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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焉:界》EC166.我喚醒了一個遠古人形兵器
當藍思琳被戴上戴枷,押解著回到熟悉的監獄,一如往常的牢房裏,在地上坐下身來時,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罵罵咧咧地嘆了口氣。

「我真他娘的是個傻逼。」

他所倚靠的牆後,便是柳未名的房間。然而此時此刻,那邊的房間中卻沒有任何回應。

藍思琳仰起頭來,忽然陰陽怪氣地笑眯眯道:

「看樣子你這掉了不止一層皮啊。」

隔壁牢房裏,柳未名被幾種不同的枷鎖死死地釘在牆上,髮絲凌亂,低垂著頭顱,看不見眼睛。破爛的囚服上,滿是觸目驚心的傷痕。用在他身上的刑具,規格比藍思琳的還要殘酷上無數倍。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藍思琳卻毫無愧疚之感,反倒是一副幸災樂禍,悠然自得的神態。

過了一陣,牆壁後終於傳來了熟悉的清冷聲音:

「你怎麼回來了?」

「幹嘛?不給啊?天下之大,何處不可去,何事不可為?我想去哪就去哪?你管得著嗎?嗯?」面對柳未名的疑問,藍思琳反倒拋回了一連串的反問,理直氣壯得讓人頭皮發麻。

「被抓回來了?」

被柳未名一語道破,藍思琳顯得有些氣急敗壞:

「嘁,你懂什麼?我的思想是你們這些凡人能夠揣度的嗎?這只是我偉大而又瘋狂的計劃中最基礎的一環而已!」

「所謂的計劃,就是越獄以後去買了包煙,然後又回來等死嗎?」分明已經受了極為嚴重的傷,卻依舊能氣定神閑地對藍思琳加以嘲諷,柳未名的意志力可謂超凡脫俗。

藍思琳被柳未名冷冰冰的語氣戳得胸中煩悶,想要伸出手來撓撓頭髮,但雙手又被緊緊地鎖在戴枷當中,動彈不得,隻好作罷,不悅道:

「我只是用了最直截了當的,可以從根本上解決問題的方法罷了。」

「什麼方法?」柳未名問道。

藍思琳嘆了口氣,認命般閉上眼睛,再睜開時,眼底卻帶上了視死如歸的悲壯:

「我喚醒了一個遠古人形兵器……」

隔壁牢房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才回應道:

「我本以為你會一走了之。」

聽到這句話,藍思琳非常難以置信地「哈」了一聲:

「我像是這種人嗎?我義薄雲天,正氣凜然,忠肝義膽的藍思琳大爺是那種人嗎?」

柳未名又沉默了半晌,才道:

「原來你叫藍思琳。」

「……」

趁著藍思琳徹底無語的當口,他又補充道:「你不像。你本來就是。」

「……」

……

今日已是柳藍二人被關押在地牢裏的第七日。而自從藍思琳早晨從監獄裡被抓回來以後,便一直沒再鬧出什麼動靜,哪怕今日下午便是行刑之時,藍思琳依舊神態自若地靠在牆上什麼也不做。柳未名雖然心中好奇,但他本就性格冷清,自然是沒有什麼詢問的慾望,同樣是一言不發地閉目養神。

下午時分,藍思琳忽然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呵欠,懶洋洋道:

「時間也差不多了。」

隔壁的牢房裏,被鎖在牆上的柳未名在幽深的黑暗裏睜開了平靜的雙眼。

而後,他便聽到了牆壁後方傳來的窸窸窣窣的聲音。

柳未名眉頭微蹙,問道:

「你想要做什麼?」

「當然是……」牆壁那頭的藍思琳說話的聲音有些吃力,不知道在鼓搗些什麼:「離開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了。」

藍思琳被鎖在戴枷上的雙手不斷掙扎,大拇指彷彿脫臼了一般扭曲起來,一點一點地從戴枷上解放出來,而後又忍著疼痛將大拇指複位。他從地上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酸麻的手腕,笑眯眯地將手探回腦後,在身後的小辮子裏摸索了一陣,抽出了一支細長尖銳的發簪。

那是他初入亞納提,在酒館裡偶遇檸檸時撿來的簪子。

於是乎,柳未名便聽見了身後的牢房裏,藍思琳一邊哼著詭異走調的小曲,一邊鼓搗著什麼。他將發簪插進牢房門口的門鎖中,來回攪動了一陣,而後又把發簪用牙齒彎折了幾個弧度,做成了簡易的鑰匙,沒一會兒,柳未名便聽見了從隔壁牢房傳來的吱呀開門聲。

