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巷

新華書店的同福客棧

十幾個書肆一同發售，書迷被大大分流，所以新華書店門口雖然熱鬧，但也每到當初堵住兩個街口的地步。

官步和杜山見書店的人數實在太多，也死了買書的心。

其實若是官步他們要是想看新書，只要去新華社裡說一聲，就能拿到，怎麼說他們都是新華的自己人，這點小福利還是不在話下的。

………

其實不只是官步他們，像是在新華記錄在冊的那些身份尊貴的書迷，例如魯親王八王爺、肅王顏易、禮部右侍郎楊晃、虎衛軍副統領於雷等等。

乃至馬晉的一些愛看的都察院同僚，只要有意購書，書店都會派人專門送去。

沒什麼特殊的含義，滿京城的商家都是這麼乾的，這就是這些權貴官員的特權，馬晉那幾個都察院的同僚順帶沾點光。

這也算不上馬晉巴結權貴，事實上除了八王爺和肅王那裡，其他的人都照常收費，就是多了個上門送貨服務。

而八王爺和顏易為何不收錢，馬晉表示，自家人還提錢不錢的，太生分………

………

除了這些人外，新華還有一個頂級至尊大客戶………景康帝。

這位爺倒不用專人上門送貨，不過就是新華想送，也送不進去。

但這位至尊大客戶橫啊，動不動就把作者兼書肆大老闆馬晉叫過來，探討一下劇情，有什麼刪減的原稿也是想看就看，舒服極了。

不滿意斷章，就把馬晉叫過來，劈頭蓋臉的訓，寄刀片？

午門外斬首了解一下……

………

劇透是家常便飯不說，景康帝還想篡改劇情，也虧的馬晉理智還在，頂著壓力婉拒了，不然秦檜早死八百回了……

幸好景康帝貴為天子，也不愛任性妄為，馬晉婉拒之後雖有些可惜，卻也不會強逼，這也讓馬晉鬆了口氣。

一邊是錢和積攢下來的名聲，一邊是媳婦乃至身家姓命，真要是讓他選，他還………當然選第二種了………

………

不過對景康帝只是小道，平時用來玩樂消遣，頂多有時對馬晉的虐主和斷章有些不爽，其實並沒有太放在心上。

多數情況下叫馬晉過來，只是聊聊天，解解悶。

誰叫馬晉肚子裡的故事多呢……

馬晉也樂得跟頂頭上司和未來老丈人套套近乎，不過在外人眼裡，馬晉聖眷太濃。

從馬晉從兗州返京不到兩個月的時間，除了第一天回來交旨那次，景康帝單獨召見馬晉不下七八次。

其實這都是表面現象，馬晉這七八次見駕一半都是為了景康帝治病，其他才是正常召見。

………

別人看馬晉聖寵正嘉，風光無限，其實馬晉這活一點也不願意乾。

哄人開心不是簡單的事，更何況是一個位居人極，心思深沉的老男人……

和景康帝聊天並不容易，且講究呢，因為景康帝的身份，太過分的故事不好說，你像那些葷段子和荒誕離奇的故事，都太不合適，被人知道，一頂惑亂聖聽的帽子扣下來，夠馬晉受的。

再說了，馬晉不但是景康帝的臣子，二人還未來還可能是翁婿，女婿跟老丈人講黃段子。

嫌死的不夠快了……

………

所以馬晉只能揀那些民間風俗，名人軼事，風趣笑話不敏感的題材和景康帝講講，博君一樂。

偶爾再學學鄒忌晏子，搞搞借喻進諫，沒辦法，他要天天和景康帝說笑話，不成弄臣了，在官場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而景康帝也不是好糊弄的，自幼就接受皇家精英教育，又為帝近二十載，不說學富五車，堪比大儒，但也博覽群書，見博廣聞，要不是馬晉來自後世，還真不一定能幹好這差事。

不過就是如此，每一次見駕，馬晉都被景康帝折磨的頭疼不已，現在聽到一聽到傳他的聖旨，馬晉淡淡一笑，沒有絲毫表示。

旁人以為他寵辱不驚，其實馬晉心裡早就罵開了街。

特麽的老賊一直盯我幹什麼，后宮三千佳麗，你要有時間去慰勞慰勞嘛，扯著我一個大男人聊天，神經病啊。

嗯，一定是老東西不行了……

……

（又跑題了，話說我這個毛病怎麼治~）

同福客棧

雖不買書，但官步二人難得出來一次，索性就聚一會兒，喝點小酒。

要了個靠窗的位置，點了幾碟小菜，兩壺小酒，二人落座，看著窗外和剛才相比，不減反增的人群，官步剛恢復了過來的心情又不平衡了。

「看這架勢，只要寫的不差，三萬絕對穩了，有徐主編和先生那麼看好，質量應該沒什麼問題。

搞不好。這小子第一本書就能有五萬銷量，以後壓在咱哥倆上面。」

也不怪官步心裡不得勁，實在是和他們當初相比，劉勉受到的待遇太好了，第一次發售新書，就有馬晉親自站台，這可是活脫脫的金字招牌啊。

……

官步有些悶悶不樂，猛灌了自己一杯酒，杜山到底年長幾歲，對這事看的開些，給師弟倒了杯酒，勸道。

「子行，莫做孩子氣，我方才聽你說那劉勉才十四歲，十四歲就能寫出一本讓先生他們看重的，可謂是天賦異稟了。

先生起了愛才之心，上門收徒是意料之中，而師父為徒弟撐撐場子，更是天經地義，你要不服，誰讓你不是先生弟子呢。」

出於尊重，新華旗下作者，甚至外面的大部分作者都稱馬晉為先生，一來是達者為師，二則也是尊他為行業做的貢獻。

……

杜山語重心長的勸慰官步，誰料官步卻將他說的前面的一大段全部忽視，隻注重到了最後一句。

官步抬起頭，目光炯炯的看著杜山，開口一句話，差點把正端杯喝酒的杜山給嗆著。

「師兄，你說我去拜先生為師怎麼樣。」

「咳咳……咳咳…」

杜山狼狽的將酒咽下，引起旁邊桌子客人的鄙視，就這點酒量，就別出來丟人現眼了。

「你剛才說什麼？」杜山覺得他剛才可能聽錯了。

………

「我想拜先生為師。」

官步一臉嚴肅，語氣認真道，顯然不像是開玩笑。

「自我寫書以來，也曾受過先生許多指點，先生於我有半師之宜。

二者我雖比那劉勉年長一些，但也剛過二十，還差先生幾歲，年齡也能說的過去。

而且我自認天賦也還不錯，《薛仁貴》的銷量僅此先生的書，滿京城只有唐尹和師兄能於我一戰。

幾番條件加起來，我要是去拜師，先生應該不會拒絕吧。」

官步起先說的信心滿滿，倒最後反而又變得猶疑起來，拿不準主意。

……

ps：說點啥呢……我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