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9大隊的機群在1.3空層（戰鬥機組）和1.6空層（轟炸機組），高速推進到黃河北岸秦嶺余脈的北線山麓的時候。

時間已經走到了9點49分。

在9大隊隊員們的視野裡，前下方一片空曠，是無際的黃土高原。

「嗡——」

8架戰機從一列東西走向，看不到頭尾的山脈線上空高速掠過。

下空出現一汪長近30餘千米，寬近5千米的湖泊。

在碧水湖泊的北岸邊，就是運城那橫七豎八的依著各條山丘走向，密集一片片排列簇擁的窯洞。

「繼續保持360航速，正北推進；注意觀察四周空域敵情，轟炸機組攀升到3千米高度（離地高度，非海拔），沒有命令不得投彈，戰鬥機組2千米高度待命。」

「9363收到。」

領航員吳廷玉。

「9364收到。」

領航員伍正弼。

「9353收到。」

長機趙茂生。

「9357收到。」

長機周海。

在無線電波的交流中，9大隊的戰機隨即開始了攀爬抬升。

「嗡——」

機群飛快的掠過鴨子湖（百年後被圍填造地，分成硝池，解池，鴨子池三個小湖泊），飛向運城。

9點50分，機群飛越鴨子湖，進入運城南郊空域。

繼續正北飛向9千米處的運城張孝機場。

大約30秒以後，9大隊的飛行員們，先後發現了北部6千米的運城機場。

也看到了在機場上空，異常盤飛的Ki10-1。

「杜老大，杜老大！」

在9360右側並飛的僚機楊夢青，這時候雙眼圓睜，左手興奮的指著機場低空，朝著杜劍南大喊：「你真是絕了，牛比得不得了！」

「杜隊，戰鬥機！在運城機場上空有3架，機場跑道還有正在降落。」

無線裏面，傳來周海驚喜的聲音。

「杜老大，你真牛比！」

在周海之後，趙茂生也是驚喜得直嚷嚷：「現在要怎麼搞？」

這些話裡的含義是讚揚，可這詞語『牛比，牛比』。

聽在杜劍南耳朵裏面，真是非常的不爽。

「靠！」

杜劍南忍不住罵了一句，左手拿起了話筒：「轟炸機組不要靠近機場，在四周高空等待，如有高射武器，就進一步遠離；9353組左翼，9357組右翼，降層到1千米，蟹形，先行集中火力打掉空中3架日機。」

在杜劍南的命令裡。

2架隻攀升到2.3空層的轟炸機，繼續攀升空層。

而6架平飛在2千米高度的伊-166。

則是開始變陣降層，直撲運城機場而去。

——

在這個時候，整個運城機場，已經亂成一團。

黑澤吉郎在信號兵完成了對空旗幟標識以後，又開始忙活著命令士兵架設『歪把子』高射機槍。

妄想憑此負隅頑抗，逃掉即將到來的致命打擊。

佐藤主計則是滿臉血跡，面容扭曲，手舞足蹈的大吼。

命令還在跑道上滑行，已經進入低速區的戰鬥機，迅速靠邊讓出中心線路。

給才降落依然擁有著高速的2架戰鬥機，騰出重新升空的路線。

「加速，加速！」

才在跑道實現觸地的安永篤次郎，以及在他的前面，依然保持著高速的大川內一，都是大吼著把油門調到最高，拚命積攢升空速度。

而空中的3架Ki10-1，這時候還沒有收到石本一郎奔跑著向中部跑道信號兵傳達的命令。

依然在低空彷徨盤旋。

「嗡——」

在機場各種紛雜的擾動裡，南部的中國戰機，不斷壓飛逼近。

——

杜劍南駕駛著戰機，目光緊盯著下前方運城機場低空中的3架Ki10-1。

「這是搞什麼，什麼意思？」

看著那3架日機，依然圍繞著運城機場，在不斷的盤旋往複。

絲毫不做出迎飛攔截的對應變軌。

弄得杜劍南一頭的霧水。

「杜隊，鬼子這是在等死的模樣啊！」

飛在杜劍南左前翼的趙茂生，也是看得一臉的呆萌，驚詫的拿起無線話筒嚷道：「怎麼搞？」

「怎麼搞？蟹鉗夾圓球，足夠距離哪組對上哪架戰機，就追咬打掉它；注意，高度不要低於450米。」

一臉困惑的杜劍南，這時候也有點茫然。

決定乾脆以不變應萬變，管他娘的三七二十一，壓飛過去就乾！

此時，9大隊戰鬥機編群6機，已經距離機場不到3千米。

打擊處於一觸即發的邊緣。

「兄弟們，戰鬥將在25秒內爆發；消滅他們！」

杜劍南望著運城機場，如同一個幾乎毫無設防的嬌滴滴的小媳婦，等待著9大隊一群壯漢的幸臨。

心裏就激動得熱血澎湃。

拿著無線話筒，就是一陣大吼。

「消滅他們！」

「搞死他們！」

「輪了他們！」

其餘5架伊-166戰鬥機座艙裏面，都是各種怪叫。

「槽，只能口水滴滴的看著了。」

「我們也想搞啊！」

而2架sb-2轟炸機上面，梁寅和，伍正弼，吳廷玉，王鐘淦。

都是一臉羨慕的大叫。

「嗡——」

中日雙方戰機，不斷高速拉近距離。

實踐倒流20秒。

機群相距大約2.5千米。

倒流15秒。

2千米。

10秒。

1.5千米。

杜劍南，周海，楊夢青，趙茂生，徐俊峰，方天舒。

6人都是屏著呼吸，手心全是汗水。

「變向了，變向了！」

就在這個時候，3架傻子一樣盤飛的Ki10-1，突然紛紛改變原先的圓形盤飛軌跡。

快速的拉升戰機，朝著北部空域加速飛去。

「他們要逃，他們居然要逃跑！我槽，這還是鬼子飛機麽？——問題是，這時候這3架小麻雀，逃得了麽？」

杜劍南的僚機楊夢青，這時候鬱悶之極的是，現在沒有話筒能夠喊話，以抒發他內心的好笑和蔑視。

只能扯著嗓子瞎喊。

「我明白了，哈哈！」

杜劍南按開無線，放聲大笑的吼道：「他們是沒有子彈了，他們原來是空彈！」

「活該！」

「這是把子彈全部打在老百姓的身上去了！」

「這群孫子！」

「這就是多行不義必自斃！」

從無線裏面聽到杜劍南的話，9大隊的隊員們紛紛明白過來。

均是怒著大罵。

「命令！趙茂生，方天舒，徐俊峰，各選定一架日機，打下它；周海，負責警戒壓製日軍可能的低空防禦攻擊。」

杜劍南下達完命令，舉起左手朝著楊夢青做手勢。

示意俯衝攻擊機場日軍。

「9353，跑道頭10點鐘方向。」

「9356，跑道北緣中部，1點鐘方向。」

「9359，跑道尾部3點鐘方向。」

趙茂生，方天舒，徐俊峰3機，隨即確定了各自的攻擊戰機。

「嗡——」

6架伊-166分成5個獨立作戰小單元，兇狠北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