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京的時候，我可是親眼看到過杜隊長的空戰，一機臨城，整整壓製了一個南京城，擊毀了9架日機，還有佯裝投彈轟炸日軍司令部大樓，嚇得東洋皇帝的弟弟跳樓重傷。」

從南京趕到武漢，現在又來到信陽機場的法國記者索托反駁說道：「這種戰績，即使是歐洲，我也從來沒有見到過一次！」

「未開化土著之間的較量，總會發生許多文明人看不懂的事情。」

赫伯特依然是滿臉不屑的說道：「漢納博士在原始食人部落和他們的酋長談論一戰，說有1000萬人喪生，那個酋長驚訝的說到，『你們真野蠻，不是為了吃，為什麼要殺死這麼多的人？』哈哈——」

赫伯特故意模仿著那種含混怪異的強調，引得一群西洋鬼子都是哄然大笑。

「之前的空戰我沒有目睹，只是聽過各種誇張的傳說，就那個南昌2·25空戰，一架打61架，實現7架擊落，我始終認為那是中國政府極為荒誕的宣傳。」

意大利空軍軍官，馬蒂斯少校微笑著說道：「當時我就在南昌飛機場，不過江西梅嶺那邊太遠，我並不清楚，但是江東的空戰我有幸全部目睹，的確打得很勇敢，然而卻打得全無章法可言，就像今天這樣。」

「總的來說，今天的這場空戰，7架戰鬥機，大量的機關炮，高射機槍，對上2架笨重的雙人偵察機，結果沒有任何戰果，這讓我感到很詫異，因為這根本就和這個9大隊的『無敵威名』相差太遠。但是，我又很不詫異，」

赫伯特一臉傲然的總結說道：「因為這種戰果，才是我認識的中國空軍的能力！」

「說得好！」

「說出了我心中所想！」

「非常正確！」

「哈哈，我需要立即趕寫一篇戰地通訊，報道這場沒有任何亮點，任何戰績的『大』空戰！」

「沃格特，你的這篇戰地通訊一定會『引燃』整個歐洲！這場空戰的最大亮點，就是沒有任何亮點，最大的戰績，就是沒有任何戰績。」

「現在在歐洲，總有一些人像當年的馬可波羅一樣，愚蠢的貶低西方文明和軍力，毫無底線的鼓吹這些未開化的民族。太需要像馬戛爾尼（1793年8月5日，英國人馬戛爾尼，率領官員兵丁役夫船員700餘人，乘坐獅子號、豺狼號、印度斯坦號等五艘船隻，出使中國，在承德面見乾隆）這樣的人物，來揭穿這些虛假的謊言！」

在熱鬧的田野上，尤利安，費恩，史迪威，三人單獨一起，沒有參與這場冷嘲熱諷的爭論。

「怎麼看？」

尤利安和史迪威是空軍外行，所以問費恩這個德國空軍中校。

「在配合上面的確出現了很大的失誤，不過真正參與阻擊的其實只有4架，那架霍克-3教練機屬於不請自去，而西面這2架伊型機，則是根本就沒有參戰的打算，依然在訓練。」

費恩一臉驚嘆的說道：「9大隊其實完全可以升空更多的戰機，卻沒有，這本身就是一種強大的自信；而且他們也做到了，成功的阻止這2架日機進入機場上空。」

「你是說打得很好麽？」

不是杜劍南被帝國幾個大佬，尤其是頭號巨無霸看好，尤利安早就刻薄的極盡譏諷了。

「我不太明白杜劍南對這場空戰的意圖，然而，杜劍南的強大，還有9大隊的鋒利，這是不爭的事實！說句心裏話，這支有著杜劍南這個核心靈魂的戰鬥大隊，他們的勇猛和戰績，讓我發自內心的顫慄！」

聽了費恩極盡讚歎的話語，史迪威皺了皺眉毛，沒有說話。

「中校，不要忘了你是德意志帝國的軍人，『顫慄』這個怯弱的詞語，是不應該用在我勇敢無敵的帝國軍人的身上的！」

而尤利安則是一臉的不服氣，帶著教訓的口氣說道：「我們的梅賽施密特（Bf-109），正在西班牙戰場，打得蘇軍的伊型戰機紛紛折翅！也許這個杜劍南和他的9大隊，有著他們的優秀，但是不要忘了，他們擊落的戰機，全是小小東洋的戰機！」

「馬的，狗蓋世太保，真是屁都不懂，就會張牙舞爪的學狗叫！真要是9大隊的伊-166機群在西班牙對上了Bf-109B，胡戈·施佩勒（兀鷹志願軍總指揮官參戰西班牙）都得都得焦頭爛額！」

費恩中校在心裏暗罵，不過范不著得罪這些毫無任性的『瘋狗』，選擇了沉默。

在這個時候，無論尤利安，費恩，還是滿嘴跑馬的赫伯特。

他們都絕對不會料到的是，歷史的走向，總是會分叉出無數不確定的驚奇。

因為雷托夫以3個伊-165中隊為條件，改變了杜劍南之前一直謀劃的德國之行。

不久以後，他們將親眼見證，在伊比利亞半島。

伊-166編群和Bf-109B禿鷹軍團。

之間的慘烈戰爭。

在日軍發動太平洋，東南亞戰爭，讓英美法澳國佬明白，小小的東洋揍他們如打孫子之前。

來自中國的鷹隼，就已經成為籠罩住整個伊比利亞半島，甚至歐洲的恐懼！

——

「3組，5組，對於敵機不用過於糾纏，在機速大致的情況下，你們沒有任何的能量機動優勢，驅逐出150千米半徑圈則可。」

杜劍南看到2逃4追的戰機，消失在東北天空，擔心楊夢青他們急了，過分追近『嘶咬』反而容易出現問題。

拿起無線說道：「在同等機速，空層的追逃下，日機的機槍手的攻擊範圍和準確度，要遠高於你們！」

一個是拚命的追，而且是固定機槍。

一個是在前面使勁的逃，有一個機槍手專職射擊，而且是活動機槍。

誰佔優勢，已經是不言而喻。

「3組收到；日機長機專職機槍手，已經被射殺，可是無限『咬』近攻擊，5組負責攻擊長機，3組牽製僚機。」

無限裏面傳來了周海的聲音。

「不需要，我們還按原來的。」

楊夢青的聲音裡，含滿了壓製著的火氣。

「這是命令，我強調一遍，這是命令。」

無線裏面周海冷聲說道：「我這不是謙讓，是最佳權衡的命令，立即執行！」

「——，5組收到；老吳，搞死這架鬼子飛機！」

楊夢青在無線裏面大吼。

「搞不死，我以後叫華炳吳！」

吳炳華接麥。

「54收到；周海，我建議集中打掉僚機的機槍手，咱們的速度還是能稍微快於他們，不過積攢不了足夠的俯衝優勢，就只能壓迫著跟飛。只要打掉了機槍手，用速度無線壓上去，抵著打，要圓要扁，都是泥巴球兒。」

「收到，就按此執行，注意把兩機驅逐分開。」

「明白！」

「噠噠噠——」

在對話裏面，可以聽見斷續的子彈點射聲，顯然激烈的空戰並不如那些西洋鬼子所想的結束。

而是依然在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