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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寸錦繡》第八十六張 駕崩(上架)
看來是她多此一舉,青錦收回打量的目光看向景希若,她說過,再看到梵音留下的東西,她會一一收回,抬手卻見景希若瘋狂的癲笑。

「哈哈哈哈哈,陛下,敬王被她殺了,你身上中的毒也就無解了,你記住,是她,白青錦害的你,哈哈哈,真是一報還一報。」景希若此時笑著哭著,瘋瘋癲癲的看向詠元帝。

詠元帝被她的話嚇的雙腿發軟,中毒?他中毒了?「誰下的毒,誰。」神色慌張的四下環顧。

「毒是賢王下的,想不到吧,哈哈,有陛下陪著,我和爹就是死也不冤了。」景希若雙眼通紅,淚痕爬滿兩頰,望著一張張臉,笑的好不張狂。

秦玥璽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詠元帝身上,詠元帝已經軟癱在楊喜身上,一旁的趙全忙過來相扶,「父皇?去傳禦醫。」秦玥璽幾步跨過去,從楊喜手中接過詠元帝。

就在青錦扭頭看向詠元帝的那一剎那,一股黑煙在人群中彌散,一道人影攜著景希若串逃而去,青錦冷哼一聲,「我去去就回。」這話是對黎叔他們幾個說的。

追著兩道人影,到城郊之外,李衛帶著兵馬正在城門口和芽兒打的不可開交,只看兩道影子在他們頭頂上飛躍而過,還藉著人群的做踏板,「敬王等人已死,你們好自為之。」青錦順道還留下一句話。

景希若不知救她的是誰,但死死抓著對方,一線生機她都要死死抓住,只是這救她的人輕功明顯不如青錦,行至一片樹林停了下來,將人放下,轉身迎上青錦。

青錦跟著落地,看著黑衣人,從南蜀趕來英雄救美?「我說過,不要在我面前用這些東西。」

「你到底是誰,為何對南蜀皇室如此熟悉?」黑衣人顯然有些忌憚,或許今天是有些衝動了。

景希若緊張的盯著青錦,這會她也認出了黑衣人,是他?他是來救她的?一定要想辦法離開,可是青錦的武功她見識過,他能將她救走嗎?有了希望,便入遇浮木,想的也就更多了。

「南蜀皇室?也好,今天我不殺你,你回去給她帶句話,南蜀江山讓她好生看好了,早晚有一天我會去取。」蕭家做了太多不該做的事,目山谷中的那些墓牌,總要有個交代。

黑衣人顯然被她的話嚇到了,直覺眼前的女子跟皇家有仇,也被她渾身散發出來的冷冽之氣弄渾身雞皮疙瘩冒起,強裝鎮定的對上青錦的目光,手臂彎曲手指中捏著一樣東西,在他身側的景希看到了,忙將視線挪開。

「她,我今天要帶走。」黑衣人腳底慢慢挪動,一副沒的商量的口吻。

青錦眸光微暗,怎麼她今天到像是個棒打鴛鴦的,「不行。」這個女人身上有一股子極強的陰晦之氣,留著終究是個禍害。

男子抬袖將手中的東西朝青錦的方向撇去,青錦側身去躲,那東西卻像有生命一般,緊隨而來,男子見狀立刻拉著人就跑,那東西估計也纏不了多久,想著使出迷蹤步繞過一顆大樹,在樹上留下一樣不起眼的小東西,繼續跑。

知道是個活物,青錦甩開皮裘捲起地上的積雪一個雪秋形成,朝著那緊隨的東西擊打過去,那東西被擊落在雪地裡,青錦朝地上撇了一眼,追魂蠅,腳底碾過,繼續追去,路過大樹的時候停了下來,屏住呼吸朝大樹的樹榦看了一眼,迷魂香,梵音的三魂都用出來了。

也罷,今天就算尊重一下梵音的三魂秘術,遲早有一天一起清算,梵音,你我同時入陣,可千萬要活著,我們好生一博。

詠元帝不知是嚇的還是中毒的原因,昏迷過去,秦玥沅將他與賢王送回宮中,秦玥璽依舊留在刑場,開弓沒有回頭箭,隻吩咐了一句繼續,那些候斬的官員被陸續推送到斷頭台上,無論他們怎麼哭嚎都引不來旁人的半分同情。

