣味的大膽想法不受控制地湧上了他的腦海。

卡爾比艾斯高了整整一頭，他低頭對視著艾斯充滿了期待目光的眼睛，好半天過後，突然咧嘴一笑，對艾斯伸出了自己的右手：「艾斯，做我的兒子吧！」

「噗……」

就連一向沉穩的羅在聽到卡爾的這句話之後都是忍不住把剛剛嚼在嘴裏的西瓜給噴了出來。

這不是那個白鬍子的經典台詞麽，他卡爾今天這是在搞什麼鬼？

「……背負著我的名義，從此在新世界這片大海上自由地馳騁吧！」

「……」

艾斯顯然是沒有料到眼前的這個「鬼神」竟然突然冒出了這麼一句話。

他不告訴自己薩博的下落也就算了，他這樣說……是在侮辱自己嗎？

「不可原諒，不可原諒……」

艾斯的身體忍不住顫抖了起來。

他這輩子最恨的就是那個拋棄了自己和母親的父親，名為「哥爾·D·羅傑」的混蛋。

父親這個詞語，是他波特卡斯·D·艾斯的忌諱。

艾斯本來就是一個桀驁不馴的男人，他怎麼可能受得了這種侮辱。

「……混蛋，少瞧不起人了！我要殺了你！鏡火……」

艾斯歇斯底裡地咆哮了起來。

嘭！

只聽一聲悶響，艾斯被卡爾擊中胸膛倒飛了出去。

卡爾跨步騎在艾斯的腰間，控制住艾斯的行動，幽幽地說道：「曾經有一位船長和一位公主為了給夥伴治病，不惜五體投地跪拜一個醫學王國的警衛隊。

難道身為薩博的兄弟，你就不能為薩博付出點什麼嗎？

況且，加入我們，這對你和你的夥伴都是有好處的啊，至少從今往後，你的同伴們絕對不再需要擔心安全的問題了。」

卡爾說的那個船長和公主自然就是路飛和薇薇，而那個生病的同伴則是小賊貓娜美。

「這不可能！」艾斯齜牙咧嘴地咆哮道，也不知道是因為疼痛還是憤怒。

「難道是因為年齡問題？」

卡爾咳嗽了一聲又勸道：「其實說出來你可能也不信，你別看我現在這個樣子，其實我已經四十多歲了……

……小鬼，你想知道我永葆青春的秘訣嗎？」

「我才沒有興趣知道那種事情！」

艾斯和卡爾對峙了起來。

黑桃海賊團的副船長丟斯也跳到了「鯊魚號」上，卡爾這邊並沒有人阻止丟斯的動作。

「鬼神閣下！」

丟斯的聲音中夾雜著一絲緊張：「艾斯他在一開始可是對您還有您的同伴們都是十分有禮貌的，這一點大家都是看在眼裏的，是您的同伴先出手挑釁了艾斯，艾斯才還手的。

您身為一位四皇，像今天這樣毫無理由地欺負一個新人海賊，這有違您的形象吧？」

「呵呵，你在跟我講道理？」

卡爾看向丟斯，霸王色霸氣微放，冷汗立馬浸濕了丟斯的脊背。

「在新世界的這片大海上，只有拳頭才是硬道理！

不過呢……你們很幸運，我的確是一個講道理的人。既然事情是因我而起，那我也就不追究了。」

卡爾起身，丟斯扶起受傷的艾斯。

卡爾看向怒視著自己的艾斯，笑著說道：「臨別前送你一句話，因為一些原因，我現在還不能幫你聯繫薩博。

但只要你能努力地活下去，用不了多久，你絕對能見到薩博。」

……

四個月後，新世界，白鬍子海賊團的領域。

身受重傷的艾斯的身後是一片熊熊的火海，在他的面前，是一個背對著陽光的高大身影。

桀驁不馴的艾斯終究還是去挑戰白鬍子了，但結果也是如同命中注定的一樣失敗。

半跪在地上的艾斯疲憊地抬頭，他看到了白鬍子朝著自己伸出了他的右手，好像是準備在拉自己站起來。

他沒有繼續攻擊自己？

身心俱疲的艾斯彷彿在白鬍子的身上感覺到了一絲關懷。

看著那個高大的身影，已經放棄了抵抗的艾斯伸出了自己的手。

「艾斯，做我的兒子吧，背負著我的名義，從此在新世界這片大海上自由自在地馳騁吧！」

艾斯：「……」

白鬍子：「……」

艾斯愣住了，白鬍子也愣住了。

白鬍子不知道為什麼艾斯的手僵在了原地。

艾斯一時之間氣血上湧，彷彿打了雞血一般原地復活。

艾斯：「我扌...！！！」

白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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