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戰之血染長空》第八百五十二章 喀秋莎
不久,在電話和電報聲裡,一條條命令從武漢王家墩航委總部發了出去。梁山機場,空1大隊,獨立第14,19,30中隊駐地。
「航委令:獨立14中隊,明日轉場柳州機場,暫由杜劍南少校調遣。」
成都鳳凰山機場,空2大隊駐地。
「航委令:空2大隊之9,11中隊,明日轉場柳州機場,暫由杜劍南少校調遣。」
衡陽機場,空獨立第16,25,26,27中隊駐地。
「航委令:獨立第25中隊,明日轉場柳州機場,暫由杜劍南少校調遣。」
衡陽機場軍資庫,武漢機場軍資庫,南昌機場軍資庫。
「調衡陽500kg航空穿甲彈2枚,250kg航空穿甲彈4枚,25kg黃磷燃燒彈——;武漢機場250kg航空穿甲彈2枚,100kg航空高爆彈6枚,南昌機場100kg航空穿甲彈10枚,70kg黃磷高爆燃燒彈6枚。——」
同日,在華南,劉明羽通過整合,利用各地的軍用電台網絡。
實現了汕頭,汕尾,梅州,廣州,珠江,寶安縣,茂名,梧州,——
和柳州機場之間的快速信息聯絡。
當天下午,一架租用英國的小型客機,從新加坡到達普洱機場。
——
杜劍南離開張有谷的南湖辦公室以後,已經是上午10點。
外面陽光熱烈。
趙茂生那一輛拉風的寶馬r35摩托車,停在招待所門口的樹蔭下面,斑駁的光點照耀得閃爍著簇新的光澤。
在5·26信陽空戰爆發以前,趙茂生就把這輛摩托車騎到杜家村臨時存放。
避過了戰火。
後來信陽機場撤離,杜家村都以為9大隊還會回來,摩托車就一直放在那裏。
直到7月,才被信陽楚雲祥設法送上火車,運回到武漢,停在南湖。
看到這輛摩托車,杜劍南倍覺親切。
「趙茂生,趙茂生!」
這時間訓練已經結束,猛烈的太陽也不適合在機場活動,9大隊大部分人員都在招待所裏面吹著電扇消暑。
杜劍南站在樓下大喊。
「杜老大,啥事兒?」
趙茂生光著膀子從一間二樓窗戶探出腦袋:「看到我摩托車沒有,才從庫房裏面領出來,擦乾淨,上滿了油。」
一臉的得意。
「這個老摳,我說騎騎出去溜一圈兒,他都捨不得。」
陳振華從二樓另一間房間的窗戶伸出腦袋,嘴裏面還叼著一支煙。
罵罵咧咧的鄙視道:「說這破車就是他媳婦兒,恕不外借;槽,真能瞎幾把扯!」
「就是,他怎麼不上天呢?」
徐俊峰的腦袋從陳振華身邊伸了出來,嘴裏嚷著:「吹得沒邊了!」
「杜老大,喊我啥事兒?」
趙茂生沒搭理陳振華和徐俊峰,望著杜劍南問。
「呵呵,你們這一說,搞得我怪不好意思說了。」
杜劍南一臉訕笑。
「杜老大!」
趙茂生驚呼起來,滿臉的悲憤。
看得杜劍南心裏發虛,似乎自己就是一個惡棍,就要強騎什麼的。
連忙強笑著解釋道:「我就是隨便說說,沒看說一定要那啥的,行,你繼續,我出去溜達溜達。」
「給,杜老大,你可別去郊外,傷車。」
趙茂生把一串鑰匙扔了下來。
「趙茂生!」
陳振華頓時怒了,破口大罵:「好你個大力金剛丸,看人下菜是不?」
「什麼看人下菜?杜老大騎著就是一個人兜風,在信陽機場你借幾次,次次帶著女的,而且還專門輕鑽樹林子,每次還車我都得清洗半天。」
「得,得,算我沒說好不?」
理虧的陳振華,連忙縮回腦袋。
「轟隆隆——」
杜劍南戴上頭盔,發動摩托車,嘴裏喊了一句『中午兜風,不回來吃飯了』。
摩托車尾管噴出一股黑煙,朝著東門駛去。
「哦,哦,趙茂生的媳婦和杜老大私奔嘍!」
「教會了杜老大煉製大力金剛丸,杜老大算是雄起了,結果自己疲軟的不行了!」
一個個窗戶裏面,各種瞎起鬨。
——
南湖機場有正西門,偏北門,小東門,三處進出機場的路線。
正西門和偏北門,都能行駛汽車,裝甲車。
尤其是西門,寬23米,足夠TB-3轟炸機拉進拉出。
而小東門只有1.5米寬度,高2米,其實就是在圍牆上面開了一個小門。
以便機場買菜,買魚,以及垃圾,大糞,出入。
外面就是廣闊的菜地,一直延伸到東3裡的南湖邊。
整個南湖大約有10平方千米的水面,通過河道連接著野芷湖,湯孫湖。
陽曆8月3號的天氣,大中午的太陽能煮熟雞蛋。
所以這時候,種菜的農民都在家裏消暑,只在早晚的時候,才會來到菜地,摘菜,澆水,施肥。
「轟隆隆——」
摩托車在樹蔭夾路的公路上面飛馳,很快就到了南湖湖邊。
杜劍南把摩托車停在一片高大蒼虯的河柳樹下,取下頭盔,順手掛在摩托車的車把上面。
滿眼碧波。
『難道你真的想看到你的戰友,沉屍大海,遺骸海外,甚至被俘虜?』
張有谷的質問,如同刀子一樣剜在杜劍南的心上。
讓他呼吸都困難,幾欲發狂。
在杜劍南面前,似乎有很多的選擇。
甚至他可以選擇什麼都不做。
然而,他說服不了他自己。
相對於9大隊,相對於他杜劍南的生死,甚至相對於整個中國空軍的生死。
上面還有這個國家。
為了國家。
一切都是為了國家!
香港積壓的大量軍資,藥品,機械,車床,——
杜劍南他真的沒有選擇。
「也許我告別將不再回來,你是否理解你是否明白。也許我倒下將不再起來你是否還要永久的期待。如果是這樣,你不要悲哀,在我們的旗幟上,有我們血染的風采。——」
杜劍南沙啞的輕唱,淚流滿面。
也許,
在這場珠江口海空戰中,他也會死去。
——
「正當梨花開遍了天涯,河上飄著柔曼的輕紗;喀秋莎站在那竣峭的岸上,歌聲好像明媚的春光。
姑娘唱著美妙的歌曲,她在歌唱草原的雄鷹;她在歌唱心愛的人兒,喀秋莎愛情永遠屬於他。
啊這歌聲姑娘的歌聲,跟著光明的太陽飛去吧!
去向遠方邊疆的戰士,把喀秋莎的問候傳達。——」
當關內的中國腹地烈日炎炎,酷暑難當的時候,東北亞的琿春地區的夏季卻是漫山遍野開放著野梨花和野玫瑰花。
清澈的圖們江如同綢帶一般的飄落在一碧萬裡的原野上。
這時候,在這裏採風的蘇方作曲家勃蘭切爾,在一處美麗的臨海山間,輕輕的哼出了這首動人的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