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副二停機坪，35中隊的飛行員們，開始在地勤和機修師的配合下，做著起飛前的最後一遍排查。

「06排查完畢，沒有問題。」

吳炳華。

「08排查完畢，沒有問題。」

陳振華。

「11排查完畢，——

到了8點35分，11架戰機，全部排查完畢。

等待起飛命令。

杜劍南仰頭望向天空。

維也納雖然地處西歐內陸腹地，但是離著南部的地中海並不遙遠。

距離亞得裡亞海，最短只有340千米。

然而在夏季卻深受大西洋的影響，乾燥少雨，夜晚涼爽。

所以天空一如既往的晴空萬裡，罕有雲層。

杜劍南看了一眼腕錶時間，和左手腕錶戴在一起的珍珠手鏈，還有那枚一眼天珠，讓他的心情有些沉重。

「陳振華，王遠橫到一邊迴避，其餘飛行員過來開會。」

杜劍南說完話，走到一處漁網搭建的敞篷遮陽棚。

「什麼意思？」

「我也不知道啊？」

搞得陳振華，王遠橫，兩個人都是莫名其妙。

不過還是老實的靠在一架戰機的陰影裏面，沒有走到敞篷湊熱鬧。

9人聚齊。

杜劍南朝著8兄弟的臉龐，一一認真的看去。

梁添成，周海，楊夢青，——，都是笑著對看。

「在交戰中，不要拉得太近，一定要保持在150米以外的距離；但是也盡量不要太遠，攻擊的時候，最好壓在150到250之間。不要怕對沖攻擊，而且多做一些對沖射擊，不過到了150米距離以後，就不要繼續對沖。」

「杜老大，現在我們的射擊精度，只有越近，才和鬼子的射擊精度差距越小。」

事關生死勝負的空戰，周海直話直說，也不藏著掖著：「150到250的距離，咱們明顯吃虧。」

「對沖就一直衝到臉上，持續對射，越近越均衡；看誰先孬。」

梁添成笑著補充。

杜劍南斟酌著說道：「梅克爾機場負責機槍矯正的兩個地勤，一個是中德混血，一個是另一個的大舅子，在機槍矯正中，將會做一些手腳。你們明白？」

「我靠！」

「不是吧？」

「這也行？」

「杜老大，我怎麼感覺像是在聽天方夜譚！」

「我可算是明白以前杜老大的話裏面的意思了，要是真是這樣，老子的屁股抵著鬼子的臉，特麽的累死他們都打不住！」

「哈哈，杜老大威武！」

35中隊的8名飛行員，都是滿臉的震驚和不敢置信的驚喜。

各種歡叫。

「你特麽的才被苗喬抱傻了，你個老色狼，花花太歲！」

敞篷裡的9名飛行員，突然聽到了遠處傳來了王遠橫的大叫。

「我靠，這兩貨又杠上了！」

「揍他，揍他！」

「別光嘴練啊，拳頭，你倆的拳頭呢？」

敞篷裏面，各種心災樂禍的笑聲。

這就是戰鬥在鐵和血的殘酷戰爭年代裏面，一群優秀的年輕人。

純粹，驕傲，直接，鋒利，尖銳。

笑看生死，淡然風雲。

如同一把把刀刃鋒寒的雪亮大刀。

在今天，將要牛刀小試16個東洋鬼子的脖子硬不硬。

「噓，都輕一點，這是秘密，一旦泄露出去，咱們的同胞就有了巨大的危險。」

杜劍南很認真的說道：「一定不能讓王遠橫那個大嘴巴聽到，尤其是趙茂生也這個二嘴巴！」

「明白！」

高向空。

「是！」

趙茂生：「杜老大，我的嘴可緊著哩。」

「你的嘴巴緊？哈哈，大力金剛丸你可真幽默。」

「哈哈！」

「搞得杜老大都不敢熬製了！」

「就怨趙茂生你，搞得大家猜來猜去，就是不知道杜老大想出軌誰？」

陳盛馨一句話，頓時帶偏了畫風。

眾人紛紛奚落趙茂生。

「小王八蛋，我可算是真正確定正主了，之前還一直鴨子嘴死硬！」

杜劍南朝著趙茂生怒視。

在這個時候，假如35中隊唯一懂得德意志空軍操作流程規範的陳振華在場。

一定會對杜劍南的話嗤之以鼻，並且很認真的告訴杜劍南別做夢了，這是根本都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德國空軍在這方面的嚴格性，可不像烏七八糟的國軍地勤。

在杜劍南看來，幸虧這個攪屎棍不再這裏，倒是節省了他不少的口舌。

「杜老大，這事兒可不是開玩笑，陳振華應該知道行不行。」

梁添成強忍著心裏的激動，開口提議。

「不用，這貨也是一個大嘴巴，一旦泄露，就麻煩了。」

杜劍南怒視趙茂生一眼，趙茂生連忙心虛的偏頭避開杜劍南的怒視：「兄弟們，相信我，實在不敢確定，你們在接觸的時候，可以先離遠試一試。」

「不用試，杜老大你說是，那就一定是！」

梁添成喜歡得笑著合不攏嘴：「我靠，這次得打得有多爽？」

「所以杜老大你要求拆除所有的電台，不帶降落傘？」

楊夢青一臉的醒悟。

「我靠，不帶降落傘是幾號的事情？說拆除電台，還算是說得通。」

徐俊峰。

「不要糾纏無用的細節，」

周海掏出金懷錶看了一眼時間說道：「杜老大，你的意思是全殲？」

「必須全殲，」

杜劍南笑著說道：「就是他們把戰機迫降到機場，也要飛過去，打爆它，做到死無對證！」

「是！」

35中隊的8名飛行員，都是齊聲低吼。

——

07戰機的陽光陰影裏面。

「老陳，杜老大不知道在說什麼，一個個怎麼這麼興奮，媳婦被杜老大泡了？」

王遠橫一臉不爽的望著近百米外的草坪漁網敞篷，心裏面很想過去湊熱鬧。

「你的嘴巴可真臭，被苗喬抱傻了吧？」

陳振華乜斜著眼睛，遠望著杜劍南一群人，不屑的說道：「不外是戰前鼓勵，講戰術。」

「你特麽的才被苗喬抱傻了！」

王遠橫一聽，頓時一蹦三丈高：「你個老色狼，花花太歲！」

「呵呵。」

陳振華又開始不屑的乜斜著王遠橫。

「你丫的這是什麼眼神，看著我就手癢想揍你！」

王遠橫怒視著陳振華。

「你想揍我？」

陳振華滿臉震驚，雙手捏得『哢吧』亂響，高興的說道：「來吧，來吧！」

「呵呵。」

王遠橫滿臉冷笑：「怕打傷了你影響戰鬥。」

「你妹兒的，你可真能扯！」

陳振華無語。

「中國空軍請注意，中國空軍請注意，現在9點整，請做好起飛準備，請做好起飛準備。9點20分，啟動戰機，戰鬥開始進行，9點20分，啟動戰機，戰鬥開始進行。」

維也納機場塔樓的大喇叭，猛地響了起來，一個操著流利漢語的聲音，在裏面播報。

接著就是德語：「JG132聯隊立即升空，JG132聯隊立即升空！9點20分，中國空軍副二跑道，9點20分，中國空軍副二跑道。」

35中隊所有人都是心裏一震。

知道戰鬥即將進入實戰。

「5分鐘自由活動，然後立刻進入戰機！想撒尿的，在這裏就地放水。」

「是！」

在杜劍南的命令裡，敞篷裏面的8個飛行員，齊聲大吼。

聲震雲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