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的天問，不再是風采絕世的想著，反倒是一個不恥下問的學生，口中喃喃著一些宋清歡也不是很懂的話。

宋清歡咬著牙，猛地將壓縮到極致的寒毒爆發出來。

一瞬間，虛空凍裂，天地間一股寒流席捲開來，周遭正在戰鬥的皇者高手，隻覺得自己置身於冰天雪地中，連血液都被凝結在了一起。

人們紛紛回頭，駭然的望著兩大通天強者交戰的地方。

「去死吧！」宋清歡冷喝一聲，一股海藍色冰晶狀的寒氣攜帶凍結一切的溫度，瞬間將天問吞沒。

無邊冰冷的寒流中，天問眼中帶著一抹駭然。

他萬萬沒想到，一個通天兒二段強者，竟然能爆發出如此強大的威勢。

一瞬間猝不及防，他整個人瞬間被冰封在原地。

這一刻的天問，已然不復從前那般溫恩爾雅，臉上一片震驚。

下一秒，他周遭的玄冰瞬間融化，一抹濃鬱到極致的本源之力將他包裹其中。

僅僅是片刻時間，他的肉身已經被生生凍的粉碎，隨著玄冰炸開。

勉強留在身上的骨骼，也是乾枯的沒有一點水分。

自從千年前和天恩一戰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受過如此重的傷了。

可天恩，當年也是通天五段，和他同階，受傷在所難免。

眼前這女人，才不過通天二段，竟然逼迫他將自己最大的秘密暴露了出來。

「就是現在！」

楊辰看準機會，在寒冰之力噴湧而出的時候，已經順勢抹斷了一位虛無境皇者的脖子。

下一秒，巨大的誅神導彈已經背在了身上。

一把扯掉引線，誅神導彈化作一道流光，猛地朝天問轟去。

「快閃開！」楊辰爆喝一聲，這一聲，當然不是提醒天問，而是告訴宋清歡離遠點。

這女人還在爆炸範圍之內，一不小心就得受傷。

宋清歡彷彿沒聽到，站在原地，不肯退讓，體內剩餘的靈氣，全部轉化為天地之力，一瞬間將周遭天地強行封鎖。

雖然僅僅只是一瞬間，卻可以遲緩天問離開的速度。

果然，天問在解開冰封的一瞬間，便想要閃避。

然而四周的天地，忽然無比粘稠，讓他速度遲緩了一下，僅僅只是讓開一個側身。

那被本源包裹修復的身軀，再次是四分五裂，只剩下頭顱飛出去幾十米遠。

這一刻，天問瘋狂怒吼，他的本源，雖然沒有到寂滅的程度，受到了很大程度的損傷。

這就是他的弱點，本源暴露在外，對方很容易找到機會針對。

一旦本源受損，他的戰力將會大打折扣。

在誅神導彈轟然炸開的一瞬間，天問僅剩的頭顱上方猛然浮現一個巨大的黑洞。

天問驚怒不已，以他現在的慘狀，進入黑洞，絕對是有死無生。

他不得不再次獻祭一些本源，強行讓自己肉身生長出來，踏出虛空。

在本源再一次損耗之後，他的實力，已經跌落到了通天境初期。

當然，不是永久跌落，主要是損耗太過嚴重，如果不是與運氣好，堪堪避開半邊身子，他現在已經死了。

望著凝空而立的天問，倒在地上不斷吐血的宋清歡，眼裏閃過一抹失望。

這一次，上天沒有站在五大域這一邊。

如果那個黑洞直接出現天問頭上的話，他根本沒有反應的時間，就會徹底消散在天地間。

不過饒是如此，天問的傷勢，已經不比當初的神皇輕了，要修複本源，也不是短時間能完成的事情。

想到此處，不斷搖頭嘆息的楊辰，心裏好像有了一絲安慰。

猛然爆發乾掉兩個虛無境強者，楊辰給宋清歡丟下兩顆丹藥。

一顆奪天造化丹，一顆生生不息丹。

「不用殺他了，只要攔住就行。」

丟下這一句，楊辰直奔梟姬那邊掠去。

所有人都能堅持，唯獨梟姬，顯得無比狼狽。

一代三橋兩路強者，被一群虛無境打的頻頻吐血。

楊辰又回想起當初魔皇一對而二十時候的霸氣，忍不住搖頭嘆息。

這女人，太弱了。

看來哪怕是同一境界的強者，實力也有很大差距。

梟姬要是知道楊辰的想法，恐怕得氣死。

從開戰到現在，死在她手下的皇者，已經達到了恐怖的兩位數。

剩下這三十多位皇者，都已經精疲力盡。

雖然代價很大，但這份戰績也對得起她的修為了。

「退後，看我一招定乾坤。」楊辰二話不說，推開梟姬，一把攔在她跟前。

梟姬無奈的接過丹藥療傷，恢復靈氣。

內域三十多位皇者見狀，二話不說調轉槍口，朝楊辰殺了過來。

如果在內域排行，最想殺的人是誰，那一定是楊辰全票勝出。

就算不能殺了梟姬，殺掉一個楊辰，回去也是天大的功勞。

抱著這個念頭，三十位內域皇者彷彿打了雞血，悍不畏死的衝上來。

楊辰笑眯眯的掏出一枚誅神導彈，猛地朝對方中心丟去。

丟完，一把抄起梟姬便跑。

看著下方瞬間湮滅的十幾道身影，和重傷逃竄的幾位皇者，楊辰嘴角瞥了瞥，有些不屑。

都什麼年代了，沒有高科技還敢出來霸佔地盤，不知死活。

戰爭，已經達到了白熱化階段。

這是嚴格意義上，五大域第一次和內域大規模的廝殺。

雖然皇階戰場頻頻得手，但中低階戰場，每時每刻都有許多人死去。

他們有的是西荒士兵，有的是外域子民。

不管來自何處，姓甚名誰，如今都化為一堆屍體，橫七豎八的躺在平地上，

遠處，天問經歷了一次重傷，反而平靜了下來。

目光睥睨的望向下方，眼中帶著一抹滿意之色。

「戰爭，是一門藝術，作為創造者之一，我應該感到開心。」

天問癲狂的笑了起來，下方芸芸眾生，屍山血海，對他而言，都是他眼中的藝術品而已。

在他不遠處，宋清歡眸光清冷，冷冷盯著他。

這一次沒能殺掉天問，下一次就更難了。

積攢了數千年的寒毒，已經全部釋放。

要是僅僅憑藉自己的實力，她在天問面前，幾乎沒有任何勝算。

驀然，天問伸出手，下方一具隕落的內域皇者屍體被他抓在手中，伸手在氣海處狠狠一掏，一個白色氣海出現在他手中。

天問張口吞下，眯起眼睛咀嚼起來。

下一刻，他猛地睜開眼睛，嘴角還帶著金色血液，猛然回頭，對宋清歡燦爛一笑。

「抱歉，本不該讓你看到這麼噁心的畫面，但為了送你們上路，我也隻好如此了！」

說話間，他的氣勢竟然開始節節攀升，大有一種恢復巔峰的勢頭。

宋清歡臉色陡然一變，一顆心沉到了谷底。

。