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不知我泱泱大東洋，何時也能出現如此的人傑！」

裕仁一聲喟然嘆息。

更是把下面一群東洋鬼子的少壯軍官，說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這件事情，還有杜劍南這個人，已經到了必須解決的地步！既然他是空軍，那麼就在空中消滅掉他，給帝國的無敵正名！此次出擊，一定要做到『穩準狠』，以數倍的戰機，用泰山壓頂之勢，就交由——」

裕仁不想這件事情在交到大本營裏面以後，引發參謀部和軍令部裏面，互相早已經看紅了眼睛的陸海參謀之間上演『全武行』。

所以他決定乾脆繞過大本營，做一次獨斷，直接對海航下達攻擊令。

「我們陸軍願意出動戰機，消滅杜劍南和他的9大隊！」

杉山元一看裕仁的眼睛望向永野修身，頓時就急了，連忙站起來一臉正氣的要『為君殺敵』。

從38年以來，雖然陸航被杜劍南揍得找不到北，可是海航也一樣被杜劍南打成了孫子。

本來大家都是『大哥別說二哥』，『都是一個叼樣』。

然而，自從5月20號凌晨，海航，陸航，11戰12（海航，陸航，各1架勸架的戰鬥機不算），結果打成了3比11（加上勸架的那架倒霉Ki10-2，3比12）。

整個國內，甚至世界的風評都完全變了。

由原來陸海航半斤八兩，變成了海航強大，陸航馬鹿！

報紙，廣播，人們在各個場合的議論，都是滿臉鄙夷的諷刺陸航。

假如這次消滅杜劍南和中國空軍9大隊的機會，再交給海航完成，那陸航算是翻不過身了！

而且論距離。

濟南陸航第1飛行團，到信陽560千米。

泰安第4飛行團，到信陽510千米。

南京第3飛行團，到信陽440千米。

而海航，就是第二聯合航空隊，到信陽也有730千米的直線航程。

更別提停在海上航母的機群，動則就是八九百千米以上的距離。

在這種情況下，天皇陛下首先想到的卻是海航，而不是更近的陸航，這本身就是一種不信任和輕視。

所以，作為陸相的杉山元不得不站起來，要把任務『截胡』過去。

不然等到海航滅了杜劍南和9大隊。

之後的資源傾斜，民間在報考飛行員時的選擇，此消彼長——

陸航算是永遠都在海航面前抬不起頭了！

「這個——」

裕仁看到杉山元站起來請令，不覺遲疑，要知道為了這個打杉山元的臉，也不合適。

「陛下，96陸攻是從我們海航手裏丟得，我們有責任在空中擊落擊落它，包括9大隊，還有杜劍南！」

聯合艦隊司令永野修身，當然明白杉山元打得好算盤，站在海軍的立場，他當然不願意讓現在這種『海航完全碾壓陸航馬鹿』這種正確的好風評消失。

因為它不僅僅是名譽，更是之後天量的資源傾斜！

「既然我們陸軍先開口了，事情總得講道理，有個先來後到吧？」

杉山元一臉傲然的瞪著永野修身。

「國戰是講理智，講實力，不是論先來後到。」

米內光政不得不站起來表態。

「什麼講實力？你們海航真得很有實力麽？」

杉山元如同被刺了菊花的野豬一樣，大怒著蹦了起來：「不是你們海航瞎了眼睛，首先攻擊我們引起誤戰，杜劍南能逃得掉？」

「當時的情景，只是說明是海航先擊落一架Ki10-2，然而根據目擊者還有我們飛行員的證詞，是你們陸航首先攻擊我們。」

這事兒，米內光政當然不會傻得承認。

