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各懷心事

鳳惜舞嘆了一口氣，心道，若是她姨娘有蘇姨娘一半的聰明，就不會讓事情變成這樣。她說道：「姨娘現在最好什麼都不要做了，免得惹怒了父親，一發不可收拾。舞兒還的回房練習琴藝，就不多呆了。」說完後，鳳惜舞便出了屋子，留下了臉色不太好的柳姨娘。

「氣死我了。夏梅，你說小姐這是什麼態度。好像惹是生非的是我一般，我這還不都是為了她鋪路嗎。我就知道，什麼時候問她，她都會說讓我什麼都不要做，可是，什麼都不做，萬一被人知道了，報復我，我要怎麼辦？看來，女兒我是指望不上了。」柳姨娘根本不會聽話，因為她想聽的根本不是鳳惜舞的警告，而且鳳惜舞能夠幫助她算計別人，可是她並不知道，鳳惜舞是為了她好才會這般勸說的。

這邊柳姨娘根本不聽鳳惜舞的勸說，所以，夏梅也不敢多說什麼，只能靜靜的伺候著柳姨娘。

而蘇姨娘卻像是事不關己一般的自己在屋內軟榻上靠著，看著卻十分的安逸。並沒有收到鳳輕塵的冷落而難過的樣子。嬤嬤看不下去了，她自然是知道小姐心裏終究是放不下那個人，可是，小姐也從未受到過這樣的委屈，這老爺居然就相信了小姐背著他偷人，還趁此機會納了妾。動作如此迅速，也不知道是不是老爺故意氣小姐的。她心疼的看著蘇姨娘，對著她說道：「小姐，您昨日為何不將老爺留下好好的解釋一番。您並沒有什麼野男人，這樣被誤會，老奴都看不下去了。老奴知道您這麼多年並未將他放下，雖然對老爺有恨，可是卻也沒有背叛他，可是他怎麼能就這樣信了呢？」

「嬤嬤，這樣不是很好嗎，我本就不喜他天天出現在我的面前，這樣清靜的日子不知會維持多久？我相信，鳳輕塵不是真的相信我真的與人通姦，而是……而是怕我與南疆藕斷絲連罷了。而且，我認為，晚上的時候不知道柳如霜對他說了什麼，讓他看著我的時候有些厭惡。我想那必定是他極為忌諱的東西。所以，你不必擔心，他不是沒有對我怎麼樣嗎，我就喜歡這樣清靜。我本來就沒有錯，何必向他解釋呢。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此地無銀三百兩呢。」蘇姨娘緩緩的說道。

「那您不打算收拾柳姨娘嗎，她這樣算計你，如果老爺真的信了，恐怕您姨娘的名分都保不了，說不定來個家法伺候，老奴自然知道您的本事，可是真要是到了那個時候，您可是要受苦了。」嬤嬤低聲的說道。

「嬤嬤放心，柳姨娘還真不用我收拾，在這丞相府中，她得罪的人還少嗎？相信那個春梅會鑽這空子，恐怕不是那麼簡單，雖然柳如霜整了我，可是卻沒能想到春梅的趁虛而入，想來她必定後悔萬分，後悔自己給了春梅真的一個機會。其二，她想要暗算鳳千羽嫁禍給我，結果那邊卻遲遲沒有動靜。她估計他也是暗暗著急。她是小瞧了那個孩子的，她出自藥王谷，所下的那些藥物豈有不知道的道理，所以，嬤嬤，她為自己樹敵那麼多，還用的著我親自對付她嗎？」蘇姨娘笑著對嬤嬤說道。

嬤嬤一聽笑了，原來小姐心中有數，這才說道：「原來小姐心中早做安排，害得老奴跟著擔心了。能夠讓春梅那個丫頭這般著急的往上爬，看來也是被柳姨娘逼得不輕呢。對了，我聽過幾個月前，柳姨娘打了這個春梅一頓板子呢，想必是記恨柳姨娘，才選擇了這條路。想想，這春梅有些傻。」嬤嬤認為，離開了丞相府去哪都是好的，偏偏要將自己困在這裏，她這門是想不明白。

「嬤嬤，春梅那丫頭我不止一次的見過，她吃不了苦頭。你若讓她嫁給一般嗎小廝，她定不會願意。畢竟嫁出去以後也是要吃些苦頭的。她之所以選擇留在丞相府往上爬，定是知道做了姨娘不用辛苦也不用讓人瞧不起，主要是，柳姨娘不能再給她臉色看了。估計那一頓打上記到了她的心裏了。不過，就算春梅成為了姨娘，想要安穩的生活恐怕是不可能了，柳姨娘是不會讓她這樣安逸嗎待在暢春園的。」柳姨娘的性子，就算再收斂，也是忍不住的人，眼看著老爺對春梅愛護有加的樣子，她能夠忍得了嗎？只怕是反過來被人算計了也說不定。她，她現在不屑出手，為了爭寵而出手，她嫌丟人，而且，鳳輕塵，他不值得她如此為他付出。

「嗯，柳姨娘不用小姐出手就能解決，那也是好的。老奴也就放心了……」嬤嬤還沒等著將話說完，鳳若曦卻闖了進來，一夜之間無緣無故的父親居然娶了春梅為四姨娘，她姨娘卻被人誤會有了野男人，她一大早就像過來問姨娘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可是，嬤嬤卻不讓她進來，說是讓她把功課做完以後才能過來，這不，她做完了功課，趕忙闖了進來。