「哼,小事一樁。」

藍思琳大大咧咧地從牢房裏走了出來,又踱到旁邊的牢房裏,故技重施,沒一陣便又打開了柳未名的牢門。

柳未名看著藍思琳手中的那枚簪子,有些詫異,無奈地輕笑了一下。

「溜門撬鎖的本事倒是不錯。」

「那是當然。」藍思琳滿臉的得意,又開始逐個去解開柳未名身上的鐐銬,一邊念叨:

「實不相瞞,我乃是師從江南千衣門下盜聖田伯光第一百二十八代親傳弟子,一手『聞香識女人』運用得出神入化,人稱偷心聖手,只要是有洞的地方,捅一捅就絕對都能打開……」

柳未名的眉頭不斷抽搐,完全沒有回復他的慾望。就在這時,兩人都不約而同地抬起頭來,藍思琳也第一時間閉上了嘴巴。

牢房的走道裡,傳來盔甲移動的聲音。

雖然很是輕微,聽起來像是在幾個轉角之外,但來到這邊,頂多也就是一兩分鐘的事情。

兩人對視了一眼,不用多言,便都意識到了此時局勢之危急,如果不能在那些騎士來到牢房前把柳未名弄下來,就憑藍思琳那細胳膊細腿兒的,也只有被騎士拎起來當棍子甩的份,更不用說從牢房裏逃出去了。柳未名眉頭緊皺,壓低了聲音:「你就不能快一點。」

藍思琳手中的動作已經快得跟痙攣似的,額頭滿是冷汗,嘴裏卻還不忘壓低了聲音反唇相譏:

「快有用嗎?你這裏幾十個鎖頭一身的鏈子,跟你媽變形金剛似的,我就算是每個都捅一下都要花上幾分鐘的時間,而且男人專心做事的時候你怎麼能叫我快一點?你難道不知道男人最忌諱的就是快嗎……」

正碎碎念著,藍思琳便聽到了「啪」的一聲。

兩人皆是愣了一愣,藍思琳手上的動作戛然而止,抬起頭來,和柳未名尷尬地面面相覷。

「嘿……嘿嘿……手速太快了,折斷了……」

且不管藍思琳在危急時刻還不忘變著方子開黃腔的破事兒,這頭,兩名騎士已經從轉角處走出,他們現在要奉命提前押解幾名要在今日執行死刑的罪犯回到地面,為行刑做好準備。按照名單,他們一路上絲毫不停地來到了藍思琳的房間,戴著鎖子甲的手套拍了拍欄桿,刺耳的聲音在地牢中回蕩:

「起來起來,出去吃飯,吃了好上路。」

牢房中光線陰暗,看不清楚牢房內的情形,地上的那堆鼓起的稻草一動不動。那名騎士拍了很長時間,牢房裏都沒有任何反應,另一名騎士先意識到了不對勁:

「等等……他好像不在了!」

「什……」拍門的騎士一個箭步竄到牢門前,抓住欄桿,還未掏出腰間的鑰匙,那早已被破解的牢門便被他輕輕鬆鬆拉開了。

牢房內部的確是空無一物。

「糟了!」

「快去看看隔壁!」另一名騎士當機立斷,兩人連忙又跑到了柳未名的牢房,一拉牢門,果不其然,那牢門毫無阻礙地便直接打開了。兩人抽出腰間的佩劍來,神情謹慎地看著靠在牆上雙目緊閉一動不動的柳未名,他身上的枷鎖完好如初,看起來完全不像是能夠動彈的樣子。

兩名騎士自然沒打算就這樣離去,牢房既然已經打開,說不定這蒼白劍客的身上還有什麼蹊蹺,兩人一點一點地靠近那蒼白劍客,打算看個究竟。

就在這時,柳未名忽然從黑暗中睜開了那雙清冷的,氣勢逼人的雙眼,左手從實際上早已被藍思琳打開的鐐銬中閃電般探出,精準地掐住了當頭那名騎士的脖頸,一股恐怖的力氣使那名騎士還未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便被提溜起來,一頭狠狠地磕在了牆上,直接昏迷了過去。