芽兒的葉子軍基本上沒花多大的力氣,就收服了李衛所謂的三萬兵馬,多半是放下兵器直接投降的,李衛和他身旁的幾個副將被芽兒逮住,直接送往刑場,閔薛帶著人趕往城防營,將埋伏的弓箭手解決,事情也算告一段落。

當然皇城刑場,鮮血染紅了雪地,一顆顆人頭滾落,看的官員心驚肉跳,看的百姓直呼叫好,即便大雪依舊,寒風如常,刑場的人始終也沒有離開,直到所有的人伏誅。

那一日整個皇城充滿了血腥味,老百姓回去後將刑場的事渲染的神乎其神,小孩聽了半夜都能嚇醒,那一日大元官員折損進半,刑部大牢人滿為患,那一日趙全帶著人吵架抄的手軟,曾經顯赫一時的權貴府邸都被貼上了封條,那一日宮中人心惶惶,詠元帝昏迷不醒,禦醫束手無策,那一日安全回到府中的官員關門閉戶梳理心神。

一樁大案,大元朝堂空了一半,這怕是要載入史冊的大事件,秦玥璽的不同以往的一面也讓人印象深刻,積累了一定的威信,那些所謂謠言更是煙消雲散。

宮中愁眉不展,空中大雪漫天,這日是更夕,詠元帝卻深陷昏迷,賢王雖然蘇醒過來卻是一副癡傻之像,不同於敬王當初,經禦醫診斷,是精神受到破壞,簡而言之就是腦子出問題了,靜淑哭紅了雙眼,卻無能為力只能吩咐宮人好生照料。

「父皇到底如何?什麼時候能醒。」朝堂上必須儘快梳理,父皇不醒一切只能停滯,秦玥璽是真的著急,眼看這大雪沒有停的意思,的儘快做出應對。

禦醫們嘆了口氣,「太子,皇上脈象虛弱,瞳孔漸灰,但無中毒跡象,何時蘇醒,臣等無能…」

「雪義縣主到。」

阿錦?聽的宮人的傳喚,秦玥璽親自迎到門前,看著熟悉的身影正闊步朝他走來。

青錦是第二次進宮,只是這一次宮中的人都低著頭,不敢看她,刑場上的事都傳開了,這位比殿下更為血性。

「阿錦,怎麼過來了?」今天是更夕,可現在這樣子,不提也罷。

伸手替她拂去雪花,宮人立刻低下頭去,不敢多看,只是驚嘆,殿下剛才彷彿好似笑了。

「有事找你。」知道他這忙不開,就上門來了。

閔青天現在代替芽兒成了青錦的小跟班,走那跟那,對青錦的崇拜已經到了一個頂峰,他爹都只能往後站了。

秦玥璽看了一下,這裏不適合談事,「走吧,去偏殿。」

青錦目色掃了一眼,拉住他,「等下,我看看。」說完徑直朝著詠元帝的床榻走去,禦醫們趕緊讓開道來,不敢阻攔。

一旁的靜淑是第一次見到青錦,有些迷惑、又有些好奇與探究,隻一眼就知道,這女子同他們不一樣,同所有的女子都不一樣。

面色灰白,進去多,出氣少,一臉死相,根本不是中毒,不過是一種可以引人性情大變的藥物,只是用的多了些,心神已經紊亂了,就算救醒也是大勢已去之時,就這麼躺著也不過半月的時間。

「阿錦,可有辦法讓父皇醒來?」觀她眼中的瞭然這色,秦玥璽立刻追問,父皇或許有救。

青錦低眉,搖了搖道:「我能讓他醒,卻救不了他,只有一個時辰時間,你自己權衡。」她不善醫,這一點她不如梵音。

她話音剛落,寢殿中所有人驚恐的跪下了,禦醫知道,探脈搏,命不久矣,但是誰敢說?也就眼前這位敢說,不用想,太子已是穩坐帝位了,就太子現在對她的態度來看,恐怕將來宮中一妃之位是最低的了。

雖有些心裏準備,但聽著她親口說出,那感覺很不是滋味,轉身到床前,看著床上雙目緊閉的人,白髮不知合適已經這麼多了,眼角被細紋爬滿了。

「他是吸入了一種葯,導致性情大變,所以近段時間恐非他本意。」不管有沒有用,青錦有些看不得他這幅模樣,或許這話他能釋然一些?