「看看你兩個大金牙，才補上去的吧？頭一天可是好好的，聽說你在藝伎的肚皮上面聽到轟炸，嚇得滾下來，摔斷了門牙。」

杉山元被米內光政的顛倒黑白，氣得身體發顫，張嘴就揭露米內光政的臉皮。

「你——」

米內光政一張老臉頓時變得血紅，氣得顫抖著手，指著杉山元：「你這個傻瓜元！」

「你個金魚大臣！鑲嵌了兩顆大金牙的金魚大臣！」

「我跟你拚了！」

「來呀，看老子我打不尿你！」

「砰！」

裕仁氣得滿臉血紅，臉上的肌肉止不住的簌簌抽動，狠狠的一拍桌子吼道：「你們在幹什麼，你們想幹什麼！」

——

5月21號夜，信陽機場。

杜劍南這一群飛行，機組，除了不喝酒的王璐璐，莊滅寇，臉上包裹著紗布不能喝酒的王遠橫，以及戒酒的楊夢青。

其餘5人，皆被放倒。

尤其是新縣縣長趙鏡高，一個勁兒的說上次杜劍南到新縣為鮑山防空兵聲測系統選址，結果沒有請杜劍南喝一杯，甚為悻事。

這次一定要和杜劍南『無醉不歸』。

到最後，杜劍南幾個醉鬼，被細心的抬上汽車，拉回途中，一個個被坑坑窪窪的路搖晃得吐了又吐。

慘不忍睹。

把也被灌了一杯酒的王璐璐（隻喝了張慕偉敬得一杯，柳達通，楚雲祥，趙鏡高三杯，被杜劍南『接招』了），忙的不行。

還被杜劍南『哇——』的一下子，吐了一身。

回到機場，滿心歡喜等待迎接的楊倩，看到杜劍南醉得模樣，氣得要找柳達通算帳。

被告知，柳達通都沒回來，睡在酒樓的客房。

這場『信陽5·21大酒戰』。

柳達通，楚雲祥，趙鏡高，包括杜劍南的老子，母親，大姨，大姨夫，老表，幾個族老，——

都在酒桌『血戰』中途，先後『壯烈犧牲』了。

只有第九區行政督察專員張慕偉，豫南官場有名的『酒神仙』，得以『倖存』，一直『戰鬥』到最後一刻，『戰旗』不倒。

梁添成把醉成死豬的杜劍南，背到了楊倩的寢室裡，苗喬又給杜劍南仔細的檢查了一下，開了一些醒酒藥，囑咐用溫開水喂下。

安排了5個大醉鬼以後，王璐璐到蘇蘭兮寢室裏面換洗被杜劍南吐髒了的衣服。

楊倩就坐在床邊，看著呼呼大醉的杜劍南。

而沒喝酒的楊夢青，莊滅寇，王遠橫，頓時如同眾星捧月一樣，成為整個機場的焦點，被裏三層外三層的圍著詢問轟炸東京的事情。

滿臉包著紗布的王遠橫，跑到女子寢室，想要單獨給劉小蕊講述這場『波瀾壯闊，石破驚天』的大飛行，大轟炸。

結果劉小蕊的一對大眼睛笑得眯成了兩條彎彎的細縫，告訴王遠橫，她和蘇蘭兮，以及一群小姐妹，聽王璐璐講，不聽一個差點連戰機都開不起來的傻瓜的自吹自擂。

可把王遠橫弄得又氣又急，嗷嗷叫。

就這樣，一下午倏然溜過，月亮又清幽的爬上了樹梢。

楊倩在這靜謐的時光裡，喜悅的看著睡著的愛人，滿心的甜蜜。

「你這個大笨蛋，人家灌你你就真喝酒啊，不會隨便編一些理由？喝醉了自己的身體吃虧都不知道麽！」

「王遠橫那個混蛋鬧得那一出，當時就把我嚇傻了，就是現在想想，我渾身都發軟，心直疼。」

「看著你飛遠了，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擔心；知道麽，當時我就想，一定要早一點和你要一個孩子；結不結婚，名聲什麼的，無所謂。」

「劍南，我愛你！」

楊倩一隻手握著杜劍南的左手，一隻手摸著他的臉龐，不知不覺的沉沉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