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辰面色凝重，一臉正經的看著石頭，沉聲道：「你確定嗎？你父親的牙當初這麼黑？」

「錯不了的，我不會記錯的，那我是一生的噩夢！」石頭驚恐的連連點頭。

楊辰深吸了口氣，和南宮月對視一眼，皆是從彼此眼中看出了一絲凝重。

南宮月默默抽出匕首，朝著柳常青的屍體走去，楊辰一把拉住他，淡笑道：「這種臟活累活還是讓我來吧。」

「嗯！」

南宮月低聲應了一下，隨後將匕首遞給了楊辰。

楊辰將匕首在衣服上擦了擦，隨後來到柳常青屍體邊上，沉聲道：「前輩，得罪了！」

說罷，楊辰手中的匕首猛然落下，如同切豆腐一般切開了柳常青的胸膛。

周圍眾人皆是不忍心的把頭偏了過去，唯有冰女和南宮月還在目光一眨不眨的盯著楊辰的動作。

切開胸膛後，楊辰並沒有停下自己的動作，再度切開一道口子，在柳常青身上剜下一塊碗口大小的肉。

隨著冰凍的肉落在地上，楊辰也終於看到了柳常青身上的骨頭，果然和他猜想的一樣，裡面的骨頭全都是黑色的，看上去十分嚇人。

「沒錯，這就是我父親死時的樣子，一模一樣。」石頭被程月娥安慰著，情緒逐漸穩定下來，起碼說話要比之前利索許多。

「他也死了，我們連個問話的人都找不到了，看來要想知道秦嶺大山裡到底有什麼，我們還是要自己啟程去一趟。」楊辰面色有些凝重道。

他現在越來越懷疑老瘋子的身份了，直到飛升前，老瘋子都沒和他說自己的身份，只是說自己乃是江湖上的一介散勇。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楊辰卻愈發感覺老瘋子身上彷彿籠罩著一層神秘的面紗。

楊辰回過神，用匕首挑起地上的肉重新安到了柳常青身上，回頭道：「距離傳送陣恢復還有兩個半小時時間，我們在屋子裡尋找一下吧，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

眾人應了一聲，開始私下翻看了起來。

屋子不打，能放東西的地方也很少，眾人各自負責一塊，不多時就將屋子翻了個底朝天。

這裡幾乎大多都是用過的靈器和寶物，為什麼要說用過呢？因為這戲東西裡的靈器已經都被吸收乾淨了，其中還包括楊辰之前送給柳常青的那塊玉佩。

「奇怪了，這老頭作為一個天階高手，怎麼會幹出這種竭澤而漁的事？這些寶貝裡的靈氣都是可以再生的，他為什麼要完全抽乾呢？」南宮月把玩著一件靈氣喃喃自語道。

說起這個問題，楊辰也有些好奇，柳常青不會不知道南宮月說的這個道理，但他仍舊選擇將靈氣盡數吸收，或許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個人癖好，另一種就是，他迫不及待的需要這些靈氣，甚至等不及這些寶物自己補充靈氣。

「哎！這裡也有一些照片，不過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了。」

忽然，程月娥叫了一聲，接著從一個抽屜中拿出了幾張照片。

楊辰連忙放下手中的廢棄寶物跑了過來，接過照片低頭翻看了起來。

誠如程月娥所說，這些照片都已經泛黃了，看上去最少也應該有五年的時間了。

第一張照片十分黑暗，彷彿是在礦洞中一般，不過還依稀可以辨認出，這張照片上有很多人，似乎正坐在一塊大石頭上休息，手裡皆是拿著一些工具。

第二張照片就清晰許多了，似乎是在有光的地方照的，人應該還是之前那些人，沒人手裡都拿著一盒飯，似乎在交頭接耳討論著什麼。

在往下，這些人拿起工具正在發掘，面上皆是興奮之色，似乎底下埋著什麼寶藏一般。

最後，這些人都仰面躺在『礦洞』的地上，地面上不知何時出現了積水，這些人一半的身子被半埋在積水中，看上去應該是死去多時了。

正在這時，南宮月也放下了自己手中的東西，湊到了楊辰身邊，低頭一看照片，忍不住驚呼道：「這不是九幽門的衣服嗎？這些人怎麼都死在這裡了？」

「九幽門？」

楊辰皺起眉頭，對這個結果既感到驚訝，又沒有多少意外。

他之前就知道了，柳常青乃是九幽門出來的人，手裡有這些照片也不足為奇。

暗暗思索了一番，楊辰沉聲道：「要是這樣的話，這些照片上記錄的應該就是當初九幽門覆滅的過程，他們應該就是全都死在這礦洞裡。」

「那要是這樣的話，當初九幽門的人根本就不是柳常青殺掉的，而是都死在了這洞裡？」南宮月若有所思道。

「目前還不能確定，這礦洞或許是他弄的呢？要想知道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們得親自去一趟好秦嶺大山。」楊辰眸子一閃，目光堅定道。

「好！不管怎麼說，我一定要知道我母親當年到底遇到了什麼，為什麼這麼多年了都音訊全無。」石頭攥緊拳頭，這一刻儼然已經成長了。

「我們把他安葬了吧，他臨死前都待在這座大山中，說明他對這裡十分有感情，我們就找個風景秀麗的地方安葬他吧。」楊辰一把背起柳常青的屍體放在背後。

不管怎麼說，柳常青還和老瘋子合作過，那也算是他半個師叔了，楊辰覺得自己還是必要為他做點事情的。

幾人關好門，楊辰就在回去的路上就近找了個山坡，足足花了一個半小時在這冰天雪地中挖出了一個大坑，將柳常青埋了進去，隨後恭恭敬敬的鞠了三躬，有些不好意思道：「柳老前輩，您就在這裡委屈一下吧，就算看在我師父的面子上，我也會查清楚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周圍幾人默默看著楊辰的背影，心中皆是一陣感觸良多，不得不說，論情誼，楊辰做的已經夠好了。

祭拜完了柳常青，三個小時時間剛剛好，眾人帶著那幾張照片，再度返回了石頭村。

石頭等人看了柳常青的死狀，心中皆是有些疙瘩，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南宮月要留下和楊辰商量丹藥的事情，而冰女則是抱著肩膀站在門前，不說離開，也不說要幹嘛，三人一時間陷入了僵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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