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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戰之血染長空》第三百九十七章 花雕
下午5點40分,9362開始降落在南湖機場。

武漢航委和南湖機場,之前就得到了梁山機場打來的電話通知,張有谷,雷托夫,普羅科菲耶夫,湯卜生,安納克利,——

一大群人都在機場等候迎接。

因為毛邦初走得時候,關於9大隊的事情,沒有隻言片語的交代,張有谷也搞不清杜劍南好好的哈密接機不去,怎麼發神經突然折返回來?

聯想到小道消息,聽聞毛邦初因為杜劍南生了一上午的悶氣,然後坐火車,而不是運輸機離開武漢,跑到長沙,然後轉程芷江新機場。

張有谷就猜到,今天這裏面的事兒,鐵定不小。

於是,在王家墩,張有谷給驅逐機總隊長郭漢庭打電話,邀請一起過江到南湖機場。

不過被郭漢庭以這次飛過來的是轟炸機為由,乾脆利落的拒絕前往。

張有谷又給轟炸機總隊隊長邢剷非聯繫。

邢剷非說杜劍南的9大隊雖然是驅·轟混編飛行隊,然而戰績主要是靠35中隊打出來的,杜劍南本人也是一名驅逐機駕駛員。

他去了豈不是往『老郭』碗裏伸筷子?

所以也不願意去。

氣得張有谷放了電話就在辦公室裏面大罵,卻又不能不管杜劍南,隻好拉上了南湖機場裏面的雷托夫和普羅科菲耶夫,心裏暗暗祈禱杜劍南別給他出太難的難題。

難題那是肯定的,要不然毛邦初能溜號?

「嗡——」

這架sb-2,最後穩穩的在停機坪停了下來。

然後在機身槍塔位置,和苗喬擠在一起的杜劍南,不得不背著吐得昏天黑地,秀眼星眸眯縫,四肢無力的苗喬,一起下了梯子。

看得張有谷一群人,都有些發愣。

「諸位長官,兄弟們,我先得把她送醫院,漢中機場的土石跑道太爛,暈機了;我還得先洗個澡,換一身衣服。」

還好苗喬瘦得才80來斤,不然杜劍南的腳裸今天非得再腫起來。

不過就這,已經開始了疼。

苗喬剛才吐了他(她)們兩人一身,味道銷魂得杜劍南胃裏都在抽搐,他總不能讓別的男的去抱苗喬,搞得別人也是一身。

這個時候的苗喬,已經吐得神志發迷糊,軟綿綿的小腦袋貼著杜劍南的後背,就由著杜劍南分開她的雙腿,托著臀部。

「你就說說回來什麼事情?」

張有谷這時候不問清楚,就堵得順不了氣,滿懷希望的望著杜劍南背著的這個女孩子問道:「你不是專門送她到武漢吧?」

「哪能呢,這是年三十打得兔子,純粹順帶;——我這只是打一個比方,你也不是兔子,好,好,我不說了。」

杜劍南的腰被苗喬軟綿綿的抗議著掐了兩下,他就朝張有谷他們笑笑,準備去機場醫護室。

「你小子還沒說!」

張有谷頓時怒了,一大群人等在這裏,你去背姑娘去。

「好吧,就是鳳凰那事兒,我們9大隊無償奉獻,出一架馬丁-139wc,一架96陸攻。」

杜劍南望著張有谷,一臉的笑嘻嘻。

「嘶——,」

張有谷倒吸一口涼氣,知道毛邦初為啥竄了。

頓時驚怒的說道:「你真是哪兒熱鬧哪兒有你,你一個驅逐機駕駛員,簡直是瞎胡鬧!」

「這次是我以9大隊長的名義,提出的請求,張廳長要是不好做主,毛廳長又——,呵呵,就麻煩您往秘書長那裏呈報一下,說我想當面彙報。」

「這事兒我明確告訴你,想都別想,沒戲。」

張有谷氣得直冒火,斷然拒絕。

心想著你杜劍南真以為自己刀槍不入天下無敵?

損失一個徐煥升,佟彥博,對於中國空軍倒是沒有什麼,可真要是你小子掛了,對中國空軍的打擊,要遠遠甚於去年的高志航!

聽著張有谷和杜劍南的對話,雷托夫,普羅科菲耶夫,湯卜生,安納克利,還有下機的方晨,周雲逸都是一臉的迷糊。

不過這事兒一個是9大隊長,一個是航委軍令廳副廳長,事情肯定不小!

所以都明智的選擇了沉默,不說話。

「廳長,我不參與。」

杜劍南依然是面不改色,笑嘻嘻。——事情當然不好辦,可是所謂『好女怕纏男』,只要自己抵著臉皮,口吐蓮花的忽悠。

總能達成目的。

「你不參與也不行!——你不參與?」

張有谷狐疑的望著背著姑娘的杜劍南,不信的說道:「你小子能這麼容易轉性,有大熱鬧你不湊過去?」

「瞧廳長您把我想得多不堪,你看,我連機頭都重新刷回來了;9362,9362,雖然沒有原來9666磅礴大氣,但是軍令軍紀嚴厲如山,我輩身為軍人,當然要謹守!」

杜劍南一臉順服的『無辜』欠揍模樣,看得張有谷就想一腳踹過去。

不過,聽了杜劍南的話。

他還是有些心動。

現在鳳凰山有3個馬丁機組,其中一架前些天訓飛的時候,操作失誤折斷了起落架,右機翼也產生了撞擊的扭曲裂紋。

這架轟炸機雖然已經修復,然而美國的機械師坦言,今後隻適合擔任近程轟炸。

此時這個機組已經暫停夜訓,只有2架轟炸機在繼續夜飛。

看到杜劍南還殷切的望著自己,張有谷點頭說道:「你先送這姑娘,再去洗洗,到前指辦公室找我。」

「是!」

杜劍南興奮的敬了一個禮。

好的開頭,就是成功的一大半。

「哎呦——」

迷迷糊糊趴在杜劍南背上的苗喬,一聲驚呼。

原來杜劍南隻憑著左手,沒能托好苗喬的臀部,弄得她身體一歪,差點滑了下去。

嚇得苗喬條件反射,連忙用腿夾緊杜劍南的腰肢,以防掉下去。

——

晚上近7點,匆忙洗漱完畢,又借了安納克一套軍裝的杜劍南,來到了南湖機場前指辦公室。

就看到張有谷在辦公室的茶幾上面,擺了幾個小菜,還有一壇花雕酒。

「來,十年陳的花雕,坐下來陪我喝一杯;原鼎,也坐下來。」

張有谷看到他的副官程原鼎似乎不願意,就有些感傷的說道:「現在咱們還在隔著錢塘江和鬼子對峙,整條錢塘江沒有一艘咱們的軍艦,鬼子的河川級炮艦可以大搖大擺的順著錢塘江,一直開到上遊的富春江,新安江;哪天說過江就過江,到那時候,你想再喝你們紹興的花雕,都喝不成了。」

張有谷一席話,說得程原鼎這個三十齣頭,不苟言笑的漢子。

頓時紅了眼睛全是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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