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倒回4分鐘。

西洋歷38年5月27號，下午14點46分。

「嗡——」

在陳留口西南60度角，距離19千米的天空中。

2.5，2空層。

4個藍色群，在空中高速飛行。

此時，在杜劍南的視野裡，東南20度角的8千米（羅王集），15千米（三義寨），20千米（蘭封），45度的9千米（曲興鎮），15千米（大王莊）。

處處烽煙衝天。

那些一大片一大片黑色煙雲籠罩的大地上，有無數星星點點紅色的光團和紅點，顯示著燃燒或者炮擊。

然後朝著北方放眼望去，可以清晰的看到一條大河縱橫分割南北大地。

黃河以北，已盡屬倭夷！

杜劍南看到北面的那條大河，在接近河流正東到東北走向大轉折處。

有一段河面非常寬闊。

寬闊的江面上，還有著一座小小的江心島。

杜劍南不用過於費力猜測，就可以認定既為陳留口。

「該幹活了！」

杜劍南拿起無線對講，準備下令全體9大隊機群飛壓過去，打擊陳留口。

而對於22，23中隊，之前就已經分配好了各自的攻擊方向。

22中隊攻擊大王莊一線。

23中隊主攻羅王集。

在王家墩機場起飛前，何應欽的副官諶祖晟，曾悄悄找到杜劍南。

希望9大隊在打擊陳留口的時候，能不能順手『拉』桂永清一把，對蘭封城內的日軍提供空中打擊。

杜劍南不帶猶豫的直接開口拒絕。

當時，在他的心裏就一個勁的大罵，『麻痹，4個步兵師，近3萬軍隊，打日軍一個步兵聯隊三四千人（實際加上一個騎兵大隊，接近5千兵力）都打不下來，特麽的還有臉求援？』

「杜老大，日機，日機！」

杜劍南剛剛拿起無線對講，準備下令正北偏飛變向，裏面就傳來了陳振華一串驚喜的大吼。

「1點鐘方向，1點鐘方向！」

隨即，在右三位置飛行的陳振華，飛快的進行著準確的位置標註。

杜劍南聞言心裏一震，有些不敢相信似的，朝著戰機飛行線的順時針30度角方向看去。

果然看到了在黃河大轉折處的天空中，有一個日軍戰機編隊。

正在2空層飛行。

他心裏狂喜，——27打1隊，類似於5·20蘭封空戰的反翻版！

杜劍南剛要下達預備作戰命令。

無線對講裏面，機群左二位置的楊夢青，又大吼了起來。

「杜老大，還有，還有，黃河北岸，還有1隊，低空層，1空層！」

兩處目標，隨即確定！

而在後方2千米的2空層，22，23中隊的雙翼機群。

此時也都在做著加速，攀升飛行。

劉志漢，劉宗武他們，顯然也發現了東北方向的日軍機群，紛紛加速攀升，要來和35中隊匯合，交流攻擊分配。

在這個時候，如同富田信治，馬淵久二郎機群，剛剛發現中國戰機時的狂喜。

4個飛行中隊的中國飛行員，機組們。

也都是一臉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的興奮。

——

杜劍南趁著22，23中隊攀升靠近的這點時間，望著東北方向日軍機群的變軌，仔細想了想。

因為他看到日軍機群似乎還沒有拋彈，覺得鬼子好像自信能夠在雙方機**戰以前，對中國陣地進行雖然不是十分準確，但是觸地動能更大的投彈轟炸。

於是，他就有了一個想法。

杜劍南隨即按開無線對講：「35中隊機群，進行35度順時針（因為前飛，角度變化）偏向，和日軍日群迎飛，其餘參數保持；36中隊攀升到2.5，繼續2千米跟飛。」

「杜老大，不炸陳留口了麽？」

9363上面，張順谷感覺很迷糊，有些聽不懂杜劍南的命令。

「炸，當然炸！」

杜劍南笑著說道：「這時候變向飛過去，我就得過去一隊戰鬥機掩護你們，太浪費了。」

這話雖然說得是道理。

可是落在36中隊機組隊員的耳朵裏面，卻不是那麼的中聽。

「杜老大，你們隻管去搞，我們到陳留口轟炸，順便幫你們打掉一支鬼子飛機！」

9360王遠橫第一個蹦出來，牛氣哄哄的嚷著：「對付四個翅膀的鴨子，狗鬥，我們能搞死他們找不到逼！」

「閉嘴，就你話多，2.5保持跟飛！」杜劍南怒罵一句。

「36中隊收到；所有機組，15度仰角，2.5空層，2千米距離跟飛。」

在張順谷的命令裏面，36中隊7機開始齊齊變飛。

此時，杜劍南戰鬥機群已經飛到了曲興鎮西南上空，距離日軍左1.8空層10機8千米，右2.5空層12機9千米。

按照雙方機速，將在大王莊-西馬莊-老文村戰線西南1.5千米，大王坦和丁寨的上空，遭遇激戰。

中國機群的這種速度，以及轟炸機跟飛的佈局，給了富田信治和馬淵久二郎一種美妙的錯覺。

讓他們覺得能在和中國機**戰以前，在大王莊-西馬莊-老文村戰線的合適位置，進行不太精確的高空投彈。

雖然這種投彈方式，估計隻可能有少量的炸彈（22架，每機掛具2枚50kg航彈）在中國戰地上面爆炸，其餘的都會炸在後面的原野中。

但是總比『遭遇中國戰機，慌忙隨意棄彈』，要好看得多。

「八噯、これらの愚かな中國の戦闘機、爆撃機はなんと後ろについて、死にたいのか？」（八嘎，這些愚蠢的中國戰機，轟炸機居然跟在後面，想死麽）

在戰機的轟鳴聲裡，已經攀升到2空層的馬淵久二郎，遠望著西南方向迎飛的中國機群，心裏面充滿了蔑視。

在他看來，今天就是他和他的機群的幸運日！

——

「35中隊，加速，加速，加速，全力機速！」

就在這個時候，杜劍南突然拿著無線對講，扯著嗓子狂吼。

「加速，加速！」

「搞死他們！」

「嗷嗷！」

無線對講裏面突然傳出的大吼，震得35中隊的8機都是頭皮發麻，渾身顫慄。

紛紛大喊大叫著把油門一拉到底。

情急之下的趙茂生，難得的還沒有忘記他的新搭檔，霍克-3高向空。

在封閉的玻璃罩子裏面，趕緊朝著高向空做了一個，『全力加速』的示意手勢。

然後也顧不得高向空看沒看得到，左手飛快的放下，猛拉油門。

進行加速作業。

「吼，吼！」

頓時，9架伊-166戰鬥機的m63發動機發出暴躁的嘶吼，戰機尾氣管噴湧出大量的黑煙。

陡然加速。

朝著前方大王莊空域，高速撲去。

「我槽！」

剛才只顧飛行，心裏浮想聯翩的高向空，哪裏注意到趙茂生的手勢。

一看機群其餘9架戰機都高速衝出了勻速推進線，嘴裏大叫一聲，連忙把油門拉到最高閾值。

緊追不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