另一名騎士見狀,很快便作出反應,提起劍來便要朝尚未解開其他地方禁錮,左手也尚未騰出的柳未名砍去。然而,他完全沒有預料到的是,身後的稻草堆裡忽然探出一雙手來,直接抱住了他的雙腳,那騎士一個趔趄重心不穩便直接向前倒去。這時的柳未名也已經放開了先前那人的脖子,正好騰出來的左手故技重施,把那名朝他摔來的騎士提起來砸暈了過去。

藍思琳從稻草堆裡爬出來,呸呸吐出好幾根稻草,蹲下身來在一名不省人事的騎士身上摸索著,掏出了一串鑰匙,解開了柳未名身上餘下的鐐銬。

「此地不宜久留,風緊扯呼。」

從禁錮中解脫的柳未名稍微活動了一下身子,彎腰從地上撿起了一柄騎士佩劍,右手一揮,長劍在空中顫顫巍巍劃過一道銀弧,皺眉道:

「好脆的劍。」

「摻進了凈蝕的金屬都這樣,他們的劍如今只為了對付異人而存在。」藍思琳不以為然地拍了拍手,轉身便朝牢門走去:「曾經征服三分之二南亞大陸的亞納提騎士早已經名存實亡了。」

柳未名提著長劍,跟著藍思琳走出了牢房,行了一陣,忽又詫異道:

「去哪裏?」

兩人此時走的方向,是與離開地牢的中空棧道截然相反的道路……是通往地牢深處的方向。

藍思琳轉過頭來,笑眯眯的:

「如你所願,拯救世界。」

順帶一提,此時的藍思琳,脖子上仍然套著先前的戴枷——所謂戴枷,其實便是中國古時囚禁犯人最常用的刑具,形狀就基本是一塊木板掏了三個洞,一個塞腦袋,兩個塞手。藍思琳儘管深諳拇指脫臼法的解鎖精髓,但他本就不是什麼骨骼清奇的武學天才,沒能練就傳說中的腦袋脫臼法,所以一時半會兒還得頂著這塊木板到處晃悠……好在沒有禁錮住雙手的戴枷本質上也就和一塊套在脖子上的木板無異,也不會阻礙藍思琳的行動,頂多會讓他看起來有些奇葩,而且說出方才那句「拯救世界」的時候越發讓人覺得好笑罷了。

柳未名問道:「你想要去毀掉這裏的返魂香作坊?」

藍思琳搖了搖頭:「毀掉作坊只是治標不治本的方法,且不說市面上仍有那麼多正在流通的返魂香,只要王宮仍舊掌握著製造返魂香的技術,我們毀了這個地牢,遲早也會有第二,第三個地牢的出現。」

說到這裏,藍思琳又開始笑眯眯的:「我要做的,可是比這個要有趣得多的事情。」

他又話鋒一轉:「當然了,這一路下去,應該不會太平。反正你做好打一場惡仗的心理準備就是了。」

柳未名對此沒什麼想法,只是又問了一句:「你不需要帶把劍防身嗎?」

藍思琳卻是對自己很有自知之明,笑嘻嘻道:「就我這身手,拿把劍在手上,作用就跟燒火棍差不多,有沒有都一樣了,所以接下來就全部看你的了。」

柳未名輕輕闔上眼睛,無奈道:

「真是個喜歡添麻煩的傢夥。」

「嘁,」藍思琳滿臉的不屑:「要不是要完成和你的交易,我早就找個沒人認識我的地方逍遙快活去了,犯得著蹚這趟渾水嗎?」

柳未名淡淡道:

「你看起來不像是會信守承諾的人。」

「你別放屁不打草稿,血口噴人。」藍思琳大言不慚道:「我藍思琳大爺向來都是義字當頭,最講信用的。」他還特意把「藍思琳」三個字加重了,似是對柳未名和他相處一個星期仍不知曉他的名字這件事耿耿於懷,完全把自己一直自稱「穆罕穆德·瓦扎瓦扎哢庫哢拉hetui(吐痰的聲音)扎布拉扎」的事情拋到了腦後。

「對了,」藍思琳忽然道:「既然現在距離地牢還有一段路,正好問你些事情,我還是有些在意。」

「什麼事?」

藍思琳道:「之前你提到的那個瓦罐人杜巴蒂奇……他後來怎麼樣了?他走出那片森林了嗎?」

柳未名沉默了半晌,沒有敘述一切事情的前因後果,也沒有反問藍思琳為什麼會突然想起這個與他截然無關的人,眉眼之間依舊是一如既往平靜似水,淡淡道:

「他死了。」

正在進行FLAG結算……

解鎖FLAG:無

進入結算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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