可惜,青錦著實沒有安慰人的天賦,這話一處,秦玥璽的神情更添幾分悲切,弄的青錦有些不知所措,很是不自在。

所謂心之所動,所慮所思便也無形牽引,只是當局者迷,青竹有花難開。

「去傳榮王、皇子及大臣們進來。」秦玥璽閉上眼,緩了一會睜開,眼中多了一絲堅定。

青錦見他所為,知他意思,「銀針一用。」一旁的禦醫會意,抖著手奉上。

銀針刺穴,用內力催發,沒一會原本深深昏沉的詠元帝悠悠轉醒,抬起眼皮,入眼便看到太子坐在床前。

「父皇!可好些?」秦玥璽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如往常一樣。

榮王和大臣進的殿中,陛下昏迷不醒,性命垂危,作為臣子需候著隨時聆聽可能的聖意,青錦轉身步出大殿,站在門口的迴廊上,抬頭看著穹空萬裡。

「太姑姑,那個陛下會死?」閔青天有樣學樣,也昂著頭看向空中,只看得空中洋洋灑灑的雪花亂舞,實在沒有其他的了。

「太姑姑,其實剛才你是想安慰他?」閔青天這幾天已經習慣了自言自語,自設答案。

「太姑姑,其實你不安慰他還好些。」哪有往死裡安慰的,一聽不得更傷心。

青錦帶著鼻音嗯?了一聲,眼中閃過一抹尷色,閔青天聽得那稍帶的鼻音,趕緊閉嘴,繼續看著雪花,太姑姑,脖子有些酸啊。

「兵者詭道,詭道何解?」

閔青天繼續昂著有些微酸的脖子,太姑姑這是要考他?「就是用兵打仗的時候要知道變化無常之術,運用種種方法去欺騙迷惑敵人。其實簡單的說就是,不斷地製造玄虛,讓敵人摸不透我方的真實意圖,從而打亂敵人的戰略思想,兵力部署和運行節奏,在這種情況下,敵人就會由實轉虛,由有備轉化為無備。」說完頗有一副姿態的晃晃腦袋,當然角度還是斜視朝上。

算是看進去了,沒有跟芽兒一樣,將話本研究的更透徹一些,「你常見人安慰人?」既不是話本上看的,該是實際看過,或可借鑒。

嗯?太姑姑,咱們不是烤兵法嗎?難道太姑姑覺得剛才有所不妥,想再次補救,閔青天捏了捏嗓子,打起精神,一本正經道:「當然看過,以前大牛哥常常安慰翠花姐,都是這樣的,太姑姑你聽好了,翠花,你別哭了,回頭我給你買花戴,一般翠花姐就不哭了。」

青錦搖頭,不合適,他是男子,不帶花。

閔青天想想也覺得不對,忙回憶了一下,換了個思路道:「那換翠花姐安慰大牛哥的,這次準成。」說完停下清了下嗓子,「大牛哥,你別難過了,人家等你,翠花姐每次只要這麼一說,大牛哥就可高興了。」

青錦細細體味一番,等他就不難過了?看來破有些學問,似懂非懂,點了點頭,終於低下頭來,「往後還是不要這般學女子說話。」太難聽了。

見她點頭,閔青天洋洋自得,太姑姑也有請教他的時候,回去跟娘他們炫耀炫耀。

站在一旁的宮人默默的看著一大一小,聽完他們對話,默默低下頭,錯覺,一定是雪看多了,幻聽、幻看了。

宮人正想著,看著長公主從殿走了出來,忙後退了兩步,這位長公主甚少進宮,此次若非陛下…

上次阿璽就是為著這個孩子求到她跟前,一直想看看,當真是百聞不如一見,配的上阿璽,真是個別緻的人兒,大家都在裏面跪著,她卻若無其事的再此靜立,剛才在殿中她的一舉一動,她都暗中觀察,實非宮中女子能比的,就是她當年也沒有這等風采。