「姨娘。」鳳若曦焦急的喊了一聲蘇姨娘，卻看見她的姨娘並沒有感到委屈而傷心難過，也沒有憤憤不平，有些詫異。

「嬤嬤，你先下去吧。」蘇姨娘對著嬤嬤說道。這個鳳若曦，果真是柳如霜的女兒，性子都極為的相似，那般的沉不住氣，著實的讓她有些煩惱。

「姨娘知道若曦想要問些什麼。」蘇姨娘讓鳳若曦坐下。

「姨娘，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爹爹不是一向疼愛姨娘嗎，就算是繼室夫人進府，也沒有阻擋父親對姨娘的疼愛，父親怎麼會高端端的誤會姨娘有人了呢？是不是有人誣陷姨娘？還有，那個春梅，怎麼一夜之間，爹爹就納了她為妾室了？聽說，父親還讓新夫人為她在尚衣軒制定的衣裳，而且那個新夫人剛剛還帶著春梅出去了。父親是要遺棄姨娘嗎？這春梅不是柳姨娘的婢女嗎？難道說是柳姨娘送給父親的嗎？」鳳若曦一口氣問了蘇姨娘許多問題。蘇姨娘嘆了一口氣，緩緩的說道：「若曦，這些都是你父親的事情，也是大人的事情，不該問的就別問。而且，今日對我發發牢騷就罷了，日後，一定要喚春梅為四姨娘或者是梅姨娘，千萬別讓你父親聽到你喊春梅。不然，你父親一定會對你發脾氣的。姨娘這裏，你就不必擔心了，相信過段時間，你父親想明白了就不會冷著我了。你現在最重要的是，改改你的脾氣。不要動不動的就衝動，就像剛剛闖進來，是大家閨秀該做的嗎？那有個小姐的樣子？」

「姨娘，我這不是擔心你才著急的嗎？女兒再不魯莽了，可是，突然之間父親變了，女兒有些傷心。父親怎麼會這樣對姨娘，前段時間的疼愛都是假的嗎？怎麼說變就變了？本來姨娘做不成夫人，若曦就覺得替姨娘委屈，父親又如此嗎待姨娘，所以若曦更加的替你委屈。」鳳若曦委屈的說道。

其實，她知道，就算是父親疼愛蘇姨娘的時候，父親也不曾關心過她，現在父親變了心，那麼就更加的不會理會她了，她將來還有什麼指望，現在她只能期盼蘇姨娘快些讓父親重新疼愛她的姨娘，這樣姨娘最起碼在父親身旁能夠說上話，將來她也能風光的出嫁，不然，隨便的扔給哪個官員做了妾室，那她的日子可怎麼過呢。

「姨娘知道若曦心疼姨娘，可是，這不是你該過問的事情，你若是如此，讓你父親知道了，你父親一定會痛罵你一頓的。你瞧瞧這丞相府裡的小姐可不止你一個，有哪個想你一樣沉不住氣的跑去問自家姨娘的？明日開始起，關於這件事的任何問題，都不許在說出口了，你好好的待在院子裏。好了，我乏了，你回去吧，記住我所說的話。」蘇姨娘將鳳若曦趕走了後，就在軟榻上假寐了起來。

她什麼都不做，就等著看看柳姨娘與這春梅如何鬥，也看看鳳輕塵寵這春梅能多久。看來，這丞相府過不了多久就不會這麼安寧了。

「姐姐。」鳳千羽笑嘻嘻的現在院子裏對鳳裳羽說道。

「看來妹妹心情很好。」鳳裳羽說道。

「姐姐，我能不開心嗎，聽說了嗎，柳姨娘的一婢女被爹爹看中，納了妾，成了咱府上的四姨娘了。」鳳千羽笑著說道。

「父親娶姨娘，你高興個什麼勁兒。像個小孩子一樣。」鳳裳羽說道。

「姐姐，不知道嗎？昨夜，蘇姨娘那裏剛剛傳出了私藏男人的事情，柳姨娘的婢女早上就在爹爹的書房裏走出來了，那麼只有兩種可能，第一種，就是這婢女是被柳姨娘送去的，我認為以柳姨娘的性子，不可能。第二種，就是這婢女趁著機會，自己鑽了空子跑到了書房。所以，柳姨娘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你說我為何不開心呢？」鳳千羽緩緩的說道。

「妹妹，父親娶了誰，與我們無關，我們只要好好的帶著後院就是了。看你這興奮勁兒。」鳳裳羽不免覺得好笑，父親愛娶誰娶誰，跟她們似乎一點關係都沒有，何況，前段時間還剛剛迎娶了繼室雲氏。

鳳千羽搖了搖頭，她知道，她這個姐姐已經不似以前那麼好鬥了，於是分析給她聽道：「姐姐，父親娶了誰自然是不管我們的事，可是，那可是柳姨娘的婢女，一定對柳姨娘有所不滿才會出此下策。柳姨娘對我下手那麼多次，我們何不與這春梅聯手整垮柳姨娘呢？不然。誰又能知道她會給我下多少次毒呢？」

鳳裳羽一臉的擔心，對鳳千羽說道：「妹妹不可亂來，如果是那樣，她們自然會爭鬥一番的，你何必要摻和進去呢？」

「姐姐放心，妹妹心中有數，現在自然不是我出手的時候，我會靜觀其變的。先看看這四姨娘的實力再說，如果她能鬥得過這柳姨娘自然不用我出手，若鬥不過，我不介意幫幫她。而且，相信柳姨娘現在根本顧不上我，她現在都要恨死那個四姨娘了吧。我會慢慢的對付她的，不會心急。」鳳千羽說的十分溫柔，可是卻讓人有些怕。

鳳裳羽沒有再說什麼，她知道自己是幫不上忙的，索性只能默默的支持鳳千羽了。她的妹妹很有主意，若是早點回來，也不至於讓母親慘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