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一個腿殘了，一個毀容了

紫竹閣

屋內，燭光搖曳。鳳裳羽背對著龍千絕坐在圓桌邊，手中握著一張淡紫色絲絹抹著眼淚。

「眼看著還有二個多天便與殿下成親，羽兒打心眼裡覺得開心、幸福。可是鳳吟九一回來，羽兒便由正妃變成側妃……」鳳裳羽說著說著，剛剛抹乾的淚水又流了出來：「說好聽了是個妃子，到底不過是個妾，讓羽兒怎麼不傷心？今後又怎麼在京中名媛跟前抬頭做人？」

鳳裳羽嚶嚶抽泣著，柔柔弱弱的樣子讓龍千絕覺得心裡像是貓撓似的難受。

「羽兒，我知道這太為難你了，可是我才辦完了事匆匆忙忙的出來看你，雖然我和她取消了婚約，但是……羽兒，委屈你了。」龍千絕想到自己的母后就有些生氣，終究是給不了鳳裳羽正妃的位置。

他與羽兒兩心相許已久，更重要的是鳳丞相，深得父皇信任，而羽兒更是鳳丞相最看重的女兒，鳳吟九畢竟已經失蹤多年，權衡之下，便許了她太子正妃之位，母后也是很喜歡溫柔可人又貌美多才的她。

眼見他與羽兒大婚在即，鳳吟九卻好端端的回來了，雖然退了婚卻讓羽兒失去了正妃的位置。

「羽兒，你且把心放肚子裡，將來入了我太子府內關起門來自然是我說了算，將來不管誰給我當正妃我無需與她行夫妻之禮便可，我隻對羽兒一個人好，羽兒也看到了，我府裡連個通房都沒有，別說侍妾之類的了。再說了，將來過門後，快點給我填個子嗣，這樣就算是日後封你為正妃也沒人再說什麼了，皇奶奶再怎麼護著鳳吟九，看在重孫子的份上也不會為難你的。」龍千絕從身後摟住鳳裳羽，在她耳畔道：「羽兒，你放心，我的心裡只有你一個。」別說，龍千絕雖然有心計，但他不是什麼好色之人，這些年皇后給他物色了很多美人，送進府裡，他可好全部都打發了，不是找借口送回了宮裡，就是送給哪位大臣了。

鳳裳羽聽龍千絕這樣說，心裡才稍稍寬慰。雖然她不知道太后不同意她當正妃，但是這筆帳全部都算到了鳳吟九的頭上。

鳳吟九你個賤人，要不是你回來，我鳳裳羽又怎麼會從正妃淪為側妃？

同樣是父親的女兒，為什麼你從小可以過著公主般的生活，而我卻是庶女的身份？就算是心裡羨慕嫉妒你，也只能躲得遠遠的。只能在心中渴望某一天，可以擁有你所擁有的。

我曾今發誓，只要是屬於你的東西，我都會毫不手軟的一一奪過來！

終於，在你離開丞相府後，你曾經擁有的一切，都變成我鳳裳羽的了，包括原本該屬於你的男人！

鳳吟九，你曾經壓在我頭上近六年，我怎麼會容許你再壓製我一輩子？

「殿下。」鳳裳羽再次嚶嚶哭泣道：「你也聽說了，她才回來便把我住了許久的院子奪了去，還把我準備了幾個月的嫁妝全都給扔掉了，衣裳也全部撕碎了，我都不知道能不能活的二個月後出嫁的日子呢。」龍千絕心中一個激靈。

他曾經聽丞相夫人說鳳吟九小時候就欺負羽兒，一點點的不滿就會鬧上半天，就拿她失蹤這事來說吧啊，就是趁著自己出去玩丟的，虧得他還想著鳳吟九連太子妃都不想要感到好奇，現在想想，簡直是恃寵而驕的主。果然，剛回來就把院子搶了回來不說，還把羽兒的嫁妝衣裳全部扔了，送人了，確實霸道的很啊。

到時候若她反悔了與他解除婚約，真的對羽兒作出什麼無法彌補的事來，自己後悔都來不及。

「讓我好好想想，你別急。」龍千絕眯著眼想了想，終是下定決心般道：「雖然本太子不能違逆皇上和皇祖母的意思，但是可以……」回想起當日，在宮中的時候龍胤叔不是挺護著這丫頭的嗎，不過也不錯，給他倆湊一起不就好了？一個腿殘了，一個毀容了，剛剛好，嗯就這麼覺得了。

可龍千絕顯然已經忘了，這婚事鳳吟九自己退的，又怎麼了會對鳳裳羽做什麼呢，當然除非鳳裳羽自己找死，打著鳳吟九的主意。

他扶著鳳裳羽的頭，看了看她的臉頰，他的羽兒，是那樣的單純美好，不能讓她參與這樣的事情於是眼眸裡閃過一絲光芒繼續說道：「羽兒不必知道，到時候你就知道了。記得無論如何本太子都會保護好你的。」

鳳吟九唇畔不由漾起一抹譏笑，龍千絕眼眸中的光芒怎麼能逃得過鳳吟九的眼睛呢，哼，不管他龍千絕出什麼招，她接招便是，怕什麼。

鳳裳羽轉身淚眼婆娑的望著龍千絕，吸著鼻子欣喜的問道：「真的嗎，殿下？」

龍千絕吻去她眼睫的淚水道：「為了羽兒，當然可以！」

「殿下，你對羽兒真好。」鳳裳羽說著，主動送上了自己的香吻。

鳳吟九看著下方擁吻的男女，態度漠然，好似下方那俊逸的男人根本就與自己毫無關係。

不過本來在她心目中，龍千絕還算是個謙謙君子，現在看來原來是個奸詐小人。

無意再看戲，鳳吟九輕輕合上瓦片，施了輕功便離開鳳裳羽的小院。

當晚從丞相府出來，龍千絕回到宮中卻沒有進自己的宮殿而是直接去了禦書房。

再出來時，臉上不見絲毫愁雲，甚至多了幾絲邪佞的笑容，原來這才是太子殿下的謙謙君子是偽裝的，這才是真的太子。

鳳吟九，你應該感謝本太子，否則以你的容貌一輩子都別想嫁人，等你將來做了寡婦，本太子定要好好的「恭喜」你一番。

六月十五，鳳吟九十六歲的生辰，同時也是鳳吟九母親藍氏若初的祭日。

自從藍若初去世後鳳吟九也沒有機會去祭拜藍若初，如今天時地利，於情於理她也該去祭拜祭拜她的。

這天一大早，鳳吟九沒有傳信給楓叔，因為已經提前備了香燭紙錢，祭品鮮花，由碧影駕了馬車前往藍若初的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