路過青錦身邊的時候,還是停了下,道了句:「阿璽那孩子心實,望你日後好生待他。」這是她說的唯一一句話,說完,帶著身邊宮人繼續前行,裏面即將離世的是她最親的人了,可她不想看他合眼的瞬間,不忍看,也看開了。

青錦看著她的背影,點了點頭,從年紀上看大約猜出她是誰。

而寢殿之內,詠元帝已將大位傳給了太子,讓他儘快登基,交代自己的身後事一切從簡,讓大臣們盡心輔佐新帝,大事交代完後,詠元帝當著眾人的面,拉著秦玥璽的手,「答應父皇,不可立她白青錦為後。」怎麼寵著都行,不能立為後,不能給予權利,那個女人身上由著帝王之氣。他怕有朝一日江山易主。

詠元帝所指是誰,大家都知道,剛才那女子才從這出去,所有的視線都落在秦玥璽身上,秦玥璽看著自己的父皇,臨終之言誰忍拒之,但他是父皇,他之遺言等同遺詔,思緒片刻,點了點頭道:「兒臣記下父皇的話,不立他為大元之後。」

臣子和宮人們聽的一清二楚,可惜啊,那樣的女子為一國之後並無不可,只是太盛了些,或許真不太合適,否則陛下不會讓殿下允若這樣一件事。

只有洛璃洵靜靜看著秦玥璽,心中無奈一笑,殿下就是殿下。

詠元帝得了話,算是了卻了一樁心思,又對榮王一番叮囑,讓他好好輔助新帝,見后宮嬪妃一個個哭紅的眼,幾分真假他心中有數,並未多做安排,隻吩咐一切按祖製辦就是,至於白昭儀,封為貴妃,暫代打理后宮,待然後新帝之後入主后宮再交付鳳印,至於帝後人選,他還沒來及斟酌,也沒時間了,就交付給幾位老臣,老臣們自然應下。

該安排的、交代的都辦完了,詠元帝揮了揮手,讓眾人都出去,隻留了太子和楊喜。

「太子,你母后之事可怨朕?」終於還是問出了口。

「父皇,說不怨那是假話,可站在你的立場,或許你覺得是對的,不管怨與不怨,你始終是我的父皇,這一點無法改變。」母后是他和父皇心口上抹不去的一道疤痕。

這就夠了,他始終是他的父皇,「今生你出來。」詠元帝輕喚一聲,今生應聲跪在床前。

「這是皇家的影衛,忠心你不用擔心,你自小被你母后送去習武,可有他在你身邊更安全,若他有事,自有人會來接替他,有關影衛的事,讓今生自己跟你交代。」說完看向今生,「日後你們就效忠於新帝。」

今生應下,又見過了新主這才消失,秦玥璽忍不住心中贊了句,身手了得。

「楊喜,日後好生服侍太子。」詠元帝最後看向一直跟在自己身邊的楊喜,捨不得帶走,就留給太子吧。

楊喜自己心裏清楚,像他這樣的人,因為知道的太多,不是守陵,就是隨葬,能留下給新帝用的不多。

楊喜明白這是詠元帝厚待他,跪下淚流滿面的拜了詠元帝,然後再給秦玥璽磕頭。

人也算交付了,揮了揮手,詠元帝知道自己時限要到了,「讓他們進來吧。」這個冬天大元就如這大雪一樣,一樁樁的怎麼就停不下來了。

大臣及嬪妃們進來,知道到時間了,紛紛跪下,詠元帝合上眼的一瞬間,哭聲震天,大元的天子駕崩了。

聽的這一聲哭響,青錦又抬頭看了看天空,昨夜閔薛說,大元帝星隕落,新帝星升起卻光澤暗淡,跟大元遠勢一樣,大元的難關才剛剛開始啊,裏面那位,任重道遠,曾聽青海說過,星相有看相和看氣之說,她雖不懂,大概意思或是說相於表,氣於內,相輔相成,相互影響,還是端看個人自己的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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